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混在开封府 > 93、第 93 章

93、第 93 章

作者:香溪河畔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第九特区英雄联盟:我的时代问道章创业吧学霸大人未来天王天机之神局硬核危机武侠世界大穿越诡域迷踪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不说祈奕如何赤眉绿眼欺负义兄白玉堂,这不过是兄妹间愿打愿挨的交流方式罢了。却说石永靖跟祈奕拜别回房,先跟妻子报备今日所见,并告知妻子,自己夫妻们在这里住不下去,必须投奔他乡以求活路。

    石永靖最后忐忑不安询问爱妻沈柔,愿不愿意抛弃眼下富裕生活跟自己背井离乡过苦日子。

    沈柔自从那日之后一直苦不堪言,也对夫君心存怨怼,今日听见夫君肺腑之言,终于敞开心扉哭了:“只要夫君不嫌弃,一家人团聚和乐,妾身愿意跟随夫君远走天涯,吃糠咽菜。”

    石永靖今日方觉得自己是个男儿汉了,搂着妻子哽咽难语:“都是为夫害了娘子,今后绝不会了,为夫拼死也要护得娘子与清儿平安!”

    沈柔饮泣:“相公,他是麟儿,公主赐给我,赐给我们夫妻孩子!”

    石永靖闻言愕然,旋即点头:“是的,是的,是公主赐我妻儿。”

    沈柔伏在夫君怀里哭了一场,心情畅快许多,羞怯顿起,坐直身子,擦擦眼角:“相公,婆婆那里?”

    石永靖按按眼角,伸手拉起妻子:“我们一起去求娘亲,求她随我们一起迁徙。”说这话一双眼眸睨着妻子:“母亲之前一时不察冤枉了你,都是为夫之错,才会令娘误会你,娘子,你看在为夫面上,谅解她,孝敬她,成么?”

    沈柔点头:“这是自然,她是夫君亲娘,石天麟祖母,是奴的婆婆,奴家当然会孝敬她伺候她。”

    石永靖再次泪水阑珊,偷偷擦干了,抿嘴一笑,再次牵起妻子:“我们一起去见娘!”

    二人来至石母房间,当面跪下了。

    石大娘吓得一跳,忙着动问:“这是怎的了?快些起来说话,这个天气,地上凉的很!”

    石永靖便把自己想法说了,为了儿子成人,为了一家团圆,要迁徙他乡谋生活。

    石大娘这些日子看清楚了,也知道儿子媳妇不易,点头应下了。石永靖见娘亲这般容易就应了,高兴非常。却不料石大娘却是故土难离,不乐意搬迁:“你们去吧,我哪儿也不去,我得守着祖宗牌位,守着家。”

    石永靖是个孝子,哪里肯抛却母亲:“娘亲拉拔我长大不易,留下您一个孤苦无依,叫儿子如何忍心呢?”

    沈柔也一旁哀哀祈求,石大娘只是不松口。并且,石大娘也早就考虑这个问题了:“公主侯爷都是好人,既然公主看中你的医术,有救了我们一家子骨肉团圆,不如你们夫妻就去头们公主侯爷,等过了风声,大家忘了这茬事情,你们再回家不迟。”

    祈奕稍后得到信息,石母理解儿子,支持儿子,却不乐意跟随儿子,因此她母子们僵住了。

    石永靖可以治愈玉瑞,祈奕对他志在必得,故而不避嫌疑,出面调停,笑对石大娘:“大娘若是信得过我,就把儿子媳妇孙子一体托付给我,家中事物一概不消携带,到了地方再置办。我虽不能保证他们荣华富贵,丰衣足食可以保证。”

    石大娘哪里会不依从,只有连连道谢。

    石永靖却执意言道:“公主好意,石某心领了,只是家父早逝,家母拉拔我长大不易,哪怕死在这里,我也不能丢下母亲不管。”

    石大娘闻言劈手给了儿子一掌,原要打脸的,最终落在肩上:“我辛苦养大你,叫你去死呢,快把这个死字咽回去。快给菩萨说,小子失言,菩萨莫怪!”

    石永靖大约觉得自己诺大年纪无需忌讳:“娘啊,这何必呢......"

    他话音未落,就被他媳妇沈柔拉住了:“相公,快听婆婆话,快说啊,菩萨莫怪,小子失言,失言啊,你快说啊!”

    石永靖哭笑不得,只得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学者妻子说了一遍,婆媳这才放过了。

    祈奕见他们一家子这般亲和,甚是感动,之前对石大娘一份怨念彻底消逝了。

    见那石永靖神情沮丧,不由一笑:“石先生莫急,我已经过替你打算好了,我们兄妹尚有两年孝期,这期间石大夫就随我们住在草州桥,一来您提玉瑞治病,二来躲避麻烦。两年后,我们要在汴京城开一家要进京居住,在京都开办回春堂分号,就交给你们夫妻打理,京都离此不过五十里,你们大可将大娘接到京中团聚,逢年过节回来烧香祭祀也不耽搁。就是这两年,逢年过节之时,我会派人将大娘接去草州桥与你们一家子团聚,或是你们回家祭祖,我都有车马随从护送,保证不会出差错,这样子安排,先生以为可好呢?”

    石永靖尚在犹豫,祈奕转向石大娘:“大娘,我是天麟干姑姑,大家彼此就是亲家了,既是亲家,我到了您家里,您怎么也的到我家去认认门,亲戚亲戚,就该常来常往,逢年过节走动走动,您说是不是呢?”

    石大娘闻言大喜:“这话很是,只要公主不嫌弃我老婆子邋遢,不用您接,我自个去,一准去!”

    石永靖夫妻一边一个拉着石大娘,一个喊娘,一个叫婆婆,一家子三口激动不已。

    这就算是定下了章程。

    隔天,石永靖开始为自己出行做准备,开始着人大肆采办,祈奕采办粮食正好用上,石永靖提他娘购买了千斤木柴,五百斤霜炭。惹得石大娘心疼不已,直说自己烧柴禾取暖就是了。

    沈柔却温温柔柔劝慰婆婆:“婆婆您眼睛不好,切莫节省再受烟熏,对眼睛不好。”

    石大娘闻言十分动容,抹泪笑对祈奕:“我这个媳妇十里八乡难得寻找,都怪我......”

    祈奕忙着接口:“怎么怪您呢,要怪啊就怪我才是,是我不想来回奔波,这才耽搁您见儿子媳妇。”

    石大娘抹泪微笑:“公主您是我石家大贵人,大恩人啦!”言罢拉着媳妇给祈奕施礼。

    这话祈奕含笑受了,的却啊,自己免了他一家子骨肉离散,他如今儿子媳妇孙子团团圆圆,美美满满,自己受他一句谢谢理所当然啦。急忙给婆媳回礼,笑盈盈牵手坐了,商议启程之日。

    祈奕拐了人家儿子媳妇,心里甚是惭愧,遂建议石大娘请个帮佣或是买个小丫头服侍。石永靖夫妻也有此意,如今五两银子可以买个小丫头,也不算贵。

    石大娘一概不受,直说自己一辈子操劳惯了,受不得人家服侍,还要花费工钱,实在范不着。又说自己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左右邻居虽然嘴碎,心底却是软的,见人有难必定要伸手帮一把。再有,自家五十亩土地,也有五六家佃户,平日他们多有帮助自己,村里有村长族亲,石大娘娘家侄子就在隔壁村里住着,相聚不过十几里地,招呼一声也就来了,实在无须再请他人。

    这是石家家务,祈奕也不好做主硬性留下丫头,只得作罢。

    如今一时三月半,此去草州桥要行三天,还要准备祭祀物品,十六日正是个好日子。祈奕与石家商议决定,就在明日黎明起身。祈奕之所以钉在黎明时分,一为时间紧迫,二为避人耳目,免得村人察觉石永靖夫妻去向,给柳青平留下线索,徒增烦恼。

    这一夜,石母几乎未眠,蒸了一夜的馒头包子。沈柔则连夜替神木纳鞋底儿做了一双绣花寿字鞋。

    黎明,石永靖一家子拜别老母,洒泪上车。

    祈奕最后与石母作别:“您老放心,今日走得一家三口,我保证来日全须全尾还给老夫人,只多不少。”

    石母含泪而笑只作揖:“承蒙公主金口。”

    祈奕心中笃定,当然要金口才成,否则玉瑞岂不没希望了。

    此去草州桥俱是官道,也不怕绿林剪径,祈奕等晓行夜宿,日行百里,十八日晌午十分到达,正好赶上在家吃午饭。

    石永靖一家子被安置在侯府跨院,祈奕姐弟依旧回归坟堂安歇。

    隔日,祈奕姐弟边忙碌起来,准备三牲祭品,纸船纸马纸币一起花了。兄妹三个三拜九叩,烧了祭文,洒下祭酒。粥蓬这些日子一直开办着,坚持了三月之久,灾民越发多了,之前一两银子一石米,如今一两银子只能买回两斗,米价翻了五六番,仁宗赏赐给祈奕万两银子几乎告罄。

    贵叔来寻祈奕商议,是否将粥蓬停办一些日子。

    祈奕施粥其实也没有什么远大宏图,不过是传承白家家风,救济救命,再有祈奕也有一份私心,为玉瑞积德。祈求白家能有子传承。“贵叔可曾听闻赈灾钦差到了州府没有?”

    白贵摇头:“民间传言传了许久,只是没见官府开仓放赈。”

    祈奕向来不过问账册,因问:“不知道所余银钱还能支撑几天?”

    白贵言道:“幸亏年前听小姐吩咐一次库存五百石大米,那时灾民少些,米价也还低些,只用了一千两银子。无奈我们这里施粥消息传出去,方圆百里灾民都赶了来,小姐又说了管他们吃饱,那些灾民一人能吃下一斤米,最初只有几百人,三五石,顶多十石米尽够了,后来越来越多,一天需要十五石,如今已经需要二十石了,估摸而后还要增加。”

    祈奕大吃一惊,三十石?这传到汴京,被有人心在仁宗耳朵里一挑唆,还不成了啸聚山林吗?

    我的乖乖,仁宗纵然不相信我们白家拉部队了。只怕那些别有用心的文武大臣,庞老贼,徐老贼呢?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祈奕迅速跟白玉堂商量,不许迅速打消这个隐患,让那个仁宗成为自己铁杆信徒。兄妹再三商议决定跟仁宗诉苦,让仁宗了解,祈奕既是个懂事明理的御妹,也是个有些小心眼小算计娇娇御妹。绝非刘氏那般算计百出志向远大雌本枭雄!

    祈奕迅速写好信笺,左修右改,左看右看,像个十足张狂任性的娇娇女了。避过白玉堂伸出的手,直接交给小金子,命他火速传递回京。

    小金子不明所以:“钦差大人四月才到呢,而今报告什么?”

    祈奕冷了脸。

    如菊出言呵斥:“公主大,还是你大?”

    小金子缄默而去了。

    隔天一早,仁宗一边派人敦促庞煜早早动身,一边笑微微来见母后李太后:“母后,御妹来信了,儿臣念给您听听!”

    祈奕奏折:

    皇兄见字如晤:

    臣妹自正月起替皇兄施粥放赈,本以为花费不多,不予跟皇兄计较。熟料米价飞涨,灾民有增无减,赈灾钦差迟迟不至,皇兄所赠万两银钱行将告罄。

    想臣妹青春不再(超过大宋婚龄十三岁已经三年矣!)名誉不再(被退婚遗弃),唯一剩下万两妆奁银一个优胜点,却也行将不再。

    泪流满面啊!!!

    臣妹翘首盼望皇兄早派钦差,解救灾民,也解救臣妹!

    再有,皇兄您要记得嘱咐钦差,归还臣妹所垫付妆奁银子,使臣妹有银钱防身,不至惊慌失措。切记,切记。

    臣妹玉衡敬上!

    某月某日某刻。

    李太后忙着洗耳恭听,听着听着,脸颊之上带了笑:“玉衡是个真诚善良孩子,她其实不是问你要银子,当是提醒皇帝灾民太多,恐怕生变,必须尽快安抚。再也是担心无有银钱,粥蓬难继!皇儿务必要警醒国舅,切勿玩忽职守,酿成灾祸。”

    仁宗脸上带了肃穆:“早知陈州地面灾情至此,朕就该委派锦衣候为钦差了。他跟御妹出身陈州,必定能够体恤灾民,只是如今,怕是不易,唉!都怪朕,不该一时心软!”

    李太后了然点头:“贵妃想让国舅立功也是人之常情,多警惕些勿使其误事也就是了。”

    不说仁宗下令催促庞煜着他即日起程,却说庞太师在府里暗暗叮嘱庞煜:“此去陈州要格外小心白家兄妹,切勿让他们抓住把柄。”

    庞煜却是满不在乎:“我手握圣旨,又有亲兵护卫,怕她们怎的?不过绿林草寇尔!”

    祈奕一边给仁宗写了书信,一边轻点库银,还剩下千两白银。白贵告诉祈奕,这还是他特意节流,预备奉还白玉堂。

    祈奕估算一下,千两白银可买四百石米粮,支撑到钦差降临应该没有问题。吩咐白贵:“速速换成大米,不然又该涨价了。”

    白贵担心:“如今灾民见天增加,这些米粮撑不过十天,老奴担心,一日停开了粥蓬,怕要生变!”

    祈奕大惊:“如何生变?”

    白贵颤声道:“抢大户,前些年流民吃人也有过......”

    祈奕吓得浑身冷飕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扬手制止了:“且不会呢,义兄的白银万两不是还在么?实在不行就动用这个,决不能前功尽弃。”白贵答应一声,正要去。祈奕又道:“贵叔说得对,日聚千人可不是玩的,麻烦贵叔将这里远亲近邻中精装汉子后生组织起来,左不过他们眼下无事,不如叫他们跟着张行王清学些基本格斗技巧,以备不时之需。”

    白贵答应一声,又道:“石夫人想要自立门户,请小姐示下!”

    祈奕摇头:“这个我来处理,你去忙吧!”

    祈奕离了坟堂,却见白玉堂抱着膀子挂在路边树梢上,跟哪儿远远t场子,看人家施粥。玉瑞却是坐在石永靖与田起元之间,三人分头与那些流民拿脉,低声交谈着什么,一时又在之上写写画画。

    祈奕一贯身着男装,施施然而来,站在远处静静看着他三个,田起元专心翻着医书,玉瑞兴致勃勃跟石永靖讨论着,脸上笑意是从心底发出的那种灿烂的笑。

    那种生机勃勃的灿烂,瞬间感染了祈奕,祈奕不自觉勾唇,眼眸里漾起满满笑。

    石永靖田起元二人见了祈奕,稍稍愕然,就要行礼,祈奕忙着暗暗摆手,唔使泄露自己身份。

    白玉堂离了树梢飘落祈奕身边,笑意盈盈:“怎的来了,找我啊?”玉瑞这时候也才发觉姐姐,露齿一笑:“大姐!”

    祈奕挑眉:“忙你们的,我找沈柔!”

    玉瑞‘哦’一声,正好来个饥民,低头忙碌去了。

    白玉堂见跟自己无关,沉了脸色,飕的一声又上了树梢,挂在树枝上假寐去了。

    祈奕见他闲得无聊竟然想起这样法子来耍帅,抿嘴一乐,只怪这里不是汴京城,大家肚子尚且吃不饱,乏人欣赏,否则,自己门槛只怕在就被人挤挤破了。

    祈奕径自寻着沈柔。沈柔如今已经见惯了祈奕男装,温温柔柔俯身,在温温柔柔牵住祈奕。双双就坐,祈奕告知沈柔,找房子并非难事,只是眼下灾民遍地,只怕小门小户不安全,劝说沈柔暂时居住忠孝候府,待再请过去,自己必定与他们置办房舍安家落户。

    沈柔却告知祈奕,并非房舍住不惯,而是不习惯被人饭菜奉在手上,一天无所事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形同废人。

    祈奕安心了:“这好办,你不管被人服侍,就单独开火也就是了,珍儿丫头还是留着使唤,必定孩子尚小,须得有人搭把手。”

    沈柔闻言笑得温馨甜美:“公主对奴一家大恩大德,奴家永生难忘!”

    祈奕希望他们两口子有这样的忠心,却不希望时时被人当菩萨供著,因道:“什么恩不恩,娘子太客气了,娘子是玉瑞师嫂,一家人原该相互照应,再者,玉瑞还要靠师兄师嫂费心呢!算起来,也不知道谁谢谁了,以后就不要这般见外了,为了方便,我以后就叫你师嫂,你就叫我一声白姑娘或是二公子也就是了。”

    沈柔美睫扑闪,掩嘴凝眸:“二公子?”

    祈奕自己莞尔:“是,我不惯宽袍大袖,满头珠翠,故而大多时候身着男装,汴京相熟之人多叫我二公子,你将来就知道了。”

    沈柔笑得温暖真诚:“公主身条挺拔苗条,穿着女装必定好看,其实女装也不麻烦,不过走路之时,稍微放缓步伐就成了。公主多穿几次就习惯了。”

    祈奕摆手:“算啦,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还是顺利自然好了。”

    沈柔不再劝慰,柔柔一笑:“就依公主!”

    祈奕一笑又道:“师嫂有事为难,可寻这里周嫂子或是海棠母女,若是寻我,可直接告诉玉瑞一声即可。”

    沈柔有事柔柔一笑俯身:“有老二公子费心!”

    沈柔谈不上十分美艳,那笑真是柔媚,祈奕身为女人也是心头荡漾得很。怪不得曾经是的三个男人魂飞魄散甘之如饴。祈奕顽皮学者沈柔右手贴腹,左右后背,跨步扭腰,只觉得别扭,不知道该如何买不了。还是风风火火迈方步舒服些。

    祈奕走回粥蓬,白玉堂还在树梢挂着,用脚一体树干,意在让他陪自己一同回去,书上却在瞬间发出轻微鼾声。祈奕一笑伸手要摘他怀里宝剑,睡着的人竟然将宝剑当枕头去了。祈奕顺手抓他右脚,竟然又翘到左腿上搭凉棚去了。祈奕索性又去抓左腿,那家伙双脚翘到更高树梢去了,只把腿子跟身子弯成垂直。

    祈奕微笑吩咐:“小金子,找人来将树锯了送去熬粥,也可以省下几文柴禾费!”

    小金子答应一声跑了。如菊墨莲银莲三个怄得直笑:“几时才能机灵些?该听时候拨嘴儿,不该听的时候又跑得快!”拧着小金子拨一边去了。

    白玉堂飘落而下,脸上笑盈盈的竖起个大拇指:“忙的时候就不理人,恼得时候又说要打人,如今闲了又来砍树,啧啧啧,我们节义公主好威风也!”

    祈奕也不接话,睨着眼睛哂笑:“哈,不过借了你的一万银子去购粮,怎么啦,心疼了,没钱买礼物哄你茉莉妹妹了,恼羞成怒找碴子来了?”

    祈奕一提丁月华,白玉堂就有些理亏了,他必定跟丁月华曾经论过亲事,虽然是义兄卢方一厢情愿,在这种父母做主长兄如父年代,白玉堂也跟祈奕一般,被人提起,就似定过亲,退过婚一般。

    再者,白玉堂跟丁月华交情匪浅是事实,这个与卢方无干,是白玉堂自己情感。祈奕不被范桐遗弃,白玉堂未必不娶丁月华。

    虽然祈奕知道,自己不出现,白玉堂这一辈子也娶不成丁月华,白玉堂却不知道,他以为没了义妹,或许将来会娶丁月华。必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丁月华并不让人讨厌。

    他又是个赤诚之人,不会做了不认,故而,见祈奕翻旧账,白玉堂立时气焰弱了几分:“什么跟什么啊,一万银子本来就是意外之财,送你了就是你的,凭你做什么都成,你就是折了纸船打水漂,为兄我也没意见,何况还是购买粮食救人活命。”

    说着手脚舒展仙鹤展翅又要上树去,祈奕快手拉住,顿足嗔怪:“喂喂,咱们不闹啦,有话跟你说!”

    白玉堂抹着鼻子逗笑:“说话啊,我还是等着你砍树吧,等树倒了,再说话吧。”

    祈奕抬脚要踢人。

    白玉堂终于正经了:“说吧!”

    祈奕长长呼气:“借一步!”

    白玉堂正经了脸色,口里一个呼哨,菊花青的哒的哒跑过来。祈奕飞身就上了马背,白玉堂只有牵马分了。却也不恼,笑盈盈牵马坠蹬,往坟堂而来。

    逐渐远离人群,如菊几个也摔得远远的,祈奕这才回眸:“义兄可有庞煜行踪?”

    白玉堂一滞:“没,没有!”

    祈奕跳跃下马,却被白玉堂掐腰接住。祈奕把脸一红,扭身挣脱了。身子一转,到了马对面,隔着马背再次勇敢盯着白玉堂俊俏眼眸:“我希望义兄的人马监督他,记下他的一切罪证,却不要干涉他,除非人命关天,不要惊动他。更不要伤他性命,义兄可以答应我么?”

    白玉堂眉毛拧成疙瘩:“这却为何?他胆敢贪污纳贿,我就敢拧下他的脑袋来,义妹如何倒要向着他?”

    祈奕冷笑:“我向着他?”

    白玉堂皱眉:“不然呢?”忽然展眉:“你,你是说,欲擒故纵?”

    祈奕摇头:“不是,是他自己想灭亡,老天便给他机会先疯狂!”

    白玉堂不认同:“如今灾情严重,我们势必要协助庞煜放赈救灾,岂能放任不管?”

    祈奕拿手戳戳白玉堂胸脯子:“你傻啊,我们如何协助?庞太师替她求了圣旨,庞贵妃替他请了尚方剑,我们无凭无据跟他作对,岂非自寻死路?”

    白玉堂宝剑一扬:“我这三尺青锋就是天地人情法度,一切不和谐之音,背弃民众鱼肉民众者,势必斩之而后快!被说庞煜有亲兵护卫,就是......”

    祈奕点头:“我知道,就是皇宫大内你也可以来去自如,杀人取命是不是?然后呢?一辈子躲躲藏藏,还是身陷牢狱披枷带锁?”

    白玉堂怒目:“我是替天行道,陈恶扬善,怕什么枷锁!”

    祈奕点头:“是,是不怕,可是我们为什么要为一个外人,一个坏人搭上自己生活甚至性命呢?义兄难道不想跟我们一起过正常日子?”

    白玉堂眼眸霎间溢光流彩:“说不想,这并不妨碍我惩奸除恶。”

    祈奕扬声嗔道:“谁不许你惩奸除恶啦,不是让你收集证据,观其动静,然后......”

    白玉堂截住祈奕话:“然后交给包大人,然后庞太师闹,庞贵妃哭,然后,庞煜无罪释放,顶多禁足一年抄抄经?”

    祈奕嗤笑:“哈,我有这么傻?他不是有天子剑吗,他若自己玩疯了弄丢了呢?”

    白玉堂大笑:“这可是欺君大罪,就这一条,他就死定了!我去办!”

    祈奕连忙抓住:“急什么啊,等他来了,把那些个贪墨纳贿渎职之罪都犯过一遍,咱们把那罪证收集确凿!然后再来个锦上添花!

    然后再让他罪证确凿栽倒包大人手里,义兄可知道,包大人杀人无需回到开封府。”

    白玉堂愣怔半晌,勾唇一笑:“这个法子似乎不错!”

    祈奕觉得自己似乎阴损些,解嘲一笑:“当然,他若公忠体国,我与他的恩怨就此勾销!”

    白玉堂对庞煜知之甚详,露齿一笑:“只怕勾销不了!”

    祈奕学者白玉堂把额前散发一拨,凝眸甜笑:“我也这般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