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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堵你活路,兰太尉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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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5】堵你活路,兰太尉的报复!

    见容天音阴狠的下毒抽刀抵住容戟的脖子,用性命来威胁他,秦闻惊愤交加的目光阴森森的投在容天音稳稳的短匕上,眼神几乎是要洞穿了容天音手中的短刀。

    随即大手一挡身后欲要冲上去的影卫,对容天音此行径暴喝道:“容天音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朕随时可以令你毙命,放开他。”

    “我也随时可以让他毙命,皇上要是不信,我们可以试试看。”

    容天音声音平静,态度平缓到令人发指。

    眼见容天音手中的短刀朝里抵入一分,容戟的脖子处有细微的红痕显出,秦闻哪里受得住,眼目充血,表情阴狠中带着无尽的惧意,他根本就赌不起。

    容天音敢如此直接的将容戟毒倒再抽刀威胁,秦闻根本就不会怀疑容天音会为了秦执杀了容戟。至于那点父女情感,秦闻压根就不敢赌,他也赌不起。

    “你到底想如何。”秦闻咬牙,阴狠的目光并未离开容戟的脖子处。

    “这话还得是我问您了,皇上是打算将秦执如何?”容天音的意思犹为明显,秦闻也听明白了容天音话里的另一层含义。

    秦闻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了水,“放开他。”

    “那就要看皇上的诚意了。”

    都到了这一步,容天音也没必要再跟他讲究太多,嚣张也罢,不要命也罢,今天秦闻若是想要让他们死,不过是一挥手间的事情。

    所以容天音根本就没有多想就做出了这一系列的举动,这是秦闻逼她的,现在就算是秦执的人过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想必在来时,秦闻已经令人清扫后路了,而且,秦执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就被带过来了。

    如此的情况下,秦执根本就无法运作任何东西,连自己的性命都会随时捏在对方的手里。

    “天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被毒得迷迷糊糊的容戟惊怒交加地咬牙挤出一句话,向来疼爱的女儿竟然会对他做出这种事,让他连一点准备都没有。

    容天音眼神微微一黯,淡然道:“对不起了爹,等我们过了这道难关,女儿会亲自回府谢罪的。”

    如果现在她放手的话,秦执就必须死在这里。

    “朕答应你的条件,先替他解毒,”他不能看着容戟这么痛苦,一点也不行。

    皇帝明显对容戟的在乎更是让容天音松放,不管怎么样,她这步棋还是走动了。

    只要秦闻心里装着人,容天音敢保证,秦闻迟早是要放弃皇位的,这样想时不由侧头深看了一眼刚刚过来的方向。

    如若有一日,他也面对同样的问题,会不会也为了她放弃一些重要的东西,想到此,容天音心中不由苦笑。这种事本不该多想,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抉择的东西,就算是再爱,也不能因为这层爱放弃那些重要的东西。

    就像是使命,你接受了,很难再从心里摆脱掉。

    容天音有些松放手里的刀,眼神仍旧警惕和不信任,“皇上且放心,爹的毒不会立即发作,等几日后我们会回皇城,到那个时候天音自然会亲自替爹解毒。给皇上一个忠告,不要试图让别人来解,否则哪个环节出了错,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我也无法再清解,希望回去后好好的想清楚,这毒,只能是我来解。”

    言罢,对自己的父亲,容天音直接推向了秦闻。

    秦闻刚刚阴黑的面色在容戟砸过来时闪过一丝惊慌,张开双臂将其稳稳揽住在怀里,一抬头就只瞥见容天音侧开走远的背影,秦闻狠不得要将她拆吃入腹,可眼下……

    容天音竟然连自己的父亲也不放过,实在太过无情了。

    经今日一举,有些人再次见识过容天音另一方面的性格,为了秦执可以捅自己父亲刀子。

    这样的人,不是无情又是什么?

    容天音转回到了尸堆的方向,见秦执满身是血的坐在外围的空地上,此时正用温润深长的目光凝视着向他奔来的娇小身影。

    那刻,秦执觉得就算今夜重伤了,也值得高兴,那些压抑的恨怒已经渐渐消失,因为那道正朝他焦急而来的娇影,将他心里面的那些怨恨冲淡。

    “我们走,”容天音并没有多说,二话不说快速将他架了起来。

    纵然是像秦执这样的高手,对战这么些高手,人数又在绝对之上,不伤也会累死,更何况后面不断的涌进大批的高手,势必要将他性命拿下。

    在那样情况下,秦执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砍,看脚底下那些横躺着的尸体,容天音可以猜测得到在背后秦闻布下了更大的网,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么,迟迟没让他们动手。

    架起秦执浑身是血的秦执时,容天音脑海不由闪过一个可能性,不由侧目微抬看了秦执一眼,那种猜测突然间变得强烈了起来。

    秦执既然敢一个人扛下,那么事情就不会是皇帝想要杀秦执那么简单了。

    秦执温润的黑眸闪过一丝疑惑,似在问容天音为什么这么看着他。

    容天音转开目光,极快的将秦执带了出去。

    前后发生的事,不过是几盏茶的功夫,快得让他们都没有法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容天音就将秦执带出了孤雁山。

    站在后方的秦礼和秦谨互视了眼,复杂的视线再度投放在两道拖长的身影上。

    初升的太阳正将他们远去的身影逆境模糊了下去,渐渐淡入了林间的另一头。

    如若在孤雁山内打起来,秦闻未必会赢,只怕是要付出点什么代价。

    容天音不想动手,是因为顾及到父亲,现在她只用容戟来威胁秦闻,已经算是最大的让步了。

    当时要是秦执没有同意,或者直接弃容戟的性命不顾,又或者不相信容天音会动手硬要将容天音拿下,结果可能就不会这个样子了。

    他们藏起来,不过是充分说明,他们还不想在表面上撕裂那张薄薄的纸。

    等他们回以了皇城,秦执还是皇子,他还是皇帝,就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而实际上的东西却全然改变了,这对父子已经正面拉开了血腥对峙的序幕,接下来表面的作派已经没有可能再强装得太久,迟早是要撕得粉碎。

    容天音扶着秦执走出孤雁山时,正好碰上身后匆匆追来的沈闲。

    远远的看到容天音与秦执的身影,沈闲停住了步伐,站在前面看着他们安然无恙的出来。

    “如果你是想要拦下我们,我不介意多算上你一个,”容天音扶着秦执,表情阴寒。

    很少见容天音露出这样的表情,沈闲闻言不由摇头,沉声道:“你们走吧。”

    容天音则是深看了他一眼,“多谢。”

    没有再多的交集语言,容天音生怕秦闻在背后来阴的,赶紧将秦执带了出去,在出去之后,容天音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给秦执换上,两人进了孤雁城。

    秦执受伤了,不宜跑动,容天音决定在孤雁城内找一处地方静养一段时间,随后给皇城内的方拓等人飞鸽传书了一封,告他们现在很安全。

    至于地点,容天音暂时没有说,皇帝这个时候定然也以为秦执和容天音一起回了皇城。

    没想到容天音会直接带着秦执在孤雁城内落脚,还要静养一段时间。

    容天音并没有去城内,而是去了城内不远的一处小村桩。

    此时容天音和秦执身上都着装普通,粗糙的布料穿在二人身上,显得别有风味,半点贫民味也没有。两人一个是皇子出身,一个是侯府大小姐出身,与生具来的贵气怎么遮也遮不住。

    两人就像逃难似的在这座挨近孤雁城的村桩住下了,听说这小村叫石牛村。

    至于名字的由来,容天音可不会去深究,只是村长被他们这对外来“避难”者有些忧愁。

    看容天音和秦执两个人的气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村长姓石,可以说这整个村的人数半人是姓石,有另一半是姓牛的。

    也许这就是石牛村的由来。

    石村长是个高瘦子,模样有几分慈详,但目光有些沉,显然经历过的事情也不少。

    容天音一眼就知道这位石村长是个有眼力的,只怕在这之前,他还是某某城内的什么管事,因为石村长给容天音的感觉就像是寿王府的义晋。

    其实石村长并不太瘦,身体下盘很稳,所以容天音就估计这位村长大人还是有些身手的。

    这年头,像他们这样的小村拥有这样的村长,也确实是难得。

    “石村长放心,我们夫妻二人养些时日便离去,绝不会给石牛村带来灾祸。”

    知道眼前这位石村长的顾虑,容天音笑着打保票。

    石牛村的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一对金童玉女,一村人都挤在了这里,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执和站在床边的容天音发愣。

    在他们这样的小村头里,哪里见过这般神仙模样的壁人,一时间从窗户到门外面小院,都挤满了人,隐仗可谓是不小。

    在石村长拒绝之前,就听见村民们不由替这对神仙般的壁人求起了情。

    是以,容天音和秦执就安心住进了村长安排的小院子里,是一处独立小院,平常时并没有人来住,但常年也打扫得干净。

    秦执安心的住下了,难得和容天音有空在这样朴实的地方体养,身边又有自己的爱人陪伴,秦执都觉得这是在享受!

    看着容天音肯为他忙活这些,甚至是住在这样的地方,秦执忽然理解了。

    她并不是想让他过早的面对那些,或者更好的解释是她还没有想好要站在谁的那边。

    他知道很多事为难了她,但那是不可选择发生的事,由不得他们。

    其实只要秦执保持完好的心态,身上的伤也就不算得什么了。

    对比外伤,秦执一身内伤才是令人担忧的。

    在这样朴实的村庄里,秦执安逸地养着伤,他们是以真正的夫妻形式告知村民的,到不会引来什么女人男人的青睐之类的。

    像他们这样天仙似的人物,哪里是他们这种底层的人物够得着的。

    今天秦执和容天音在江边打了鱼回来,容天音不会厨艺的,虽然她煎药很有一手,但仅限于煎。

    以前在齐国老林里过的那些日子,容天音全是简单的烤吃食,下厨那简直就是跟烧厨房没区别。

    所以在有厨房和工具之下,容天音几天下来那可谓是瞪大眼开了眼界。

    秦执娴熟的动作,做出来的美味让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玄幻了!

    堂堂王爷,竟会如此平民化的活儿,真是令她瞪眼刮目相看,不得不说,秦执下厨的动作完全与那些粗大个下厨完全不同,明明是个脏活,怎么到了他的手里,就像是在做一件雅事?瞧瞧那杀鱼的动作,一气呵成又优雅,多少人都学不来的一套!

    容天音撑着小脸,蹲在一旁皱着小眉看着,秦执这么能干,难怪有这么多女人抢着要。

    若不是他那点克妻命,只怕现在能看到他这一面的人不会是她了,想起秦执在娶她之前有好几任,柳眉皱得更紧了,虽然没有成功,可心里边仍旧计较。

    在容天音小肚鸡肠的幽怨瞅着秦执之际,他已经开始熟练的生火,下菜再放料,动作那个叫优雅漂亮,不多会儿就传来鱼香味,容天音咽了咽口水,把刚刚那点小肚鸡肠给抛脑后了。然后迫不及待的上前,主动给他烧着火,一边欣赏美人下厨的画卷!

    几天下来,不但是秦执的心情好,连同尝到某位爷厨艺的容天音心情也跟着飞跃了起来!

    此时容天音就会想,也许这就是最安逸平常的夫妻生活!

    如此,也不错!

    想到将来秦执“退休”了,他们也该找一个像这样安静的村子长居,过着神仙般的小生活!

    但是这样安逸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的时间,因为方拓几人已经找来了。

    既然方拓他们能找来,那么秦闻他们也就瞒不住的,这里也就没必要再住下去了。

    临走前,石牛村的村民还热情相送,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这几天里,他们没少照顾到,特别是秦执需要到的一些药材,村民们都很热心上山替他们采摘或是将家中的干货贡献出来。

    是以,秦执在走前令方拓给了石牛村众一笔众款,由石牛村的村长保管分下去。

    村民们自然是一番推拒,被秦执的一番话给打了回去,最终才接了秦执赠予的钱财。

    坐上舒适的马车,容天音掀着帘子朝着身后正冲他们摆手的村民看去,嘴里感慨道:“如若真能在这里住下去,也不错!”

    秦执闻言不由轻笑道:“总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嗯,”秦执的话让容天音不由陷入了幻想,也许真的可以等到那样的一日。

    想到后续要面对的东西,容天音又不敢想得太过简单了,因为这是他们该面对的不能逃。

    秦执的话虽承诺了下来,谁又能保证,不出一个意外?

    *

    安安稳稳的回到了皇城,彼时已经是次日的中午。

    回到这里,秦执仍旧是不受重用的病弱王爷,而容天音还是那个胡闹的寿王妃。

    用过午膳后,容天音并没有让秦执陪同一起,而是自己去了容侯府。

    经过那件事后,容天音对容戟生出浓浓的愧疚,当时的情况不容她多想,只能那样做才是最有效果的解决方法。

    从孤雁城回来,容天音就没歇一下就过来了。

    进门时,容天音差点被一道狠厉的影子扑倒,正在闪神想其他的容天音有些狼狈的避开。

    等容天音缓过来,就听到空气炸开一道低喝,是容侯府管家的声音。

    顺着几个高壮的侍卫看过去,容天音才见到刚刚向她扑来人。

    “还我女儿,你们都是凶手,凶手,快还我女儿……”

    只见林氏被几个孔武有力的护卫给拦着,满脸狰狞之色,两手两腿不断的挥舞着,用一种极狠的势头朝着容天音的方向抓着,踢着,却只能抓踢到虚空。

    管家没有再去看一身疯样的林氏,沉着脸向容天音道:“侯爷已经候着寿王妃多时了。”

    听到管家生冷的称呼,容天音并没有介意地点点头,随着他一起进了内院。

    林氏今日的结局,是她们的咎由自取,与她容天音无关。

    容戟的寝室内。

    容天音望着虚弱躺在榻间,身边有皇帝亲守的画面,不由心中苦笑。

    皇帝到是对她的父亲看重。

    “天音来给爹爹陪罪,要打要骂,随爹爹的意!”言罢,容天音朝着榻间的容戟跪下去。

    容戟满脸沉静地看着落跪的女儿,并没有出声,到是旁边的皇帝始终阴着一张脸,眼神几乎是要将容天音活吞了,若不是因为容戟的原因,他会如此忍受。

    “容天音。”

    “天音在。”

    “解毒。”皇帝眯着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容天音却无辜地抬头,眨巴着明眸,一副迷茫状看得秦闻真想拧断她的脖子。

    不想她却轻笑道:“皇上,您老人家是不是误会了?爹没有中毒啊!”

    “没有中毒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秦闻咆哮如雷的声音震得屋子颤了三颤。

    容天音无辜地耸肩,“我给爹吃的是大补药,洗去爹身体的遗症,以前爹双腿受过伤吧,那么其他的地方肯定也有不少的伤。呃,内伤必然是不可缺的。这补药实则是洗髓散,专门清洗人体的遗症,只是我给爹的药力有些过头了,要躺床十日左右,那之后爹的身体就渐渐恢复如初了!”

    秦闻听得目瞪口呆,随即就是不可信。

    容天音见秦闻不信,再次耸肩道:“我不会对爹下毒手,皇上将我看成什么人了?”

    “你会这么好心。”

    “他是我的爹,怎么会没有好心?”容天音摸鼻,无语道。

    秦闻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等玩意,哪里肯相信她的话。

    容天音也没让他真正的相信,言道:“如若皇上不信,可以再多等两三天,就知道天音到底有没有说谎了。”

    “来人啊。”

    皇帝沉声一喝,外屋马上就进来几名劲衣黑衣人,表情冰冷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容天音。

    “等等,”容戟平静的出声。

    “这件事你不要多管。”秦闻已经不悦了。

    “我相信天音,”容戟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中毒的迹象,只是觉得全身被抽去了力量,特别是这后面几天,特征犹为明显。

    秦闻气怒不已,真想刨开容戟的脑袋看看里边装的是什么东西,一次次的相信容天音。是不是她真的要杀他,他也相信她?

    迎上秦闻的愤怒,容戟平淡地一字一顿道:“我相信她。”

    气氛一下子凝结成霜,大伙儿都可以感受到秦闻那种惊涛骇浪的预兆。

    可是容戟没有退,仍旧以平静的目光与其对峙,直到秦闻败下了阵,只见他咬牙挤出一个字:“好。”

    容天音看着这一幕不禁觉得好笑,甚至是想要发出大笑来。

    秦闻啊秦闻,你这辈子就注定是被老爹吃得死死的,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既然容天音说不是毒药,大家都放宽了心,只是对容天音不由多看了一眼,真没想到啊,连亲爹都不放过,够狠的!

    容天音并没有得到特许回府,派了容侯府上的一个到寿王府给秦执送了封信,是容天音的亲笔信,当然字体是不敢恭维的。

    想来只用惯现代笔写字的容天音,一手毛笔字可见有多么的恐怖,但能勉强看得清楚。

    秦闻过目后才交由人去办的。

    容天音就这样被留在了容侯府,在容戟没有恢复过来之前,她就不准踏出容侯半步。

    为了前面的犯错,容天音只好忍了。

    不就是三两天嘛,也没有什么不好过的。

    皇帝每天除了上早朝,直接秘密将所有的折子都搬到了容侯府容侯的寝室内批阅。

    游手好闲的容天音对皇帝的作为很是鄙夷,光明正大的滥用职权霸占空间,简直就是强盗行为!

    不论容天音心里作何鄙夷的想法,秦闻都不知道,只知道这样的日子有多么的美好!

    容戟第一天赶不走,第二天就赶不走了。

    正如秦闻所言,他们是好兄弟,在有危险的时候他可不能放容戟一个人面对容天音。

    弄得容天音很危险似的。

    而真正使毒阴人的容天音确实是很危险,只是他连容戟的女儿都如此评价,很让身为容天音父亲的容戟无言以对。

    “皇上还是回宫吧,明日后我就无事了。”

    批折子的秦闻闻言淡淡地道:“那就等明日过后再回。”

    容戟有些郁郁地闭上了嘴,拿过一边的兵书看了起来,决定不再和他说话。

    批了许久折子的秦闻没再听到容戟的声音,不由抬头见他正专注的看着书,不由眉拧紧。

    “我不放心她,不要忘了,那天她对你抽刀子了。”

    听得秦闻寒气森森的话,容戟不为所动地继续翻书页细读,仿若未闻。

    秦闻见他直接忽视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可就是不能对他做些什么,只得恨恨地将手中重要的折子重重一放,发出一声轻响。

    容戟仍旧没有理会他,翻下一页书继续看。

    秦闻瞪着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节骨分明的手。

    “你到底想我如何。”秦闻还是败了。

    容戟在他察觉不到的角度轻弯了下唇角,声音却极是淡然道:“回宫去,不要胡闹了。”

    “我胡闹?”秦闻一股恶气上冲,霍然起身,“是谁在胡闹?你将这么个危险的人放在身边,我能安心?”

    不想容戟眉都没抬一下,声音浅浅传着:“是你自个放到我身边来的。”

    他可没有说要将容天音留在容侯府,所有的事都是秦闻安排的。

    秦闻被容戟的话噎得很憋屈,他可全是为了他好,不然他会容忍容天音做下那种事后好好的活在眼皮底下?

    可是容戟却非常的不领情,还继续相信他那个狠毒的女儿。

    “我是不是打扰到二位了?”

    一道清越的声音突兀的传进来,两人同时侧目,秦闻见到容天音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两人的世界中,气焰忽地升腾。

    对上秦闻阴恻恻的眼神,容天音嘿嘿一笑,“实在抱歉,抱歉……不打扰二位了。”

    然后夹着尾巴跑了。

    “站住!”

    可惜没等容天音跑多远,就听到身后威严无比的声音夹着阴森吹来。

    容天音讪笑着回头来,“皇上有何吩咐?”

    “你过来。”

    容天音狐疑了下,还是乖乖的走过去。

    站在皇帝的面前垂着目光等了又等没听到声音,容天音不由好奇抬眸,却见秦闻一脸愁容地盯着她,确切的说是盯着她身后某一处发愣。

    容天音愣了愣,紧接着就是一叹。

    秦闻被这一叹唤回神,眉宇拧得死紧,看她的眼神总是像看仇人似的,恨不得将她吞吃了。

    没等秦闻发话,就听到容天音老成叹息的话语:“皇上,您真是辛苦了!”

    秦闻眉头皱得更紧。

    “我爹这脾气,实在顽化。”

    “他的事什么时候论到你来质论了?”皇帝阴沉沉的声音砸过来。

    容天音摸鼻,噎着。

    没等容天音开口说话,就听见秦闻有些别扭的话传出:“怎样才能延长却又不伤他身体的药物。”

    容天音像是被惊雷劈到了一样,张着嘴,愕然地盯着秦闻。

    秦闻眉宇紧蹙,声音低沉:“到底有没有。”

    哟!皇帝这是恼羞成怒了!

    容天音哪里不明白皇帝的意思,这家伙是想要借她的手制造更多与父亲单独相处的机会。

    世风日下啊!

    看看,连自己的兄弟都这么出卖,还是人吗?

    可瞅着秦闻冰冷的眼神,容天音哪里敢说个不字?

    狗腿地凑前一笑,皇帝一记眼神飘过来赶紧后退,“皇上,打个商量呗!”

    “朕暂时不会动他。”冰冷的字眼告知了她,他后续不会对秦执有任何的行动,后面秦闻再次加了句:“但若他敢有异动,朕绝不姑息。”

    “晓得晓得!”容天音笑眯眯地点头。

    皇帝眉宇再次一拧,容天音赶紧道:“天音既然没有了价值,就先回府了,就不打扰您与爹的二人世界了,天音只能给您拖过一两天,拖太久会出事的!”

    皇帝甚为满意地点点头,也准许了容天音的离开。

    容天音做完手脚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

    出容侯府的容天音走出几百米远,一个转弯就看到东集市方位停着一辆马车,车边立着一条修长冰冷的身影,在这里见到这个人叫容天音有些摸不着脑袋。

    “康定王这是?”

    秦礼用复杂又深沉的目光盯着摇摇晃晃走过来的容天音,没有多余的言语,淡冷地道:“上车。”

    言罢,没有理会容天音是应了还是没应,自顾自的先上了马车。

    容天音站在原地寻思了半晌,最终还是爬上了秦礼的马车。

    瞅着这个第一眼见到时想起那个世界的他的人,容天音心中有些矛盾。

    秦礼的这双与诸葛犹的眼睛实在太像了,当然,那仅是起初那么认为的。现在仔细一瞧,并没有觉得他们之中到底有多像。

    阴魂不散的诸葛犹追到了这个世界来,彼是让容天音头疼了一番。

    在她彻底冷情放开时,诸葛犹却穷追不舍。

    想到在齐国做的那番动作,想来诸葛犹是不可能轻易的放过她。

    见容天音在他的面前发起了呆,冷厉的眉峰一蹙,声音犹如来自修罗地狱,“你就不怕本王利用你来威胁利诱他?”

    回过神来的容天音听到这一句,不由轻笑,“那你可以试试看啊!”

    对上女子清幽如墨的笑容,秦礼凤眸紧眯。

    “你到是对自己自信。”

    “想必康定王也见识过了,又何必多绕几圈,不如直接挑明你今日找我的目的。”他可不知道她会什么时候从容侯府出来,必然是一直守在了那处。

    没想到今天到让他给碰着了,还意外容天音竟然一句废话也没有多问就跟来了。

    难道她就不怕吗?

    秦礼并没有回答她,节骨分明的手正轻轻地扣击着膝盖骨,偶尔只是回头看了容天音一眼,眼底里的东西很深,容天音有些看不清楚。

    较量到现在,他从高高在上的康定王变成如今空权的康定王,变化多端的发展下,他竟然还能保持现今的风度,到让容天音有点刮目相看了。

    容天音和他绕了大半天,最后进了一处安静的独院,在皇城底下,这样的独院有很多,多数是一些达官贵人或是富商才能拥有。

    正所谓寸土寸金,一般人可不能卖得下这样的独院,还装修得雅致或华丽。

    搞不清楚秦礼作为的容天音一路随着他入了一间屋子,门一打开,容天音顿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屋子很清亮,布置得雅致,到是令踏入此处的人感到心旷神怡。

    只是屋内坐的人,并没有让容天音的心情有些半点的美。

    在看到正坐在中间的位置的兰太慰时,容天音蹙着柳眉看向秦礼。

    秦礼并没有看她,而是径直走进去。

    兰太慰阴冷的眼神在容天音的身上扫了眼,然后恭敬地揖身道:“见过康定王!”

    “兰太慰无须多礼,你要的人,本王已经给你带来了。”

    言罢,秦礼大大方方的落坐,马上有一丫鬟上前给他斟上一杯温茶,因为眼下天气已经转凉,喝一口温茶最适合不过了。

    在看到兰太慰时,容天音就知道秦礼为何带自己来见他了,兰太慰只怕是查出了女儿的死因,他们这是想要动她呢。

    只是此时逃走,还来得及吗?

    在容侯府碰上时,容天音就明显的感觉到周围伏击重重,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容天音只好硬着头皮跟来,没想到要见她的人会是兰太慰。

    这个自从丧女之后就鲜少出现在人前的太慰大人,却在背后搞了小动作。

    到叫容天音有点意外,这回,算不算羊入虎穴,插翅难飞?

    特别是在看到兰太慰眼中透出浓浓杀气时,容天音更觉得今天跟着来,就是个错误,还不如在容侯府门前直接开打,逃跑来得为上策。

    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门后已经被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