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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艰难的炼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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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辰!”秋水欲言又止,看着丹枫子那苍老期许的面庞,看着丹阳子那痴痴傻傻的模样,心头涌起复杂的情绪。

    “怎么了?”丹枫子正在准备炼制转魂丹的材料,凌浩辰此时没事,正在心中模拟救治的过程,却被秋水唤醒。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的!”这句话,是传音说出来的。因为丹枫子对她有庇护之恩,真正将她当做孙女一般看待。她怕丹枫子听到这句话会多想,可也知道凌浩辰要做的事情有多危险,并不希望他真的去做。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丹枫子为了自己的侄儿宛若魔障一般,不管不顾,但她却不能。保持了最基本理智的她,不断质问自己,若是为了丹阳子而赔上凌浩辰,是否公平?

    凌浩辰轻轻一笑:“就这事?”

    “难道还不够么?”秋水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你要知道,一个不小心,你也会伤到神魂。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如同丹阳子师兄一般!”

    凌浩辰当然知道,可他依然还是这么做了。人生无论做什么,都最忌讳做好了决定又犹豫,那么在真做的时候,便会因为这一点瑕疵,而造成不可挽回的恶劣后果。

    就如他在给丹阳子救治的时候,若是突然犹豫,又或者升起值不值这种念头,那么极大可能会出错,把两人都赔进去!

    所以凌浩辰坦言道:“这如今已经不单单是救人的事了,如果我怀疑自己,犹豫是否值得,纠结这个问题会让我产生心魔。若我答应了,今日又不救,日后每每想起,也会愧疚,成为心中的一根刺。”

    “凌辰,材料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开始?”丹枫子万分期待的看着凌浩辰,后者对着秋水耸了耸肩,取出神农鼎。

    秋水看向一心扑在丹阳子身上的丹枫子,轻声道:“丹枫子爷爷,这么做,凌辰也会有极大的危险。爷爷,你真的要这么做么?”

    “哦哦,什么?秋水你说什么?”丹枫子收回看向丹阳子的目光,疑惑的看向秋水。

    “没什么!”秋水美眸黯淡,退到一旁。倒是凌浩辰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与丹枫子同时着手萃取材料。

    “丹长老,你我一人一半,保持状态!”药堆一分为二,两人各自负责一半。不得不说,从材料的数量,也能看出这转魂丹有多难以炼制。小山般的材料分为两半,也依旧有五六岁顽童高。

    一进入炼丹的状态,无论是凌浩辰还是丹枫子,神情都变得严肃,心中杂念驱逐的一干二净,眼中唯有眼前药材。

    这一步,很简单,所以二人并没有出错。耗费了半个时辰左右,两人一前一后淬炼出两滩晶莹的药液。

    但这是最简单的,接下来的,才是最重要的一步,淬炼一道神魂!

    丹枫子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球,水晶球中翻滚着一层迷雾,形状不定,更看不清是人是兽的神魂。

    丹枫子解释道:“这是我击杀一头凶兽捕获的完整灵魂,其中的凶厉之性已经被我化去,足以担任此次炼丹的主药!”

    凌浩辰点了点头,就丹枫子这魔障了一般的性子,他甚至可以想象,在无法炼制转魂丹时,他恐怕不止一次的对这神魂进行过初步淬炼,绝对能够保证纯净度。

    这一步,就不是凌浩辰或是丹枫子一个人就能完成的。鉴于神农鼎的神奇功效,凌浩辰选择将神魂祭入其中,由二人携手进行深度淬炼。

    “丹长老,第一转的淬炼最为简单,只需将其中遗留的一些杂质去掉。所以这一步我来,第二转较难,由您来做。至于最后一转,一起来,可好?”凌浩辰没有急着淬炼,而是看向丹枫子,后者沉吟一番后点了点头。

    凌浩辰点头回应,然后深吸一口气,全部精力便放在了神农鼎内。他要淬炼出去的杂志,并非单纯指无用的垃圾,而是还包括这凶兽的记忆、情绪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这些,都会影响转魂丹的效果,遗留下丝毫都会给丹阳子造成很可怕的伤害。毕竟,他的识海,他的神魂脆弱程度,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

    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凌浩辰宛若最精细的内科医师,将神魂之内的杂志一点一点的剔了出来。随着他的淬炼,凶兽原本有些灰暗的神魂,愈发变得晶莹,气息也更加纯净。

    记忆想要剔除不难,难的是一些已经烙印在神魂之上,某些强烈的情感。比如憎恶,暴怒等等。可最难解决的,是仇恨,滔天的恨意!

    要知道这凶兽不仅被丹枫子杀了,还被拘禁并淬炼了神魂,如今更是要抹去它存在的一切痕迹。这般近乎恶毒的做法,自然会引起神魂最基本的恨。尤其是烙印在神魂之上的仇恨为引,更加的明显。

    丹枫子时时注意着神农鼎内的情况,此时却猛然发现,原本平静的神魂,却是变得躁动不安,震颤不止。即便是凌浩辰,也是脸色有些虚白,额头浮起一层细密的冷汗。可越是这种情况,丹枫子就越揪心,还不敢出声询问,只能焦灼的等待。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面对神魂的抗拒之举,凌浩辰双目一寒,浑厚的神魂之力凝为一根宛若实质的银针,凶狠的刺入其中。

    脑海中甚至响起凶兽惨烈的嚎叫,凌浩辰仍是冷酷的镇压着对方强烈的情绪,一步一步的蚕食着最后的反抗。终究,这神魂的主人无法与凌浩辰比拟,在一声不甘的咆哮之后,彻底沉寂。

    也就是在这一刻,神农鼎鼎身一震,内里的神魂彻底脱去最后一丝浑浊,变得清明,变得晶莹。凌浩辰近乎虚脱,欣慰道:“不辱使命,接下来便交给丹长老了!”

    疲倦的擦了擦额头汗水,凌浩辰将主导权移交给了丹枫子,自身则不浪费一分时间,开始恢复损耗的心力。

    秋水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丹枫子要比凌浩辰轻松的多,毕竟对方的修为要远远高出他,操控间圆润无比,还有精力仔细检查神魂的精纯度,尽量做到完美。

    可也正是他这种追求完美的态度,反而让他不满足,明明第二转淬炼已经完毕,仍然一遍一遍的淬炼神魂的每一个角落。

    正在恢复的凌浩辰猛地睁开了双眼,瞬间与神农鼎对接,剥夺了丹枫子的操控权。他不这么做,此次炼丹就要失败了!因为丹枫子的行为,已经引动了第三转的淬炼。

    神魂开始彻底暴动,因为到了这一步,便已经算是要彻底抹掉这个神魂的一切,甚至是断绝它转世重来的希望。一旦第三转淬炼完毕,可以说,无论这个神魂的主人是谁,它都相当于魂飞魄散,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丹枫子鲁莽的行为,引得这一步提前开始,在凌浩辰还未恢复状态时开始!若非凌浩辰及时接管神农鼎,光是那暴动的神魂,便让丹枫子压不住了。他可没有凌浩辰那庞大的神魂之力,根本压不倒对方。

    “喝啊!”凌浩辰怒目圆瞪,浪潮一般的神魂之力汹涌卷来,死死的按住鼎内神魂。当你知道自己要彻底被人杀死,消亡在这世间,而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时,你会怎么做?没错,反扑,疯狂的反扑!

    哪怕是毁灭自身,也绝对不会让对方如愿!鼎内神魂如今便是如此模样,这也是第三转必须要压制的一步,也是为什么这第三转要三名七品炼丹师同时完成。因为唯有那种程度的神魂合力,才能压制住暴乱。

    丹枫子有些慌神,这可是他侄儿恢复的必要条件。药材好找,可这神魂仓促间,他可没地方再找来一个。更何况这种事是有损阴德的,干一次就都要承受一次报应,他可没胆子承受两次!

    面对丹枫子这种甚至可以说是幼稚的表现,凌浩辰怒了,毫不客气的训斥:“你到底在干什么?还不赶紧驱逐杂念,专心淬炼!你以为我压制这神魂的反扑很轻松么?快点!”

    “好,好,好!”虽说是被人训斥了,可丹枫子并没有生气,毕竟他也知道,这是他侄子恢复过来的唯一机会了。若是因为他的过失导致失败,那他便是死了,也无颜去见他的亲兄弟。

    所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进入到冷酷的状态中,严谨的按照流程迅速淬炼着神魂。他淬炼的进度越高,凌浩辰的压力就越大,因为神魂的反抗越强烈!

    秋水不无担忧的注视着凌浩辰,短短片刻,他的衣衫便已经湿透,脸色苍白虚弱,气息也逐渐萎靡。可看这个情况,最少还得坚持盏茶功夫,可他还能坚持下去么?

    能!凌浩辰死死的咬住牙关,山呼海啸一般的神魂之力前赴后继的扑上,拼命镇压着神魂的反抗。二者你来我往,一时你压住我,一时我将你顶开,宛若两人角力,就看谁先坚持不住了!

    最后的结果是,凌浩辰坚持住了,因为丹枫子成功的将神魂之中最后的杂志全部剔除。这一刻,凌浩辰瘫倒在地,大口喘息。这一刻,神农鼎内释放出柔和的光芒,响起一阵清灵之音。

    一团晶莹如水晶,唯有指肚大小的光团升起,在氤氲之光中沉浮,煞是迷人。

    “剩下的丹长老你来完成便是,我要休息!”凌浩辰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连招呼也没打,便进入深度的休眠之中。这次他的神魂之力损耗太大了,必须通过类似深度睡眠的方式缓缓恢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