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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集 天堂和地狱并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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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小龙出生在贺文市,那是一个繁荣而又充斥着犯罪的国际大都市。据说这里能明确的划分出五类人,分别是:大亨,隐形富豪,地痞流氓,警察,还有一类就是穷人。黎小龙,很不幸成了第五类人。

    贺文市的夜晚,灯火辉煌,十里繁华,但同样有一些阴暗堕落的角落,聚集在这里的人多数是一些地痞流氓,打群架,吸毒,聚赌都时有发生。

    文先街道就属于这种阴暗的角落,这里聚集的多数是附近高校里的堕落的学生党,很多人下晚自修后都绕道而行,以免惹祸上身。黎小龙却偏偏选择这条道路,却也一直相安无事。黎小龙虽然身体略显单薄,但凭他那酷酷的长相,以及不俗的硬汉气质,倒也没人敢闲着无事去招惹他。

    一天晚上,却发生了一点小意外。黎小龙上完晚修归来,照常经过那条阴暗的文先道,走没多远,忽然听到一阵尖促的叫声自小巷传出。他听得很清楚,是个女子的呼声,并且立即联想到发生的事情。他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走到一条小巷前停了下来,目光移向左边,接着微弱的灯光,他看到一名少女正被两名男子按在墙上猥亵。少女的嘴巴被捂住,发不出声,身体正极力扭动,奋力想要挣脱。

    黎小龙知道以他的能力一定救不了这名少女,心念电转之间,他已经被喝住:“喂,那边的小子,你在看什么?给我过来!”

    黎小龙站着不动,也没有答话。

    “你是聋子吗?老子叫你过来!你没听见?”其中一名男子向小龙招手,嚷嚷道。

    黎小龙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过去,二是拔腿逃跑。他选择了前者。

    “放了她。”小龙走到两个男子跟前,淡定的说道。

    那两个无赖相互对望一眼,其中一人松开那女子,缓缓走向小龙,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学什么英雄救美,扮大侠啊?你叫什么名字?”

    黎小龙自牙缝迸出三个字,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那两个无赖听了,先是面面相觑,接着都哈哈大笑起来。笑罢,一人不屑的说:“你是李小龙?那我就是叶问!”另一个紧接着道:“踹他一脚试试!”

    这两个流氓早丧失了作为人应有的道德,更不知良心为何物。

    一顿暴打。

    小龙没有还手,确切地说,他没有还手的机会。小龙只能尽量用手护住要害,咬着牙熬过了一轮拳打脚踢。过了一会,两个流氓终于停了下来,其中一个指着小龙,嚣张跋扈的说:“今天暂且打住,快给老子滚!否则见一会,打一会!还李小龙呢?真他妈的恶心!”

    小龙用手迅速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并没有走的意思,目光如炬,盯着两个流氓,淡淡说道:“你们放了她,我马上就走。”

    “你……找死!”一男闻言暴怒,飞起一脚踹在小龙小腹。小龙抱腹跪倒,那流氓又在他身上补上一脚,怒道:“操你妈的,不见棺材不流泪?”

    小龙仍旧没有退缩的意思。

    那流氓欲再打,却被同伙拉住,劝道:“别打了!打死了他对我们没有好处,今天算我们倒霉,遇到一个想冒充大侠的傻小子,我们还是喝酒去,那里妞儿多的是!”另一个男子听了,怒气未消,但也不再发作,只狠狠的说:“被这小子搞得我玩女人的兴趣都没了。”最后指着小龙吼道:“滚!别让我再见到你!”说罢,又骂了几句粗口,便和同伙一起扬长而去,只留下小巷中一男一女。

    等那两个流氓走远了,被小龙救下的女子才战战兢兢的走进他,蹲下去关切的问:“你……你没事吧?”

    小龙淡淡的回了一句“没事”,之后便站起来转身走出,压根儿连看都不看那女子一眼。“谢谢你……”那女子望着小龙单薄的背影说。

    小龙没有回头,只回以一阵沉默,二话不说,拖着疲惫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了小巷。昏暗的灯光将他消瘦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

    小龙住的地方很简陋,因为他是穷人,在贺文市,穷人就应该住在贫民窟里。

    平民窟的环境可以这样形容:阴暗,残旧,狭窄。这三个词似乎成了这里的全部。小龙穿过阴暗潮湿的街道,在一栋七层高的白色建筑前停住。

    这就是小龙住的地方,一栋像古董一样陈旧,像危楼一样摇摇欲坠的建筑。更不幸的是,他住在底层,即便是白天,阳光也不屑光顾的地方。

    斯虽是陋室,但小龙却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这就像一个容貌绝代的公主沦落为乞丐一样,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她的名字叫黎小玉。

    小龙刚回到家,他的妹妹小玉便立即迎了上来,“哥,你回来啦!”小龙是她唯一的亲人,在她心里,小龙不仅是他大哥,也是他的守护神。小龙面对妹妹的热情显得有些冷淡,只嗯了一声,并下意识的把头歪向一边,把半边脸埋在阴影中。

    “哥,你……你和人打架了?”小玉察觉到不对,吃惊不小,忙追问。

    “没有,我怎么会打架呢?”小龙边说边向前走了几步。

    “那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小玉欲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不小心摔的。”小龙敷衍道。

    “真的?你没骗我?”小玉将信将疑。

    “我怎么会骗你呢?我从来不打架,你是了解我的。”

    “是,我哥是不会骗人的,他可是班里的高材生,不会骗人,更不会打架……”小玉笑了笑道。

    “你知道就好了,没什么事就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小龙说完便要去睡。

    “要不要我找点药给你擦一下?”

    “不用,睡一觉就好了。”

    “真的不要紧吗?”

    小龙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小玉还是不放心,道:“大哥,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跟人打架,好吗?我真怕你会出事……”

    “我答应你,你也别忘了你的承诺。”小龙这样说。

    “我知道!”小玉俏皮的笑了笑,“不要刻意打扮自己嘛!你放心,我在学校里是出名的乖乖女,你放心了吧!”

    小玉是个乐观的少女,小龙很喜欢看她笑,每次看到她笑,多大的苦恼和压力都会烟消云散。

    “好!只要安分守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哥哥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会过上好日子的,一定……”小龙发自肺腑的说。

    “嗯,我也不会输给大哥的!”小玉十分认真的说。

    半夜,小龙又从恶梦中惊醒,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梦见了母亲,一个美丽,高贵,温柔贤淑,深爱着自己的女人,只可惜,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却被无情的玷污,香消玉损,年幼无力的他却无法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以至成了他心底一道永恒的伤疤,也是恶梦的源泉。也正因如此,他对猥亵妇女的好色之徒深恶痛绝,这样一来,见义勇为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次日天明,小龙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发现头有点晕,全身都疼痛不已,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伤比想象中的要严重。这天不是周末,而他这样子根本无法上学!然而,他还是强忍着疼痛从床上爬起,照常做好简朴的早餐,自己也没胃口吃,和小玉打了声招呼,便即匆匆离开,骗她说去学校。

    他这个样子当然不能去学校,脸上瘀伤不说,身体的极度不适根本无法集中精神上课。他意识到必须得到治疗,这时候医疗费就成了问题,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回学校,当然不是课室,而是医疗室。

    重点中学的医疗室还是很专业的,小龙得到了很好的治疗,但他还是没有回课室上课。中午,小龙去找他的好友铁山,把来龙去脉都说了,并托他帮忙请假。

    铁山听完,愤愤不平的道:“你还认得那两个流氓吗?改天我替你出这口恶气!”小龙忙摆手道:“没事不要招惹他们,我只是受了点伤,死不了。”

    “你这还叫一点伤吗?就差没有骨折了,你全身都是伤药味!”铁山重重锤了一下桌子,接道:“我铁山烂命一条,没什么特长,就长得个子大,难道还怕两个市井无赖吗?”

    “你冷静一些!”小龙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家人怎么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刚才也说了,我们现在都只剩一条烂命了,再把这条烂命输掉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知道,你一直很安分,不打架,不惹事,那为什么偏偏要去救那个婊子,把自己糟蹋成这样?”铁山不解道。

    “你不懂……”小龙黯然神伤,“有些事,我不想说……”

    “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会问,你做的事总有你的理由……”铁山当即心领神会,轻轻拍了拍小龙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学校的事,我会帮你摆平的,我就说你扭到了腿,来不了学校,你是高材生,老师一定不会怀疑你的。”

    “阿山,谢谢你……”小龙感激道,“啊,还有,为了不让小妹担心,我想在你这里逗留一段时间,总不能让她闻到我浑身伤药味吧?”

    “没问题,今晚就和我睡一起吧!”铁山一口答应。

    “这又不必,等这药性退了,我擦拭一下身子就回去了。”小龙这样说。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你做的决定总有你的道理。”铁山同样没有异议。

    夜晚,月明风清,大地被镀上一层灰银色。月光如水银般透过树叶的缝隙,注在小龙安详的脸上。他此刻正躺在一间树屋里,惬意地接受着带有木叶清香的微风洗礼。这树屋是童年时和一群小孩搭建的,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居然也能屹立不倒,虽然有些破损,但至少还能容下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这里曾载着小龙童年的欢乐和嬉戏,他躺在里面总觉的自己年轻了许多,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压力和苦恼此刻都烟消云散。

    蓦地,小龙感到一阵急促的喘息声,这里四下无人,哪来的喘息声?很快,他便察觉声音是从下面传上来的,于是他本能地透过书屋的缝隙,循声向下望去。

    幽幽月色中,只见一个身穿西装,头戴西帽的男子正弯着腰,左手扶住树干直喘粗气。

    “你跑啊!为什么不跑了?去搬救兵啊!你不是很多贴身保镖吗?今天还不是要栽在我手里?”说话的是一个手持手枪的黑衣男子,正一步一步向树下的西装男逼近。

    穿西装的男子缓缓转过身,用略显粗哑的声音道:“今天栽在你手上,算我倒霉,要杀就杀,何必出言相讥?”

    “想死还不容易?不过我还是挺佩服你的,你的防线极为严密,我足足筹划了七七四十九天,也等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抓住今晚这个机会,将你逼上绝路。”

    “你是在赞我,还是夸你自己?”西装男子苦笑着说。

    “都不是,这只是在你临死前的一点小插曲。”黑衣人说,“现在我们来猜个谜题,你的生命剩余时间和我的视力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西装男没有作答,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就连头脑灵活的黎小龙也听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