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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我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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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调无知无觉,呼呼地吹着,将室温维持在一个凉爽的温度。

    但床上的孟允不知什么时候额头却冒起了细密的汗珠,顺着颊边沾湿了额前的碎发,原本乖软清丽的小脸染上一丝狼狈。

    阖闭着眼,长长的墨睫更显得纤细卷翘,而此时墨睫轻颤似蝶翅飞舞,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下一秒,遮住眸子的眼皮倏然睁开。

    一双圆润的杏眸显露出来,不似以往的灵动清润,瞳孔深处反而藏着惊恐,像是见到什么极度可怕的东西一般。

    孟允呼吸重了几分,双眼盯着天花板,怔怔的。

    她刚刚好像做噩梦了,很可怕很可怕的噩梦。

    孟允努力回想,却想不起梦中的画面。

    但身体记得梦里的那份惊恐,这会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好半晌,孟允才回神意识到自己在室内。

    她转动着眼珠,观察周围的环境。

    一面白色的帘子,隐约可以看见对面的桌椅,旁边是一个小巧的白色柜子,阳光散落在上面,镀上了一层暖色,看得人眼里也不由一暖。

    眸子恢复往日灵动。

    白色的被子映入眼帘,微微侧脸,枕头上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便钻进鼻端。

    孟允明白了,她这是在医务室。

    结合自己晕倒前的症状,猜测自己应该是中暑了,然后被送到了医务室。

    孟允坐起来,掀开被子。

    刚刚做了噩梦出了汗,粘腻在身上总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空调的冷风正好吹过来,打在她身上一点点抚平她那颗因噩梦而躁动的心。

    “你醒了。”

    帘子被拉开,校医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拽着帘子,身上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比这枕头上的还要浓重几分。

    没了帘子的遮挡,窗外的光线直直地射过来,孟允下意识缩了一下瞳孔。

    “看到我给你留的纸条了吗?”

    孟允顺着校医的视线看过去,一张便签粘在桌面。

    “看来是没看过了。”

    校医自然也注意到了孟允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的小动作。

    “那你先看一眼吧。”

    好歹费了他点笔墨,总得有点用处。

    “好。”一开口,孟允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点嘶哑。

    校医的指腹点了点手机,转身把时间和空间留给孟允。

    孟允伸手轻轻用力,便签便从桌面脱落。

    她不可避免想到刚跟叶行云回家时,两个人通过便签交流。

    那一张张的便签就像从前车马慢的时候的信件,你来我往皆是情。

    孟允突然想起她好像把那个收集便签的本子落在小别墅了。

    不过,也好,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因为阴差阳错而出现,一切也该回到正轨了。

    她心不在焉地摩挲着便签。

    忽然手指的一点刺痛感令她回神。

    低头一看,中指上多了一道小小窄窄的口子,不一会儿便沁了一点血珠。

    孟允摁住那道小口子,低顺着眉眼去看便签上的内容。

    行云流水的连笔十分大气。

    可惜有个医生都有的通病——字迹潦草,难以辨认。

    许是这位校医的功夫还未达老医生十几年功力,字是有些潦草难辨,但孟允看了半晌连蒙带猜,到底还是摸清了大概意思。

    “喏”,面前突然递过来一只水杯,孟允抬眸。

    校医是一位看上去十分年轻的男人,相貌平平,穿着白大褂,领口露出内衬的领针领,休闲中又带着几分雅致。

    但孟允知道这位校医绝对不是普通人,在上大学前她就了解过中清大学,医学专业身为他们学校的王牌专业,校医务室绝非普通大学医务室那么简单。

    一个医学专业排全国前五的学校,医务室的医生还不如学校的老师,那不是说笑吗?

    “谢谢,呃……”

    孟允礼貌性道谢,却忘了自己并不知道这位“卧虎藏龙”的校医的名字甚至是姓氏。

    校医及时接话:“我姓谢。”

    孟允接过水杯,“谢谢,”顿了一下,“谢医生。”

    “不必,喝完过来登记一下吧。”

    “好。”

    校医务室来看病的学生一般都要进行登记,一来方便追踪校医务室的药品,毕竟有些药是需要慎用的,二来方便刷校医保。

    孟允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嗓子,把杯子搁在桌面。

    谢校医将手中的登记表换了个方向,连带着水性笔一起递过去。

    手指了指,“写这。”

    孟允接过登记表和笔,拔开笔帽。

    笔帽上方便夹在纸的一个尖尖不小心戳到孟允中指上的口子,像被蜜蜂蛰了一口,本来疼痛应该在她能忍受的范围,但孟允不知怎的轻呼出声来。

    ——

    随着时间的流逝,预计的手术时间已经过半,手术室那三个字亮得格外刺眼。

    林里忍不住站起来往手术室门口望了望。

    她知道自己并不能看到手术室里的情形,但不看一眼,她这心里总有几分不安。

    “淳硕,这时间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个动静?”林里在和叶淳硕说话,但眼睛却一直没离开手术室门。

    叶淳硕虚揽了一下林里削薄的肩,握住她的手。

    略高的体温一寸寸暖了林里那双冰凉的手。

    “放心吧,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吗?”

    林里望着,眼里染上几分水润。

    话虽这么说,可,手术一时不结束她就一时不能安心。

    躺在手术台上的是她十月怀胎艰难生下的儿子。

    临近生产前,林里在商场看到一个孕妇摔了一跤被抬上救护车,那血自孕妇的肚子一滴滴滴落在光滑的地面,生出一朵朵血花。

    林里就远远地看了一眼,就不敢在看第二眼。

    确定大概的临产期,林里搬进医院随时准备生产。

    可自她住进医院起,她每天做梦,梦到商场那个摔了跤的孕妇,直到进产房。

    医生说由于她的过度紧张造成难产,叶行云差一点没活下来。

    如今,那个在她肚子差点没活下来的孩子好不容易长到23岁,身高比她这个母亲还要高一大截,却又因为心脏病再次面临生命危险。

    这让林里恍惚回到23年前,她难产医生拿着单子让叶淳硕签病危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