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为了破坏而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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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硬着头皮又灌了一通鱼油，把自己从男人变成了女人。
虽然鱼油的味道实在是不堪回想，女人的身体也让三个大男人很不适用，但改变样貌之后，穿在身上的装备也会一起幻化成普通的皮甲，倒让他们省却了遮掩的麻烦。
但谈光还是打定主意，出了城就再不吃什么亚口鱼油，只用美味风蛇变下模样，把装备遮挡起来。
到了这边之后，他们才发现棉衣、皮衣都不是他们的必需品，只要把装备穿齐全了，体温就会保持在恒定，根本不需要额外的保暖措施。
说到底，一件披风加几组美味风蛇就足以让他们掩饰身份，平添一份亚口鱼油也只是让这种掩饰更彻底一点。
趁着天还没有全黑，三个人赶在城门关闭之前离开了白石城。
旅店里的房间并没有退，摆出一副还要回来的阵势，实际上，谈光压根就没打算再回这座城市，看过热闹就直接回家。
但出了城，谈光才发现他的计划存在一个大问题。
平郡没有高地。
想在这种一马平川的平原上不为人知地悄悄观战，几乎没有可能。
“要不，咱们做点伪装服？弄些假树枝之类的顶脑袋上？”乐乐随口出了个主意。
“你觉得可行吗？”谈光很想回他一双白眼。
这里又不是游戏，头上顶个纸箱子就能溜过去偷听npc说话，而且还不被发现。
“唔……”乐乐也就是随便一说，再一细想就意识到这主意很不靠谱，不由叹了口气，“要是换成小白和柚子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京白是术士，放出一个会隐身的基尔罗格之眼就能用这只眼睛的视角看到一切。而柚子会心灵视界——用别人的眼睛看世界，京白把基尔罗格之眼放出去的时候，她可以用技能获取这只眼睛的视野。就像他们初来乍到的时候，在林荫镇外面做过的。
“下一次就是他们过来了。”谈光道，“这一次让你先来也不只是因为你能开门，主要还是因为你是法师，是这个世界里的主要战力。你总要亲眼看看其他魔法师是怎么战斗的，以后遇上了才不会抓瞎……”
“抱歉，如果你们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过来观战，那你们恐怕会失望的。”谈光话未说完，将军就轻咳了一声，打断道，“因为魔法师是很少参战的。”
“啊？”谈光和乐乐都是一愣。
将军解释道：“魔法师的数量本来就少，实战型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只有战争进行到会影响一个国家生死存亡的阶段，某些魔法师才会因为自身立场等原因参战，而更多的魔法师只有在收到魔法协会强制参战指令的时候才会加入战争。但这样的指令，最近一百年来也只发布了两次，第一次是一百年前诸神之战的时候，第二次是七十多年前，火神教派想要剿灭魔法协会的时候。”
“看来，那个火神教派输了。”谈光挑眉道。
魔法协会依然存在，无论地位还是影响力都只能用举足轻重这种词来形容，而火神教派却是他们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仅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一切。
“是的。”将军点头，“在那场战争中，火神教派被魔法协会的魔法军团反攻到了总部祭坛，所有教徒全部殉难，火神的神格也成了魔法协会的一个藏品。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哪个教派敢把魔法与异端等同。”
“果然，拳头大就是真理。”乐乐感慨道。
将军没对乐乐的感慨加以评论，他嘴上说着魔法师和魔法协会的事，心里却在琢磨谈光刚刚的用词。
这个世界。
如果谈光用“这个世界”来形容眼前的一切，那他们又是来自于哪个世界？
“但北边的那些神秘人也是有魔法师的。”谈光提醒道，他在来之前已经和将军说过伊东王子的遭遇，“而且是一个不吝于向普通人施放禁咒的魔法师。”
“是的，普通人，而不是魔法师。”将军反过来提醒了谈光一句。
“……好吧，是我疏忽了。”谈光扯了扯嘴角。
这个世界并不提倡跨国界、跨行业、跨种族的博爱精神，力量的拥有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差别也大得像是两个物种。
就像另一个世界的人类虽然会谴责那些虐猫虐狗的同类，但再怎么谴责，他们也不会觉得那些人应该为杀猫狗而偿命。
像柚子这种因为两只魔兽被杀就弄死一群人类的，在其他人类看来，大概只有三个字方可形容——
神经病。
将军继续道：“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至今为止，他们并未向魔法协会宣战，倒是和诸神教派誓不两立。所以，魔法协会应该是不会参战的，但各大教派肯定会派出人手协助国王。两位大概看不到魔法的较量，但肯定能看到神力的使用，不过——”
“又不过什么？”乐乐不耐烦地问道。
将军笑了笑，“神力虽然被各大教派鼓吹得神乎其神，无所不能，但实际上，绝大部分牧师和骑士的神力都是极其有限的，根本达不到柚牧师那种程度，而能够和柚牧师比肩的人也不会在战争的初始阶段就加入战场。”
“嗯嗯嗯，明白，王牌总是要留到最后做底牌的。”乐乐点头。
就像另一个世界的核武器一样，最重要的作用是吓唬人而不是杀人。
“照你这么说，那些北方的神秘人倒是有点反其道而行了。”谈光皱了皱眉，“他们可是一开战就甩出了禁咒，难道禁咒在他们那里连底牌都算不上？或者说，在伊东王子的那场远征里，有必须让他们宁可暴露底牌也要消灭的人或东西？”
听谈光这么一说，将军也不由一愣。
不等将军接言，乐乐已开口道：“应该不是想用就能用的，开战到现在，似乎也就用了那么一次吧？”
“应该是。”谈光点头，“极光郡战败的消息里并没有提到禁咒。”
“禁咒对魔法师的要求很高，施展之后还要承受魔法的反噬效果。”将军道，“魔法协会与火神教派交战的时候，曾由四名大魔法师携手释放过一次禁咒，其中一名魔法师在禁咒释放后就当场暴毙，余下三人也受了重伤。只是禁咒的威力实在太大，火神教派的总部直接被夷为平地，主要战力也十不存一。禁咒一出，火神教派就没了再战之力。”
“好想看！”乐乐怦然心动。
“如果两位真的想要观战，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着加入第三军团。”将军建议道，“按惯例，交战双方会征集一些雇佣军作为辅助战力，我们可以过去应征报名。”
“雇人打仗？！”乐乐目瞪口呆，“他们不怕雇来的人反过来把他们给卖了？”
“怎么会，雇佣的时候是要签订公正契约的。”将军道。
“你还签订了奴仆契约呢！”乐乐翻了个白眼，“结果呢？还不是说解除就解除！”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您这样视诅咒为无物的。”将军苦笑道。
乐乐帮他解除神力封印的时候，他光顾着为封印解除却没有重获神力而失落，但之后不久，他就发现被解除的不只是神力封印，还有他被谈光等人买走时签下的奴仆契约。
就谈光等人后来的表现判断，这次解除应该只是误打误撞。虽然谈光等人并未强迫他重新签约，但他们对他的态度也看不出有多器重，将军不由猜想，他们应该是觉得这种契约的约束性有限，有与没有并无区别。
“加入就免了，先过去看看再说吧。”
谈光看了眼天色，决定先趁着夜色行动起来。
三人再次坐上摩托车，谈光驾驶，将军坐在他的后面，乐乐独占挎斗位。
将军来过平郡，虽然只是走马观花，但对照谈光搞到的地图，还是很快确定了附近的几个村镇所在。
三个人原打算去西北边的一个村子看看，但走到半路，正北方的冲天火光就为他们指明了新的方向。
“那是绿杨镇的方向。”将军略一愣愕就报出了地名。
“过去看看。”谈光立刻掉转方向，朝大火所在的正北方赶去。
在这个没有电力也没有探照灯的世界里，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谈光也不再担心暴露的问题，一路疾行，把摩托车开到了火光外沿。
正如将军的判断，着火的地方是一处镇子，看规模比林荫镇还要大上一些，但此时此刻，大部分房子都已经被火焰覆盖，天空中还有流星一般的火石在不断砸落。
这是真正的火石——着火的石头，每一块火石都有人的脑袋大小，就飞行的轨迹判断，应该是从投石车之类的器具上抛射过来的。
风声里夹杂着喊杀声，但已经被火石变成烈焰之地的镇子里并没有人在厮杀搏斗。
谈光取出一个单筒望远镜，对着镇子所在的方向一看，发现里面的居民已经放弃了救火，视线所及之处，都是在救人或者抢救财物。
显然，真正的战场并不在镇子里。
“有些奇怪。”谈光放下望远镜，把看到的情形转述给乐乐和将军，“战场在更北面，但投石车却在破坏与战局无关的地方。”
“为了破坏而破坏？”乐乐拿过望远镜。
这个望远镜并不是从游戏里带出来的，而是柚子让买来的首饰匠人用当地产的一种透明晶体打磨后套上铜管做出来的新品。柚子记得镜片的规格和两块镜片的大小比例，直接绘制成图样给匠人一看，很快就造出了样品。
“让将军也看看。”见乐乐明显没看出个所以然，谈光干脆把望远镜抢了下来，转手交给将军。
三个人硬着头皮又灌了一通鱼油，把自己从男人变成了女人。
虽然鱼油的味道实在是不堪回想，女人的身体也让三个大男人很不适用，但改变样貌之后，穿在身上的装备也会一起幻化成普通的皮甲，倒让他们省却了遮掩的麻烦。
但谈光还是打定主意，出了城就再不吃什么亚口鱼油，只用美味风蛇变下模样，把装备遮挡起来。
到了这边之后，他们才发现棉衣、皮衣都不是他们的必需品，只要把装备穿齐全了，体温就会保持在恒定，根本不需要额外的保暖措施。
说到底，一件披风加几组美味风蛇就足以让他们掩饰身份，平添一份亚口鱼油也只是让这种掩饰更彻底一点。
趁着天还没有全黑，三个人赶在城门关闭之前离开了白石城。
旅店里的房间并没有退，摆出一副还要回来的阵势，实际上，谈光压根就没打算再回这座城市，看过热闹就直接回家。
但出了城，谈光才发现他的计划存在一个大问题。
平郡没有高地。
想在这种一马平川的平原上不为人知地悄悄观战，几乎没有可能。
“要不，咱们做点伪装服？弄些假树枝之类的顶脑袋上？”乐乐随口出了个主意。
“你觉得可行吗？”谈光很想回他一双白眼。
这里又不是游戏，头上顶个纸箱子就能溜过去偷听npc说话，而且还不被发现。
“唔……”乐乐也就是随便一说，再一细想就意识到这主意很不靠谱，不由叹了口气，“要是换成小白和柚子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京白是术士，放出一个会隐身的基尔罗格之眼就能用这只眼睛的视角看到一切。而柚子会心灵视界——用别人的眼睛看世界，京白把基尔罗格之眼放出去的时候，她可以用技能获取这只眼睛的视野。就像他们初来乍到的时候，在林荫镇外面做过的。
“下一次就是他们过来了。”谈光道，“这一次让你先来也不只是因为你能开门，主要还是因为你是法师，是这个世界里的主要战力。你总要亲眼看看其他魔法师是怎么战斗的，以后遇上了才不会抓瞎……”
“抱歉，如果你们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过来观战，那你们恐怕会失望的。”谈光话未说完，将军就轻咳了一声，打断道，“因为魔法师是很少参战的。”
“啊？”谈光和乐乐都是一愣。
将军解释道：“魔法师的数量本来就少，实战型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只有战争进行到会影响一个国家生死存亡的阶段，某些魔法师才会因为自身立场等原因参战，而更多的魔法师只有在收到魔法协会强制参战指令的时候才会加入战争。但这样的指令，最近一百年来也只发布了两次，第一次是一百年前诸神之战的时候，第二次是七十多年前，火神教派想要剿灭魔法协会的时候。”
“看来，那个火神教派输了。”谈光挑眉道。
魔法协会依然存在，无论地位还是影响力都只能用举足轻重这种词来形容，而火神教派却是他们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仅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一切。
“是的。”将军点头，“在那场战争中，火神教派被魔法协会的魔法军团反攻到了总部祭坛，所有教徒全部殉难，火神的神格也成了魔法协会的一个藏品。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哪个教派敢把魔法与异端等同。”
“果然，拳头大就是真理。”乐乐感慨道。
将军没对乐乐的感慨加以评论，他嘴上说着魔法师和魔法协会的事，心里却在琢磨谈光刚刚的用词。
这个世界。
如果谈光用“这个世界”来形容眼前的一切，那他们又是来自于哪个世界？
“但北边的那些神秘人也是有魔法师的。”谈光提醒道，他在来之前已经和将军说过伊东王子的遭遇，“而且是一个不吝于向普通人施放禁咒的魔法师。”
“是的，普通人，而不是魔法师。”将军反过来提醒了谈光一句。
“……好吧，是我疏忽了。”谈光扯了扯嘴角。
这个世界并不提倡跨国界、跨行业、跨种族的博爱精神，力量的拥有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差别也大得像是两个物种。
就像另一个世界的人类虽然会谴责那些虐猫虐狗的同类，但再怎么谴责，他们也不会觉得那些人应该为杀猫狗而偿命。
像柚子这种因为两只魔兽被杀就弄死一群人类的，在其他人类看来，大概只有三个字方可形容——
神经病。
将军继续道：“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至今为止，他们并未向魔法协会宣战，倒是和诸神教派誓不两立。所以，魔法协会应该是不会参战的，但各大教派肯定会派出人手协助国王。两位大概看不到魔法的较量，但肯定能看到神力的使用，不过——”
“又不过什么？”乐乐不耐烦地问道。
将军笑了笑，“神力虽然被各大教派鼓吹得神乎其神，无所不能，但实际上，绝大部分牧师和骑士的神力都是极其有限的，根本达不到柚牧师那种程度，而能够和柚牧师比肩的人也不会在战争的初始阶段就加入战场。”
“嗯嗯嗯，明白，王牌总是要留到最后做底牌的。”乐乐点头。
就像另一个世界的核武器一样，最重要的作用是吓唬人而不是杀人。
“照你这么说，那些北方的神秘人倒是有点反其道而行了。”谈光皱了皱眉，“他们可是一开战就甩出了禁咒，难道禁咒在他们那里连底牌都算不上？或者说，在伊东王子的那场远征里，有必须让他们宁可暴露底牌也要消灭的人或东西？”
听谈光这么一说，将军也不由一愣。
不等将军接言，乐乐已开口道：“应该不是想用就能用的，开战到现在，似乎也就用了那么一次吧？”
“应该是。”谈光点头，“极光郡战败的消息里并没有提到禁咒。”
“禁咒对魔法师的要求很高，施展之后还要承受魔法的反噬效果。”将军道，“魔法协会与火神教派交战的时候，曾由四名大魔法师携手释放过一次禁咒，其中一名魔法师在禁咒释放后就当场暴毙，余下三人也受了重伤。只是禁咒的威力实在太大，火神教派的总部直接被夷为平地，主要战力也十不存一。禁咒一出，火神教派就没了再战之力。”
“好想看！”乐乐怦然心动。
“如果两位真的想要观战，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着加入第三军团。”将军建议道，“按惯例，交战双方会征集一些雇佣军作为辅助战力，我们可以过去应征报名。”
“雇人打仗？！”乐乐目瞪口呆，“他们不怕雇来的人反过来把他们给卖了？”
“怎么会，雇佣的时候是要签订公正契约的。”将军道。
“你还签订了奴仆契约呢！”乐乐翻了个白眼，“结果呢？还不是说解除就解除！”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您这样视诅咒为无物的。”将军苦笑道。
乐乐帮他解除神力封印的时候，他光顾着为封印解除却没有重获神力而失落，但之后不久，他就发现被解除的不只是神力封印，还有他被谈光等人买走时签下的奴仆契约。
就谈光等人后来的表现判断，这次解除应该只是误打误撞。虽然谈光等人并未强迫他重新签约，但他们对他的态度也看不出有多器重，将军不由猜想，他们应该是觉得这种契约的约束性有限，有与没有并无区别。
“加入就免了，先过去看看再说吧。”
谈光看了眼天色，决定先趁着夜色行动起来。
三人再次坐上摩托车，谈光驾驶，将军坐在他的后面，乐乐独占挎斗位。
将军来过平郡，虽然只是走马观花，但对照谈光搞到的地图，还是很快确定了附近的几个村镇所在。
三个人原打算去西北边的一个村子看看，但走到半路，正北方的冲天火光就为他们指明了新的方向。
“那是绿杨镇的方向。”将军略一愣愕就报出了地名。
“过去看看。”谈光立刻掉转方向，朝大火所在的正北方赶去。
在这个没有电力也没有探照灯的世界里，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谈光也不再担心暴露的问题，一路疾行，把摩托车开到了火光外沿。
正如将军的判断，着火的地方是一处镇子，看规模比林荫镇还要大上一些，但此时此刻，大部分房子都已经被火焰覆盖，天空中还有流星一般的火石在不断砸落。
这是真正的火石——着火的石头，每一块火石都有人的脑袋大小，就飞行的轨迹判断，应该是从投石车之类的器具上抛射过来的。
风声里夹杂着喊杀声，但已经被火石变成烈焰之地的镇子里并没有人在厮杀搏斗。
谈光取出一个单筒望远镜，对着镇子所在的方向一看，发现里面的居民已经放弃了救火，视线所及之处，都是在救人或者抢救财物。
显然，真正的战场并不在镇子里。
“有些奇怪。”谈光放下望远镜，把看到的情形转述给乐乐和将军，“战场在更北面，但投石车却在破坏与战局无关的地方。”
“为了破坏而破坏？”乐乐拿过望远镜。
这个望远镜并不是从游戏里带出来的，而是柚子让买来的首饰匠人用当地产的一种透明晶体打磨后套上铜管做出来的新品。柚子记得镜片的规格和两块镜片的大小比例，直接绘制成图样给匠人一看，很快就造出了样品。
“让将军也看看。”见乐乐明显没看出个所以然，谈光干脆把望远镜抢了下来，转手交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