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鬼影实录 > 33、33 仇恨(此章倒V)

33、33 仇恨(此章倒V)

推荐阅读: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不朽凡人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孟凡宇接到陆远电话的时候,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缚灵”两个字时,夹在手上的烟掉在了地上。

    “缚灵?”他伸手捡起烟,叼回嘴上。

    “你不知道?”陆远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望。

    “也不是不知道,”孟凡宇把电视声音调小,“知道得不多,这些资料很少,少量的民间传说,基本没有文字材料。”

    “你见过我那个吊坠吧,跟缚灵什么的,有关系吗?”陆远问。

    这个问题让孟凡宇的手有点颤抖,你终于还是注意到它了么……事情变化得太快,这让他有些意外,如果陆远一直在这个事上纠缠,结果就有点不可预料了。

    “你总戴着的那个黄色的坠子吗?”孟凡宇从沙发上坐起来,这问题到底该怎么回答?

    “我一个物证科的同事,说这坠子有人告诉他像是缚灵什么的用的,你看过佳音的那本日记,提到过那个‘它’要她用我的什么东西交换,我觉得如果这坠子真有什么的话……”

    陆远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孟凡宇也知道,他并不是简单地对这吊坠有兴趣,他是有了清楚的想法了,自己不说,他也会去查个明白。

    “如果坠子是个缚灵瓶,缠着许佳音的鬼魂,要的就肯定是它,”孟凡宇接过话头,简短干脆地回答,“但你能确定你的坠子是吗?”

    “他们看了照片,说和传闻里描述的挺像,我主要是也没有别的线索了,我所有的东西就这一件可能是没第二个的,别的你说还能有什么,手表,手机,衣服裤子?哪样不是要多少有多少的啊,”陆远叹了口气,又有点郁闷地补充了一句,“我现在忙得上周的脏衣服都还没空洗,真想要都给它得了。”

    “不管是不是,你打算怎么证实?”孟凡宇想了想,掐掉烟问了一句。

    “我想去找找这东西怎么来的,我是说……回去一趟。”

    孟凡宇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房子都拆了吧?”

    “不知道,那应该是乡下老屋,没准还在,就算拆了,也许到了那我能想起什么来。”陆远叹了口气,要不还能怎么样,他实在没地方下手。

    “你一个人去吗?”

    “你有空就陪我去,我找韩旭借车。”

    “我有车……”孟凡宇听到韩旭的名字心里沉了一下,他不想让陆远现在就发现韩旭的事情。

    “你的车跑乡下的路费劲,”陆远打断他,“你等我电话。”

    孟凡宇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很无奈地扔下手机,找韩旭,你去哪里找他?他从拉开抽屉,从夹层里拿出那个陈旧的皮面本子,翻到画着瓶子的那页有些出神。多久了,他有多久没有碰到它了?现在你要回来了吗?

    “你说,”孟凡宇合上本子,头靠在椅背上,“我和苏墨谁能先拿到?”

    身后有轻轻地响动,沙哑的声音从柜子投射下来的阴影中传出来,伴随着拉风箱般的笑声:“我希望你们谁也拿不到……只要陆远能想明白……你们就都消失,我宁可陪着你一块消失……”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陆远看着手机上韩旭的电话号码,有种不安的感觉,韩旭的手机从来没有关过机。他想了想,站起来,身上还有些没劲,但比刚才要好些了。他换了件衣服,拉开门走了出去,苏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天井里了。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没有月光的天井显得很清冷,苏墨靠在躺椅上的落寞身影也有些模糊。

    陆远下了楼梯,走到苏墨身边,看了看茶桌上放着的杯子,还是那种奇怪的绿色的茶。苏墨半眯着眼看着他拿起茶杯,嘴角有淡淡的笑容。

    “我能喝吗?”陆远问。

    “嗯。”苏墨脚在地上轻轻点了一下,躺椅开始慢慢地摇晃。

    陆远没多说什么,拿着杯子抿了一口。

    什么味道也没有,像普通的水一样清淡。他刚想问这喝着有什么意思,却隐隐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有些什么东西像是堵在胸口,让他呼吸有些不顺畅,一时间竟然有些思绪翻涌,心里各种滋味都冲了上来。

    “这是什么?”他盯着苏墨的眼睛。

    “告诉过你的,灵魂。”苏墨随着椅子轻晃着,眼里闪着忽明忽灭的亮光。

    “……好吧,你喝这些……灵魂,是为什么?”陆远皱皱眉,心里很不舒服,却又说不清是怎么了。

    “一个人,一辈子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都在这里,”苏墨往杯子里倒上水,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暗绿色像糖块一样的东西,扔进水里之后立刻泛起一阵细小的水泡,水很快变成了绿色,“你能感觉到吧,是不是有点五味杂陈。”

    陆远有点吃惊,苏墨不这样说,他的确是没有反应过来,他现在的感觉正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忽悲忽喜。

    “我是问你喝它干嘛。”陆远深呼吸了一下,想摆脱离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波动。

    “活着。”苏墨的声音很低,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陆远被苏墨这种透着悲凉的语调弄得有些怅然,简单的两个字,活着。在他看来,苏墨明显不是一个“活着”的人,一个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的人,却想要活着。

    他转身走向院门,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继续下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活着’?”关上院门的时候,陆远站在门外轻声问。

    “我恨。”

    陆远坐在出租车上,心情渐渐平复,脑子里却还回响着苏墨的那句话,我恨。

    树下埋着冤死的人的海棠,怨气养大的海棠,带着恨的海棠。

    陆远摇摇头,按了按太阳穴,拿出手机再次拨了韩旭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依然是那个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韩旭到底怎么了?陆远翻着电话本,找到一个名字,何峥。这是韩旭的男朋友,陆远犹豫了一下,把电话拨了过去。

    “我是韩旭的朋友,我叫陆远,”陆远和何峥只见过两面,连何峥长什么样他都记不清了,要不是着急找韩旭,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冒失打电话的,“韩旭在你那么,我有事找他,他手机一直关机。”

    “没跟我在一块,我一个多星期没见他了,他是大爷,我都是等着韩大爷召见的。”何峥没好气地回答。

    陆远没再多问,挂了电话。韩旭脾气大得很,大概只是没冲自己发过脾气,对何峥是动不动就会发火的,韩旭要是真跟他在一块,他不会说不在,他不敢。

    车停在韩旭在市郊的小院前,陆远跳下车小跑着进了院。院门没锁,房门锁着,他敲了敲门,又喊了一声,没有动静。

    从院里的花盆下摸出钥匙,陆远刚把房门打开就愣在了原地。

    屋里没人,陆远首先看到的是扔在地上的摄像机,镜头已经碎了,裂成几块地散落在地上。韩旭对设备很爱惜,不可能这么随便地让摄像机掉在地上摔成这样,陆远心里已经反应过来,韩旭出事了。

    他没有马上冲进去,而是退出来先在门口看了一圈,条件反射地要保护现场。院子里扔着一个自喷漆的黑色罐子,罐底凹进去一块,看得出来是用了很大的劲砸出来的。

    院子里没有别的异常,陆远走进屋子,只迈了两步就停下来。右边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他转过头,看到了一大块黑色。他对韩旭家很熟悉,那位置是面镜子。

    他伸手在镜子上摸了一下,自喷漆,已经干透。整面镜子都被喷满了,没有留下一点缝隙。又是镜子!又是镜子!

    陆远转进卧室,里面的镜子也同样被喷成了黑色。他扶着门框,腿有些发软,全身都在发冷,他最担心最害怕的事发生了。

    他现在后悔得想哭,当初就不该把韩旭卷进这件事里来,在自己发现这事非同寻常时就该不再拉着韩旭。现在韩旭就在他没有一点准备的情况下消失了,就这么消失了!

    “混蛋!”陆远狠狠一拳砸在墙上,几秒钟后从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看着自己手上慢慢渗出的血迹,他吸了口气,开始仔细检查房间。

    除了镜子和那个镜头碎了的摄像机,没有别的异常。他唯一不能理解的是,浴室里的镜子没有喷上漆,是因为来不及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陆远坐在客厅里,头痛欲裂,他不光是对韩旭的失踪充满了难以排解的痛苦和内疚,还为韩旭这种把镜子喷成黑色的行为感到无法理解。他看着地上那个碎了镜头的摄像机,这就是那天发现有奇怪指印的那台,镜头不知道是摔碎的还是人为敲碎的。

    陆远双手按着太阳穴,一圈圈揉着,拼命压制着心里的混乱,开始梳理事情的脉络。问题的根源就是这台摄像机,如果这机器有什么问题,那就是说韩旭把这个麻烦带回了家。然后呢?他碰到了什么事?

    韩旭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所以他会这样处理镜子,但为什么他没有像许佳音那样,用布或类似的东西遮住,而是选择了用喷漆?人的潜意识里在碰到样同的事情时,处理方法往往会采取曾经见过或听说过的,韩旭这种违反了正常思维定式的行为是为什么?

    是他碰到的情况和许佳音不同,还是他有了新的发现?

    也许这两点都成立。

    韩旭拿回机子到今天陆远发现他失踪,也就是两天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和许佳音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而且韩旭和许佳音不同,他受过专业的刑侦训练,尽管面对这些超自然的现象都会产生恐惧,但韩旭也许能发现某之前他们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可现在他人不见了,所有的猜测都只是猜测,得不到证实。

    陆远拿出手机,看着屏幕,要不要报警?犹豫了一下,他放下了手机,不能报警。许佳音的失踪,韩旭的失踪,两人的失踪他都在现场,很容易被联系起来,而且他很清楚,这样的失踪案,不可能用常规手段破案。

    巨大的压力让陆远的手有些发颤,他再次拿起手机拨了孟凡宇的号码。

    手机在桌面上闪烁着,孟凡宇没有接,他正握着座机的听筒。

    “那孩子呢?放他回来,要不我们都会有麻烦。”

    “已经晚了。”

    “苏墨,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动手,如果事情无可挽回,我不用等到陆远明白一切,就会亲手把你化成灰烬。”

    “你这么狠心?”

    “我早就没有心了,你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