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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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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羌兵未退,豫城百里尽是羌人的营帐。

    朝廷的监军这几日刚到,带了皇帝的谕旨,要守城议和,但没有圣旨,监军传的是道口信。

    “自古便没有这般行事的,若当真和谈,日后羌人大开狮子口,倒时我们也要予取予求?”

    书房内,李泾带着怒气,对李宗说着。

    李宗也觉着不妥,只是监军言之凿凿,且派来的监军也算是熟面孔,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李宗琢磨不通皇帝的意思,部下众将也是各执一词。

    这几日都在议论,却也没谈出什么结果。

    “侯爷,非是末将多事,只是此番和谈,羌人定会要地要钱款,那时我们给是不给,自古打仗言和,可都是要问责主将的。”

    李宗沉吟着,皱眉道:“监军亲传陛下旨意,应不止于此。”

    “侯爷可能自证?”众将中不知谁说了句。

    一时间,几十号人的厅堂中,尽皆沉默着,李泾看着父亲的面色,“父亲,我知您不忍百姓受战苦,可便是和谈,北境百姓也未必会好过。”

    李泾的声色浑厚,听着极具说服力,李宗本就心中难定抉择,“都回吧,也不急今日。”

    众将士请礼退下,李泾走近了些,门外的小厮将房门关好,屋内只剩父子二人,“父亲,前些日子怀豫说得其实有理,朝廷的态度如今颇为奇怪,不得不防范一二,监军的话,不可尽信。”

    “嗯,他人呢?唤他过来。”李宗忽地想到,这几日议事,李渭似是从未来过,皱眉问道。

    李泾走出书房,低声对门外的小厮说道:“去唤二公子过来。”

    *

    李渭早在那朝廷的监军到豫城之前,便带着云峰出了城。

    羌人的营帐扎在豫城外连绵百里的山下,虽正值早春,可北地仍是料峭寒风,吹得山间一丝绿意都没有。

    云峰查探得知,羌人此次从军,大军主帅除了那位皇子,还有两位极为勇猛的大将。

    前几次交战,这二人勇武非凡,大周不知有多少将士死伤在这二人刀下。

    不过这两人其中之一,极好美色,说是营帐之内便有两名侍女随行,这人也是李渭此次的目标。

    和谈是绝无可能的,羌人狼子野心,图谋多年,便是言和了,三五年内必然再犯。

    山中的子夜,月色澄净,李渭一身短打夜行衣,轻飘飘来到主帅的营帐之外。

    羌人托大,值夜的巡守极为松散,李渭避过几支夜巡的小队,打量着眼前的大帐,帐内一片漆黑,半点动静都没有,周边几处大帐也离得不远。

    李渭微微皱眉,他站在原地,打量着这几处营帐,云峰报来的消息,说是这主帅之一,在帐内有女侍,那其他几处大帐应是不会离得这般近,而且此刻,这间营帐内过于安静,反倒是另一侧的一处不大起眼的小帐子,里面似是有灯火和人影。

    李渭看着眼前这处主帅营帐,示意云峰在此盯着,他走向那处有光亮的。

    他单手持短剑,脚下轻极慢极,悄无声息地接近,站在营帐后侧,帐内的女子娇声便清晰可闻。

    云峰守在方才那处大帐,李渭走回去,掀开帘帐闪身进去,云峰提刀背对李渭,盯着营帐外,李渭进了这处主账,里面确是空无一人。

    他站在主帐门口边,蓦地将主帐旁篝火堆附近的几根木头捡起,扔到那处有光亮的小帐之外,撞上门边的篝火,火中爆出几声烧裂的声响。

    李渭站在空无一人的主帐之内,微微掀开小缝,看着那处小帐的动静。

    不过几息,小帐内出来一人,高大宽阔的身材,看不清面色,只套了件中衣,提着刀四处探看,他皱眉盯着篝火堆,火势烧得比平日里要旺一些,他挥刀劈砍,断了火势,屋内女子已经走了出来。

    是非常典型的羌人女子,比大周的姑娘丰满许多,她一出来便整个人贴在男人背后,声音柔媚,却听不清楚说什么,男人转身抬起女子的双腿,将那羌人姑娘挂在腰上,将人抱进大帐。

    眼见二人进了帐内,李渭心知这般情形,帐内定然不会再有旁人,他朝着云峰示意一眼,率先出了这边的主帐,云峰提刀紧随其后。

    方才夜巡的队伍已经走过,领头的羌人士兵多半是受了命令,看到那位将军搂着人进营帐,他立马领着队伍远远避开,约莫着不会再往这边过来巡视了。

    刚到小帐之外,靡靡娇笑格外刺耳,与向来肃杀的军中营帐格外不搭,李渭心头颇为自嘲,大周豫州兵在定远侯统帅下,从来没有传出过什么军纪不严的问题,如今却被羌人军队逼得退无可退。

    反看羌军,军纪混乱松散,可占着人多,装备物资丰厚,便是十分战力只发挥五分,也能占了优势。

    可惜,便只能到这里了。

    李渭眸光凛寒,握紧手中短剑,掀帘帐进去,飘摇烛火中,连那羌人将军额间的汗意也瞧得分明。

    “将军兴致真不错啊。”李渭清冽的声线在这夜幕中突然想起,激得帐内男女俱是一愣,连忙起身穿衣。

    那将军裹上外衫,一边系腰带,一边去武器架上拿他的刀,李渭淡笑着没动,“现在才回神是不是晚了些?”

    “好小子,真是不要命了。”提刀在手,这羌族大将也定了定神,瞥了眼地上的□□女人,看着屋内的李渭厉声道。

    李渭不再多说,短剑一翻,挡住迎面劈头的刀锋,交上了手。

    云峰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暗叹一声,他跟李渭多年,知道自家将军脾性,他不喜欢偷袭,便是夜袭突奔,也要跟人交上几手,除非众军重围之中,他不敢托大,眼下这种情形,李渭定是不会一进屋便要人命的。

    守在门口的云峰正胡乱想着,李渭这边已经分出胜负,那羌人将军确实勇猛非常,只是灵巧不足,他回身避开李渭短剑的剑光,可片刻间,李渭短剑脱手,将他钉在地上,云峰见李渭站好,将那将军的身体拖到一旁床上,他尚未断气,胸口血流如注,呼吸渐衰,一旁女人早在要惊呼的时候,被云峰反手一刀,这会也不省人事。

    云峰将那羌人将领的身子放在女人身旁,将那把羌兵惯用的刀放在二人身侧,扯过毯子掩上,趁着夜色,离了羌军营帐,进了山边的密林。

    “将军,羌军还剩一位大将,若是还要动手,应尽快才是。”漆黑林中,唯有李渭身侧的剑锋泛着寒光,云峰提刀紧随其后,压低声音问道。

    “总要交手的。”李渭淡声道,脚下速度不减,“你去其他州城调人,以防万一。”

    *

    三日之后,豫城军马和羌人将士在豫城外百里交战。

    羌兵虽是一路打到豫城外,可主阵的将领接二连三被袭,非死即伤,也是人心惶惶,而豫城的守军,抱死守城,心中尤为坚定。

    这一战,不仅有北境其他州郡的援军,更有李渭亲自领兵,士气大涨。

    一战即捷,羌族这一战折损几万兵马,领兵的大将战场上身死,这一场败仗,几乎称得上是伤筋动骨。

    “恭喜陛下,这一战告捷,北境其他蛮夷怕是十年不敢再犯,羌人也得老实待着了。”京中皇城,老太监面带喜色恭维着。

    大周的君王面上半分喜色都没有,沉吟着问:“北境现下如何?”

    “这……”太监面露难色,皇帝冷瞥他一眼,不大耐烦,“叫方泓进来。”

    方老太师的嫡子方泓,如今也算是朝廷肱股,一身官袍不怒自威,可在陛下面前却半分威严都没有,面上陪着几分笑意,恭敬地回答皇帝的发问。

    “回禀陛下,豫城如今,民众和将领皆是将定远侯父子视为主心骨。”

    “毕竟这次是打了胜仗,以少胜多,也算是扬眉吐气,且那李小将军,武艺高,智谋也多,得民心也正常。”

    方泓越说,皇帝的面色便越不好看,听到最后,连桌上的笔洗都扔了下来。

    “得民心?”

    “他要民心何用?”

    君子一怒,臣子自当请罪,方泓瞬间屈膝跪下,低着头看不到表情,“臣有罪。”

    “起来吧,跟你有什么关系。”

    “去传三皇子,你下去吧。”

    方泓领命退下,一旁守着的公公去请三皇子,出了大殿径直朝着三皇子住处走去,并未看到方泓冷硬的神情。

    他看了看身后石阶上的大殿,望着禁宫内高远的天,冷冷一笑,出了宫。

    *

    战事如今停了,可豫城百姓仍惴惴不安,连商户都不愿开门做生意,唯恐羌兵卷土重来,便是这时,豫城的南门外来了一队人。

    “夫人,这一路也是辛苦,到了便能好好歇息了。”疏雨一边按摩阿荔的身子,一边说道。

    前几日陈暄过来,说是沈薏环要她们一同来豫城相见,沈明嫣的铺子如今也算是立住了,雇了些信得过的,倒是不必日日看着了,便带着女儿一同过来。

    这一路舟车劳顿确实辛苦。

    豫城南门边,停着一辆马车,旁边拥着好些人马,一看便是大家世族的女眷,疏雨等人用陈暄的文牒进城,行至门边时,疏雨不经意瞧了一眼,便是一激灵。

    那城门边的马车,厢轿的标志眼熟的紧,风拂帘动,车内的女子侧脸依稀可见。

    瞧着,分明是那位已经嫁了人的永安公主。

    沈薏环仍住在官驿的二层,李渭说过好几次,要她住进府中,只是毕竟官驿自在些,如今越没人往豫城来,驿馆内反倒比将军府更清净些。

    疏雨一行人进了驿馆,沈薏环都没反应过来。

    “娘亲?”她错愕地看着来人,语气诧异,转头看向疏雨。

    见她这样,疏雨也极为意外,正要开口,沈薏环已经回神,“娘,这一路受累了,用膳了吗?”

    阿荔看着沈薏环,柔柔笑着,“也不大吃得下,想先沐浴。”

    “既如此,那便不耽搁了,待明日你们缓过劲儿来,我们再叙。”沈薏环握着阿荔的手,和沈明嫣对视一眼,吩咐疏云,“疏云,你去安排。”

    疏云下去,疏雨也跟着出去,她二人也许久未见,一同去安排了,过不多时,便安排妥当。

    “疏雨,你们怎么会来豫城?”

    “是陈暄公子,说是您让的,将夫人和沈三姑娘一同带过来,这是当时的书信。”疏雨拿出信纸,展开了递给沈薏环。

    方才见沈薏环的神情就知道这事恐怕另有说法,安顿下阿荔和沈明嫣后,疏雨特意从行囊中将这信拿来。

    “姑娘,好像确实是您的字迹。”疏云顺着沈薏环的手看了眼,轻声说道。

    沈薏环没理会她二人,信上内容大致写了,让疏雨跟着陈暄和商会的车马一道,将阿荔和沈明嫣带到豫城来。

    只是这信确实不是她写的。

    沈薏环心中有数,将信收好,“我知道了,行了,你们去歇着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姑娘,进城门时,奴婢似是看见一位熟人……”疏雨离开沈薏环房中之前,犹豫半晌,终是开口说道。

    “什么人?”沈薏环对着铜镜理了理妆发,轻声问着。

    “瞧着像是永安公主,不过也就看到一眼,并不是很确认。”疏雨不大确信地说道。

    她知道如今豫城中,李渭也在,若那马车中的女子当真是那跋扈的公主,无论她来意如何,总是要提醒姑娘一句才好,免得到时吃亏。

    沈薏环手上动作一顿,片刻后恢复如常,“来便来吧,咱们不管她。”

    “姑娘要去将军府中吗?奴婢陪您一起吧。”疏雨目光落到那封信上,低声说道。

    便是沈薏环不说,她也有了些猜测。

    “你这一路也辛苦,去好好歇歇。”沈薏环笑笑说道。

    她理了理衣摆,出了驿馆,奔着将军府去。

    朴素的大门,正是定远侯亲定的将军府邸,毕竟是行兵打仗的将军,出门都是骑马,满将军府都寻不到一架马车。

    只是今日,府门外停着一架格外铺张惹眼的马车,几队人马守在一旁,声势浩大的排场衬得这后面的将军府略有几分寒酸。

    沈薏环看着这阵仗,想到方才疏雨不大确认的话,她轻轻笑了笑,越过守在马车旁的随侍,径直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