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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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大陆
沛城
作为江南福地秦国的都城，沛城占地近万亩。城分内外，外城多有驻军平民，内城则是富户商贾云集。大街小巷，帜幌高挂，香车宝马，衣香鬓影。不用再多的玩乐，只用包下一间茶楼的隔窗雅室，便足以在此消磨一天，看上无数趣闻。
可苏荃，在这里看了已经三天，却是越看越觉得一脑袋的浆糊。
她觉得自己好象做了一个梦！梦到她死了之后，竟然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可以修真，可以修仙。可是修仙之人却干着龌龊之极的事码。他们收了女弟子进门作炉鼎，收了小孩子进门去喂灵兽，然后……在一个怎样的契机面前居然自相残杀起来，结果，最后……最后怎么了？
苏荃隐隐觉得那个结局并不好，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她只知道，当她再度睁眼时，便躺在一间客栈里。身体是个极美的人儿，不足十四五的年纪却已经出落得花儿一样美丽。身上的衣衫并不华贵，只是普通的丝衣长裙。头发披散着，包袱里除了两锭五十两的黄金和一堆散碎银子外，别无长物。甚至连个身份路引之类的东西都没有！
她是一个人来的？
苏荃拐弯抹角的去问伙计，结果得到的消息却是：“您的哥哥已经事先付了一个月的租金了。他有事要到外面一趟，大概十天左右就回来了，要您在这里等着他。”
伙计看她的眼神，就象是地球人看到了et！苏荃不喜欢那样的眼神，便再没有出她住的那个小院落。本来照伙计的话，十天那个所谓的‘哥哥’就回来了，却不想一连半个月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好在的是她所住的这个客栈并不算上档次的那种，而包袱里的银钱足够她住上一辈子也富裕了。
就这样，一转眼便是一个月过去了。那个哥哥依然不曾出现，苏荃却是再在院子里呆不住了。她让伙计去买了小号的男装给她，然后在城中晃荡。
一个只在电视电影里看到过的古代都城里，其实有很多好玩的新鲜东西。可是，苏荃却不知为何，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她一天天的走来走去，总觉得自己象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一样。可到底是丢了什么？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她很清楚的记得她前世死以前发生过的一切，却是对她死后直到她睁眼时发生的事，一团模糊。
这情况不对！难道她失忆了？得了什么怪病之类的？
为此，她戴了面纱去医馆问诊，结果郎中的回答却是：“老朽诊了这么多年的病患，从来没见象姑娘您这样好的脉向。一点毛病也没有，六脉平和，五脏俱全，好得不得了。姑娘，您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医馆来啊？”
郎中不明，苏荃却更是觉得糊涂了。她在前世有一个出生医学世家的好友，极是喜欢中医。对于脉向一事，苏荃其实多少是知道的。这世上没有一个人的脉向是称得上六脉平和四个字，一点毛病没有就更加是天方夜谭了。这世人只要活着喘气，就没有没毛病这回事！她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一点毛病没有？可是，为什么这个郎中会这么说呢？
难道……她、被人跟踪设计了？
可是，这又为什么呢？为了她这张看上去还不错的脸蛋？可若是这般的话，她一个弱女子，身边并无亲人护持。若真是有哪个看上她了，直接抢回去不就行了？此条肯定是不对的。那就是她穿到了某个大有来历的女子身上，身边有什么人护持，导致无人敢这么做？貌似有点象。可为何，她的心里却隐隐的对这点不太相信。
一转又是一个月过去了，眼前的这个城镇越发的华丽热闹，哪怕走到最偏僻的一个小巷里也能听到墙壁的那头在上演着怎样的好戏。有婆媳吵架的，有妻妾争锋的，还有夫妻两个又吵又骂的，甚至有一次她还看到强抢民女的。一帮恶霸连拖带拽的把一个清秀可爱的小女孩从某个看似潦倒的人家里拖出来。院子里外哭声一片，可左右邻居却就象是听不见一样，没有一个出来看热闹的！
这不对啊！哪有这样的事？
苏荃的不安越来越厉害，她真的感觉她丢了很重要的东西。但到底是丢了什么呢？
“妈的，你个小表砸，居然敢挠老子，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拖着那小女孩的一个恶霸一手拽着那小鸡仔似的小姑娘往外走，一手啪的扇了那小丫头一个耳光。小姑娘的脸立时便肿了起来，可那小姑娘却是十分倔强，哪怕为人所制，也依然连打带挠：“你个坏蛋，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把你们这群浑蛋千刀万剐的，一定会。”
那男人听了却是哈哈大笑：“就凭你。哼！千刀万剐就不用了，哪天让老子们在你身上欲仙欲死一次倒是还可能的。进了怡红院，你也只能用这种方法让人死了。”
那小女孩脸色一白，却是更加咬牙切齿：“表砸怎么了？你们记得，别让我攀上什么人物，否则我朱绯色立誓，一定会把你们全家杀个鸡犬不留！”
咣！
一记重锤重重的砸到了苏荃的头上。
是啊，她已经不是苏荃了，她是朱绯色！
－
“你终于醒了！”
一片黑暗，瞬间惊醒，苏荃呼的一下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才睁眼便听到旁边很近的地方有个熟悉的男人在说话。立时吓得唬了一跳，赶紧往旁边退开。本能的便往那个男人的方向看去，可是屋子里一片漆黑，直到她靠到墙角时，眼睛才略微适应了现在的光线。结果，便看到一个满脸是疤的男子正坐在床头看着她。
是那个桓澈！
苏荃赶紧便从床上下来，躬身行礼：“前辈。”
桓澈手腕一摆，苏荃便觉得一股浮力把自己要下拜的动作扶了起来。然后便听那桓澈说：“你身上可觉得哪里有不适的地方？”
这个……苏荃动了动手脚，然后又催动灵力上下转了一圈，微笑：“一切都很好。”
“那就好。那你可知道你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苏荃一楞，眨了眨眼，想起来了：“您是指刚才……我做梦的事？”
“不错。不过那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
“是！刚才你之种种，不过是因为我给你吃了一枚问心丹。”
桓澈的话说得十分淡然，仿佛他不过是去洗了把脸。可苏荃的心里却是一阵别扭。他给她吃了一枚问心丹，而她竟然十分印象也没有。这要是他哪天……那她岂不是？
“傻瓜，赶紧回神，你想让他现在就把你扑倒么？赶紧装个好弟子的模样出来。”一个娇嫩的声音吼了急急。
苏荃立时拉回神智，好奇问：“什么是问心丹？”
因是夜晚，屋中又没有点着灯，所以桓澈的面容在黑暗中十分模糊。而又因着苏荃一直不肯与他对视的缘故，所以看得便越发不真切。只听得他顿了一下后，才淡淡的讲：“你也炼气十一阶满了，筑基之事便在眼前。可筑基与炼气时的小晋阶是完全不同之事。冲击筑基固然需要丹药灵气帮你冲扩筋脉，但是却更有一件要紧的事，那就是问心！”
啊？苏荃好象想起来了。貌似那些修真小说里都有写过，筑基时修士们会在顺利扩充筋脉后，迷失心智。只有问道成功，才能从幻境中脱离出来，算是正式筑基成功。
而他现在这般做，想想，竟是一番好意了：“您想让我提前感受一下问心的过程，好明白自己有无心魔么？”
“心魔？”桓澈笑了，清脆的笑声在屋中淌过，然后便成了严肃：“心魔那是结婴时才会碰到的问题。筑基、结丹、化婴是修士一步一步提升自己的过程。三个晋阶每一个晋阶时的心域都是不同的。筑基时是要问心，结丹时是要问道，化婴时才会问魔。”
啊？这个苏荃却是从未听说过的，赶紧竖起耳朵倾听。而见她的面上已然全是好学之心，黑暗中隐隐有些过于肃然的桓澈脸上竟变得温和了起来。又想了想，才讲：“你应知道，炼气弟子修炼时丹田只有一团灵气，并无灵基。不能飞行的修士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凡间的高等武者，身体略强悍，稍懂一些小异术。只是凡品罢了。所以，天道平衡，炼气弟子要应对的只是灵气的需求问题，不需要更多的考验。可一旦筑基成功，便可广袖飞行，排尽尘垢，自此踏入真正修仙者的行列，所以，上天便给了他们多一层的考验。”
“问心，便是此项。一个修仙者在修仙路上会碰到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事。残忍、杀戮、诱惑、逼迫。凡人想也想象不到的困境会一重接着一重，打击磨难乃至于晋阶时的痛苦都会比之炼气期强上几百上千倍。而要熬过这些，就必须有坚定的意念。而这意念，便是你修仙的决心。你能坚持到多少，能让自己付出多少，最后才能得到多少。而这期间，一丝的杂念都会让你在某个瞬间，被人瓦解，丢掉性命。”
“所以，筑基时才会问心。问你的修仙向道之心！”
“朱绯色，我不问你在梦境里到底梦到了什么，但我要告诉你一点，你为了这个梦，已经在床上昏睡了整整半个月的时光！而这半月的时间，已经足以让你死上几千几万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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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大陆
沛城
作为江南福地秦国的都城，沛城占地近万亩。城分内外，外城多有驻军平民，内城则是富户商贾云集。大街小巷，帜幌高挂，香车宝马，衣香鬓影。不用再多的玩乐，只用包下一间茶楼的隔窗雅室，便足以在此消磨一天，看上无数趣闻。
可苏荃，在这里看了已经三天，却是越看越觉得一脑袋的浆糊。
她觉得自己好象做了一个梦！梦到她死了之后，竟然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可以修真，可以修仙。可是修仙之人却干着龌龊之极的事码。他们收了女弟子进门作炉鼎，收了小孩子进门去喂灵兽，然后……在一个怎样的契机面前居然自相残杀起来，结果，最后……最后怎么了？
苏荃隐隐觉得那个结局并不好，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她只知道，当她再度睁眼时，便躺在一间客栈里。身体是个极美的人儿，不足十四五的年纪却已经出落得花儿一样美丽。身上的衣衫并不华贵，只是普通的丝衣长裙。头发披散着，包袱里除了两锭五十两的黄金和一堆散碎银子外，别无长物。甚至连个身份路引之类的东西都没有！
她是一个人来的？
苏荃拐弯抹角的去问伙计，结果得到的消息却是：“您的哥哥已经事先付了一个月的租金了。他有事要到外面一趟，大概十天左右就回来了，要您在这里等着他。”
伙计看她的眼神，就象是地球人看到了et！苏荃不喜欢那样的眼神，便再没有出她住的那个小院落。本来照伙计的话，十天那个所谓的‘哥哥’就回来了，却不想一连半个月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好在的是她所住的这个客栈并不算上档次的那种，而包袱里的银钱足够她住上一辈子也富裕了。
就这样，一转眼便是一个月过去了。那个哥哥依然不曾出现，苏荃却是再在院子里呆不住了。她让伙计去买了小号的男装给她，然后在城中晃荡。
一个只在电视电影里看到过的古代都城里，其实有很多好玩的新鲜东西。可是，苏荃却不知为何，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她一天天的走来走去，总觉得自己象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一样。可到底是丢了什么？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她很清楚的记得她前世死以前发生过的一切，却是对她死后直到她睁眼时发生的事，一团模糊。
这情况不对！难道她失忆了？得了什么怪病之类的？
为此，她戴了面纱去医馆问诊，结果郎中的回答却是：“老朽诊了这么多年的病患，从来没见象姑娘您这样好的脉向。一点毛病也没有，六脉平和，五脏俱全，好得不得了。姑娘，您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医馆来啊？”
郎中不明，苏荃却更是觉得糊涂了。她在前世有一个出生医学世家的好友，极是喜欢中医。对于脉向一事，苏荃其实多少是知道的。这世上没有一个人的脉向是称得上六脉平和四个字，一点毛病没有就更加是天方夜谭了。这世人只要活着喘气，就没有没毛病这回事！她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一点毛病没有？可是，为什么这个郎中会这么说呢？
难道……她、被人跟踪设计了？
可是，这又为什么呢？为了她这张看上去还不错的脸蛋？可若是这般的话，她一个弱女子，身边并无亲人护持。若真是有哪个看上她了，直接抢回去不就行了？此条肯定是不对的。那就是她穿到了某个大有来历的女子身上，身边有什么人护持，导致无人敢这么做？貌似有点象。可为何，她的心里却隐隐的对这点不太相信。
一转又是一个月过去了，眼前的这个城镇越发的华丽热闹，哪怕走到最偏僻的一个小巷里也能听到墙壁的那头在上演着怎样的好戏。有婆媳吵架的，有妻妾争锋的，还有夫妻两个又吵又骂的，甚至有一次她还看到强抢民女的。一帮恶霸连拖带拽的把一个清秀可爱的小女孩从某个看似潦倒的人家里拖出来。院子里外哭声一片，可左右邻居却就象是听不见一样，没有一个出来看热闹的！
这不对啊！哪有这样的事？
苏荃的不安越来越厉害，她真的感觉她丢了很重要的东西。但到底是丢了什么呢？
“妈的，你个小表砸，居然敢挠老子，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拖着那小女孩的一个恶霸一手拽着那小鸡仔似的小姑娘往外走，一手啪的扇了那小丫头一个耳光。小姑娘的脸立时便肿了起来，可那小姑娘却是十分倔强，哪怕为人所制，也依然连打带挠：“你个坏蛋，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把你们这群浑蛋千刀万剐的，一定会。”
那男人听了却是哈哈大笑：“就凭你。哼！千刀万剐就不用了，哪天让老子们在你身上欲仙欲死一次倒是还可能的。进了怡红院，你也只能用这种方法让人死了。”
那小女孩脸色一白，却是更加咬牙切齿：“表砸怎么了？你们记得，别让我攀上什么人物，否则我朱绯色立誓，一定会把你们全家杀个鸡犬不留！”
咣！
一记重锤重重的砸到了苏荃的头上。
是啊，她已经不是苏荃了，她是朱绯色！
－
“你终于醒了！”
一片黑暗，瞬间惊醒，苏荃呼的一下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才睁眼便听到旁边很近的地方有个熟悉的男人在说话。立时吓得唬了一跳，赶紧往旁边退开。本能的便往那个男人的方向看去，可是屋子里一片漆黑，直到她靠到墙角时，眼睛才略微适应了现在的光线。结果，便看到一个满脸是疤的男子正坐在床头看着她。
是那个桓澈！
苏荃赶紧便从床上下来，躬身行礼：“前辈。”
桓澈手腕一摆，苏荃便觉得一股浮力把自己要下拜的动作扶了起来。然后便听那桓澈说：“你身上可觉得哪里有不适的地方？”
这个……苏荃动了动手脚，然后又催动灵力上下转了一圈，微笑：“一切都很好。”
“那就好。那你可知道你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苏荃一楞，眨了眨眼，想起来了：“您是指刚才……我做梦的事？”
“不错。不过那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
“是！刚才你之种种，不过是因为我给你吃了一枚问心丹。”
桓澈的话说得十分淡然，仿佛他不过是去洗了把脸。可苏荃的心里却是一阵别扭。他给她吃了一枚问心丹，而她竟然十分印象也没有。这要是他哪天……那她岂不是？
“傻瓜，赶紧回神，你想让他现在就把你扑倒么？赶紧装个好弟子的模样出来。”一个娇嫩的声音吼了急急。
苏荃立时拉回神智，好奇问：“什么是问心丹？”
因是夜晚，屋中又没有点着灯，所以桓澈的面容在黑暗中十分模糊。而又因着苏荃一直不肯与他对视的缘故，所以看得便越发不真切。只听得他顿了一下后，才淡淡的讲：“你也炼气十一阶满了，筑基之事便在眼前。可筑基与炼气时的小晋阶是完全不同之事。冲击筑基固然需要丹药灵气帮你冲扩筋脉，但是却更有一件要紧的事，那就是问心！”
啊？苏荃好象想起来了。貌似那些修真小说里都有写过，筑基时修士们会在顺利扩充筋脉后，迷失心智。只有问道成功，才能从幻境中脱离出来，算是正式筑基成功。
而他现在这般做，想想，竟是一番好意了：“您想让我提前感受一下问心的过程，好明白自己有无心魔么？”
“心魔？”桓澈笑了，清脆的笑声在屋中淌过，然后便成了严肃：“心魔那是结婴时才会碰到的问题。筑基、结丹、化婴是修士一步一步提升自己的过程。三个晋阶每一个晋阶时的心域都是不同的。筑基时是要问心，结丹时是要问道，化婴时才会问魔。”
啊？这个苏荃却是从未听说过的，赶紧竖起耳朵倾听。而见她的面上已然全是好学之心，黑暗中隐隐有些过于肃然的桓澈脸上竟变得温和了起来。又想了想，才讲：“你应知道，炼气弟子修炼时丹田只有一团灵气，并无灵基。不能飞行的修士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凡间的高等武者，身体略强悍，稍懂一些小异术。只是凡品罢了。所以，天道平衡，炼气弟子要应对的只是灵气的需求问题，不需要更多的考验。可一旦筑基成功，便可广袖飞行，排尽尘垢，自此踏入真正修仙者的行列，所以，上天便给了他们多一层的考验。”
“问心，便是此项。一个修仙者在修仙路上会碰到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事。残忍、杀戮、诱惑、逼迫。凡人想也想象不到的困境会一重接着一重，打击磨难乃至于晋阶时的痛苦都会比之炼气期强上几百上千倍。而要熬过这些，就必须有坚定的意念。而这意念，便是你修仙的决心。你能坚持到多少，能让自己付出多少，最后才能得到多少。而这期间，一丝的杂念都会让你在某个瞬间，被人瓦解，丢掉性命。”
“所以，筑基时才会问心。问你的修仙向道之心！”
“朱绯色，我不问你在梦境里到底梦到了什么，但我要告诉你一点，你为了这个梦，已经在床上昏睡了整整半个月的时光！而这半月的时间，已经足以让你死上几千几万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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