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洗脱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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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n“龙胆子一粒便可散出奇苦难忍的口感，与糯米调和，苦腥的味道增倍。皇上服用的糕点里，只是放了极少量而已，就已难以下咽，那么足以置人于死地的砒霜内有那么多龙胆子，为何翠儿不说呢。”nn宝青转身，问向薛美人：“美人在让翠儿服用糕点时，她可说过糕点的味道不对？”nn薛美人弱弱摇头，“并没有……她，她还说很好吃……”nn战璇转头，狠狠地瞪了眼薛美人，薛美人赶忙低下头，不敢再往他处看。nn“如此，便能证明，翠儿吃到的毒药不是出自宫中的了。”宝青接着说：“姐姐刚刚也说了，便是皇上您，都不可能弄到砒霜还毫无痕迹，孟太医又如何能得到呢。臣妾斗胆猜想，翠儿是被人毒害，然后嫁祸给孟太医的，触及不到未掺入龙胆子的砒霜的孟太医，断不可能是凶手”nn战璇在袖口中紧紧攥起拳头，她没想到，刚刚自己的推论和证据竟然都无形间为宝青做了证实。nn“张太医，你再来说一说，砒霜中毒后是个怎样的症状吧。”nn听到宝青命令，张太医赶忙回答：“禀皇上，砒霜入腹，即刻毙命，肠胃寸断，尸骨发黑，银针可以试毒，若无银针，可趁毒发时间不长，取下病血，病血不凝是为砒霜之毒。服用砒霜致死之人，还会多日不腐，昔年帝王随葬，无丹砂之时，便代以砒霜灌入尸身之内，可保数十年不腐不烂，正是源于此。”nn“那么，先死，而后注入砒霜者，尸体会有什么不同？”宝青又问。nn“有很大不同，死后灌入砒霜，病血可凝，尸骨也不会是黑的，只因毒物入体时，没有气血运行，毒物不能周转全身，仅有喉、胃处银针发黑，其他部位都无毒物反应。”nn众人听了，皆是以帕掩鼻。nn“如此，便可见其中另有蹊跷。”nn宝青再问薛美人：“本宫听闻薛美人担心翠儿的尸身腐化，所以才早早将她火化。既是砒霜之毒，不腐不烂，又何必如此心急毁掉尸身呢。还是说，翠儿的死另有原因，她是被人杀死之后才灌入砒霜，你急于想掩盖罪证，就将她的尸身焚了？！”nn薛美人被吓得浑身颤抖，她从座位上站起，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被侍婢搀扶到殿中，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nn“皇上，皇上明鉴。臣妾只是念在翠儿护主有功，想要她入土为安，臣妾也不知翠儿的尸身不会腐烂啊。”薛美人慌不择路，抓起战璇的裙角央求道：“德妃娘娘，您为臣妾说句话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nn战璇的脸色变了再变，薛美人此时求谁都不该求到她的头上，这分明是在说她在办案的过程中有保庇和偏倚。nn“你求本宫有什么用，你该求的人是皇上！”nn薛美人反应过来，又来跪求萧城，“皇上，请您饶恕臣妾的无知吧！”nn事情陷入僵局，关键时刻，还是王贵人站了出来，“皇上，此事臣妾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薛姐姐是被吓到了，才会冒犯皇上和德妃娘娘，念在她亲自为翠儿发丧这般怜悯之心的份上，就饶过她这次吧。”nn既然王贵人给了台阶，萧城便顺了她的心意，示意薛美人退下。薛美人回到座位时，还是浑身颤抖，牙齿打战。nn“德妃，”萧城沉默片刻，语气格外冰冷：“朕信任你才把后宫交付于你，可你却调查得如此不仔细，险些冤枉了孟太医，你可知罪？！”nn战璇身形一颤，赶忙跪在地上，直呼自己有罪。nn原本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都是因为林宝青，她才会在后宫上下如此丢人。战璇心中对宝青的怨恨，不由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nn孟长青被无罪释放，他第一时间就回了孟府报平安，孟太傅和孟老夫人亲自在门前迎接，还请了戏班子为他接风祛晦气。萧城命人送去不少银钱以示慰问，送赏的队伍高调地绕城一周，以示对孟太傅的歉意，这让孟家感动至极，连续三日上表，感谢皇恩浩荡。nn自然，孟家的小本子上，在战家那栏里又多记了一笔。nn这样的结果，萧城甚是满意。nn……nn花月宫。nn听了小凳子的叙述，萧城的脸始终阴沉着，宝青亲自为他奉上茶水，高德机灵地将小凳子带了下去，殿内，只余下他们二人。nn“他说的，有几分真？”nn“十分。”nn“你很信他。”nn“若臣妾的兄长被人害死了，也断不会再为那人卖命，他知道哥哥死了自己也活不长久，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些有用的寻求臣妾的庇护也是人之常情。”nn萧城抬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nn“从皇上宠幸王美人第二日，尚宫局就送了两篮子贺礼开始，要知道，尚宫局可不是随便送礼的。”nn萧城唇角微勾，顿时了然。nn“那么，你觉着那幕后黑手，必是德妃了？”nn宝青想了想，说：“臣妾不知道凶手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是德妃，也不会可能是王贵人。”nn萧城似笑非笑，“哦？朕以为你首先怀疑的就是这两人。”nn“德妃地位高贵又代理六宫，虽然以她家的权势，在宫外弄到一份毒药不是难事，可投毒对于她而言根本没有好处，反而还给自己添麻烦，买通小凳子小桌子大概是为了加快破案的速度，并借此打压臣妾做出的无奈之举。至于那王贵人，皇上那么喜欢她，臣妾又怎么敢怀疑她呢。”nn宝青这话说得剔透，萧城听着甚是舒服。nn而且，宝青几日来还调查了制作糕点的材料来源，让朱儿一点一点顺藤摸瓜，把所有太监宫女及他们的家人都调查了个遍，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让她发现御膳房提供糯米粉的小太监家里，忽然多了为数不少的钱财。nn那太监，竟是出自于采买司。nn追查至此，陷入了一个轮回。nn“你很聪明。”nn这是萧城由衷的评价。她一次都未曾让萧城失望过，每次都把事情做得很漂亮。萧城觉着，他和宝青之间存着一种默契，不必明言便可事事达成共识。nn这样想着，萧城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只觉得口味醇厚，唇齿留香。nn……nn宝青留了小凳子在身边伺候。nn他本是戴罪之身，仅污蔑朝臣这一项罪名就足以拖到宫外乱棍打死，宝青觉着他年龄尚小，又有勇气站出来指认德妃，很是难得，便留他一条性命。nn宝青帮助萧城拉拢孟家，萧城为了回她一个人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nn王贵人事后回宫一想，也反应了过来，若不是宝青查出了真相，她险些做了别人的垫脚石。起初，她还念着宝青是罪臣之女颇有忌惮，现在她终于看清了……别人得宠靠姿色，淑妃得宠靠智商。想要在宫中站稳脚跟，还需与花月宫多亲近才是。nn宝青却不大喜欢王贵人。薛美人被降位后，她一次不曾去看望过，可见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所以，每每王贵人前来拜见，宝青都推脱说身体不适，不能见客。她带来的糕点，也被宝青尽数赏给了小凳子。nn小凳子盯着桌子上泛滥成灾的糕点，一脸哀怨。王贵人的手艺固然不差，但日日都吃，难免倒人胃口。进了花月宫不过几日，他就圆了不止一圈儿了。nn萧逸的身子康复，按着礼仪应前来向萧城和太后道谢。nn说来也是可怜，堂堂王爷被打成重伤，罪魁祸首连牢都没坐，只是不疼不痒地降了官职，足见他这个皇亲国戚做得何等窝囊。nn太后心存不忍，握着他的手关切道：“若他日再遇到这等蛮横之人，尽管进宫与哀家说，哀家和皇上替你做主便是，万不可再意气用事，逞能去救人，还把自己伤成这样，多不划算……说起来，这次是委屈你了。战家家大业大，权倾朝野，皇上又刚刚登基，地位不稳，便是想为你做主也不能做到公允处置。但哀家向你保证，你受的苦楚，他日皇上定会为你找回的，回府休养，千万不要把那些不开心的搁在心里。待身子好些了，时常来哀家宫中走动就是。”话里话外，就是在安慰萧逸，以后她会成为他的坚强后盾。nn萧逸苦笑，“母后安心，儿臣知晓皇上的难处，并不在意这些。”听萧逸这般说，太后欣慰地点点头。nn从寿康宫出来，萧逸只觉得无比压抑。nn这些年，他小心翼翼，苟延残喘，只为活着。经此一事，大概觉着他是个十足的弱者，连太后都于心不忍想要出手庇护……nn想到这里，萧逸越发觉着自己可悲可泣。nn出了钟武门，偏巧不巧，他正撞见刚早朝完的战蓓。nn战蓓高坐在马车上，远远望见他，连车都没下。nn萧逸不过是一个失势已久的王爷，他乃一朝丞相，根本无需给他面子。再加上，因为萧逸，他唯一的爱子战栾还被圣上斥责，这份债，他也记在了萧逸的头上。
nn“龙胆子一粒便可散出奇苦难忍的口感，与糯米调和，苦腥的味道增倍。皇上服用的糕点里，只是放了极少量而已，就已难以下咽，那么足以置人于死地的砒霜内有那么多龙胆子，为何翠儿不说呢。”nn宝青转身，问向薛美人：“美人在让翠儿服用糕点时，她可说过糕点的味道不对？”nn薛美人弱弱摇头，“并没有……她，她还说很好吃……”nn战璇转头，狠狠地瞪了眼薛美人，薛美人赶忙低下头，不敢再往他处看。nn“如此，便能证明，翠儿吃到的毒药不是出自宫中的了。”宝青接着说：“姐姐刚刚也说了，便是皇上您，都不可能弄到砒霜还毫无痕迹，孟太医又如何能得到呢。臣妾斗胆猜想，翠儿是被人毒害，然后嫁祸给孟太医的，触及不到未掺入龙胆子的砒霜的孟太医，断不可能是凶手”nn战璇在袖口中紧紧攥起拳头，她没想到，刚刚自己的推论和证据竟然都无形间为宝青做了证实。nn“张太医，你再来说一说，砒霜中毒后是个怎样的症状吧。”nn听到宝青命令，张太医赶忙回答：“禀皇上，砒霜入腹，即刻毙命，肠胃寸断，尸骨发黑，银针可以试毒，若无银针，可趁毒发时间不长，取下病血，病血不凝是为砒霜之毒。服用砒霜致死之人，还会多日不腐，昔年帝王随葬，无丹砂之时，便代以砒霜灌入尸身之内，可保数十年不腐不烂，正是源于此。”nn“那么，先死，而后注入砒霜者，尸体会有什么不同？”宝青又问。nn“有很大不同，死后灌入砒霜，病血可凝，尸骨也不会是黑的，只因毒物入体时，没有气血运行，毒物不能周转全身，仅有喉、胃处银针发黑，其他部位都无毒物反应。”nn众人听了，皆是以帕掩鼻。nn“如此，便可见其中另有蹊跷。”nn宝青再问薛美人：“本宫听闻薛美人担心翠儿的尸身腐化，所以才早早将她火化。既是砒霜之毒，不腐不烂，又何必如此心急毁掉尸身呢。还是说，翠儿的死另有原因，她是被人杀死之后才灌入砒霜，你急于想掩盖罪证，就将她的尸身焚了？！”nn薛美人被吓得浑身颤抖，她从座位上站起，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被侍婢搀扶到殿中，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nn“皇上，皇上明鉴。臣妾只是念在翠儿护主有功，想要她入土为安，臣妾也不知翠儿的尸身不会腐烂啊。”薛美人慌不择路，抓起战璇的裙角央求道：“德妃娘娘，您为臣妾说句话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nn战璇的脸色变了再变，薛美人此时求谁都不该求到她的头上，这分明是在说她在办案的过程中有保庇和偏倚。nn“你求本宫有什么用，你该求的人是皇上！”nn薛美人反应过来，又来跪求萧城，“皇上，请您饶恕臣妾的无知吧！”nn事情陷入僵局，关键时刻，还是王贵人站了出来，“皇上，此事臣妾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薛姐姐是被吓到了，才会冒犯皇上和德妃娘娘，念在她亲自为翠儿发丧这般怜悯之心的份上，就饶过她这次吧。”nn既然王贵人给了台阶，萧城便顺了她的心意，示意薛美人退下。薛美人回到座位时，还是浑身颤抖，牙齿打战。nn“德妃，”萧城沉默片刻，语气格外冰冷：“朕信任你才把后宫交付于你，可你却调查得如此不仔细，险些冤枉了孟太医，你可知罪？！”nn战璇身形一颤，赶忙跪在地上，直呼自己有罪。nn原本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都是因为林宝青，她才会在后宫上下如此丢人。战璇心中对宝青的怨恨，不由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nn孟长青被无罪释放，他第一时间就回了孟府报平安，孟太傅和孟老夫人亲自在门前迎接，还请了戏班子为他接风祛晦气。萧城命人送去不少银钱以示慰问，送赏的队伍高调地绕城一周，以示对孟太傅的歉意，这让孟家感动至极，连续三日上表，感谢皇恩浩荡。nn自然，孟家的小本子上，在战家那栏里又多记了一笔。nn这样的结果，萧城甚是满意。nn……nn花月宫。nn听了小凳子的叙述，萧城的脸始终阴沉着，宝青亲自为他奉上茶水，高德机灵地将小凳子带了下去，殿内，只余下他们二人。nn“他说的，有几分真？”nn“十分。”nn“你很信他。”nn“若臣妾的兄长被人害死了，也断不会再为那人卖命，他知道哥哥死了自己也活不长久，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些有用的寻求臣妾的庇护也是人之常情。”nn萧城抬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nn“从皇上宠幸王美人第二日，尚宫局就送了两篮子贺礼开始，要知道，尚宫局可不是随便送礼的。”nn萧城唇角微勾，顿时了然。nn“那么，你觉着那幕后黑手，必是德妃了？”nn宝青想了想，说：“臣妾不知道凶手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是德妃，也不会可能是王贵人。”nn萧城似笑非笑，“哦？朕以为你首先怀疑的就是这两人。”nn“德妃地位高贵又代理六宫，虽然以她家的权势，在宫外弄到一份毒药不是难事，可投毒对于她而言根本没有好处，反而还给自己添麻烦，买通小凳子小桌子大概是为了加快破案的速度，并借此打压臣妾做出的无奈之举。至于那王贵人，皇上那么喜欢她，臣妾又怎么敢怀疑她呢。”nn宝青这话说得剔透，萧城听着甚是舒服。nn而且，宝青几日来还调查了制作糕点的材料来源，让朱儿一点一点顺藤摸瓜，把所有太监宫女及他们的家人都调查了个遍，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让她发现御膳房提供糯米粉的小太监家里，忽然多了为数不少的钱财。nn那太监，竟是出自于采买司。nn追查至此，陷入了一个轮回。nn“你很聪明。”nn这是萧城由衷的评价。她一次都未曾让萧城失望过，每次都把事情做得很漂亮。萧城觉着，他和宝青之间存着一种默契，不必明言便可事事达成共识。nn这样想着，萧城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只觉得口味醇厚，唇齿留香。nn……nn宝青留了小凳子在身边伺候。nn他本是戴罪之身，仅污蔑朝臣这一项罪名就足以拖到宫外乱棍打死，宝青觉着他年龄尚小，又有勇气站出来指认德妃，很是难得，便留他一条性命。nn宝青帮助萧城拉拢孟家，萧城为了回她一个人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nn王贵人事后回宫一想，也反应了过来，若不是宝青查出了真相，她险些做了别人的垫脚石。起初，她还念着宝青是罪臣之女颇有忌惮，现在她终于看清了……别人得宠靠姿色，淑妃得宠靠智商。想要在宫中站稳脚跟，还需与花月宫多亲近才是。nn宝青却不大喜欢王贵人。薛美人被降位后，她一次不曾去看望过，可见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所以，每每王贵人前来拜见，宝青都推脱说身体不适，不能见客。她带来的糕点，也被宝青尽数赏给了小凳子。nn小凳子盯着桌子上泛滥成灾的糕点，一脸哀怨。王贵人的手艺固然不差，但日日都吃，难免倒人胃口。进了花月宫不过几日，他就圆了不止一圈儿了。nn萧逸的身子康复，按着礼仪应前来向萧城和太后道谢。nn说来也是可怜，堂堂王爷被打成重伤，罪魁祸首连牢都没坐，只是不疼不痒地降了官职，足见他这个皇亲国戚做得何等窝囊。nn太后心存不忍，握着他的手关切道：“若他日再遇到这等蛮横之人，尽管进宫与哀家说，哀家和皇上替你做主便是，万不可再意气用事，逞能去救人，还把自己伤成这样，多不划算……说起来，这次是委屈你了。战家家大业大，权倾朝野，皇上又刚刚登基，地位不稳，便是想为你做主也不能做到公允处置。但哀家向你保证，你受的苦楚，他日皇上定会为你找回的，回府休养，千万不要把那些不开心的搁在心里。待身子好些了，时常来哀家宫中走动就是。”话里话外，就是在安慰萧逸，以后她会成为他的坚强后盾。nn萧逸苦笑，“母后安心，儿臣知晓皇上的难处，并不在意这些。”听萧逸这般说，太后欣慰地点点头。nn从寿康宫出来，萧逸只觉得无比压抑。nn这些年，他小心翼翼，苟延残喘，只为活着。经此一事，大概觉着他是个十足的弱者，连太后都于心不忍想要出手庇护……nn想到这里，萧逸越发觉着自己可悲可泣。nn出了钟武门，偏巧不巧，他正撞见刚早朝完的战蓓。nn战蓓高坐在马车上，远远望见他，连车都没下。nn萧逸不过是一个失势已久的王爷，他乃一朝丞相，根本无需给他面子。再加上，因为萧逸，他唯一的爱子战栾还被圣上斥责，这份债，他也记在了萧逸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