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高门佳妻 > 第八十五章 因为我爱你,便也把伤害的权利交予你(精,精彩)

第八十五章 因为我爱你,便也把伤害的权利交予你(精,精彩)

作者:爱吃肉的妖菁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楚奚的身上依然是那件黑色的衬衣,乍看之下,似乎与早上没有任何的差别。

    但是,她却怎么都忘不了早上他是怎么对待她的。

    容浅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重新垂下了眼眸,也不吭声。

    病房内,安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听见。

    他抬起步伐,走了过去,看见儿子在床上睡得正熟,他便也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峻。

    “小米粒的情况怎么样?”

    她也不回答他,只是帮儿子掖了掖被角,不让他着凉鲫。

    楚奚蹙起了眉头,她简直就是把他当作了透明人一样对待,这样他无法接受的。

    他看着她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有那么的一瞬间,他的心感觉莫名慌乱,总有一种……她快要离开他的错觉。

    没有多想,他便攥住了她的手。

    容浅抬起头看他,他的脸上明显带着丝丝的疲惫,她不禁觉得可笑。

    男人的下巴曲线紧绷,紧紧地瞅着她。

    “你要去哪里?”

    他问得理所当然,她却试图挣脱他的手。

    “我去哪与你无关,我的事情,跟你没有一丝的关系。”

    他的唇直接抿成了一条直线,那攥住她腕部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松开,就怕自己一松开,就再也无法把她捉住。

    “你是我的老婆,你的事情,怎么可能跟我没有关系?”

    “老婆?”

    她听到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

    “老婆的定义是什么?我现在真的看不清了。”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那双眼里,尽是疏远。

    “你可以将你老婆和孩子丢在医院里不闻不问,只一心去到另一个女人的身边,那么,你现在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以为,我是你的狗,你离开,我就该盼着;你回来,我就该热情地欢迎你?对不起,我做不到。”

    楚奚的脸色铁青。

    他的手慢慢收紧,语气也不自觉重了些。

    “你就要这么跟我闹脾气么?”

    她甩开他的手,后退了几步。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一刻,他把她丢下,她到底是怎样的绝望。

    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她从未存在过他的心里,他的心里,已经满满地只存在着一个柳微澜,又怎么可能顾及得了她?

    “是啊,我就是在闹脾气,我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在闹脾气。”

    楚奚想要去再一次抓住她,可是,她却避开了。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最后,就只能无力地收回来。

    “容浅,我们就不能好好地坐下来说话吗?”

    他的态度已经有了软化的趋势,然而,容浅却告诉自己,这一次,绝对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妥协。

    她受够了他一次又一次的丢弃,她是个人,每一次抱着希望迎接绝望的那种痛苦,她已经不想再经历了。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她仅仅的一句,就让他彻底黑了脸。

    他握紧了拳头,危险地眯起了眼,声音低沉。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昂起头,不管多少次,她所说的话,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我说,我和你没什么……”

    然,她的话还没说完,他便援臂一伸,一把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五官轮廓,眼前的视线便一暗,顷刻,双唇便被封住。

    她的手搁在他的胸前,使劲地想要把他给推开,可是,他却死死地将她锁在自己的怀抱里,那双手箍住了她的细腰,不让她有退缩的余地。

    她只能被迫地承受着他犹如暴风雨一般的吻,这个吻,几乎把她的所有的呼吸全部给剥夺掉。

    熟悉的气息盈满了鼻腔,只是,她却没再感觉到以往的那种幸福感。只有满满的恶心,充斥着她的喉间。

    她在想,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抱着柳微澜热吻?是不是他也曾抱住柳微澜耳鬓厮磨?

    只要想到他碰过她以外的女人,如今,又用那双肮脏的手来碰她,她就觉得无法接受。

    她是一个有精神洁癖的人,她能不在乎他的过去,但是,她却无法与另一个女人同时享用自己的男人。

    她还不至于心胸豁达到这种无私的地步。

    偏偏,他的力度又是她无法挣脱的,她没有办法,唯有狠下心来,趁机用力一咬。

    男人吃痛,下意识地退出,她得到了空隙,用尽吃奶的力气猛地一推,他被自己推至了几步之外。

    再细看,她方才为了挣脱什么都顾不得,而他的唇,竟泛现了一点血丝。

    他被她咬伤了。

    容浅偏过头,她是没

    有后悔自己的举动,就算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他能对这种左右逢缘的事情习以为常,并不代表,她亦是。

    “你走吧!起码现在,我不想看见你。”

    她的话,让他的身子倏然绷紧,随即,男人的眉梢染上了一丝的愠怒。

    “容浅,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

    他几近低吼般说出了这番话,她仰起了小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我要你离开柳微澜,以后都不再接近柳微澜,你能做得到么?”

    他沉默不语,她阖了阖眼,掩饰眼底的那抹失落。

    “既然你做不到,那么,你为什么还要我说出口?楚奚,你凭什么以为我必须承受这样的事情?在我和柳微澜之间,你就只能选择一个人。”

    楚奚开口了,然而,他的话,却教她一震。

    “那么,你不要小米粒了吗?”

    她的眼眸里满是不敢置信,一瞬间,他的模样在她的瞳孔内,似乎慢慢地化成了一团,让她看不清。

    她只能看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说着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话。

    “你唯有留下来,小米粒才会在你的身边。他现在还这么小,你应该是舍不得离开他吧?况且,我想你应该知道,对于一个幼小的孩子来说,一个健全的家庭对他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不是么?”

    她的胸口,因为愤怒而起伏不断。

    “楚奚,你卑鄙!”

    他笑出声来,深邃的双眸没有一丝的温度。

    “是啊,我就是这么卑鄙,而你,也只有这么一个选择!留在我的身边,继续当你的楚太太,你的位置不会被任何人动摇,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出现什么人。”

    她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悄然地攥成了拳头。

    “即使是柳微澜?”

    他一顿,声音较为刚才更低沉了些。

    “即使是柳微澜。”

    她瞪大了眼,无法置信地看着他,难道,他就从未想过要替柳微澜正名吗?他就没有打算要与她离婚然后娶柳微澜为妻吗?

    他不是最爱柳微澜了?

    这个想法普一出来,她就突然想到,大概,他不离婚的原因是因为楚师源吧?毕竟,他和她的婚姻,是由楚师源的一份股份转让有关。若是他跟她离婚了,指不定,楚师源会收回那原本赠与他的股份。

    而他,不愿意失去那些好不容易得到手的股份。

    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便只有这个了。

    不然的话,她实在想出他到底为什么不和她离婚而娶柳微澜。

    楚奚站在那里,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双眼里,快速地闪过了什么,快得让人根本无法捕捉得到。

    “容浅,楚家和容家,到底哪一边对孩子以后的成长有利,关于这一点,应该无须我来提醒你了吧?就算你我站在了法庭上,我相信,法官也会把小米粒判给我的。我们又何必闹到那种地步?所以,你无须去想到底要怎样跟我争夺小米粒的抚养权,就算你是他的亲生母亲,就算你有哺乳期握在手,只要我暗中跟人打声招呼,结果都是可想而知的。”

    关于这一点,她自然是知道的。

    容家与楚家不一样,容家就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有谁会在乎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的想法?

    可是楚家是食物链顶端的,况且,楚家在双城是名门,自然,多的是愿意给面子的人。

    诚如他所说的那般,就算她想跟他争夺小米粒的抚养权,无论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这就是社会的残酷。

    有钱人跺一跺地,这个世界能被震住,然,穷人们跺一跺地,不过是踩死了蚂蚁的事。

    有多卑微,可想而知。

    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跟他斗,也没有资本跟他斗,只因为,她从来都是站在弱势的这一边。

    掌心内,指甲深深地陷在血肉里,痛,而不自知。

    “你这样,有意思么?”

    他看着她忍耐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笑。

    “有意思,起码,我能把你留住,只要能把你留住,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做得出来。”

    她长长的睫毛微颤,心痛得几乎要麻木掉。

    “那么柳微澜呢?你要将她置于什么地步?你……不是爱她吗?”

    楚奚没有立即回答。

    她等待了许久,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了。

    “柳微澜在我的心里地位不会动摇,而你,在我身边的地位不会动摇。”

    这,就是他给出的答案。

    他能留在她的身边,但是,他的心里永远都存在着一个柳微澜。

    而她,根本就不允许有拒绝的权利,她就唯有接受,接受她的丈夫心里藏着另一个女人。

    这到底算是什么?

    真是可笑极了。

    他说完这话,便转过了身,走向了门口。

    在拉开门走出去之前,他回过头来瞥了她一眼。

    “你父亲那边,我会交代医生好生照料,保证他能平安。至于小米粒这边,我会再过来的,今天我就先回去了,因为我知道,现在你不会想看见我。”

    随后,他便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等到门合上,隔绝掉他的身影,容浅终于忍受不住,整个身子软瘫在地上。

    这算什么?擅自的互利达成么?还是说,他以她父亲的安危来让她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她真的不认识楚奚这个人。

    他既然说出了那样的话,既然毫不犹豫丢下她奔至柳微澜的身边,应该是很爱柳微澜的,不是么?那为什么还要执意地将她留在他的身边?为了小米粒?这不太可能。

    他不爱她,又怎么可能会爱她的孩子?

    可偏偏,他犹如以往一样说出那种任何人都不会动摇到她位置的话。

    是不是代表着,柳微澜就跟那些所谓的替身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是不对啊,她清楚地知道,柳微澜与那些替身是不一样的,楚奚的心里,是藏着一个柳微澜的。

    容浅抹了一把脸,在心里不住地问着自己,是真的想要离开楚奚吗?

    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她深爱着楚奚,又怎么可能愿意放开手?只是,她真的受不了这种事情,她无法忍受有别的女人存在在他的身边,连一分一秒都无法忍受。

    可是,若要她离开楚奚,却又犹如在她的身上强行割下一块心头肉一样的痛。

    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她也明白,这个时候自己应该理智地站起来毫不犹豫地离开。但是,那是旁观者的想法,但凡是陷入其中的当局者,都是无法像旁观者那样果断地做出任何决定的。如果能,那便代表从未投入过真心。

    她的心,早就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沉沦了,从她答应跟他结婚的那一刻,她的地位就已经是处于劣势的,甚至,爱得越深陷得越深的人,便越是付出得多。

    这两年来,她一再地忍,一再地选择不闻不问,就只是想要留在他的身边,期盼他终有一天能够回家。

    可是现在,她还能抱有这样的想法吗?

    柳微澜回来了,那曾是占据过他所有注意力的女人,从她一踏上双城开始,她与柳微澜之间的这场战局,就注定只能是她输了。

    爱一个人,就等同于将一把能够伤害到自己的刀,交到了那个人的手上。不管她被伤得多重,流血再多,也不能有怨言,因为这都是她自己讨来的,是她亲手给予楚奚的权利。

    病床上,本该在沉睡的小米粒突然哭闹了起来。

    她连忙跌跌撞撞地坐到床边,把孩子给抱起。

    小米粒哭闹了好一阵子,她又哄又抱的,而后才慢慢地重新睡了过去。

    她看着儿子哭得微红的小脸,现在,他的模样已经逐渐开始长开了,已经隐约能够从他的脸上找到属于她和楚奚的痕迹了。

    那眉头,乍看之下有点像楚奚,还有那鼻子,也是。

    这是她和楚奚的孩子,他的身上,流着她和楚奚共同的血液。

    她再也忍不住,抱着儿子小声地哭了起来。

    翌日。

    陌宛过来的时候,就见到容浅坐在床沿看着小米粒的睡脸,她打了一声招呼,赫然发现容浅的脸色很差,就好像是一整夜都没有睡过一样。

    她将早餐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抬起头看她。

    “浅浅,过来吃点早餐吧!”

    容浅应了声,为了不让她担心,勉强吃了一点。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不回公司去帮景卿的忙吗?”

    陌宛头也不抬,只忙着逗弄小米粒的睡脸。

    “不回去了,公司里还有其他的同事,也不差我这一个。况且,景卿也知道我担心你,肯定没心思工作,所以就直接放我大假了。”

    她觉得有些对不住好友,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却要连累她连班都不上了,而留在医院里陪着她。

    她将早餐放下,声音略略有些低。

    “陌宛,对不起,麻烦到你了。”

    闻言,陌宛瞪了她一眼。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和我是什么关系?还需要说这么一些见外的话么?”

    见她这么说,容浅自然也就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

    吃过了早餐,月嫂也到了,她跟陌宛说了一声,便搭着电梯下楼,到父亲那里去看看。

    到达重症监护区,她站在那里,隔着那一扇透明的玻璃,看着那依然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容寇北,神色难免有些复杂。

    看样

    子,父亲的情况还是一样,因为至今仍在二十四小时的观察期内,所以,她并不敢确定父亲到底会不会有事。

    她只能在心里祈祷,现在,她已经失去了母亲了,不想再失去父亲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找寻冉馨月的踪迹,可是,就算被她找到了那又怎么样?冉馨月也不见得会愿意跟她回来。既然冉馨月只留下一封信就走了,也就是说,她已经把这里的一切通通都抛弃了,包括她和父亲在内。

    容浅阖了阖眼,自发生了接二连三的事情后,她真的觉得,时间好漫长。

    在病房前呆了一会儿,她便主动去找相关的主治医师。

    而后,她才终于知道,昨天晚上楚奚说的果然是真的,他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一切,甚至给仍在昏迷中的容寇北配了看护与几个主诊医生,给予最好的治疗最好的对待,而所有的费用,包括小米粒的住院费,都是直接从他那里扣划。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楚奚的帮助,因为她知道,就算拒绝了也没用,况且,她现在的能力,确实是不足以承担父亲昂贵的费用。

    她昨天根本就没怎么阖过眼,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事情,一整天下来,她来来回回地在楼层间走动,既要照料着小米粒,又是放心不下容寇北。

    到了后来,她就连吃饭都顾不上了,最后,还是陌宛这小妮子到医院外去买了食物,强行押着她逼她一定要吃下去。

    容浅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了,来回的奔波,再加上精神压力过大,所迈出的每一步,都变得异常艰难。

    终于,当她站在父亲的病房前时,眼前的视线一黑,便昏倒在了地上。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陌宛焦急的容颜立即便印入了眼帘。

    见她终于好不容易醒过来,陌宛显然松了一口气,上前搀扶着她让她坐起来。

    容浅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在病房内,或许是陌宛使了个法子,把她也一并弄到了小米粒的房间,也就在小米粒的病床旁多摆了一张病床。

    不由得庆幸,这间房间很大,足以摆得下两张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