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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第270章 是他帮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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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银闇也没有接触到别的冰糖葫芦,只是那一咬的清脆还是让顾竹寒觉得甚不自在,她一路为难地盯着那支冰糖葫芦,一路跟在李邃身侧,苦恼得都快要叹出气来了。

    最后还是李邃看不过眼,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物事,塞进嘴里“蹦噶蹦噶”地吃了一颗,“看见你这副模样我才真正相信你是个十六岁的少女。”

    顾竹寒看着他沐浴在阳光下因为咀嚼而鼓起半边的脸,一呆,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李邃在她面前已经不用“孤”来自称。

    三人继续往前行走,逛着逛着就逛到子不器的第二分店,素白店,依然是人来人往在店内快要挤破头的热闹气象,顾竹寒看见这么拥挤的局面就头痛,有时候偶像效应还真是超乎你的想象。想不到梵渊只是光临过一次子不器就使现场气氛如此火爆,据闻,这种场面已经持续了半月有余,由梵渊来过之后再到现在,****如此,车水马龙。

    她在纪府听缪可言说,因为有许多人都知道梵渊曾经在内堂和摩梭公主会过面,所以都想在买东西的时候顺带进内堂坐一坐,沾一沾圣僧的圣光。

    让他们都进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由缪可言衍生出的一系列兜揽生意的招数却蓬勃发展起来。比如说当初梵渊留下了一壶喝剩的茶来,缪可言就命人将那个壶用玻璃罩起来,放在柜台的神龛上供着,那意思分明是说“呐,这是圣僧用过的子不器的器皿,如果你们用同款的话,很可能会沾光哟”,所以梵渊当天用过的同款式的壶,已经成为了素白店的镇店之宝。

    顾竹寒一眼就看到了店里神龛上供着的那个壶,忽而之间觉得十分好笑,这算什么呢?古人追偶像的心理原来已经是这么狂热,大概梵渊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只会一笑置之吧?甚至他都忘记了自己曾经用过这个壶。

    “子不器是你和缪可言一起合作开的店铺吧?”李邃凑近到她耳边问道。

    顾竹寒侧头警惕地看他一眼,并不回答,只是眼底的怀疑与戒备甚深。

    “你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这让我想起受惊的兔子,”李邃一副受不住的荡漾表情,“我最喜欢我身下的女子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登徒子!”顾竹寒刹那变得愤怒,扭头,不再看他。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不用掩饰了啦。”李邃摆摆手,继续撩-拨她。

    “人尽皆知是指哪些人?”顾竹寒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不料从头至尾好像都是自己一人在演独角戏。

    “我、凌彻、梵渊,”李邃想了想道:“既然连我这个南唐国主都知道的话,那么你们英明的陛下应该也知道了。”

    顾竹寒:“……”

    就连顺景帝都知道的话,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她可不认为顺景帝会有空去查一间小店。

    李邃见她不相信的样子,又幽幽说了一句,“你不要忘记梵渊曾经来过子不器,和他同行的是不是还有个穿得怪里怪气的摩梭公主?你想想,是谁让你安排那次的会面的,以你们陛下的多疑,你觉得他不会查一查梵渊与摩梭公主会面的地方么?”

    顾竹寒心里“咯噔”一声,知道李邃说得在理,亏她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原来自己的举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大蔚皇朝里有明确的规定官商不得勾结,顾竹寒想到这一层突然觉得后怕。可是她转念一想,顺景帝没有找自己麻烦的原因很可能是她并没有投钱到子不器,就只是帮子不器画点小画,就连来子不器都是极少次数的。这在外人看来就相当于担任了一个技术顾问,还是义务的那种,而缪可言又是自长醉书院便和自己相知相识的,作为朋友,帮一帮缪可言亦是合乎常理的事情。

    她只是觉得梵渊好像太过纵容她了。她自是不会相信仅仅是这些原因就能打消顺景帝对自己的疑虑,一个孤儿只身上京既得考武部院监叶空寻亲自推荐,又得彻王凌彻“赏识”,再加上凌筠的推波助澜,她想不引起顺景帝注意都不行。更糟糕的是,她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还要将梵渊往子不器上推,这更是坐实了她这个孤儿其心可诛,直接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可她至今相安无事,还屡屡被顺景帝委以重任,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顺景帝觉得她构不成威胁,甚至觉得她是一个相当好的助力。她可不认为凌彻会这么好心帮她平步青云,而叶空寻又是不喜欢理会这些杂事的,至于凌筠的话,她觉得这个公主不要在她母后面前提及她已经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了,她可不想自己的马再暴毙一次。

    是以这么一排除下来,再加上梵渊的地位是摆在那里的,那便说明顺景帝曾经试探过梵渊,而梵渊应该是一力担保自己不是那种乱臣贼子其罪可诛,这其中应该还费了点周折,又很有可能自己在顺景帝面前表现良好,至今都没有加入哪个党派,还要被某些党派袭击个半死,是以才打消了自己心中的疑虑,给她安排多份差事?

    嗯,是了,很有可能是这样了……

    顾竹寒释然,现在这样的平衡状态还算不错,她放心了,而后唇边绽放出了一个笑容,而后她发现自己的脖子有点痒,下意识地伸手抓过去,却摸到了一只咸猪手,正是李邃的手不怀好意地放在她的衣领间,那轻拂的动作闹得她的心一突一突的。

    “你干什么?”她甩掉他的手,语气已然不悦。

    “没干什么啊,”李邃一脸自在,丝毫没有不自然,“方才看你的衣领歪了,都快要把束胸布给露出来了,我好心帮你理一理。”

    “束胸布”那三个字他说得极低又是极快,几乎是一瞬便带了过去,可是顾竹寒离他十分之近,一听就听出来,她恼怒瞪了他一眼,“李公子,李大少,李祖宗,在下不是你家里的香履罗缎,不是你说甩掉就甩掉的物事,是以你还是自重一点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