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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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课间。
赵立宵把孟允早上的试卷递过去，上面有着红笔批改过的痕迹。
“允允，你怎么了？今天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孟允把下巴抵在书本上，“没事，昨天睡得有点晚。”
“这样啊，这几张是你错的比较多的，我给你讲讲。”赵立宵扯着孟允的手臂，试图把她扯起来。
“今天能不能不讲啊？”孟允声音闷闷的。
注意到孟允似乎情绪不太好，赵立宵停下了扯动的动作，“可以和我说说原因吗？”
孟允闭上眼，“小小。”
这次赵立宵没去纠正她的称呼。
“我觉得好累啊，以前我的成绩算不上多好，可是也能跟上班里的步伐。”
“现在，我感觉我什么都不懂，上课听也听不懂，连最简单的历史老师问什么事发生的时间我也答不上来。”
“还有这试卷，你都说了是基础题，我却空了一大片。我是不是真的该摆烂啊。”
赵立宵认认真真听孟允倾诉完，又认认真真反驳，“没有人什么都懂，你听不懂是因为你缺了前面的课啊，书本的知识本来就是前后联系的。”
“历史老师问时间你答不上来，你不是本来就记不下时间吗？
每次历史老师在上面强调‘时空时空助我成功’，你就在下面嘀咕‘时空时空没有哪次成功’，你别以为我没听见。”
孟允脸上的表情一僵，安慰人怎么还带翻黑历史的啊。
赵立宵接着说，“这基础的试卷你不会正常啊，这些平面向量什么的你恐怕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孟允不自觉地点头，这倒是。
“这你要是会了，置我这个学霸于何地啊。”
赵立宵昂着头，摇头晃脑，“是谁说，我们是十七、八岁，拥有大好年华的青年，怎么能随随便便……唔……”
剩下的话被孟允捂了回去，“别说了，别说了。”
两人笑着打闹了一会。
“今天就放过你，”赵立宵看了眼时间，“你先自学吧，一些简单的你肯定可以。”
赵立宵翻找出下节课要上的书，然后抬手在孟允脸上轻拍了两下，“打起精神，下节可是英语课。”
孟允本来耷拉着的双眼，一听英语课，吓得一个激灵，杏眸今天难得瞪大了。
孟允英语不太好，总是在及格边缘徘徊，她们班的英语老师是个奉行‘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句名言的忠实拥护者。
有时，孟允运气好的话，考试就能及格逃过一劫，不好，就在那个不及格，含着心酸的泪在罚抄英语试卷五遍的队伍行列。
孟允拿出英语书。
——
下午放学。
孟允踏着夕阳坐五号上公交。
看着窗外的景色，脑海里不自觉想起，她和赵立宵在校门口分别时，赵立宵那纠结犹豫的表情。
纠结了许久，赵立宵开口：“允允，你不觉得你最近不对吗？”
当孟允的视线凝过来，赵立宵似是怕她不信，又举了些例子，“你这两天上课总是走神，我去提醒你，你下意识望过来的眼神没有焦距，很空洞。”
赵立宵在孟允住院期间和她通过话，是知道她父母去世的。
顿了顿，赵立宵对上孟允视线，“允允，你……是不是……”
孟允一瞬便懂了赵立宵的意思。
如果不是赵立宵提醒，孟允也没有意识到她如今的状态不对。
认真回想了一下，她的确不太对劲。
孟允心里不免有些心慌，心慌之下她下意识地想找人帮助。
而她身边唯一能够帮助她的也只有叶行云一人。
孟允回到家，打开门，依旧是一室寂静。
孟允愣愣地环视一圈，心里汹涌的情绪忽然凝固。
她微微低头，额前的碎发拂过眉梢，眼睛慢慢红了一圈，可她没有哭。
孟允想不起来在哪看过一句话：常常熬不住的时候也想找个靠山，可是你怎么找都会发现，有的山长满荆棘，有的山全是野兽所以你应该是自己的那座山。
每个人都是独立存在的个体，没有谁一定要依附谁才能活下去。
一瞬间，孟允好似成长了许多。
她冷静地上网了解自己情况，拿出手机找到学校心理咨询室给自己预约。
做完，孟允心里好似把刚刚差点压死她的巨石移开了，豁然轻松了不少。
孟允放下手机，窗外的阳光染着金黄，而在每个抬眼看去的人中，它都是最耀眼的存在，因为它本身就很强大。
打开窗，闭上眼，带着热气的微风吹过脸颊，还没到晚上树上的蝉便开始了它的演唱，一声一声，带着独特的韵律。
嗯，一切亦如当初那般美好。
孟允哒着拖鞋下楼，在冰箱上发现了一张便利贴。
上面的字迹有些别扭，大概是习惯了连笔而为了写得清楚些硬生生地改变习惯，写了楷书。
便利贴上写着：最近有点忙，你自己在家好好吃饭好好上学，等我忙完了带你去游乐园玩，乖。
嗯，是哄小女孩的语气。
孟允撇了撇嘴，她是那么好哄的吗？
孟允打开冰箱，拿了两个鸡蛋一个西红柿，从最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学起。
厨房的灶台和以前孟允家里的不一样，孟允折腾了一分钟，才开火。
手机上说了，先倒油。
孟允找到油瓶，油一下锅就溅起了油星子，她还没来得及躲，油星子掉落在皮肤上，烫了一下。
孟允赶紧远离，急忙抄起台子上的锅盖挡在自己面前。
油星子炸了好一会，孟允端着切得形状奇奇怪怪的西红柿，挪一步停一下地靠近。
深吸一口气，活像在干什么大事一样。
稍稍往下移了移锅盖，露出一双有点紧张的杏眸。
孟允一鼓作气，手举装着西红柿的碗，迅速一倒，又收回来。
西红柿在空中做了一套自由落体运动，砸在锅里，又溅起油星子，不过好在孟允有锅盖。
没了油星子炸起的滋滋声，孟允心有余悸地放下锅盖，抄起锅铲翻炒。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利，就是出来的成品，西红柿有点焦，蛋有点碎，整体有点咸罢了。
不，不是一点咸，猛喝一杯水的孟允收回‘有点咸’这句话。
今天的西红柿炒鸡蛋以失败告终，太咸了吃不了。
好在孟允还闷了米饭，这个简单，米饭闷得很好，软硬适中。
晚饭，孟允倒了点酱油在米饭里，拌了拌，有些怀念，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味道。
大课间。
赵立宵把孟允早上的试卷递过去，上面有着红笔批改过的痕迹。
“允允，你怎么了？今天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孟允把下巴抵在书本上，“没事，昨天睡得有点晚。”
“这样啊，这几张是你错的比较多的，我给你讲讲。”赵立宵扯着孟允的手臂，试图把她扯起来。
“今天能不能不讲啊？”孟允声音闷闷的。
注意到孟允似乎情绪不太好，赵立宵停下了扯动的动作，“可以和我说说原因吗？”
孟允闭上眼，“小小。”
这次赵立宵没去纠正她的称呼。
“我觉得好累啊，以前我的成绩算不上多好，可是也能跟上班里的步伐。”
“现在，我感觉我什么都不懂，上课听也听不懂，连最简单的历史老师问什么事发生的时间我也答不上来。”
“还有这试卷，你都说了是基础题，我却空了一大片。我是不是真的该摆烂啊。”
赵立宵认认真真听孟允倾诉完，又认认真真反驳，“没有人什么都懂，你听不懂是因为你缺了前面的课啊，书本的知识本来就是前后联系的。”
“历史老师问时间你答不上来，你不是本来就记不下时间吗？
每次历史老师在上面强调‘时空时空助我成功’，你就在下面嘀咕‘时空时空没有哪次成功’，你别以为我没听见。”
孟允脸上的表情一僵，安慰人怎么还带翻黑历史的啊。
赵立宵接着说，“这基础的试卷你不会正常啊，这些平面向量什么的你恐怕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孟允不自觉地点头，这倒是。
“这你要是会了，置我这个学霸于何地啊。”
赵立宵昂着头，摇头晃脑，“是谁说，我们是十七、八岁，拥有大好年华的青年，怎么能随随便便……唔……”
剩下的话被孟允捂了回去，“别说了，别说了。”
两人笑着打闹了一会。
“今天就放过你，”赵立宵看了眼时间，“你先自学吧，一些简单的你肯定可以。”
赵立宵翻找出下节课要上的书，然后抬手在孟允脸上轻拍了两下，“打起精神，下节可是英语课。”
孟允本来耷拉着的双眼，一听英语课，吓得一个激灵，杏眸今天难得瞪大了。
孟允英语不太好，总是在及格边缘徘徊，她们班的英语老师是个奉行‘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句名言的忠实拥护者。
有时，孟允运气好的话，考试就能及格逃过一劫，不好，就在那个不及格，含着心酸的泪在罚抄英语试卷五遍的队伍行列。
孟允拿出英语书。
——
下午放学。
孟允踏着夕阳坐五号上公交。
看着窗外的景色，脑海里不自觉想起，她和赵立宵在校门口分别时，赵立宵那纠结犹豫的表情。
纠结了许久，赵立宵开口：“允允，你不觉得你最近不对吗？”
当孟允的视线凝过来，赵立宵似是怕她不信，又举了些例子，“你这两天上课总是走神，我去提醒你，你下意识望过来的眼神没有焦距，很空洞。”
赵立宵在孟允住院期间和她通过话，是知道她父母去世的。
顿了顿，赵立宵对上孟允视线，“允允，你……是不是……”
孟允一瞬便懂了赵立宵的意思。
如果不是赵立宵提醒，孟允也没有意识到她如今的状态不对。
认真回想了一下，她的确不太对劲。
孟允心里不免有些心慌，心慌之下她下意识地想找人帮助。
而她身边唯一能够帮助她的也只有叶行云一人。
孟允回到家，打开门，依旧是一室寂静。
孟允愣愣地环视一圈，心里汹涌的情绪忽然凝固。
她微微低头，额前的碎发拂过眉梢，眼睛慢慢红了一圈，可她没有哭。
孟允想不起来在哪看过一句话：常常熬不住的时候也想找个靠山，可是你怎么找都会发现，有的山长满荆棘，有的山全是野兽所以你应该是自己的那座山。
每个人都是独立存在的个体，没有谁一定要依附谁才能活下去。
一瞬间，孟允好似成长了许多。
她冷静地上网了解自己情况，拿出手机找到学校心理咨询室给自己预约。
做完，孟允心里好似把刚刚差点压死她的巨石移开了，豁然轻松了不少。
孟允放下手机，窗外的阳光染着金黄，而在每个抬眼看去的人中，它都是最耀眼的存在，因为它本身就很强大。
打开窗，闭上眼，带着热气的微风吹过脸颊，还没到晚上树上的蝉便开始了它的演唱，一声一声，带着独特的韵律。
嗯，一切亦如当初那般美好。
孟允哒着拖鞋下楼，在冰箱上发现了一张便利贴。
上面的字迹有些别扭，大概是习惯了连笔而为了写得清楚些硬生生地改变习惯，写了楷书。
便利贴上写着：最近有点忙，你自己在家好好吃饭好好上学，等我忙完了带你去游乐园玩，乖。
嗯，是哄小女孩的语气。
孟允撇了撇嘴，她是那么好哄的吗？
孟允打开冰箱，拿了两个鸡蛋一个西红柿，从最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学起。
厨房的灶台和以前孟允家里的不一样，孟允折腾了一分钟，才开火。
手机上说了，先倒油。
孟允找到油瓶，油一下锅就溅起了油星子，她还没来得及躲，油星子掉落在皮肤上，烫了一下。
孟允赶紧远离，急忙抄起台子上的锅盖挡在自己面前。
油星子炸了好一会，孟允端着切得形状奇奇怪怪的西红柿，挪一步停一下地靠近。
深吸一口气，活像在干什么大事一样。
稍稍往下移了移锅盖，露出一双有点紧张的杏眸。
孟允一鼓作气，手举装着西红柿的碗，迅速一倒，又收回来。
西红柿在空中做了一套自由落体运动，砸在锅里，又溅起油星子，不过好在孟允有锅盖。
没了油星子炸起的滋滋声，孟允心有余悸地放下锅盖，抄起锅铲翻炒。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利，就是出来的成品，西红柿有点焦，蛋有点碎，整体有点咸罢了。
不，不是一点咸，猛喝一杯水的孟允收回‘有点咸’这句话。
今天的西红柿炒鸡蛋以失败告终，太咸了吃不了。
好在孟允还闷了米饭，这个简单，米饭闷得很好，软硬适中。
晚饭，孟允倒了点酱油在米饭里，拌了拌，有些怀念，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