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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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0日。
傍晚, 外面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正好是晚上的饭点, 路上几乎没有多少行人，有的也都撑着雨伞挡住天下落下的雪花匆匆忙忙的赶回家。在这种情况下, 穿着单薄没有撑伞朝着某家酒吧前进的少女显得格外显眼。
homra酒吧门口已经连续挂了三天的“停止营业”牌子。附近的常客大多都知道他们停止营业的原因——重要的伙伴被人杀害这种事情恐怕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恢复过来吧。
但只有极少数的人会知道，酒吧里的人都是眦睚必报的家伙，他们停止营业正在寻找着杀害他们同伴的男人，目的是彻底的摧毁对方。
这种事在普通人看来一般都是交给警察做的，普通人一辈子也不会理解异能者的世界。
所以有正好在附近的常客见到少女在homra门口停下来后，好心的上前劝说：“小姑娘，这家已经几天不营业了, 你换一家吧, 他们最近出了点事。”
正打算推门，听到搭话之后停了下来。她回过头来看了那个人一眼，然后轻声回答：“谢谢。”
但是她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而是伸出手来推了门。
常客嘴角一抽, 后退了几步, 决定不去看少女被赶出门时的样子。
要知道homra里的那些家伙这几天脾气绝对不会好啊。这样在写着停止营业的情况下走进去，只能祈求小姑娘遇上的是脾气稍微好点的酒吧老板了。
少女推门进入的时候，常客已经离开了，所以他并没有看到接下来的场景。
“对不起打扰了……这里应该说好久不见吗？”
面对着在她推门的那一瞬间就全都看了过来然后惊得要掉下巴的人，少女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
“……凉子？”
***
天野凉子会回来这件事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并不是说这不是好事，在十束被害的现在，能够有一个可能锁住尊不让他暴走的人应该说真的是太好了, 但是由于十束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凉子离开后的意图，所有人包括草s都只当凉子知难而退，离开homra了。
她会再次回来什么的，在草s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
事实上在十束被害的时候不止一个人有想过如果凉子还留在homra的话该有多好。以凉子的能力，救回还有口气的十束绝对不成问题。但是一旦想到这样只有在需要时才会想起她对凉子来说很不公平，他们就有一种负罪感。
所以就算见到了，也没有人打算把凉子再扯进这趟浑水中。凉子已经不再是homra的成员，她对这里一点义务也没有。
打定了主意，草s只是笑着招呼她：“哟，凉子桑，好久不见……来喝酒么？你还是未成年吧。”
“十束。”但是少女给出的反应却在他的预料之外，“我听说十束死了。”
“听谁说的。”
整个吧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最后开口问的反而是从凉子进来起就开始散发低气压的尊。
“从谁那里听到的很重要么？”得到了凉子的反问，尊终于正眼看向她。她个子长了不少，现在看起来都快要和八田一样高了。但是脸却依然没有多大的变化——一张娃娃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来让人感到有些滑稽。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带着深深的后悔和自责：“是我的错……如果我还在这里的话……”
她完全没有必要这么责备自己。
下一秒，凉子抬起了头，眼神已经完全改变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感绝对不亚于尊，让人能够深刻的感受到这个还未成年的少女确实是一位王权者。
“是谁干的？”
尽管用着敬语，但是从凉子的话语中尊能够感受到的只有浓浓的杀意。整整两年没见，她看样子确实成长了不少——这并不是褒义词。
天野凉子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杀意什么的并不适合她。十束的死亡并不能怪罪到任何人头上，如果真的要怪罪的话，尊清楚自己最应该担负起这个责任。
在十束死后安娜才告诉草s她在刚来时对十束说“继续呆在那个人身边的话，你活不长。”时十束的反应。从一开始那个家伙就知道呆在自己身边他活不长，但是他却笑着要求安娜保密——说到底，真正害了他的还是尊。
更何况，令凉子离开homra的还是尊。
如果真的要算需要承担的责任，尊绝对是最大的。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更何况一个人的命运在没有发生的时候谁也不能肯定会发生什么变化，此时对尊而言最重要的还是为十束报仇。
尊清楚的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处在十分危险的状况之下，只要再施加一点负担就可能掉下来。如果杀害十束的人真的是那个影像中所说的“无色之王”的话，弑王的结果是非常严重的。
——达摩克利斯之剑坠毁，造成迦具都事件那样的后果。
事实上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奇迹了。早在两年前他的剑就有破损的迹象，但是在凉子离开之后的某天他再次从石盘借用能力时却发现自己的剑身有了好转的迹象——这是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好事，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纠结在这上面。十束曾经还一度开着玩笑如果能够找出让尊的剑好转的原因的话也许能够让青王宗像不再盯着赤组不放也说不定。
毕竟比起那个罪大恶极的前黑王鹿野敦盛做的那些事来说，赤组干过的一切都是过家家般的玩意儿。scepter 4会一直盯着赤组不放的很大原因都在于他们不稳定的王身上——毕竟人家鹿野干了那么多恶事但是达摩克利斯之剑却一直保持完好无损的状态。
纵观现任的所有王权者，也只有赤王的剑处于这么摇摇欲坠的状态了，更何况他还这么年轻，上位才不过几年罢了，scepter 4会那么紧张也是理所当然。
但即使是那一次的恢复，也不过只是一点点罢了。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延长了达摩克利斯之剑坠毁的时间，本质却并不能够得到任何改变。
“你来这里做什么？”
“回来”这个词在嘴边打了个转又硬生生被尊咽了回去。他尽力使口气放得毫不客气，打击着这个已经被他打击过一次的少女：“十束的事情我们会解决，绿之王没有插手的必要。”
没有生气，凉子连一丝沮丧的感情都没有露出来，而是镇定的回答道：“尊先生，我可不是作为绿之王来到这里的啊。我喜欢十束……所以不能原谅杀了他的人。虽然说本来也差不多打算回来了，但是在听说十束死后就立刻赶回来了。”
这就是理由了。
并非为了尊，而是为了十束，这才是原本远在九州的凉子匆匆赶回东京的理由。她在12月5日刚刚和宗像打过一场然后飞去了九州，本来打算在那边呆上一个月将自己的能力完全开发纯熟之后再回到homra见尊，却被十束的死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她绝对不会原谅杀害十束的人，无论对方是谁、有什么理由都一样。
在homra里呆的那一阵子，凉子从里面的人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首当其冲就是护短。
更何况对她来说，十束是第一个毫无理由接受她的人，是帮助过她无数次的人，是……像家人一样温暖的人。
没有得到尊的回应，凉子继续说下去：“但是毕竟十束是homra的人……不来打声招呼总觉得过意不去。如果你们有什么情报，希望能够告诉我。拜托了。”
微微弯下腰来，并非是九十度的正式鞠躬，而是凉子作为十束的好友在请求他们告知杀害十束的人的情报。
之前的杀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去掉了最初谈及十束死时爆发出来的那种无法忽视的负面感情，凉子看起来简直就像一个大人一样。她成长得很快，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是——草s觉得无法拒绝这样的她提出的请求。
但是最终决策依然要交给尊来做。
“不可以。”断然拒绝了凉子的要求，尊淡淡的说道，“那个家伙，由我来杀死。”
这是尊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的。没有了十束的压制，他离暴走也不会相差多久，那还不如干脆果断的杀了那个无色之王为十束报仇。至于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坠毁？完全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
那个家伙一定要由他来杀死，不能假借任何人之手。
凉子咬住了嘴唇。
在所有人以为她将会放弃的时候，她重新开口了：“我明白了……只要由您来杀死他就可以了对吧？请告诉我必要的情报，就算我找到了那个家伙，我承诺一定会将他带到您的面前。”
天野凉子疯了。
这是草s唯一的想法。她不可能不知道尊的剑现在处于多么危险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只要担负了弑王的罪名……不，哪怕是杀死一个普通人，恐怕剑就会坠毁下来。
尊会死——草s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但是没有想到凉子会这么干脆的答应让他出手。
勾起了嘴角，尊看着眼前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的少女，露出了欣赏的笑容：“成交。”
12月10日。
傍晚, 外面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正好是晚上的饭点, 路上几乎没有多少行人，有的也都撑着雨伞挡住天下落下的雪花匆匆忙忙的赶回家。在这种情况下, 穿着单薄没有撑伞朝着某家酒吧前进的少女显得格外显眼。
homra酒吧门口已经连续挂了三天的“停止营业”牌子。附近的常客大多都知道他们停止营业的原因——重要的伙伴被人杀害这种事情恐怕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恢复过来吧。
但只有极少数的人会知道，酒吧里的人都是眦睚必报的家伙，他们停止营业正在寻找着杀害他们同伴的男人，目的是彻底的摧毁对方。
这种事在普通人看来一般都是交给警察做的，普通人一辈子也不会理解异能者的世界。
所以有正好在附近的常客见到少女在homra门口停下来后，好心的上前劝说：“小姑娘，这家已经几天不营业了, 你换一家吧, 他们最近出了点事。”
正打算推门，听到搭话之后停了下来。她回过头来看了那个人一眼，然后轻声回答：“谢谢。”
但是她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而是伸出手来推了门。
常客嘴角一抽, 后退了几步, 决定不去看少女被赶出门时的样子。
要知道homra里的那些家伙这几天脾气绝对不会好啊。这样在写着停止营业的情况下走进去，只能祈求小姑娘遇上的是脾气稍微好点的酒吧老板了。
少女推门进入的时候，常客已经离开了，所以他并没有看到接下来的场景。
“对不起打扰了……这里应该说好久不见吗？”
面对着在她推门的那一瞬间就全都看了过来然后惊得要掉下巴的人，少女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
“……凉子？”
***
天野凉子会回来这件事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并不是说这不是好事，在十束被害的现在，能够有一个可能锁住尊不让他暴走的人应该说真的是太好了, 但是由于十束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凉子离开后的意图，所有人包括草s都只当凉子知难而退，离开homra了。
她会再次回来什么的，在草s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
事实上在十束被害的时候不止一个人有想过如果凉子还留在homra的话该有多好。以凉子的能力，救回还有口气的十束绝对不成问题。但是一旦想到这样只有在需要时才会想起她对凉子来说很不公平，他们就有一种负罪感。
所以就算见到了，也没有人打算把凉子再扯进这趟浑水中。凉子已经不再是homra的成员，她对这里一点义务也没有。
打定了主意，草s只是笑着招呼她：“哟，凉子桑，好久不见……来喝酒么？你还是未成年吧。”
“十束。”但是少女给出的反应却在他的预料之外，“我听说十束死了。”
“听谁说的。”
整个吧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最后开口问的反而是从凉子进来起就开始散发低气压的尊。
“从谁那里听到的很重要么？”得到了凉子的反问，尊终于正眼看向她。她个子长了不少，现在看起来都快要和八田一样高了。但是脸却依然没有多大的变化——一张娃娃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来让人感到有些滑稽。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带着深深的后悔和自责：“是我的错……如果我还在这里的话……”
她完全没有必要这么责备自己。
下一秒，凉子抬起了头，眼神已经完全改变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感绝对不亚于尊，让人能够深刻的感受到这个还未成年的少女确实是一位王权者。
“是谁干的？”
尽管用着敬语，但是从凉子的话语中尊能够感受到的只有浓浓的杀意。整整两年没见，她看样子确实成长了不少——这并不是褒义词。
天野凉子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杀意什么的并不适合她。十束的死亡并不能怪罪到任何人头上，如果真的要怪罪的话，尊清楚自己最应该担负起这个责任。
在十束死后安娜才告诉草s她在刚来时对十束说“继续呆在那个人身边的话，你活不长。”时十束的反应。从一开始那个家伙就知道呆在自己身边他活不长，但是他却笑着要求安娜保密——说到底，真正害了他的还是尊。
更何况，令凉子离开homra的还是尊。
如果真的要算需要承担的责任，尊绝对是最大的。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更何况一个人的命运在没有发生的时候谁也不能肯定会发生什么变化，此时对尊而言最重要的还是为十束报仇。
尊清楚的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处在十分危险的状况之下，只要再施加一点负担就可能掉下来。如果杀害十束的人真的是那个影像中所说的“无色之王”的话，弑王的结果是非常严重的。
——达摩克利斯之剑坠毁，造成迦具都事件那样的后果。
事实上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奇迹了。早在两年前他的剑就有破损的迹象，但是在凉子离开之后的某天他再次从石盘借用能力时却发现自己的剑身有了好转的迹象——这是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好事，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纠结在这上面。十束曾经还一度开着玩笑如果能够找出让尊的剑好转的原因的话也许能够让青王宗像不再盯着赤组不放也说不定。
毕竟比起那个罪大恶极的前黑王鹿野敦盛做的那些事来说，赤组干过的一切都是过家家般的玩意儿。scepter 4会一直盯着赤组不放的很大原因都在于他们不稳定的王身上——毕竟人家鹿野干了那么多恶事但是达摩克利斯之剑却一直保持完好无损的状态。
纵观现任的所有王权者，也只有赤王的剑处于这么摇摇欲坠的状态了，更何况他还这么年轻，上位才不过几年罢了，scepter 4会那么紧张也是理所当然。
但即使是那一次的恢复，也不过只是一点点罢了。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延长了达摩克利斯之剑坠毁的时间，本质却并不能够得到任何改变。
“你来这里做什么？”
“回来”这个词在嘴边打了个转又硬生生被尊咽了回去。他尽力使口气放得毫不客气，打击着这个已经被他打击过一次的少女：“十束的事情我们会解决，绿之王没有插手的必要。”
没有生气，凉子连一丝沮丧的感情都没有露出来，而是镇定的回答道：“尊先生，我可不是作为绿之王来到这里的啊。我喜欢十束……所以不能原谅杀了他的人。虽然说本来也差不多打算回来了，但是在听说十束死后就立刻赶回来了。”
这就是理由了。
并非为了尊，而是为了十束，这才是原本远在九州的凉子匆匆赶回东京的理由。她在12月5日刚刚和宗像打过一场然后飞去了九州，本来打算在那边呆上一个月将自己的能力完全开发纯熟之后再回到homra见尊，却被十束的死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她绝对不会原谅杀害十束的人，无论对方是谁、有什么理由都一样。
在homra里呆的那一阵子，凉子从里面的人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首当其冲就是护短。
更何况对她来说，十束是第一个毫无理由接受她的人，是帮助过她无数次的人，是……像家人一样温暖的人。
没有得到尊的回应，凉子继续说下去：“但是毕竟十束是homra的人……不来打声招呼总觉得过意不去。如果你们有什么情报，希望能够告诉我。拜托了。”
微微弯下腰来，并非是九十度的正式鞠躬，而是凉子作为十束的好友在请求他们告知杀害十束的人的情报。
之前的杀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去掉了最初谈及十束死时爆发出来的那种无法忽视的负面感情，凉子看起来简直就像一个大人一样。她成长得很快，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是——草s觉得无法拒绝这样的她提出的请求。
但是最终决策依然要交给尊来做。
“不可以。”断然拒绝了凉子的要求，尊淡淡的说道，“那个家伙，由我来杀死。”
这是尊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的。没有了十束的压制，他离暴走也不会相差多久，那还不如干脆果断的杀了那个无色之王为十束报仇。至于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坠毁？完全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
那个家伙一定要由他来杀死，不能假借任何人之手。
凉子咬住了嘴唇。
在所有人以为她将会放弃的时候，她重新开口了：“我明白了……只要由您来杀死他就可以了对吧？请告诉我必要的情报，就算我找到了那个家伙，我承诺一定会将他带到您的面前。”
天野凉子疯了。
这是草s唯一的想法。她不可能不知道尊的剑现在处于多么危险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只要担负了弑王的罪名……不，哪怕是杀死一个普通人，恐怕剑就会坠毁下来。
尊会死——草s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但是没有想到凉子会这么干脆的答应让他出手。
勾起了嘴角，尊看着眼前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的少女，露出了欣赏的笑容：“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