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似梦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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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打电话的声音惊扰到了发了疯一样的顾衍，他突然冲过来扯住了苏半夏的头发。
头皮被扯得生疼，苏半夏被扯得龇牙咧嘴，却不像是两个小孩子，即便再聪明，再冷静，也还是没有经验的小孩子。
她没有胡乱挣扎，而是直接抓起一旁地上放着的刚刚妈妈用的拐杖，狠狠地敲在了顾衍的身上。
顾衍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冷静了下来，可随即，他陷入了更加疯狂的状态，抓住苏半夏的头发，把苏半夏往墙上甩过去，苏半夏被他抓得一个趔趄，却并没有像是林酒酒一样只被直接摔在墙上，只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突然，顾衍手松开，苏半夏一直握着的头发根随之一松，可还没等她迅速爬起来逃离顾衍，顾衍就突然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针管，扎在苏半夏的胳膊上。
任凭苏半夏拼命挣扎，针管里的药液还是被迅速推入肌肉。
眼皮沉重地几乎抬不起来，苏半夏强撑着想要保护最后还清醒着的顾醉，手脚却软绵绵的根本动弹不了。
“顾，顾衍……”她含糊不清的央求着。
砰的一声。
房门被踢开。
顾慕寒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
苏半夏心底一松。
彻底睡了过去。
梦里光怪陆离，苏半夏像是一个幽魂一般，冷眼旁观着一切。
戒毒所里，嘶吼喊叫哀求痛哭的声音时不时响起，不起眼的房间里却静悄悄的。
房间的一角蜷缩着一个女人，像极了苏半夏。
放眼看去，房间里除了一个四角带着拘束带的床，就什么都没有了。
女人的头发干枯凌乱，像是一把没有生命的乱草，身形更是瘦弱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若不是还有微微的呼吸起伏，证明她是个活人，恐怕第一眼看过去，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个蜷缩在角落里，死去多日的尸体。
站在房间对面，高大的男子整张脸都藏在阴影里，静静地站着，一双深邃冷眸里，是化不开的浓重怜惜。
旁边是几个陪着笑脸，却不敢出声打搅的工作人员。
她似乎听到旁边的深邃眼眸的男人正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狼狈的女人这就是昔日他捧在手心里的小仙女。
仔细看过去，就能发现，女人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遍布着针孔，昔日白皙柔嫩的皮肤，现在只剩下骨头上面包着一层干巴巴的皮，听到抬头的时候，一双轮廓好看的桃花眸，里面空空的像是没了灵魂。
是了，现在的那个女人早就不是那个叱咤it界的天才老少女了，自然她也不会再是男人的未婚妻，作为一个放到明面上的未婚妻，从她被曝药物成瘾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全部价值。
临近两个房间的女人见多了落井下石，来看苏半夏狼狈之姿的人。
此时，正隔着她的房间，拔高嗓门在聊天。
“听说咱俩中间那个疯婆子，当初可是最厉害的天才，不是被采访上杂志封面，就是出席慈善晚宴，我原来还瞎了眼，是她的粉丝呢。”
“你进来戒药物成瘾晚了点，还不知道她是顾慕寒的未婚妻吧？”
“未婚妻？我看她长得这丑样子，可不太像啊。顾慕寒，那是什么人物？恐怕是她倒贴吧。”
以往，听到她们这般羞辱，总会有来人心情一好，就多给她们些好处。
这会儿，外面那个一看气质就像大人物的来客，恐怕也少不了她们的好处。
一时间，两个女人说得更起劲了。
声声入耳，苏半夏却垂着头，一言不发。
她在疗养院里已经住了半年多了，这半年里，昔日被她踩在脚下的那些不如她许多的女人们，当面吐她口水的不胜凡几，这两个来戒药物成瘾的女人说的还算是客气的。
这些羞辱，早就不能让她心底起半点波澜。
她只记得，那天晚上，顾慕寒站在别墅门口，逆着光，站在一众警察中，望向她的时候那冷到彻骨的眼神。
和她被带走的时候，最后的那一句：“苏半夏，我很失望。”
彼时的她眼神空洞，脑子里一片空白，明明听到顾慕寒说了什么，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一想到这些，她心底就止不住的抽痛。
那天她在医院，遇到了顾衍，脑后一痛，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面对着门外的医生和他。
后来，在医院里，有看不清脸的人痛心疾首的告诉她，网上铺天盖地的全都是她药物成瘾的丑态的丑闻，可她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再然后，她就被送进了这里。
那天，是她最后一次见顾慕寒吧。
“苏半夏。”熟悉的低沉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苏半夏自嘲一笑，看，幻觉如影随形，又是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呢。
她麻木地抬起头看过去。
“苏半夏，半夏，醒醒。”
苏半夏费力的睁开沉重地眼皮，看过去。
是顾慕寒。
旁边的吊瓶正在往下滴答滴答的淌着药液。
“顾衍，顾衍给我注射了什么药？会不会药物成瘾戒不掉？”苏半夏嘴唇费力的张合，艰难出声问道。
顾慕寒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他能拿到什么药物？不过是强力镇定剂和催眠药而已。”
“不会药物成瘾的。”顾慕寒补充了一句。
虽然顾慕寒信誓旦旦的这样说，苏半夏也相信他不会骗人，可苏半夏还是从他紧皱的眉头和略有些牵强的笑意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恐怕顾衍给她注射的药物不会是镇定剂和催眠药物这么简单，难道真像是她做梦梦到的那样，顾衍给她注射的这药物会让她药物成瘾？
她美好人生还没等彻底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吗？
她不服。
顾慕寒突然伸过手来，握住了她的手：“你再睡会儿，有我在呢，伯母和酒酒也没事，现在都醒了。”
顾慕寒低沉的声音像是有着诡异的魔力，在他声音的安抚下，还没过一小会儿，苏半夏就已昏昏欲睡。
“药劲还没过，睡醒了，带你出去玩……”
在顾慕寒的安抚下，苏半夏很快，又沉沉的睡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一天后。
苏母和林酒酒正好好地坐在她的床边，说说笑笑。
一切风平浪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让苏半夏忍不住怀疑，那天顾衍的发疯，苏母晕倒不省人事，林酒酒撞到墙上流了好多血像是一场错觉。
她压下心底的那些猜疑，爬起身来，含笑在隔壁办公室里找到顾慕寒：“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啊？”
她太想要找点热闹的事做，让她脑中徘徊着药物成瘾的噩梦消散了。
“现在。”顾慕寒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将手里正在写着代码的笔记本一合，站起身来。
不知道是不是打电话的声音惊扰到了发了疯一样的顾衍，他突然冲过来扯住了苏半夏的头发。
头皮被扯得生疼，苏半夏被扯得龇牙咧嘴，却不像是两个小孩子，即便再聪明，再冷静，也还是没有经验的小孩子。
她没有胡乱挣扎，而是直接抓起一旁地上放着的刚刚妈妈用的拐杖，狠狠地敲在了顾衍的身上。
顾衍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冷静了下来，可随即，他陷入了更加疯狂的状态，抓住苏半夏的头发，把苏半夏往墙上甩过去，苏半夏被他抓得一个趔趄，却并没有像是林酒酒一样只被直接摔在墙上，只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突然，顾衍手松开，苏半夏一直握着的头发根随之一松，可还没等她迅速爬起来逃离顾衍，顾衍就突然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针管，扎在苏半夏的胳膊上。
任凭苏半夏拼命挣扎，针管里的药液还是被迅速推入肌肉。
眼皮沉重地几乎抬不起来，苏半夏强撑着想要保护最后还清醒着的顾醉，手脚却软绵绵的根本动弹不了。
“顾，顾衍……”她含糊不清的央求着。
砰的一声。
房门被踢开。
顾慕寒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
苏半夏心底一松。
彻底睡了过去。
梦里光怪陆离，苏半夏像是一个幽魂一般，冷眼旁观着一切。
戒毒所里，嘶吼喊叫哀求痛哭的声音时不时响起，不起眼的房间里却静悄悄的。
房间的一角蜷缩着一个女人，像极了苏半夏。
放眼看去，房间里除了一个四角带着拘束带的床，就什么都没有了。
女人的头发干枯凌乱，像是一把没有生命的乱草，身形更是瘦弱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若不是还有微微的呼吸起伏，证明她是个活人，恐怕第一眼看过去，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个蜷缩在角落里，死去多日的尸体。
站在房间对面，高大的男子整张脸都藏在阴影里，静静地站着，一双深邃冷眸里，是化不开的浓重怜惜。
旁边是几个陪着笑脸，却不敢出声打搅的工作人员。
她似乎听到旁边的深邃眼眸的男人正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狼狈的女人这就是昔日他捧在手心里的小仙女。
仔细看过去，就能发现，女人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遍布着针孔，昔日白皙柔嫩的皮肤，现在只剩下骨头上面包着一层干巴巴的皮，听到抬头的时候，一双轮廓好看的桃花眸，里面空空的像是没了灵魂。
是了，现在的那个女人早就不是那个叱咤it界的天才老少女了，自然她也不会再是男人的未婚妻，作为一个放到明面上的未婚妻，从她被曝药物成瘾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全部价值。
临近两个房间的女人见多了落井下石，来看苏半夏狼狈之姿的人。
此时，正隔着她的房间，拔高嗓门在聊天。
“听说咱俩中间那个疯婆子，当初可是最厉害的天才，不是被采访上杂志封面，就是出席慈善晚宴，我原来还瞎了眼，是她的粉丝呢。”
“你进来戒药物成瘾晚了点，还不知道她是顾慕寒的未婚妻吧？”
“未婚妻？我看她长得这丑样子，可不太像啊。顾慕寒，那是什么人物？恐怕是她倒贴吧。”
以往，听到她们这般羞辱，总会有来人心情一好，就多给她们些好处。
这会儿，外面那个一看气质就像大人物的来客，恐怕也少不了她们的好处。
一时间，两个女人说得更起劲了。
声声入耳，苏半夏却垂着头，一言不发。
她在疗养院里已经住了半年多了，这半年里，昔日被她踩在脚下的那些不如她许多的女人们，当面吐她口水的不胜凡几，这两个来戒药物成瘾的女人说的还算是客气的。
这些羞辱，早就不能让她心底起半点波澜。
她只记得，那天晚上，顾慕寒站在别墅门口，逆着光，站在一众警察中，望向她的时候那冷到彻骨的眼神。
和她被带走的时候，最后的那一句：“苏半夏，我很失望。”
彼时的她眼神空洞，脑子里一片空白，明明听到顾慕寒说了什么，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一想到这些，她心底就止不住的抽痛。
那天她在医院，遇到了顾衍，脑后一痛，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面对着门外的医生和他。
后来，在医院里，有看不清脸的人痛心疾首的告诉她，网上铺天盖地的全都是她药物成瘾的丑态的丑闻，可她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再然后，她就被送进了这里。
那天，是她最后一次见顾慕寒吧。
“苏半夏。”熟悉的低沉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苏半夏自嘲一笑，看，幻觉如影随形，又是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呢。
她麻木地抬起头看过去。
“苏半夏，半夏，醒醒。”
苏半夏费力的睁开沉重地眼皮，看过去。
是顾慕寒。
旁边的吊瓶正在往下滴答滴答的淌着药液。
“顾衍，顾衍给我注射了什么药？会不会药物成瘾戒不掉？”苏半夏嘴唇费力的张合，艰难出声问道。
顾慕寒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他能拿到什么药物？不过是强力镇定剂和催眠药而已。”
“不会药物成瘾的。”顾慕寒补充了一句。
虽然顾慕寒信誓旦旦的这样说，苏半夏也相信他不会骗人，可苏半夏还是从他紧皱的眉头和略有些牵强的笑意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恐怕顾衍给她注射的药物不会是镇定剂和催眠药物这么简单，难道真像是她做梦梦到的那样，顾衍给她注射的这药物会让她药物成瘾？
她美好人生还没等彻底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吗？
她不服。
顾慕寒突然伸过手来，握住了她的手：“你再睡会儿，有我在呢，伯母和酒酒也没事，现在都醒了。”
顾慕寒低沉的声音像是有着诡异的魔力，在他声音的安抚下，还没过一小会儿，苏半夏就已昏昏欲睡。
“药劲还没过，睡醒了，带你出去玩……”
在顾慕寒的安抚下，苏半夏很快，又沉沉的睡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一天后。
苏母和林酒酒正好好地坐在她的床边，说说笑笑。
一切风平浪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让苏半夏忍不住怀疑，那天顾衍的发疯，苏母晕倒不省人事，林酒酒撞到墙上流了好多血像是一场错觉。
她压下心底的那些猜疑，爬起身来，含笑在隔壁办公室里找到顾慕寒：“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啊？”
她太想要找点热闹的事做，让她脑中徘徊着药物成瘾的噩梦消散了。
“现在。”顾慕寒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将手里正在写着代码的笔记本一合，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