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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鸿飞冥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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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舱门一关,庆忌放开季孙小蛮。两人各自退开几步,面面相视,神色各有古怪。庆忌不知季孙小蛮掌握了他多少资料,是否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季孙小蛮也在寻思庆忌现在是把她当成小艾还是季孙小蛮,是否还有掩饰的必要。

    过了许久,庆忌拱一拱手,试探着说道:小艾姑娘

    季孙小蛮暗暗松了口气,假惺惺应道:阳大管事

    庆忌皮笑肉不笑地道:多日不见,小艾姑娘风采如昔。今日虽然一副下人打扮,可是一眼望去,依旧是肤如凝脂,螓如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清扬婉兮,瑟瑟动人啊。

    季孙小蛮很淑女地浅笑答道:阳大管事谬赞了,妾风尘陋质,貌乏葑菲,怎堪如此藻句瑶章粉饰夸奖,实是愧不敢当。

    庆忌有点吃不消这样斯文虚假的对答,摸摸鼻子,干笑道:咳,咱们还是好好说话吧。

    季孙小蛮挑衅地道:现在这样,说的不好

    庆忌冷哼一声:小艾姑娘,我已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季孙小蛮冷声道:我本没有刻意隐藏身份,你知道了也不稀奇,但我却很好奇于你的身份,我该如何称呼你呢吴忌阳斌还是庆忌公子

    庆忌嘿地一声,缓缓扬起眉毛:你果然知道了,不错。本公子正是吴国庆忌。小蛮姑娘,我的身份与鲁国与季氏与你家都有莫大干系,还望姑娘能代为守秘。

    季孙小蛮说道:没有问题。不过做为交换条件,我的行踪和身份,希望庆忌公子也能代我守秘。

    庆忌微微一皱眉:你一个女孩儿家孤身行于外,实在太过冒险了。不如到了下一站码头,我使两名武士雇一小舟,护送姑娘返回曲阜,如何

    好啊。待我回到曲阜,立即四下张扬,公子庆忌并不曾被吴国大夫驱逐离鲁,此人潜伏于费城长达数月之久,还在那里建了一座飞狐城意图不轨。我想只要亮明我地身份,没有人会怀疑我所说的真实性。季孙小蛮威胁道。

    庆忌蹙紧了眉头:姑娘到底意欲何为

    季孙小蛮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很简单,不要暴露我的行踪,不要干涉我的行动。

    庆忌微一沉吟,说道:你若执意不肯回去,那也使得。那你就随我回艾城去吧。待到姬宋提亲风波平息,我再送你回鲁,这样如何

    随你去艾城季孙小蛮冷笑地道:凭甚么

    庆忌沉声道:就凭我与你季氏家族的关系,我也不能坐视你一个女儿家独自流浪在外,若是万一有个好歹,你让我如何向季孙家主交待

    季孙小蛮冷诮地讽刺道:小蛮和你非亲非故,你与我季氏家族有甚么关系就是你与成碧那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庆忌脸色微微一变,季孙小蛮见了心中更是气忿。庆忌沉默半晌,徐徐说道:你知道的实在不少。

    季孙小蛮道:也不算多,但是已经足够了。我不去找你的麻烦。希望你也不要找我地麻烦

    不行庆忌断然道:若我没有遇见你也算了,既然遇到,怎能置之不理你既然知道我与成碧的关系,我也不怕告诉了你成碧如今是寡居之人,我纵与她相好,有甚么了不起她是你的庶母。就凭她这一层关系。你既上了我的船,我也有权管你

    狗屁季孙小蛮涨红了脸蛋,气得娇躯抖,仿佛受到了莫大侮辱,手指庆忌,颤声道:庆忌,你敢如此辱我成碧,不过我季府一个嬖人。就算你娶了她去。也只是我季氏打了一个侍婢罢了,你与她有甚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关我屁事。竟敢以我继父自居

    庆忌这番责任感,确是出于后世人的思维考虑,而在春秋时代,倒是季孙小蛮的理由更加的理直气壮。大户人家娶妻纳妾,分为娶纳妾嬖五种形式。娶,是明媒正娶,嫁过来乃是主母正妻;她生的子女也是家族的嫡子嫡女。她生地儿子再笨再无能,也是嫡系继承人,这就叫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阶级分明。

    纳,是一个家族使女儿与对方已婚的儿子成亲,地位次于娶,属于姬妾,如果娘家地位很高,也可升格为侧妻。侧妻有机会扶正,比如己骊姬就是这样。

    ,就是儿子继承老子的姬妾,就象继承老子的田产房屋一般理所当然,这种风俗直到唐宋仍有延续,游牧民族持续更久。

    妾,是花钱买来的侍妾,家主死了,可以拿她殉葬,还可以由主母或者继承人联系买家,把这些侍妾转手再买掉,象货物一般全无地位。

    嬖,就是成碧夫人这种情形了,主人一时性起,占有了自己的家奴,这就是嬖人,嬖人即便成为主人的女人,身份地位几乎也全无改变,仍然和其他奴婢干的是一样的伙计,地位最是低下,不过如果主人极为宠爱,境遇会有所改变,但是地位不会变,仍然最为卑微,立嬖人为夫人是不符合礼制的。

    成碧夫人能从一个嬖人一路升到夫人地地位,很大程度上还是艾夫人的功劳。艾夫人善妒,丈夫季孙子菲纳的妾侍全被她赶跑了,这就为成碧荣升夫人扫清了一切障碍。她自己未生下继承人,成碧虽然生下了季孙子菲唯一的香火传人。按礼制也要算她的儿子,本该由她抚养地,偏偏她妒恨地是丈夫对成碧地宠爱,竟想把她连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杀掉,事败之后受到丈夫冷落,羞惭自尽,于是成碧这个本来绝无希望成为夫人的嬖人就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庆忌这副托大的语气,俨然是我与你的母亲有了关系,你这个未成年少女就算是我的继女了。我理当予以照顾看管。而在季孙小蛮心中,成碧与她全无关系,如今虽有夫人之权,在她眼里仍是自家府中一个无足轻重地嬖人,根本就是可以随意处置地一件财产,当然大光其火。

    庆忌见她如此蔑视成碧,不禁心中有气,沉声说道:昔日之事,你已明了,成碧何其无辜她虽出身低下。但是这些年,难道不是她,你家才能依然傲立,并成为鲁国富否则,就凭你当时小小年纪,家庭纵然没有败落,也早被虎视耽耽地季氏族人瓜分了财产。

    小蛮姑娘,若是天生的身份这么值得尊重,你为何不嫁如今贵为鲁国君主地姬宋,却要费尽心思逃到这条船上来抛开昔日恩怨想一想。若不是成碧为你家呕心沥血维护门户,你亡父亡母有血食可飨吗你季孙子菲家族能有香火延续吗这是何等功劳,奈何你对她竟如此岐视你觉得自己可怜,这一切境遇到底都是谁造成的难道成碧不是爹娘所生,她的一条命便不是命,就该予取予求。任由你的母亲欺凌而死真是混账

    季孙小蛮大怒。她虽知道自己母亲昔年所为实在过份,却不肯对亡母有所不敬,此时听庆忌竟敢如此责斥,张口骂她,只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她爆似的冲庆忌大吼道:我如今不去寻她麻烦,母仇也不报了,你还待怎样在我心中。她始终是我家一个嬖人奴婢。要我敬她如母,纵死不能我现在就走。你休要拦我,你不管我的事,我也懒得坏你好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请了

    庆忌也火了,一个箭步跃过去,一把握住她地手臂,季孙小蛮怒极,一张嘴便咬向他的手腕,张开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狠狠噬住他的肌肉。庆忌没想到她这样泼辣,痛呼一声,气恼之下,伸手在她背上一背,将她抵在自己膝上,照着便是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季孙小蛮一下子呆住了。臀尖上火辣辣麻酥酥的,要说痛楚倒不是十分的痛楚,可是那种惊羞恼怒却是从未有过的。她自幼受母亲宠爱,母亲死后,父亲怜她孤苦无辜,从不曾管教,再往后她便搬去鲁脍居由袁素照顾,袁素敬她如主,更加不会拂逆了她。

    这些年来,她说一不二,还从无人对她说过重话,今天先被庆忌训斥,继而受他责骂,如今又被他如此惩罚,这对季孙小蛮来说,还是一辈子不曾有过的体验,一种莫名的委曲,迅使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忍不住抽泣道:你这混蛋,竟敢打我,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她在庆忌身上捶打几下,自觉无力,又复张口向他咬去,感觉口中腥咸,已然咬出鲜血。庆忌碰到这样蛮横不讲道理地女孩,心中更是气愤,也不管她正咬着自己,抬起手来,在她翘臀上又是一连串的掌掴,啪啪声不绝于耳,季孙小蛮只觉整个臀部又麻又胀,已是全无知觉了。

    她终于松开口,放声大哭起来:你欺负我你一个大男人,这样欺负我一个小女子。谁叫我无父无母,无人为我撑腰,你干脆杀了我算了呜呜呜

    庆忌既好气又好笑,停手道:象你这样的糊涂蛋,不打怎会明白

    明白个屁啊,呜呜呜,我不肯,就是不肯,你就是打死我,也休想我敬她如母。我不去寻她麻烦,这还不成说着,她在庆忌身上一阵拍打。

    庆忌道:不肯就不肯,昔日恩怨,是是非非,我相信你心中有数,肯不肯与她化解恩怨,也随得你了。她只求自保活命,求于季氏家主。是你母亲自觉事情败露无脸见人,又失了你父欢心,这才自尽,与她何干你自觉是个可怜人,难道她不可怜凭心而论,如果换了是你,被人如此对待,一剑将你几乎刺死,又让你未出世的骨肉一命呜险些一命呜呼。你不会恨之入骨你会任由仇人的女儿安然活在世上这许多年来,以她权势,如想对你不利,纵有袁素这样一等一地剑客照顾,难道杀不了你,你好好想想吧

    季孙小蛮泪流满面地抬头,抽抽答答地道:你想要我怎样

    庆忌在她臀上又抽了一巴掌,喝道:我叫人绑了你回去,送给姬宋。

    季孙小蛮地小软绵绵,筋拽拽。既富弹性,又有质感,就象灌浆地果实般结实多汁,庆忌似乎有点打上瘾了。

    季孙小蛮扭头,恨声道:你敢把我送给他,我就一定是鲁国夫人,到时候我天天与你做对,叫你在鲁国什么狗屁事都干不成,你若不信,尽管试试

    庆忌心中一凛:以姬宋对她的喜爱。这倒不无可能,如果她非要扯自己后腿,那可是个大麻烦。庆忌立即转口说道:你既不愿回去,那也成。你就跟着我,先去艾城,待到鲁国风声平息。我再秘密送你回去。如何

    季孙小蛮一向独来独往,我才不要跟你这混蛋走。你凭什么身份管我

    庆忌又气又笑:凭什么身份就凭我个子比你高,力气比你大。你答不答应你不答应,我就把你绑了,浸在河水里拖着走。

    季孙小蛮张口欲言,他已不怀好意地道:我扒了你的衣裳,露出你那通红的猴子给人观赏,不信你敢表白身份。哼哼。羞也羞死了。

    季孙小蛮涨红了脸蛋,羞愤地嚷道:你才猴子

    庆忌摸摸下巴。笑道:我本公侯,这么说,倒也使得。

    季孙小蛮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嫩颊上犹有泪光。

    那眉眼如画,脸蛋俏美,这一笑风情更美,庆忌不禁心中一荡,忽地怀念起指间滋味。他忙收敛心神,故意唬起脸问道:怎样,你答应么

    季孙小蛮才不信他会真的扒了自己衣掌,光着身子吊进水里,但是如不答应眼前这窘境就难脱身,她咬了咬嘴唇,犹豫一下,说道:好,我答应你了,快放开我

    庆忌一呆,怀疑地道:答应得这么痛快

    季孙小蛮心虚嚷道:不答应你要打我,答应了你又说我没有诚心,你是不是诚心要欺负我

    她这样一说,庆忌脸上也是一热,忙放开了她的身子,见她没有异动,这才放心道:你就在这舱中老实待着,这里四面是水,你想走也走不了的,最好别乱打主意,否则下一次就是脱了再打了。

    季孙小蛮俏眼一瞪,庆忌突觉口误,也是心中犹在回味那样感觉,这才错说出口,不禁有些狼狈地道:呃是脱了衣服。好了好了,你就安心待在这里,你地目地不是逃脱姬宋与季孙大夫吗我不送你回去就是了,只要你不与我惹麻烦,你地自由我是不会限制的。我且出去答对客人。

    他向舱口走过去几步,小心地看看,见季孙小蛮站在那儿,一双大眼狠狠地瞪着他,却没有什么异动,这才放心地开门出去。

    舱门一关,季孙小蛮立即垮下一张脸,摸摸自己地,麻麻酥酥的,还没其他知觉,想必已被打得又红又肿。季孙小蛮恨恨地坐下,立即痛呼一声,只好趴下,轻轻抚着自己臀部怔怔出神。

    很奇怪,心里没有愤怒的感觉,倒是有些贴心。从小到大,她受到的不是冷落就是恭维,就算袁素如同亲人般照顾,也是从小把她当成主子般的对待,她还是头一次受到一个男人这样的野蛮对待,而他本心又确是出于对她地关心和爱护。那种感觉,就象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回到家里受到父亲的责备训斥,这让幼失怙恃的季孙小蛮心中升起一种异样地感觉。就象一种对严父的孺慕之情

    庆忌到了舱外,见那位宋朝公子站在前舱边,忙走过去抱拳谢罪道:宋兄,抱歉抱歉,方才教训身边小厮,怠慢了公子,还祈恕罪。

    宋朝秀气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吴兄不必拘礼,身边的人恃宠而娇。有时候是要好好教训一下的。吴兄先忙着,在下先回自家船上去了,此番西行,来日方长,咱们有暇再好生相聚攀谈。

    哦,也好,宋兄慢走。庆忌拱了拱手,宋朝微微一笑,两道弯弯细眉一挑,转身向勾连着两艘船地踏板走去。他身材修长。丝乌黑,唇白齿红,颇有些男人女相,那步态更带着些袅袅的韵姿,若非听他声音确是男子,这样的相貌看在眼里,庆忌真要疑心他和季孙小蛮一样都是假货了。

    唉季孙小蛮想起了她,庆忌不禁苦恼地皱了皱眉头:对她,势必不能坐视不管,别看成碧口中不说。但是对季家,她还是有一份责任感地,如果真让季孙小蛮出了什么事情,成碧对自己必有怨尤。然而容留了季孙小蛮,这事又必须做得妥当,否则姬宋和季孙意如那里听说了。必然又起波澜。

    庆忌摇头苦笑一声。转身向舱中走去

    船行几日,庆忌渐渐心安,自那天之后,季孙小蛮安份了许多,在别人面前,只以他身边小厮的身份出现,在船上也没有给他惹出什么事来,每到码头庆忌都对她严加看管。季孙小蛮也没有要逃走的迹象。如今已经过了齐国地大野泽,再向前行便可进入黄河。沿河右向,可通帝丘,上岸西行便去艾城,路上真镇渐少,道路稀疏,季孙小蛮再想独自离开已不容易,庆忌渐渐放松了警惕。

    这两日与宋朝时常坐谈聊天,看他谈吐颇有见地,只是庆忌不便让人知道他刚刚从鲁国回来,不能向对方吐露真实身份,因此很难更进一步,向他说出招揽地话来。言谈之中,庆忌也觉,这个宋朝公子对他,似乎也在旁敲侧击地探他身份,庆忌小心应对,并未露出破绽。不过他能感觉得出,这个宋朝对他并无恶意,而且自头一日两人船上交谈之后,宋朝对他更多了几分亲昵,除了彼此的真正身份和往卫国的目的两人都避而不谈,实际上已经成了极谈得来的朋友。

    宋朝是往帝丘去的,庆忌却是去艾城,一过黄河口两人就要分道扬镖,彼此都有些依依不舍。好在两地相距并不甚远,两人已约定日后如果往赴对方驻地时地联系之法。庆忌便想待以后探明了对方底细,如果可能再把他招揽过来不迟。

    黄河渡口,船舶靠岸,厚重的踏板自船上铺到码头上,船上地人忙碌起来,先将车辆运上岸,再将随船起运地货物搬下去装车,庆忌先下了船,与宋朝道别。宋朝的船还要继续南下去往帝丘,从此处开始已经货船渐多,而且黄河上水流湍急,少有水盗,一路要安全地多。

    两人依依作别,宋朝的船小,要在码头上补充上食物清水,一时也不急着走,二人言谈一阵,庆忌见货物已然搬运的差不多了,便向宋朝告罪一声,暂回船上安排。他回到船上,船老大便迎上前来,点头哈腰地道:小的就送到这里了,祝管事大人一路顺风。

    庆忌拱手笑道:辛苦了,我的人都下船了吗

    船老大陪笑道:是,船上已经清理过了,哦您身边那个小厮还在舱中,您不是着小地好生看管嘛,所以嘿嘿他也以为季孙小蛮是庆忌身边娈童,所以笑的有些诡秘。

    庆忌知道他的想法,心中不觉好笑,他拍拍船老大的肩膀,说道:你费心了,我去带她出来。

    庆忌走到船舱边,二管事赵阳正抱着双臂站在门口,一见他来忙放下双臂施了一礼。庆忌点点头,拉开舱门向内说道:好啦,出来吧,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船舱里寂然无声,庆忌诧然叫道:人呢

    他急忙举步入内,船老大和赵阳互相看看,连忙也跟了进去,只见舱内空空,哪里还有人影。庆忌急忙走到内室,卧舱中还是全无季孙小蛮身影,赵阳惶然道:小的一直守在门口,并不曾见他出去呀。

    庆忌看看窗子,伸手一推,窗外便是滔滔黄河之水。庆忌讶然道:难道她跳水逃走啊,是了庆忌重重一拍额头,忽想起她在飞狐谷中飞掠越墙的本事来,这姑娘身上必有飞抓一类地东西,这船板都是木制,窗子虽开在舷板上,外面就是船壁,以她本事只要掷出飞爪勾住左右舷板木栏,何愁不能逃走。

    庆忌捶了一下舷窗,也不理赵阳,转身便向外走,回到客舱,便见舱口那面木壁上赫然写着一行大字:护送之恩,容图后报,我去也羞我之辱,没齿难忘,你等着:一个广告,两位大神,质量有保证,大家尽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