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身份,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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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长安城中这些纷乱的消息传到容颜等人耳中时,她们已是到了千里之外。

    此刻,龙一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却也只余下内伤,站在那里要是不动用内力,那就是完好的一个人,他恭敬的把手里的字条递给沈博宇,“世子,成王妃和成王执意和离,成王世子兄妹两人劝阻不得,如今成王妃已经搬到了自己陪嫁的院子里居住……”

    成王妃倒不失为一个果断的人。

    可惜,却嫁给了成王这么一个男人……

    龙一在心里暗自揣测,一旁,容颜已经看向了沈博宇,“这事儿,你之前知道吗?”

    其实她是想问,是不是沈博宇派人设计的。

    毕竟吧,嫣儿和成王两人之间不清不楚,时不时的来上那么两分小暧昧的事儿不是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好几年!平西王之前从来没往心里去过,这突然的,怎么就起了捉奸的心思?还有成王妃,怎的就到的那般的巧合,都在同时赶到了成王和嫣儿两人幽会的茶楼?这中间,傻子都会晓得有问题嘛。

    沈博宇把手里的纸条递到容颜的手里,点点头,“我知道。”

    虽然没有承认,但却也没否认。

    就是他派人做的手脚又如何?

    那些人即然有胆子算计他和颜儿,难道没胆子承受后果么?

    现在她不是照样还是风光无限的平西王妃么?

    被平西王疑心下就觉得伤心,难过了?呵呵,那要是让她知道这才是开始,不知道她会怎样?

    沈博宇看着正在低头看字条的容颜,眼底深处一抹冷意闪过。

    ——他现在,只是提前收起利息罢了!

    若是连这些都受不住,沈博宇真心觉得那个女人还是早点死的好。

    要不,找人给她提醒下?

    要是旁边的容颜晓得他这般的想法,估计得喷他一脸的口水——

    提醒人家什么啊,难道要和平西王继妃说,哦,你该自杀了,不然,接下来的事情对你更不利,你肯定会承受不了?

    有你这样的么?

    容颜表示,做人得厚道!

    两人对长安城的情势大致了解,又各自提出几句,互相印证了些什么,最后容颜拧着眉看向沈博宇,“你说皇上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啊,他就为了一个皇后中毒,竟然大开杀戒?”一连砍了几位朝中三四品大臣的脑袋不说,竟然还把给皇后诊治的几名御医给抄了家,理由是医术不精,滥竽充数!

    皇后是中毒,太医院的人都是以医术为主。

    一时解不开也是有的啊。

    就这样一个理由,抄家流放?

    容颜摇摇头,觉得有些接受不了——以前的皇上,性子虽然霸道,有着为君者的狂妄。

    但也没有一意孤行到这种地步啊。

    说到这个话题,就是连沈博宇都有些不解,他眉头紧紧的拧起来,“其实,我出城前来追你的时侯,进过宫的。”

    他是悄悄进宫的。

    本是想看看这件事情还有没有机会挽回点什么。

    哪怕给容颜她们半点的缓冲也好。

    可他走到御书房的不远处,看着里面进进出出的禁卫军,全都是皇上的心腹。

    而且,皇上一连着几道密令发出去……

    暗中,他看到皇上吩咐人去追容颜等人时眼底一闪而过的狰狞。

    那其中的人名,也包括他!

    那一刻,他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收场。

    最起码的,不是自己三言两语能说动皇上改变主意的。

    一路之上他马不停蹄的追赶着容颜等人。

    心里也是在想,之前皇上待他总是有那么几分情意的啊。

    难道,那些都是假的不成?

    这也是压在他心头一个沉甸甸的死结。

    如今,容颜一问,他猛不丁的心头狂跳了下,“你的意思是说,皇上被人给换了?”

    虽然他心里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但却并不是不可为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皇上为何一夕之间性子大变了啊。

    “你呀,还真的是关心则乱了。要是假的,他还敢这般的高调吗?”

    沈博宇的眉头微拧,“那你的意思是说?”

    “中毒。”

    “毒?”中毒不是攸关生死,怎的皇上中毒,却是性子大变?

    似是看出他的心思,容颜点点头,“据我所知,最起码会有两种毒让人服下之后能一点点的移了性子,最后,因为一件事情的刺激,而突然骤变,从此而一发不可收拾,最终,直至,死亡——”只是皇上这性子,到底是不是在此列之内,她真的有点说不清楚。

    这么想着的时侯,容颜就觉得有点遗憾。

    之前在宫里的时侯,应该想法子摸一下皇上的脉搏的。

    可惜现在想什么都有点晚了。

    她看向沈博宇,“现在这些也只是想想,不能确定就什么都不算,倒是你,可想好以后的路了?”

    自己背井离乡的,那是迫不得己。

    可沈博宇完全可以不用这样的。

    皇上再愤怒,有太后在呢,再加上沈博宇的能力,她相信只要他愿意。

    大金的长安城肯定还会有他一席之地。

    沈博宇却是微微一笑,“我陪着你。”说罢这话,他似是怕容颜反对,径自继续道,“你看看,我母妃早逝,父亲又……以往也就皇上和太后罢了,如今宫中又是这个样子……再说,如今的皇上这性子我可把握不来,你不会是想让我回去自动送死吧?”

    容颜看他半响,“你可想好了?”

    如今他们离着北漠还有几日的距离,回头离去还来得及。

    万一入了北漠之地,回头都不好回!

    “去哪里无所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

    容颜看着他一脸无所谓,双眸却是灼亮的样子,眼底的笑意一点点的涌上来。

    “好,咱们一起。”

    这一世,只要他不离,她,就不弃!

    客栈是一间普通的客栈。

    容颜住在最中间,最靠东的一间则被分给了骆铁旦和端木青鸿,此刻,端木青鸿正看着手里的书信,脸色有些不好看,旁边咕咚咚几杯茶水灌下去的傻大个儿总算是发现了他的异样,挑了下眉,“怎么了,那些人催你回去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人家撬家都是撬的潇洒,快活。

    他们这倒好,撬家撬的都沦落到给人当打手的份了。

    而且这个打手还不是打人,是打野物儿!

    谁知他的话音儿才落,端木青鸿却是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回去。”

    “还不能回去?为什么啊,你这不是都收到信了么,他们都要找到了,咱们不回,难道让人绑回去不成?”想到后头派过来追他们的那些变态的暗卫,骆铁旦就觉得心肝肉都在疼,他可不想到最后五花大绑的被人一路丢在马上扛回去。

    这样的话多丢脸?

    回头城里那些王八犊子会笑话自己一辈子的好不好?

    谁知端木青鸿却是看了他一眼,掌心内力催吐,直接把手中的信给碾成粉沫,而后,他略一沉吟,看向骆铁旦,“我上次让你想办法问出他们的来历,可有些线索了?”两伙人一路同行,容颜虽然出入都戴了帷帽,但在他们两人的有心之下,自是把她的长相瞧了个清清楚杨柳,最后,骆铁旦拍案,容颜和端木青鸿家小祠堂里挂着的那副画像一模一样!

    而这,也让端木青鸿疑不已。

    思之再三,他最终主动透露行踪,让人往家里送了封信……

    而早上他出去的那一会儿,就是出去和回信的暗卫会合,拿家信。

    可没想到,家里的回信竟然是他爹亲自写的。

    短短半页纸,只有一个意思——务必以最快,最短的时间,准确的套出这女子的身份,来历!

    用词看似平静极了,好像在说今个儿天气如何一般。

    但做为一个深深了解自家老子的资深儿子,端木青鸿一眼就看出自家老子对这件事情的在意!

    为何会在意?

    或者说,是在意和那个画像上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

    家里那画像是谁的?

    旁边,骆铁旦也突然开口道,“你,那画像上的女的是谁呀,难道,是你爹以前的旧相好?”

    端木青鸿朝着他翻了个白眼没出声。

    旧相好的画像挂在祠堂么?

    他爹这是多想招祖宗骂啊,对着骆铁旦投去一个白痴般的眼神,“你不知道就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傻子。”

    “你,爷不伺候了。”

    骆铁旦转身怒摔走人。

    身后,传来端木青鸿的声音,“记得我和你说的话。”

    “老子懒得理你。”

    听着骆铁旦带着怒意的声音,端木青鸿不以为意,眉眼自窗外溜了一圈,慢慢收回来。

    即然他爹都在信里亲自吩咐了,他这当儿子的总是要帮着老子的。

    不过这事儿指望铁蛋怕是不成的了。

    哎,只能是自己出手喽。

    他幽幽的一叹,起身,向着门外走过去,门打开,露出龙二一脸带笑的声音,“木公子。”

    端木青鸿化为木青,看到龙二朝着他一脸笑容的打招呼,他也微微一笑。

    “我出去走走,若是有什么事情只管派人去外头街上寻我,不会走远的。”

    “木公子您请自便。”

    龙二笑的矜持,客气至极,却是全身上下尽是疏离,疏远。

    可不是什么人说给自家公子当保镖就能当的呢。

    就比如眼前这个,就是他同意,自己这些人还不放心呢。

    端木青鸿一步步的下楼,心里却是警惕了起来——

    那些人,挺谨慎的呢。

    而且,他是有身手的人,对习武之人的气息极是敏感,这对夫妇身边带着的护卫都绝对不简单!

    端木青鸿走在人群中,本是漫不经心的态度在看到前面某个一闪而过的身影时,眸子一凝,面色都跟着难得的沉了两分,不过他的脚步没有半点的改变,慢悠悠的朝着前面一条街走过去,最后,一个拐弯,他走入了人群。

    街道的另一头,直通一个小胡同。

    端木青鸿走过去时,一名青衣中年男子已经恭敬的在侯着他。

    “属下见过公子。”

    “你怎么来了,我爹让你把我带回去的吗?”刚才收的信,他还以为他爹改了性子,最起码暂时不会让他回府了,也就能在外头再多逍遥一段时间,可现在看着眼前的暗卫,他皱了眉头,一身的冷意,“我现在不会和你回去的。”

    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

    他要游历江湖。

    他要赏遍人间诸景。

    他要……

    端木青鸿心里头的念头还在转着,他要怎么才能甩脱眼前这个人?

    对方的武力值太大,不好办呐。

    才想着呢,耳侧响起对方低笑声,“小公子,主子并没有让您回去。”

    “不让我回去?”咦咦,他做梦了对吧?不过他瞬间的惊喜过后,再看眼前人,眼神里全成了狐疑,“你可别当我是傻的,我爹不让我回去,能把你派出来么?”这可是他爹跟前前十得用的心腹,虽然掉在了第十位,但能挤进前十,这厮哪里能是简单的?

    再加上那一身强大的武力值。

    而且只能他老子的话。

    以往可没少让他这身为少主子的公子吃个闷头亏呢。

    “小公子,主子真的不是让我来带您回去的。”对面的人眼底笑意一闪,看着面前有两分跳脱,一脸怀疑模样的端木青鸿,他的心情也难得的放松了两分,“主子让小的出来找到您之后跟着您,保护您,不过,他给您的期限是两个月。若是两个月后还不归家,主子说,就让小的把您带回去,然后,丢到训戒营……”在端木青鸿脸色大变的同时,他轻轻吐出一个期限,两个字儿,“半年。”

    端木青鸿腿一软差点就摔到了地下去。

    训戒营,那可是他们端木府全体男子眼里的魔窟!

    他爹竟然还要想要让他在里面待半年……

    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心塞,怒,摔!

    “小公子,最近这段时间属下会跟在您的身边不离左右——”

    “等等等等,你先别说话。我问你,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爹真的把你派出来给我了?”

    “是的,小公子。”

    端木青鸿瞪他,再瞪,最后,他极是不信的勾了勾嘴角,“别不是你哄我的,然后趁着我不提防,直接把我给绑回去吧?”

    这是说的上次暗卫把他给带回去时使的法子。

    端木青鸿满眼的警惕,“你可不用想了,我绝不会再上当的。”

    上过一次当是他的疏忽。

    要是再来一次,嗯,就是他蠢!

    曹云山失笑,“小公子,属下没那么笨。”同样的法子再用,岂不是自取其辱?

    “那你到是和我说说,我爹让你过来做什么的?”端木青鸿咪了眼,一副傲娇的模样看着他,不过没等曹云山出声,他脑中一道亮光闪过,下一刻,他失声惊呼,“我爹让你过来是为了我说的那个女的,一定是这样的。”

    不然的话,为何他爹会把身边的心腹大将都给派了出来?

    可别说什么保护他。

    自己身边跟着铁蛋,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慵手。

    而且,暗地里还有不少的暗卫。

    如今看着没现身,那是他们两个没有遇到真正的危险!

    这种情况下曹云山出现,绝不可能是为了他!

    “小公子,在下不知道老爷的心思,只是吩咐小的,一路之上保护好小公子,务必把您身边的那名女子给摸清来路!”

    果然是为了那个女人……

    到底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端木青鸿压下心头的好奇,斜睇向曹云山,“好吧,你即然乐意跟着那就跟吧。”

    正好铁蛋那小子不会套话儿,让眼前这个去试试也不错。

    如是,再次上路时,免费保镖又多了一个。

    容颜坐在马车里看着外头突然多出来的曹云山,勾了勾嘴角,眼神却是瞟向沈博宇。

    “放心,没问题。”

    若说之前他心里只是有点谱儿,随着曹云山的出现,眼前这两人的身份却已经是呼之而欲出!

    只是对方不提,他也不说。

    不管他们赖在自己这一行队伍里不走是为了什么,只要他们不针对她们这一行就好。

    北漠王庭的人,嗯,还是再看看吧。

    端木青鸿并不晓得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人识破,曹云山一路之上满脸堆笑,端的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可惜,连着走了十多天,他硬是连个容颜的姓氏都没能问出来!

    半个月后的晚上,容颜等人在一个小镇上打尖儿。

    是夜,曹云山和端木青鸿两人坐在灯下,都是难得的面色凝重。

    “你和我说实话,我爹到底有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的原因?”难道就因为这个女人和家里一副画像上的人相像,就一定要打探到人家的底细?实在是有些不可所谓!对面,曹云山却是皱了下眉,“小公子,不是小的不和您说,您也知道大老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多说嘛。”大老爷出口的话那是比金子还要珍中一些几,要不是大老爷平日里要发号施令,他们都在猜,大老爷一个人独处时,说不得几个月半年不说一句话都是有可能的事儿!

    自家那爹的性子,绝不是乐意多说一句话解释的人。

    “那接下来怎么办?”

    对方把那两女一小,一老保护的滴水不漏。

    身边的护卫更是忠心的很。

    他们难道要把人绑了来问不成?

    “让小的再想想。”曹云山的眉头也是轻轻拧了起来,到底该怎么办才能办好大老爷交待下来的事情?

    旁边端木青鸿却是不理他了,起身向外走,“你自己慢慢想,想好了和我说,我去睡了呀。”

    “小公子慢走。”

    曹云山恭敬的起身,目送端木青鸿走远,关上房门,慢腾腾的转身。

    一灯如豆。

    坐在椅子上的曹云山自袖中轻轻的拿出一张纸。

    轻轻的展开。

    上面,是一名女子的画像。

    眉眼清丽,一头青丝用珊瑚钗挽在脑后,嘴角微翘,笑意狡黠,俏皮。

    右下角的落款,是大金五城兵马司,刑部几部联用的大印。

    最后一行小字儿,此女,容颜,通缉!

    他是白天在镇上落角的时侯收到的这副画儿,只一眼,曹云山便认出了这画像上的女子正是他们要查的人。

    考虑再三,他还是对着端木青鸿把这个答案给瞒了下来。

    小公子还是小了些,历练少了些。

    有些事情他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多了是没好处的。

    次日,容颜等人决定在小镇上盘恒半日——

    有些生活必需品都用的差不多,得及时补充。

    这个活儿自然是交给了龙二,李嬷嬷和白芷几个人,一路上几女都是随着容颜紧紧绷着神经,容颜看在眼里,自然是心疼的,这会儿让几女出去逛逛,能让精神放松一会也是好的,只是没想到她这里才让白芷几女出去,陈老爷子在一旁的屋子跳了出来,吵吵嚷嚷的闹着要出去!而且连撒泼耍赖都使了出来,到最后,他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下,双手拍着双腿咧嘴要哭不哭的扒着容颜的衣摆不起来。

    “我不管,我就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如是重复N遍……

    容颜加宛仪郡主,沈博宇,“……”

    最后,还是容颜先投降,弯腰扶起老爷子,“好好好,出去出去,不过出去之后您一定要听我的。要是不听,随便乱跑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和您去逛街买东西了啊。”经过这么多长时间的观察,发现,容颜早就摸索出一套对付陈老爷子的法子,软不得硬不得,得软硬兼施,而且用别的法子或是人是不成的,只能是她自己!

    只要她一说自己不理他,多半是能劝得下来的。

    果然,陈老爷子立马就从地下站了起来,眼巴巴的瞧着容颜,“那,那我出去都听颜丫头的,听颜儿的,对不对?”

    “嗯,外公真聪明。”

    容颜无奈的揉揉眉心,对着沈博宇眨眨眼,笑的俏皮,“我请你去逛街?”

    最后,发展成大家伙都出去买东西。

    一路上,端木青鸿时不时的找机会接近容颜,可惜几次不得其法。

    倒是惹得时时注意着他的龙二的注意力。

    在他又一次随便寻了个借口要往容颜跟前凑时,龙二笑嘻嘻的上前一步,直接揽了他的肩头,“木公子,我们家爷和夫人可是恩情情深,您老是往前头凑算什么事唙,来来,有什么事儿咱们哥儿俩商量商量啊。”说罢这话,他是二话不说手下使出了几分的内力,直接把不好反抗的端木青鸿给半拖半拽的弄到了最后。

    “哎,我说你放开我。”

    龙二吃的一声冷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松开,却是闪电般的一探手,直接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咳咳,你做什么,松手——”

    “松手自然是要松的,只是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儿的好,咱们夫人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打主意的。”龙二掐着端木青鸿的手稍稍有力,看的端木青鸿脸涨的通红,气都喘不过来,他方哈哈一笑,趁着没惊动前头那傻大个儿前,手一松,再次揽上端木青鸿的肩头,语气森寒至极,“别以为你自己做了什么咱们不晓得,你这些天一路跟着我们,是想打我家夫人的主意吧?”

    “你胡说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才没打那个女人的主意,他只是想知道她的来历。

    “不是最好!还有,要是不想把命都送了,我劝你还有你那两位同伙趁早走人的好。”

    龙二丢下这么一句话,不理端木青鸿一脸愤怒,似是要吃人般的表情。

    转身,扬长而去。

    对于他们这些龙字组的人来言,只有两种人,主子以及主子在意的人,和,外人!

    身后不远处,曹云山不动声色的走过来。

    “小公子。”

    端木青鸿勾了勾唇,愤怒的瞪他,“你刚才都看到了?”

    “嗯,看到了。”

    “那你——我爹让你来保护我的。”其他的,只是顺便,顺便!

    曹云山平静的看他,“那人不会下死手的。”

    就因为他不会下死手,所以,这混蛋选择了冷眼旁观?

    端木青鸿想要抬脚把面前的人给踹飞,曹云山却是飞快的后退几步,轻松的避开他的脚步,“小公子,您出来的时侯,大老爷和您说过的话,您可还记得?”

    “我爹说过的话?”

    “是,大老爷和您说过的话。”

    端木青鸿看着面色平静的曹云山,脑海里回想了下,脸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他爹说,身为端木家的子嗣,需得谨记承担,责任四字。

    他爹说,你即是一意孤行的要出游,那么,外头所有的风险你必须一力自己应承……

    他爹说,你出门在外,府中所有资源断掉,而你,自食其力!

    他爹还说,不到真的要死的那一刻,绝不会有人帮他出手,哪怕,他被俘。

    ……

    他之前一直谨慎这些话。

    这也是他和铁旦两人在路上实在没办法,饿了几天之后头晕脑涨,眼前都要冒金星了,才几次狠心打算劫富济贫。

    当然,这个贫指的是他们自己。

    可惜他和骆铁旦两人的运气不好,头一回下手,竟然就碰上了沈博宇和容颜。

    撞了铁板不说,还赔上了自己……

    他的脸色稍缓,曹云山心头一笑,上前两步,“少公子,您的身份他们已经识破了,您看咱们是继续跟还是就此告辞?”

    “识破?他们怎么会识破的?”

    曹云山看了他一眼,没出声。

    端木青鸿清秀的小脸就更加难看了,眼瞪的大大的,“他们什么时侯晓得的我身份?”

    难道说,当初自己打劫时,人家就认出了自己?

    所以,才想也不想的给了他八百两银么?

    “如您所想,怕是刚开始对方心里就有数儿了的,再不济,对方的一行中也是有人对小公子您的身份有几分印象。”不然的话,哪里说给八百两银子就给八百两的啊,要是容颜知道他这心思才会觉得自己冤死呢,她哪知道这两个抽疯般的傻子哪来的呀,只是一时觉得顺眼,又觉得自己左右手里还真的不缺银子,便借了。

    没想到她这一随性所为,却让曹云山屈解了。

    “不走!”

    端木青鸿几乎是赌气般的转身上前走,凭什么他们让他走他就走啊,多没面子?!

    再说了,自家亲爹吩咐的事情还没办完呢。

    他可是个孝顺的儿子,为了完成爹的吩咐,他得忍辱负重。

    身后,是跟上来的曹云山,“小公子,您再跟着对方也没用呀,他们的身份您又查不出来——”

    “难道你就查的出来了?”

    “呃,没有……”

    端木青鸿回头的太快,导致曹云山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情绪都没得及收好,这下,可是让端木青鸿给逮到了,他咪了咪眼,似笑非笑的看向曹云山,“怎么着,你真的查出来了他们的来历?他们是谁?”说到这里,端木青鸿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转,身子欺向曹云山,“我突然想起来,你刚才说要去见个老朋友,你不是去见老朋友,是去给我爹传消息了吧?”

    “你和我爹说的都是什么?和我有关?还是,你真的查出这对夫妇的来历?”

    端木青鸿一步一步走过去,看似平静,可气势却是瞬间散发。

    针对着曹云山一人个。

    这把曹云山给气的,这端木家的人没一个好的!

    好端端的逼他做什么?

    他哼了一声,“我只告诉你这队人,他们是大金的人,你呀,最好还是赶紧离开。”

    如果说这个女人是容颜,那她身侧的那名男子就一定会是沈博宇!

    平西王的嫡长子!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的胆子,敢孤身一人朝着北漠而来……

    还有,大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当真是大金的人?你认识他们?”

    “我还不确定——”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端木青鸿却是转身就走。

    “小公子,你要去做什么?”曹云山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满脸的凝重。

    端木青鸿一挑眉,声音阴鸷,“去让铁旦调兵,拿下他们。”

    他不傻,自己两人之前不过是几招就败给了龙二。

    现在加一个曹云山也无济于事!

    最保险的法子就是调兵,然后,把他们团团围住,拿下。

    而且他有直觉,眼前的这一行人绝非寻常人!

    说不定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儿。

    等到他把他们拿下,不管是和大金的皇帝和谈还是怎么的,大有可为!

    曹云山不得不对端木青鸿的直觉暗赞。

    不过他现在却只能拦着,“小公子,您不能这样做,咱们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不宜打草惊蛇。”

    “你是想着放长线钓大鱼?”

    “正是。”

    “可是——”

    两人还欲再争执,前面想起骆铁旦不合适宜的大嗓门儿,“哎,我说你们两个在那里嘀咕什么呢,他们都走远了好不好,真是的,走那么慢做什么,和两个娘们儿一样,没劲儿!”

    听着骆铁旦的抱怨,曹云山和端木青鸿两人额头上齐齐飞过一排的乌鸦。

    一行人继续漫无目的往前走。

    不知何时前面围了一伙的人,透过人群传反过来的消息,容颜等人很快便晓得了,里面是一位卖身葬父的女孩子,透过人群,容颜等人看到里面有一眉眼稚嫩的女孩子跪在地下,一声不吭,两眼默默的垂泪,她的脚边,一张草席裹了逝者……

    人群里同情的人居多,但真正掏钱的却没有。

    女孩子开的价是二十两银子。

    真的不多。

    但周围站着的人却是观看,议论,并没有再继续往下,想要掏钱的。

    容颜叹了口气,只在脑海里犹豫了一翻便按下了心里的念头。

    她还想再看看情况。

    谁知她的旁边,正和马嬷嬷待在一起的陈老爷子却是突然跳了出去,“这个好玩,这个好玩,是不是我给你银子,你就跟我走?好啊好啊,来,我给你银子哦,你是我的喽——”他一边拍手一边把一锭银子朝着那女孩子丢过去,谁知半路一把折扇拍出来,把他的银子给打飞,还砸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那人刚好被砸到脸,疼的一声惨呼,吓了陈老爷子一跳。

    “啊,好吓人,有坏人来了,坏人——”

    陈老爷子一转身,想也不想的跑到了容颜的身后躲起来。

    时不时的露出个脑袋朝着地下跪着的女孩子看过去。

    对面走出来的是一名年轻的公子,二十出头,手里的折扇本是让他潇洒,风流,这一刻却因为他刚才用来打银子,扇面被打的破了一个洞,他看的气急败坏,想也不想的冲着容颜身后的陈老爷子厉吼,“你个老东西敢弄坏我的扇子,我可告诉你,本公子这扇子金贵的很,你要是不赔个一千两,本公子让你砍脑袋!”

    “你是坏人,骂人是不对的,是坏孩子。”

    什么乱七八遭的,不过红衣公子却是看出来了,这老头是个傻的!

    他冷笑了两声,对着身侧的下人使个眼色,“盯着他们,要是让他们走了,爷剥了你们的皮。”同时,他扭头,一指地下跪着的那少女,“给她十两银子,然后把那死东西给爷丢到乱坟岗去,再把这丫头给爷弄到府里,清干净了等着爷回头去享用——”

    “是,小的遵命。”

    哗啦一下站出十几个人,有三个走向那跪在地下的女孩子。

    有五六个则向着容颜几人走了过来。

    个个都是一脸的戾气,煞气。

    容颜看的好笑不已,就凭这么几个人,她一只手都对对付得了好不好?

    身侧,沈博宇嗔了她一眼,“想玩玩么?”

    “嗯,活动活动筋骨。”

    沈博宇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心,对她宠溺一笑,“想玩儿就玩。”

    不过是几个不成气的东西罢了。

    万事,自有他在后头守着,护着呢。

    只是还没等容颜出手呢,骆铁旦突然嗷老一嗓子跳了出去,“一群欺负女人的东西,该死!”

    他今个儿没带铁锤,愤怒之下直接就用了拳头。

    骆铁旦可是打小被人评为身负神力,此刻他恨极了眼前这一伙人欺负女孩子,又对那逝去的老者不礼貌,拳头打出去那是直接就用了全力,就听砰的一声闷响,当先的一名护卫被他的拳头打在了脸上,鼻梁打断,脸都暴开了花,鲜血之流下,哪里还有半点的人样子?

    简直是惨不忍睹有没有?!

    “啊,不好了,死人了。”

    “这些人打死人了——”

    “杀人了——”

    一地的混乱下,沈博宇瞬间把容颜几个护在身后,龙一,龙二等人则悄不动声色的站在他的身前。

    骆铁旦一拳打下去,人就没有收手。

    三五两下把人都给踹飞,一眼看到不远处两名小厮正用力的拖那女孩子。

    他虎目一瞪,身子两个飞纵,扑过去,对着那两名小厮一人赏了一脚。

    “混账东西,你骆爷爷最恨的就是欺负女孩子,你们这两个小杂碎,真真是该死!”

    一人又加上一拳,都给直接打趴到了地下。

    他也不看那女孩子对着他感恩戴德的道谢,飞身扑向不远处正被几名小厮和护卫围在身后的红衣公子,冲着对方晃了晃拳头,“刚才就是你下的令吧?你个王八犊子,你就这么的欺负女人,你娘知不知道?你娘不是女人吗?你没有姐妹么?”

    “你,你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我,我爹是——”

    扑,骆铁旦回应他的,是果断的一脚。

    人被他给踹飞,砰的一声掉到一颗树上,挂在了树钗中间。

    摇摇晃晃的。

    还好他晕了过去,不然估计得吓破了胆儿。

    “公子,公子——”

    “天呐,公子被人给打死了——”

    “快回去禀报老爷——”

    几名小厮竟是一时间顾不得树上的自家公子,也不理会地下被打趴下的同伙。

    掉头,朝着一个方向撒腿就跑。

    “咦,怎么一个个的都晕了过去?这么不禁打?”

    骆铁旦的话听的容颜等人眼角直抽抽,还不禁打?

    你那拳头,你那力气,能有几个挨的过?

    “多谢几位公子,夫人救命之恩,小女无以为报,日后为奴为婢——”

    沈博宇拥着容颜后退了两步,不动声色的把骆铁旦和端木青鸿突出到了前面。

    曹云山看了他们一眼,却是没出声。

    “不必了,我只是看不惯他们,不用你报答,哦,对了,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拿去赶紧葬了你爹,回家去吧。”

    骆铁旦有些憨憨的笑,此刻的他哪还有刚才大杀四方的霸气?

    那女子一个头磕下去,“公子大恩,奴婢不敢忘,只等着奴葬了我爹,这一辈子服侍公子——”

    “不用了,真的不用,我,我不缺丫头的——”

    容颜窝在沈博宇的怀里有些幸灾乐祸的咪眼看着骆铁旦被那女子缠上,沈博宇只顾着看怀中的人儿乐的似个小老鼠,两人都没有注意,她们倒退的时侯,是朝着那地下被草席裹着的尸体,就在两人又往后退了两步,让着那草席只有半米不到时。

    变故,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