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高门佳妻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因为柳微澜,我们的孩子才会早产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因为柳微澜,我们的孩子才会早产

作者:爱吃肉的妖菁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门口,传来了动静。

    容浅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对声音置若罔闻,连动一下身子都没有。

    月嫂推门走了进来,先是小心翼翼地往门里瞧了瞧,入目的地方,尽是一片狼藉,屋里几乎是没有东西是完整的,可想而知,容浅此刻的愤怒。

    她暗地里叹了一口气,抬步走了进去。

    “太太?”

    她轻声地唤了句,可是那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却是连一点回应都没有鲺。

    她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端着托盘走了上去。

    托盘上,是厨房刚刚做好的饭菜,全都是容浅以往最爱吃的。

    她半蹲下,而后,伸出手稍稍推了推。

    “太太,我拿了食物上来,你应该饿了吧?要不,吃一点吧?”

    她喊了好几声,面前人才稍微动弹了一下,但是,却只是慢慢地抬起头,那张脸上,虽然没有半点的泪痕,可那眼神却是异常的空洞。

    就好像,灵魂已经被人夺走了一样。

    月嫂难免有些担心,这样的容浅,自她到这个家来工作以后,还是头一回见到。

    “太太,你别吓我,你回我一句好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哀求。

    容浅的瞳仁缓慢地回焦,随后,她看着月嫂,声音过分的嘶哑。

    “他呢?他在楼下对不对?”

    月嫂微愣,自然知道她问的究竟是谁,挣扎了良久,便点了点头。

    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脚踝上传来的冰凉,让她意识到,现在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当真被那个男人当作犯人一般锁在家里了。

    这到底算是什么?

    她是个人,不是他的俘虏,更不是木偶。

    容浅的手攥紧,掌心内。指甲已然深深地陷在了血肉中。

    “你去让他上来见我。”

    听见她的话,月嫂显得有些迟疑。

    “这……太太,你就别为难我了。”

    “是为难么?”

    她低声地喃着,而后,嘴角的笑变得更加地讽刺。

    “是啊,他又怎么可能会愿意上来见我?他对我做出这种事,理所当然知道我会有生气才是。可是,他凭什么这样把我锁住?凭什么?”

    月嫂看着她好半晌,忍不住出言帮楚奚说几句。

    “太太,先生……先生大概是不愿意跟你离婚,才会这样吧?我想,他是爱你的,更何况,你和他之间还有一个儿子……太太,要不,你就打消离婚的念头吧?我可以肯定,只要你打消了离婚的念头,先生立马就会放了你。”

    容浅转眸,盯着她好一会儿,而后便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让我打消离婚的念头,这样他就会放了我?真是笑话!他以为他这么做,就能让我打消念头了吗?只会让我更加笃定要跟他离婚的决心!”

    如果,他没有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来,指不定她还能考虑几分。

    可偏偏,他却用囚禁的方式逼着她留下来,这种非人的对待,只会让她更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月嫂叹了一口气。

    “太太,你又何必这样跟先生对着干呢?女人啊,有时候就该温柔一点,这样一来,身边的男人才有可能变成绕指柔。可你态度强硬,那就只会让先生也跟着一起强硬,你们这样下去,只会把自己以及对方给弄得伤痕累累。”

    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容浅撇过脸,也不说话。

    落地窗外的天,依旧那么蔚蓝,却是她再也碰触不到的了。

    “你说我把他伤得伤痕累累,那么,他又何曾不是一样?若不是他先那样对我,我又怎么可能从这场悠长的梦境中醒过来?”

    只是,她的这番话,说的音量太低,唯有她一个人才能听见。

    月嫂明白无论自己怎么劝,也是劝不动这两个人。不管是楚奚还是容浅,现在都正是气头上,或许,等到他们两个都气消了,再来谈这事,会比较好一点。

    一段婚姻里,通常都是有一个人首先低头的。

    她看着这阵势,总觉得,首先低头的那个人,会是此时正在楼下的那个男人。

    楚奚虽然做得过分,有些不顾及容浅的感受,但她是过来人,她还是能看出,他在折磨着容浅的同时,也是在折磨着自己。

    若非不爱,谁又会那般固执地用尽所有的办法,哪怕是会遭人恨的手段来留住一个人?

    其实,每个人都有各自爱的方式,或许这种方式不被所有人认同,但谁都不能否认其中的“爱”。

    她将托盘拿近了些,讨好般地开口。

    “太太,你吃点东西吧!不然的话,你会饿坏的。”

    然而,容浅却是连一眼都吝啬去看,只专注地看着落地窗外的世界。

    那感觉,就好像是一只被囚笼中的鸟,在渴望着终有一天能够飞出笼外。

    “我不吃,你拿走吧!”

    月嫂刚想说些什么,她却先她一步再一次拒绝。

    “不要逼着我连饭菜也都打翻了你才满意。”

    她已然把话说绝,月嫂自然也不能再继续勉强下去,临起身之前,试探性地又追问了一句。

    “太太,要不,我把小米粒带来让他陪陪你?”

    没想,她的这句话,就好像是一根针,扎到了她似的。

    容浅回过头,满眼哀求地望着她。

    “不要把他带来,我不想让他看到,他妈妈现在到底有多狼狈多可怜。”

    月嫂张了张嘴,到底,只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站起身来,抬步走向了门口。

    等到房门合上,主卧内,再一次恢复了原有的安静。

    她扭过头,继续看着落地窗外的天,她还是第一次觉得,原来,自由是那么让人快乐的事。

    这脚链的长度,甚至是让她连从二楼跳下去的可能性都给掐断了。

    她什么都没有办法做,就只能像现在这样,犹如一个断了线的木偶般呆坐在角落,整天无所事事地发呆。

    那个男人,到底想要把她锁到什么时候?难不成,当真打算将她锁起来一辈子吗?

    如此想着,她的心,便只剩下了满胸腔的绝望。

    这般百无聊赖的生活,时间似乎过得尤为的漫长。

    月嫂离开后不久,佣人就进门来,把房间收拾了一遍,再换上新的东西。

    她再砸,那些佣人便再上来换。

    她终于知道,不管她怎么闹腾,都不会有一个结果。

    月嫂好几次都会送饭上来,刚开始,她是说什么都不肯吃,月嫂好说歹说,把小米粒都给扯出来了,她才勉强吃了几口。

    但当真只是几口而已,之后,月嫂再怎么劝,她都不肯再吃,若是勉强去吃,到了最后,却只会呕吐得一地都是。

    这些天,大概是知道她在生气,所以,楚奚都没有出现过。

    她试了很多的办法,都不能让脚链解开,更不能从这间房间走出去。

    她开始在房间内不停地走动,不断地自言自语,但很多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呆坐在角落内,倘若不说话,她真能一整天都保持着沉默,就连动弹一分都没有,远远望去,就好像只是安静的一座摆设。

    只是几天的工夫,她便瘦了一大圈。

    她的眼睛底下,是明显的黑眼圈,这段时间,每当她闭上眼睛睡觉,都会不自觉地做起恶梦来。

    那些恶梦里,全都是自己被当成鸟儿一样被关在一个金色的鸟笼内,笼外,那个男人对着她阴笑着,把手伸进鸟笼来,不顾她的疼痛,非得把她身上所有的羽毛统统拔掉,他说,只有这样,她才没有办法离开鸟笼,没有办法离开他。

    每当梦到这个地方,她都会乍醒,然后,就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容浅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过了几天,她每一天,只能看着墙上的时钟,又或者是看着窗外的天,看见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她才终于知道,原来,又过去了一天。

    这样一天又一天,对她来说,煎熬万分。

    刚开始,她还会试图想办法离开,后来,她便不再有任何的举动,也对是否能够离开,已然绝望。

    最近,天气似乎变凉了不少。

    夜幕,再一次降临,她没有开灯,也没有盖上被子,整个人只蜷缩在床上,面向窗外侧躺着。

    其实,她并没有睡,虽然她闭着眼睛,却是连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开始有些害怕睡觉,每一个晚上,那个男人都会以那种可怕的姿态入梦,再在她的梦中,狠狠地将她最后的一丝希望给敲碎,这种感觉,太令人无法接受了。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躺了有多久,门口,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声音。

    而后,房门被人从外往内地推开。

    她睁开了眼,黑暗之中,双眸却是异常的光亮。

    她知道,这一次,不是月嫂或者佣人进来。

    她有一种感觉,这次进来的人,是她等待以久的那个人。

    容浅没有动弹,仍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躺在那里。

    他似乎并不打算开灯,摸黑地走了进来,看见她安好地躺在床上,似乎松了一口气,而后,便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他缓慢地拉过被子,而后盖在了她的身上,随后,在床沿坐了下来。

    好半晌以后,她才听见他开口说话。

    “既然是醒着的,那么,就别装睡了。”

    刚开始,她并没有动作,缓慢地,她才稍稍动了下,用手肘支撑起身子。

    她坐了起来,虽然周遭的光线太暗,但是,她还是能够看见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楚奚只穿了一件简单的衬衣,最上头的两颗钮扣打开,露出了里头健硕的胸膛以及性感的锁骨。

    乍看之下,似乎,他也消瘦了些。

    容浅不禁勾起了一抹讥讽。

    楚奚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低沉。

    “这几天,想得怎么样?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容浅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盯了他好一会儿后,才缓慢地开腔。

    “离婚吧!”

    由于这几天都甚少说话,因此,她的声音,是显得过分的沙哑。

    不同于以前的“我要跟你离婚”,这一次,是简单明了的三个字—“离婚吧”。

    其中的笃定,是前所未有的。

    楚奚铁青着脸,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都过去几天了,原以为,她的态度会软化一些才是,没想,她却是比以前更加地坚定。

    他猛地起身,双手放在身体两侧,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没有其他?!”

    她缄默不语。

    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只是这抹笑,却是丝毫都没有到达眼底。

    “好,很好,真是好极了!那么,你就继续这么被锁在房里吧!等到哪一天,你想通了,我再考虑要不要放了你!”

    他说完,便转过了身。

    容浅看着他顷长的背影,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样。

    “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想通?答应你不再离婚么?这就是你想要的?”

    楚奚的脚步就此顿住。

    她缓慢地下床,因为她的举动,足踝上的脚链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声响,一再地回荡在他和她的世界里。

    “楚奚,是你背叛我在先,如果,你没有再跟柳微澜在一起,说不定,我还会继续留在你的身边。可是,事实却并非那样。在我怀孕初期,你瞒着我重新跟她在一起了,你又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是你的妻子,但是,我的丈夫,却背对着我,和他的旧情人复合。那么,我容浅又算什么?我们的孩子,又算什么?”

    楚奚并没有回过头。

    他仍然伫立在那里,只是声音,却是过分地低沉。

    “我没有背叛你。我承认,瞒着你跟她在一起,是我的错,但我和她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只有你一个女人,我不曾碰过她。”

    这是她从不知道的事情。

    楚奚和柳微澜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有过一段情,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

    但是,她并不知道,原来,这两人之间,竟是清白的。

    他为什么不碰柳微澜?他不是深爱着柳微澜吗?既然深爱,那为什么却是什么事都不做?

    还是说,他只不过是在欺骗她罢了?

    容浅咬着下唇,对于他的话,她现在是不敢再相信了。

    以前,他对她甜言蜜语,可最后,她得到的是什么?

    以前,她那般信任他,可最后,她得到的又是什么?

    她阖了阖眼,随即,冷笑出声。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么?”

    他沉默了良久,而后,慢慢地转过身来。

    那双深如瀚海的眼眸,瞳仁黑得能让人不自觉地沉沦下去。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今天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没有碰过柳微澜,甚至就连亲吻都没有,我唯一碰过的女人,就只有你容浅而已。”

    心,在不断地揪痛,那一个存在在心底深处的伤口,再一次汩汩地流着血。

    痛,痛到绞心的地步。

    “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么?”

    就算,他没有碰过柳微澜,那又怎么样?

    他和她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了,柳微澜只是其中之一罢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消磨她感情的,到底是什么。

    就好像,他永远都是将他自以为是最好的的东西通通都拿给她,却忘了问她到底喜不喜欢想不想要。

    她抬眸,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仅仅,只是几步之遥,却将他们活生生地隔成了两个世界。

    或许,他们本就存在这样的距离,是她天真,是她傻,傻到以为自己能跨越这距离,到达他的身边。

    却忘了,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是相爱。

    一个人的爱情,不是爱情,那只是一出独角戏,她在演着情深几许,而他,冷眼旁观,从不伸手把她拉近。

    一直以来,她和他的相处模式,就是她在不断地向他乞讨爱情,而他,却从不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他的眼里,只有其他人,即便她追得再紧,再深爱,到底,也只是一场笑话。

    “楚奚,我累了,真的累了,我再也没有力气奔向你了。”

    努力得太久,面对的

    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这样的事情,换着是任何人,都无法忍受。

    放弃,只是迟早的事。

    她现在,想要好好地为自己活下去,不再只看着他一个人,难道,这也是错吗?

    男人的脸绷得紧紧的,那眼眸,似乎有悲伤在一闪而过,只是那速度太快,根本就无人发现。

    “那么,就由我来迈出步伐走向你。”

    有那么的一瞬间,她当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睨着他尤为认真的面靥,她才终于明白,原来,她并没有听错。

    只是,现在,还有什么意义?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所以,她摇了摇头。

    “不,不需要了,因为,我不想要了,所以,收回你的施舍。”

    她没有看见,他眼底的光,慢慢地黯淡了下来。

    男人的声音过分的嘶哑,就好像,是艰难万分才吐口而出的。

    “如果我说,这不是施舍呢?”

    然而,她只觉得好笑。

    容浅仰起脸,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眸。

    “那么,柳微澜呢?你又打算将她置之何地?”

    楚奚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她尽数看在眼里。许久之后,容浅缓慢地扯了扯唇瓣。

    “楚奚,放了我吧!好好跟柳微澜在一起,忘了我这个人,跟我各自天涯。反正,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那么,又何必跟我纠缠不清呢?难不成,你还真想把我锁在这里一辈子吗?”

    如果这样能够把她留住,那么,他当真会这么做。

    只是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他本不想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化,可偏偏,说出口的,却是会把她激怒的语腔。

    “柳微澜是柳微澜,你是你。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放你走的。你容浅这辈子,都只会是我楚奚的老婆,你休想离开我!你若是想走,可以,踩着我的尸体走过去!我不死,你就别想脱离我的世界!”

    容浅抿着唇,像是在努力抵抗压抑着怒气。

    “你这样有意思么?”

    他不吭声,但表情已然表明了一切。

    她看着他,眼里有着痛苦。

    “楚奚,你知道,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会早产吗?你之前不是一直在问我,那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吗?那么,我今天就告诉你。”

    楚奚下意识地不想去听,可全部的声音却好像在这一瞬间被失声了一样,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看见,她的嘴巴在一张一合,说出了一件他从不知道的事情。

    “因为柳微澜,我们的孩子才会早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