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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打脸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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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轻歌的攻击于她来说不过是蜉蝣撼树,她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人碾杀,但有人比她自己还愤怒,还忍不住提早出手,这份关心和维护,她切实感受到了。

    唔,轩辕燮也不是那么讨厌。

    凤珺戎飞快地朝轩辕燮笑了一下,也不待对方作何反应,便朝安静看戏的西秦帝望去,正色道:“陛下,臣女要说的,要做的,都已经说完做完。臣女绝非大奸大恶之徒,欺姐弑兄这等残忍恶行,不可能发生在臣女身上,望陛下明鉴。”

    轩辕燮原是沉浸在那转瞬即逝的璀璨笑靥中,闻言心中不由暗哂,这只小狐狸,颠倒黑白的话说得不带脸红心跳的。凤轻歌凤轻云虽然可恶可恨,可若说他们如今的惨境没有她的手笔,他第一个不信。

    西秦帝倒似是相信了,他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凤珺戎,后者坦然回视,西秦帝嘴角动了动,似乎是笑了:“凤家贵女生得玲珑心思,无怪乎凤将军如此疼爱。”

    凤家主母以言语污蔑,她倒也以言语辩驳,一点人证物证都无需用到。仅是利用模拟重演将本就崩溃不已的凤家轻歌搅弄得愈发心神不宁,随后利用激将法诈出凤家轻歌的心里话。

    小小年纪便有这等玲珑心思,若身为男子,往后不知该有如何辉煌的作为。

    不过……

    幸好她仅是一名女子,否则……

    西秦帝虎目微闪,无人瞧见那幽深若黑洞的虎目里,有忌惮和杀意一闪而过。

    凤珺戎却敏锐地感觉到西秦帝微变的气息,心中一凛,面上从容谢恩:“谢陛下夸赞,臣女愧不敢当。”

    西秦帝笑而不语,虎目横扫,照例询问满朝文武:“众爱卿以为如何?”

    刑部判官部事出列:“臣以为凤家贵女之罪为凤家主母的欲加之罪,不应惩戒。倒是凤家轻云的行径,九皇子的分析言之凿凿,按例律当诛。”

    “凤家轻云行事恶毒令人发指,简直闻所未闻,判官部事有理,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凤张氏跪在凤轻云身侧,听着群臣对凤轻歌的横加指责和落罪,心里又气又怒又急,却碍于浑身动弹不得,一张惨白的脸憋得通红通红。

    凤珺戎勾唇一笑,悄无声息地给人解穴,凤张氏解放的刹那,立马朝西秦帝行五体投地的跪拜之礼,又是求饶又是反驳,然,此刻已无人肯听她说话。

    就连以往待她若待亲女的老太君,也因为她狼心狗肺的威胁对她寒了心,竟是一眼都懒得瞧了。

    凤张氏绝望,整个身体瘫软了下去。

    西秦帝用眼神制止住想要替凤轻歌求情的轩辕忱,一挥手做了决定:“凤家轻云犯谋反谋杀之罪初现端倪,交由刑部严查督办,半月内,朕要知道结果。”

    刑部判官部事出列:“微臣谨遵圣命,定不负陛下厚望。”

    一切即将尘埃落定,浑身疲软的凤张氏一个抖擞,浑身一颤,不,不可以,进了刑部又如何能完好无损?里头的严刑酷吏哪里是歌儿受得了的?

    凤张氏慌乱不已,东张西望竭力找寻能够救助凤轻歌的人,眸光所到之处,凤将军撇头,凤珺扬无视,凤珺戎冷笑,群臣冷漠脸,四皇子轩辕忱冷面寒霜,就连对她疼爱有加的老太君都闭眼不看不听不说。

    不,不要。

    凤张氏欲哭无泪,逼急了又故技重施,跪着膝走至老太君跟前,哭喊着求救:“老太君,老太君,救救歌儿,求求您,救救歌儿,芸衣错了,芸衣错了,再也不敢提荷包的事了,求老太君帮忙,求求您,求求您了……”

    鼻涕横流,丑不忍睹。

    群臣齐齐撇头。

    凤张氏死命哀求,撕心裂肺的声音令闻着伤心落泪,老太君颤了颤,似是动了恻隐之心,她默默地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凤张氏。

    凤张氏自觉又戏,哭喊得更加凄惨,更加卖力。

    老太君捧着朱盘的手缓缓攥紧,挣扎一番后,终于还是恻隐之心战胜了曾被威胁恐吓的愤怒,她从凤张氏手中抽回衣袖,在群臣惊愣的眼神中,缓缓跪了下去,紧接着,沧桑有力的声音在金銮殿上缓缓响起:“陛下,老身愿收回逐离凤家珺戎的请求,以此换赦凤家轻歌无罪,万望陛下成全。”

    西秦帝还未开口说话,轩辕忱硬着头皮无视西秦帝眸中的威慑,轻轻将凤轻歌放下,起身站起,撩袍跪下,强行替凤轻歌求情:“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成命!不论凤家轻歌是否真的对凤珺戎做了何种过分的事,凤珺戎毫发无损是事实,但是凤家轻歌却因此惨遭践踏,该受的苦该得的罪,她都已尝遍,足以弥补凤珺戎的心灵创伤。”

    语毕,他忽又瞪向凤珺戎:“歌儿已经狼狈至此,为何你非要咄咄逼人?!”

    “四皇子莫非忘记了,咄咄逼人的到底是谁?今日之事为何会发生?难道是我凤珺戎起得头?若非老太君心怀恶意,若非凤张氏纠缠不休,你以为我凤珺戎今日能有机会站上这金銮殿?”

    凤珺戎冷冷一笑:“还有,什么叫做我无事就该恕了凤轻歌的罪?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我无事是一回事,凤轻歌犯了谋杀之罪是另一回事,这焉能混为一谈?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个三岁小儿都懂的道理,莫非四皇子还要人教不成?!”

    这轩辕忱脑残偏心得简直没边了。

    凤珺戎眸色染霜,美眸里全无原身对轩辕忱的迷恋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冷冽华光,她冷冷扫了眼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的轩辕忱,旋即闭眸深呼吸,再度睁眼,美眸寒风料峭,她无畏无惧地直视天颜,冰寒讥讽的嗓音缓缓响起:“四皇子有眼无珠,臣女无福消受,恳请退婚!”

    满朝文武俱是惊愕,唯有一人闷笑不止……

    “凤,珺,戎!”

    轩辕忱愕然。

    他曾设想过她跪着恳求他不要退婚的情景;也曾设想过她会让凤将军向他施压,逼他求娶的情景;更曾设想过,有朝一日,待他羽翼丰满,便敢在金銮殿上理直气壮地向父皇提出退婚。

    诸多想法辗转脑海,唯独不曾想过,提出退婚的,竟然会是这个女人?

    她不是对他情深义重吗?

    哪怕现今他已看不穿她对他的感情,也不觉她对他有何深情,但是,退婚?

    她是否知道女子一旦退婚,便名声尽毁,无人敢娶,仅能庙宇长安终生?

    退婚?

    他堂堂西秦四皇子竟被他看不上眼的女人嫌弃,在金銮殿上提出退婚,将他的颜面尽扫于地。

    轩辕忱又是不可置信又是愤怒。就连那对凤珺戎怨恨深重的凤张氏和老太君也都愣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戎儿——?!”

    凤珺扬担忧呼唤。他身侧的风将军,脸色沉凝铁青,似是暴风雨在即的风平浪静,是否爆发不过是时间问题。

    凤珺戎不管群臣如何错愕,她定定地直视西秦帝,眸中的坚定,让西秦帝知晓,她不是在欲擒故纵。

    西秦帝眉宇挑高,似是愤怒:“好个不识好歹的女子,堂堂皇子也是你想要便要,想弃便弃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四皇子纵使再顽劣不堪,也是尊贵无上的皇子,也是你的天。胆敢逆天而行,好狂妄的口气!”

    西秦帝一拍龙椅扶手,发出沉闷的抨击声,伴随着他骤然冷怒的话语,震慑得文武群臣双股战战,纷纷垂首不敢言。

    心中却在嘀咕。

    这凤家贵女好生勇敢,竟敢当面给四皇子难堪。焉不知,皇室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

    只怕凤家贵女先前给陛下留下的好印象,都会因为这莽撞的举动消失殆尽,再不存一丝痕迹。

    可怜,可惜。

    凤珺戎早已预料到由她提出退婚会遭责备,也已做好心理准备,听到西秦帝的怒斥也不觉意外,是以被西秦帝冷然怒喝,依然镇定从容,她起唇,刚想辩驳,冷不防一道欢愉惊喜的声音插了进来。

    “凤家贵女好涵养,”轩辕奕无视西秦帝的怒视,径自给凤珺戎高高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四皇兄与凤家轻歌感情甚笃,如果没有和你的婚约限制,早该只羡鸳鸯不羡仙去了。”

    “你是不是知道四皇兄想要退婚又怕惹怒凤将军不敢提,所以冒着天下大讳也要忍着心痛提出退婚,成全四皇兄和凤轻歌这对野鸳鸯?”

    噗。

    凤珺戎喷笑,再端不住严肃的面容。

    野鸳鸯?

    可不是嘛。

    一个已有婚约却仍与人纠缠不清,一个明知他人有婚约却让抱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可不是遭人唾弃的野男女吗?

    若非碍于轩辕忱的皇子身份,若非碍于凤轻歌对轩辕忱的救命之情,这两人的行径,如何能成就皇朝里人人成羡的才子佳人的美谈?放在寻常百姓里,他们早在邻里乡里的唾沫里淹死一百回了。

    轩辕奕这词形容得够恰当,贴切得不得了。

    凤珺戎忍俊不禁。

    “十一?!”西秦帝语含警告。

    “十一?!”轩辕忱恼羞成怒。

    “诶诶,父皇,儿臣并没说错呀,四皇兄明明就不喜欢凤家贵女,他喜欢的,是躺在地上的那条死鱼。诶父皇,您就高抬贵手,成全了四皇兄的深情吧。”

    正愁着怎么帮凤珺戎退婚的轩辕奕,借机赶鸭子上架:“您瞧瞧,您瞧瞧,四皇兄心疼那条死鱼都心疼得身形憔悴了,您忍心让四皇兄这么难过吗?凤家贵女想退婚,四皇兄也想退婚,也就只有父皇不想让他们退婚了。”

    “父皇啊,强扭的瓜不甜,您也就别棒打野鸳鸯了嘛。”轩辕奕说得头头是道,却无一不是站在轩辕忱的立场上说的,让西秦帝对凤珺戎的怒气消散了少许。

    凤珺戎挑眉,这轩辕奕插科打诨归插科打诨,剖开他流里流气不正经的语气,细细研究他说话的技巧,便能发现状似玩笑的言辞,实际上但极为讲究,有分有寸。

    明明是在替她说话,却令人感觉他更在乎的是轩辕忱。而这招,对于喜爱看到皇子们和睦相处的西秦帝极为有效。

    轩辕奕这人,放在前世,不亚于一个优秀的谈判高手。

    西秦帝似乎被说得心有意动,他收回对凤珺戎的欣赏,虎目看向跪着替凤家轻云求情的四子:“凤家贵女的话你方才也听到了,你怎么看?”

    轩辕忱瞧了眼眉宇冷凝的凤珺戎,心底划过一丝异样,却仍旧抓住帝王心思松动的这次机会:“儿臣恳请退婚!”

    西秦帝无奈,看向凤将军的虎目闪过不明的眸光,说道:“看来朕与凤将军是无缘结为亲家了。”

    “父皇?!”轩辕奕愕然。

    轩辕燮眸色倏然黑沉。

    凤珺戎美眸微微闪动,西秦帝这话倒是颇具内涵。无缘结为亲家?这是从此断了她成为皇妃的可能?也断了将军府所有嫡系旁支的子女成为皇妃的可能?这算什么?忌惮将军府的权势,不再给任何一位皇子拥有显赫外家的机会?

    凤将军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严肃刻板的面容有瞬息的怔松,待听得太监总管一声轻咳后,倏然清醒,拱手作揖回声道:“是小女没有福气,有劳陛下费心了。”

    群臣愣愣地听着。

    这婚约至此,是退了?

    凤珺戎得了自由身,也算是意外收获,纵使对西秦帝的深沉心思有些阴暗的考量,却不得不说,心情仍是美好的紧。此后,她就可以无负担地隔岸观火,看轩辕忱和凤轻歌是如何再续才子佳人的美谈,上演伉俪情深的佳话了。

    凤珺戎有些疲惫地动了动肩膀,想要回去歇息了。

    不想那厢轩辕忱得了准许退婚的口谕后,老话重谈,期冀西秦帝收回成命放过凤轻歌,老太君亦是再次重复,希望用先皇的承诺换凤轻歌无罪安康。

    西秦帝不语。

    凤珺戎看戏。左右凤轻歌身上的脏水是洗不掉了,凤轻云也遍体鳞伤,她身上的婚约也解除了,诸多收获让她没了继续陪玩的心思。

    凤张氏凄凄惨惨地求开恩。

    眼见今日闹剧已接近尾声,群臣开始琢磨着是否找寻借口离殿,回府好好跟府眷说道说道今日的好戏,不想那满身针灸的凤轻云忽然爆出一声惨叫,尖锐高亢的声音刺得群臣耳膜生疼。

    凤张氏僵滞了一瞬,顾不得为凤轻歌求情,跌跌撞撞地膝行至凤轻云身侧,但见他额上太阳穴和鼻翼下人中穴上的针灸出,点点猩红冒出,再看胸口处,那十数根银针所在的位置,鲜红的血滴子聚集,透过青白色的肌肤若隐若现,看着便觉疼痛难忍。

    凤轻云憋不住再次惨叫一声,旋即紧咬牙关,竭力控制体内若千万只白蚁啃噬五脏六腑而引发的阵阵痛楚,剧烈的痛楚令他忍不住蜷缩成一团,试图减缓这蚀骨难忍的疼痛。些许银针因着这个动作,愈发刺入身体几厘。

    “啊——!”

    凤轻云又是一声惨叫。

    “凤珺戎,你赶紧过来帮云儿起针!”凤张氏急得不行,多时的又哭又闹让她的脸上留下泪水和鼻涕划过的痕迹,狼狈丑陋得让人恶心,此刻,她也顾不得与凤珺戎的敌对状态,出口就是命令。

    凤珺戎敷衍一笑,静立着纹丝不动,像是没听到凤张氏厚颜无耻的要求。

    凤张氏头疼欲裂,又拉不下脸来求仇敌,一时间对凤珺戎恼恨得不行:“云儿怎么说也是你的二哥,就算这伤不是你打的,但既然你能治理这重伤,又已施针,合该是你继续起针!这是身为一个医者的医德!连这点道德都没有,以后谁人敢让你诊治?!”

    想用道德压她?凤珺戎冷笑:“不敢让我出手诊治?那更好,我乐得轻松。”

    鬼医凤邪出手千万金,不轻易出手。想让她出手,都得看她心情。

    至于不敢?

    当她稀罕?

    然此刻群臣却又开始窃窃私语。

    “凤家珺戎怎的如此漠然?”

    “冷漠,太冷漠了。”

    “凤家轻云也没对她做什么恶事,竟然见死不救,将他的置之不顾,太让人寒心了。”

    “世风日下呀……”

    其中意思不外乎是同情弱者凤轻云,认为其人无功也无过,凤珺戎身为妹妹更该出手相救。

    一人声小,众人声大。渐渐的竟形成一股无形的威压,朝凤珺戎笼罩而去,凤珺戎蹙眉冷眸,被道道讨伐的声音闹得心烦,好在这唯恐天下不乱自以为正义使者的群臣,立马就被重重打脸了。

    但见刑部尚书匆匆入殿,朝西秦帝高呼臣有事启奏,得了准令后,他言辞凿凿道:“启禀今上,刑部门口有一农妇率数百民众击鼓叩阍,状告凤将军二子凤轻云当街纵马,险令其子命丧马蹄,期冀严惩无视典律当街纵马践踏百姓生命的凤家二子凤轻云!盖因状告者人数众多情绪激愤,兹事体大,臣半刻不敢耽搁,即刻入宫禀告陛下,望陛下迅速合理决断以安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