阿里文学 > 乱入南宋 > 0205章 悲催的老范

0205章 悲催的老范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唐砖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前岁范伯崇进龙图阁直学士,出知广州。这件事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老范走得太急,又正值那个敏感的时候,想要一跃入中枢,有些牵强了些。

    范贱人看着李伯言,冷冷道:“都是你种下的祸根!我爹不然怎么可能出知广州,如此恶山恶水之地,历来都是贬谪除放之地,就因为你的那句两湖两广大有可为,我爹才被那些奸人贬黜到广州的!”

    “呵,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破事都赖我头上,范贱人,你要脸么?”

    赵汝愚淡淡道:“好了,都给我安分点。”

    “历来判广州事,都是三年一任,父亲若是没有政绩,怕是要白白耗去这三年光阴了,大郎,你帮帮家父吧。”范云声音缓和道。

    李伯言道:“我?我一介平民,如何帮?”

    “你的东风呢?赚这么多钱,难道连这点忙都不愿意?”

    李伯言见到跟发狂犬病一样,见人就咬的范贱人,说道:“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我不跟你吵。”

    范钦一把抓着李伯言的衣领,红着眼怒道:“我不是要跟你吵!我是让你救我爹!”

    “钦弟,放下,快放下!”

    范钦攥着李伯言的衣襟,挣脱开范云的手,怔怔道:“没有我爹,永州能有如此光景?没有我爹,你李伯言现在还在败家卖地!现在,你居然连这点忙都不帮,李疯子,老子看错你了!”

    咔!

    李伯言膝盖顶在范钦的肚子上,瞬间将猝不及防的范钦给踹得窝在了地上,冷笑道:“抛开我能不能帮得上的问题,你爹私下跟晦翁,将老子最机密的东西都透露给了他,我呢!我当他是最可以信任的长辈,连老师我都没告诉,就告诉了他一人,可是他呢!当头来又换得了什么?范贱人,将心比心,永州可以没有他范伯崇,照样蒸蒸日上!佃户照样不用缴丁户税,没有我?你试试谁来兜这么大的烂摊子!”

    李伯言近乎发狂地嘶吼,顿时将一旁的人都给吸引了过来,围聚在四周看热闹。

    赵汝愚见到如此场面,便道:“议逊,范钦,都给我住嘴,回去再说。”

    “凭什么!今日就在这里说!”自从庆元三年末的那场升迁起,李伯言就憋着一肚子的火。范伯崇这种愚忠愚孝之人,居然为了入中枢替晦翁求情,可以什么都抛之不顾。不顾永州模式正在蜕变的前夕,好在来的赵秉辰是个中庸之人,若是真的将韩侂胄这样的狠人给派来,李伯言都得夹着尾巴做人,哪能有今日之辉煌。

    更何况岳麓之会,朱元晦口中的秘密,试问除了范伯崇泄密,还能有谁?

    即便是这样,李伯言都隐忍不发,没有任何一丝埋怨,今日,就在今日,当范钦这样质问他的时候,心里积压已久的愤恨,一下子就爆发了。

    范钦捂着肚子,在地上蜷缩着,口中咽呜声不断。一边的潘超帮着范云将他扶到了马车上,范云面色失落地说道:“某知大郎今日是冲动之举,暂时这样吧,至于其他事,咱们改日再说。子直公,先告辞了。”

    “恩,看好范钦,别让有心之人利用了。大郎也不容易。”赵汝愚拍了拍范云的肩,“今岁的科试即将要开始了,你好生准备准备,别因为其他的事情影响了你的仕途,你爹的事,我会跟大郎商量的。”

    “那就多谢子直公了,告辞。”

    范氏兄弟告辞之后,赵汝愚带着李伯言跟潘超,也回到了别苑,嘱咐潘超去后边书房背书后,便让李伯言一道坐了下来,问道:“说说吧,伯崇到底怎么你了,这么大火气?”

    李伯言心想,如今这事都过去了,也就不瞒着赵汝愚了,便道:“先生可还记得当初我说与黄幹、陈淳等人文会时说的出米七石一事?”

    “真有此事?”

    李伯言点头道:“确实,但是那批稻种是有残缺的,第二年留种轮种,亩产就会直转而下。老师可还记得,当初永州大量客户涌入,各大豪门免丁户税一事?”

    “这……你布下的一个骗局?”赵汝愚惊讶道。

    李伯言点了点头。

    “这也太胆大包天了!”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当初要解永州面临的困局,只得如此。去岁那一场大雨,不仅冲垮了晦翁的希望,同样也解了学生面临的问题。”

    赵汝愚眉头一挑,道:“那要是没有这场大雨,你准备如何处置?”

    “继续瞒着喽,等到永州东风真正无人可以撼动的时候,谁还会在乎这些?”

    “太大胆了!真是太大胆了!没想到伯崇跟你,居然瞒着我这么大的事情!”

    李伯言说道:“可是令人猝不及防的是,就在岳麓之会那晚,晦翁也知道了,您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咱们永嘉新学最引以为傲的实践成果,被出卖了。”

    赵汝愚看着李伯言脸上的气愤,也是不由一叹,倘若那回是叶正则直接出手,以当时的局面,新学最锋利的这柄剑,已经被人埋下了祸根,可想而知,若是败了,那真的就是前功尽弃了。

    “所以那晚晦翁并没有妥协革新,而是用这个要挟你?”

    李伯言点了点头,“只要这个问题不能解决,那么新学永远都要被晦翁这双手给扼制住,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范公,您说,他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这个问题,赵汝愚没办法回答他。对于某些人来讲,儒学信仰,可能比起其他的事都要值得去守护。范念德自始至终,对于革新理学都是若即若离,徘徊在边缘的态度,之后晦翁隐居岳麓之后,更是坚定了理学的信仰,所以,才敢把这个最大的秘密告诉晦翁,以备将来不时之需吧。

    “那就不管范伯崇了?”

    李伯言起身道:“老师让我如何管?永州能如此迅速崛起,那是前人之功,然而岭南,太落后了,没个十年八年的,如何说发展就发展的?即便是东风的船到的了珠江,没有购买力,没有人口,开过去了又有何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