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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刚才所听到的她也能猜到事情的大概,小鹿在学校和人动手了,而且还是他一个打了好几个,开学的第一天就出现这样的事,确实影响不好,不过,小鹿上学的学校不比云上那样的高校,只要家里一句话,这件事就能不了了之,就算小鹿打了全班的人,也不可能领回家的,只不过是,刚好风平浪静等待时机的妈妈,找到一个最好的理由而已。

    安然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妈妈,刚才所见的暴虐已经不再,在她开口的一瞬间,又是以前所见到的豪门贵妇。

    徐慧玲见安然并没有开口说什么的倾向,心里猜测着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刚才她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安君宴身上,根本就没注意到有没有人进来,还好,进来的是安然,如果是骏平,那就不好了。

    “安然,你也是君宴的姐姐,你来说说,哪有上学第一天就跟人打架斗殴的,我们安家都是有教养的人,现在不好好教教,将来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可是他竟然吼我,说我不是他妈妈,真让人心寒。”徐慧玲痛心疾首的数落着安君宴的恶行,这样一说,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颠倒过来,似乎所有的错,都是安君宴。

    对于这样的颠倒是非,安然并没有多惊奇,“妈,你别太激动,他可能还小,刚到我们家,你多教教他。”

    安然顺着徐慧玲的话说,她知道妈妈刚才那些话是既是在试探她什么时候回到的家,听到看到了多少,也是在警告她,无论听到看到什么,都要按照她说的来。

    无疑,安然的回答,很让徐慧玲满意,虽然她和安然是亲母女,但是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安谨身上,也没有深厚的感情,不过再怎么说,安然始终都是她生的。

    “安谨怎么还没回来?”徐慧玲也没再继续刚才有关安君宴的话题,而是向安然问到安谨的情况,两个女儿,更让她贴心的,就是安谨了,现在家里的情况已经变成这样,她不能让家里再发生什么事端。

    “应该是学校还有事吧。”安然猜测说到,A班不比Z班,自由散漫,什么都随着自己来,A班既然是云上最顶尖的班级,应该更是表率班级才对,想提前下课之类的事,应该不会发生。

    徐慧玲想到安谨在学校一直都十分受老师和同学的欢迎,第一天上课多留了点时间也是正常的,“你上楼放下东西然后下来吃饭吧,等下你爸爸就回来了。”

    安然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按照徐慧玲的话,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她从来不是多事的人,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她的极限,她不会因为维护安君宴和自己的妈妈对着来。

    等安然再下来的时候,大厅里已经多了几个人的身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骏平低沉的声音响起。

    “骏平,今天学校来了一个电话,让我去一趟学校,我以为是君宴出了什么事,就急急忙忙的赶过去,哪知道一去就看到校长办公室里一大群人站在那,我一看到君宴满脸都是伤,就问发生什么事,刚问出口,在校长室的其他学生家长,就开始和我哭诉说君宴打了他们的孩子,那身上和脸上的伤,都让人不惹心看,校长说教不了这么暴力的孩子,让我领回家,回家后,我说了他几句,他就大声的吼我,你说我这个妈妈做的多不容易,严厉一点的话,其他人就说我虐待他,不管他的话,又会说我不关心这个孩子,让我怎么做。”徐慧玲等安骏平问出的时候,就声色俱下的说着今天发生的一切,眼泪适时落下,怎么看都像是受尽了委屈。

    安骏平开始质问的气势因为这段无声控诉,而偃旗息鼓,安君宴这件事上,他最对不起的就是徐慧玲,可是自从在本家寿宴上,没事先通知她安君宴的事,就宣告了安君宴的身份,徐慧玲不但没有向他闹,没有和他吵,甚至问都没有多问,直接将安君宴接回了家,虽然不像是对待安谨那样对待安君宴,可是也没有做出过激的行为,他的愧疚一直压在心头,这番话下来,就算他猜测到是安君宴脸上的伤和她有关,也问不出口。

    “君宴,到爸爸这来。”安骏平朝着两颊微肿的人招了招手,那张酷似其母的脸,让他动了恻隐之下,安君宴的妈妈是一个特别温柔的人,可惜这么年轻就不在人世了。

    安君宴只是直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在安骏平回来之前,徐慧玲让他站起来了,可是安君宴认了死理一直跪着,直到安骏平回来之后,才站起来了。

    对于安君宴这样驳自己面子的行为,让安骏平皱了皱眉,却没有呵斥或者生气的前兆,“君宴,我叫你过来,让爸爸看看你的伤。”

    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安骏平是真心疼爱的,不单是因为这个是他唯一的儿子,还因为孩子的妈妈,他心里始终是有些亏欠的。

    “都是她打的,她说谎,她还骂妈妈,她才是坏人!”安君宴伸手一指,指向抹着泪的徐慧玲,揭露着撒谎者丑陋的面目。

    这指责的话,让安骏平脸色一冷,一双眼隐隐藏着怒意,看向委屈落泪的人,安君宴是他的孩子,打成这样,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徐慧玲暗自咬牙,该死的野种还敢反咬她一口,果然是一头会咬人的白眼狼。

    “慧玲,你能解释解释吗?”安骏平十分不愿意相信,因为他一直以为徐慧玲是个明事理懂分寸的人,这样的事,她应该不会做才是,可是那些青紫伤痕上的手指印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慧玲听到安骏平的质问,心里一阵冷笑,现在就开始维护起这个野种,将来不是任由他要骑在她头上了!

    “我知道我在说他的时候语气重了点,还是我怎么可能打他,我做你妻子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小孩子赌气的话,你也要当真?”徐慧玲连续反问,义正言辞,像受到了莫大的冤屈。

    这时,安骏平的怒意也消褪下去,他和徐慧玲结婚这么多年,什么事都是做的十分妥善,应该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就算打,也不会这么明显吧。

    “妈妈,你以后还是少管他的好,他在学校打架,本来就他的不对,你好心教导他,还诬赖你,现在连爸爸都不信你了,我宁愿你什么都不管,说你不关心他,也不愿你被人诬赖,说不定,是他恼你说了他,故意这样做来破坏你和爸爸之间的感情。”安谨站在徐慧玲身边,一搭一和,她一回家,就看到跪在地上的安君宴,这个多出来的弟弟,这个弟弟比起安然来,还让她讨厌。

    “好了,好了,我只是问问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安骏平有些不耐烦了,这个话题他一点也不想继续了,就算真的是徐慧玲打的,但是打都打了,他还能打回去吗?

    安骏平想结束这个话题,但是徐慧玲偏偏不可罢休。

    “我教导君宴的时候,安然也在,你可以问问她,我到底有没有打他。”徐慧玲将自己的另一个女儿供了出来,不让这个野种看清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他可真要以为自己有多重。

    安然也在?安谨没有想到这件事上还会牵扯上她,不过,这样也好,无论她怎么说,都要得罪爸妈其中任何一个的,妈妈讨厌安君宴这是不用多说的,而爸爸是肯定维护安君宴这也是毋庸置疑的,就看她怎么选了。

    “安然呢?”安骏平看了一圈大厅里的人,独独不见安然的人影。

    事件发展到这,又将她牵扯进去了,早知道她就晚点回家了,其实爸爸已经猜到妈妈身上了,就算是打架,可是那几个手指印也太明显了,让人不得不怀疑啊,就算她看到了所有事件经过那又怎么样,她能说真话吗?

    “安然,安然,安然……”徐慧玲朝着楼梯口那叫着,不知道她哪来的把握,安然绝对不会拆她的台。

    安然叹了一口气,这趟浑水,她要走一遭了。

    就在徐慧玲叫着的当口,安然出现在大厅,每个人的目光都朝着她看去,都等着她嘴里的答案。

    “妈,叫我有什么事吗?”安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疑惑的问着一直叫着自己的人。

    徐慧玲看到自己的女儿走了过来,便开口说到,“你说,我有没有打君宴。”

    身上聚齐了所有人的视线,安然朝着站着的小鹿看去,那张精致的脸,红肿越来越明显,可见妈妈是用了多大的力,而那双让她动过恻隐之心的大眼睛,也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是要等她说出什么吧,只是这次,她要让他失望了。

    “怎么有这回事吗?妈妈怎么没有跟我说过?”安然一脸茫然,一副不明什么情况的样子。

    这个答案不尴不尬,没有明说徐慧玲有没有打人的事,但是局势更偏向徐慧玲。

    安骏平已经完全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够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学校还是要去的,要是那家学校不想开或者校长要换人,就来跟我说,以后君宴的事都交给的孙伯来处理。”

    徐慧玲心里愤恨,却不能表露,安骏平,你真是好,虽然嘴里说这件事到此为止,可是你却在维护那个野种,就将所有的事交给孙伯处理,孙伯是出自本家,一定不会为难安君宴。

    这件事,在安骏平的不耐烦下算是结束了,即使没有证据指明妈妈有打过小鹿,但是爸爸的这个决定,已经对妈妈有了隔阂。

    安然看了眼沉默不语的两个人,以后只怕不会有安静的日子了,心里一声感慨过后,觉得身上似是针扎一样,安然寻着刺痛的方向看去,就见小鹿瞪着那双大眼,那双眼再不是无辜可怜,而是森冷怨。

    这是恨上了她的意思吗?

    安然失笑,她没觉得自己有挺身帮忙的义务,要恨就恨吧。

    家里的气氛越来越紧绷,吃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脸上有笑意的,搁下筷子之后,各自沉默离开。

    是夜,孙伯奉了安骏平的吩咐,拿着药到安君宴的房里,此时的安君宴已经沉沉睡去,不是因为有多困,而是因为高烧导致的昏迷。

    孙伯仔细的擦着安君宴脸上的伤,青紫瘀痕还有些细微伤口,用碘酒擦拭,也听不到呼痛声,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孙伯,你说,我这么做有没有错。”这个房间第三个人看着床上满是伤口昏迷的人开口说道。

    孙伯擦药的动作没有停止,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有任何的改变,“小姐,你没有对每个人好的义务,何况你如果说的了实话,也不能改变什么,最后要承担后果的反而是你,你能为他做到这一步,已经够了,更何况是错呢。”

    站在床尾的安然,笑了笑,“可是他好像恨我了呢,这可怎么办。”

    擦完要的孙伯将摆放在床头柜上的药收了起来,依旧是那副毫无变化的表情,“他就是小姐在本家时遇到的小孩吧,小姐,我想劝告一句,有时候多余的怜悯,会害了自己,虽然他和小姐有血缘关系,可是依旧是陌生人,如果老爷接任了安氏,他也会安排为下一任的接班人,你对他的怜悯多余了。”

    床上的人皱着眉头,眼紧闭着,才一个十岁的孩子经历这么多变数,在第一次见到小鹿的时候,发现世上还有这么忍人喜欢的孩子,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自己的弟弟,现在又到了她们家,今天的事,弄到这个地步,他们之间只怕会越走越远吧。

    “孙伯,叫邵医生来一趟家里吧,他还小,发高烧容易伤身体。”安然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嘱咐了一下还在收拾的孙伯,离开了房间。

    收拾完的孙伯,看着床上闭着眼的人,终是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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