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篇——天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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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是热的,晴空万里,高挂天空上的太阳散发出的热量足以烘烤大地上的一切事物,直至烤好都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不然,大地上依旧一片翠绿,草木茂盛,汇聚浓郁的绿意,川海的蔚蓝,倒影的波光粼粼,一层接一层。感受这样的意境,很难与天空中炽热的太阳同步。
因为,这是夏天。
风吹过大地,空旷的平原上带来的是闷热,一股股热浪升腾与翠绿之间,使得人的视野模糊。翠草在这炽热下也不得不低头,可它们依旧会保持自己盎然生机,随风自由摇曳来彰显他们的活力。
风不会停,它带着炽热继续吹,带着烘干大地上一切的意志吹过,可当它临近平原的边缘,它变了,变得清凉。那里,是一片森林,不大,风路过那片森林时,热浪会在那绿荫下认输,化作清凉之意。只要在这林间,那清凉就不会消散。
森林背面,衔接着一条散着白烟的混泥土公路,又与这森林的清凉对成反比。在这冒着白烟的公路上,静得只听见森林传出的蝉鸣做乐,是寂静,也是喧闹。这寂静下,不会有人知道,那森林后面,是一片广阔的平原!
哒—哒—哒——
这寂静下的某一刻,闯入的另一个声音,一个陌生的脚步声临近,公路上他走的很慢,热浪模糊他的身影。从他的脚步来辨别,可以肯定他一定被太阳烘烤得汗流浃背,因为蝉鸣都盖不住他那轻微的喘息声,仿佛经过了长途跋涉一般。
临近,当他走到某一处时,他的脚步变了声,模糊中竟是转身走进森林。伴着幽寂的蝉鸣、树荫昏暗下偶有漏下的阳光,他走向森林深处。
踏步声在森林的另一面传出,森林的另一面,在树荫下,那里的阳光无比耀眼。就在眼前,一个人影踏向那耀眼阳光。
“呼——”一个长舒一口气的声音传出。
阳光下多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少年,莫约十五十六年纪。少年身材有些瘦弱,一身休闲装,背后已经被汗水浸透。清秀的脸庞上也布满汗水,紧闭着双眼,嘴角微微弯起直面天空上的火球,享受这一刻的静意。
“永恒之境,我又来了!”一个喜悦的声音暮然传来,这这寂静下无比清晰,少年同时睁开眼睛,声音带着青少年特有的稚气与坚定回荡这片平原。
平原上忽过一阵热风,直至吹袭少年全身来迎接少年一般。本是热浪滚滚,在触碰少年的一刻却是化成了一阵清凉,吹去少年的奔波疲惫,牵起一阵畅快之意。
地平线上青色与蓝色交接,心境在这一刻剧烈的荡漾着,眼前尽是宽阔,少年张开了双臂,享受这一切,享受着被他命名为“永恒之境”,只属于他的秘密花园的地方。这景色,很美。
一如往常,少年轻轻迈出去一步,却不敢踏入那翠绿,但也没收脚,而是习惯性的的往后一仰,直挺挺的躺了下来,奇迹他居然面不改色。
“天空么……”少年突然笑着喃喃自语,右手抬起挡着视线与天空的交接出,他选好躺下的地方很合适,树荫正好盖住他全身,只留那脚掌在树荫与阳光间交接,成了一道分线。
“小永啊,你说……”少年突然来个半吊子的鲤鱼翻身坐起身子,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平原问道。小永是他给这片平原的小名,似在回应他,平原上吹来一阵微风。
“天空外面是什么呢?”少年突然抬头看着天空笑了起来。回过头,看着平原,一阵比之前更强的风吹来,很凉快,少年又笑了。这风本就这样一直吹,可在少年看来,这是在回应他。虽然不懂意思,可他还是很开心,因为,他有这片平原做朋友,从很久很久以前、从他朦胧意识开始,就是。
“接下来……”少年突然笑了起来,那风吹不止,到了他这里都变成清凉。少年深吸口气,享受的伸了个懒腰,随即向后倒下去,随手拔起一根青草咬在嘴里,盯着天空。视线渐渐模糊,随即黑了过去,开始他安静的‘下午茶’时间。
时间静静流逝,从少年平稳的呼吸可以知道,他睡得正香甜。那天空上的炽热,也渐渐散去它的怒气,留着一缕残阳,点燃地平线一角的火红,黄昏带走了炽热,少年身后的森林树叶沙沙作响,一个很轻的脚步声混在其中来临。声音越来越近,直至一个身影出现在红霞之下。
那是一个女孩。
一个很美丽的女孩,莫约十四十五岁样子,一头秀发被绑成一个保守的马尾辫。娇美的脸上,一双迷人的丹凤眼,小巧精致的鼻子上布着丝丝的汗珠,再加上一身紫色运动装,流线身材,匀称的美感有些诱人,配合起来宛如水润柔水。此刻在红霞下,更显得美丽可爱无比。
只是,这样一副美景,只因一个少年而被破坏了。因为,当女孩看见少年的时候,竟一脸坏笑起来,虽然更加可爱,可俨然把端庄美给破坏了,虽然这也是另一种美……
就算是坏笑,那眯起的眼睛的蔷薇一样的小嘴勾起,一样笑容甜美。好笑忍到极限,女孩突然笑出声,随后惊慌得抬手捂住自己的嘴,自始自终都在着少年,看见少年没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因为是夏天,天不容易黑,所以天色还早。女孩回过头,开始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慢慢地,一步一步,还险些跌倒,只是被她努力稳住身形,终于来到少年旁边。
“嘿嘿……”女孩突然笑了起来,笑眯眯地,风吹起她的马尾,她深吸口气,随即微微侧过身去,然后……
——砰!
“啊!!!!”
一声惨叫暮然传过这片平原之上,青草摇曳更加剧烈,好像在笑一般……
不用猜,惨叫肯定是那少年的,此刻少年的身体成了v形状,中间一个可爱的女孩身体是造成这事件的元凶。少年瞪大眼睛,险些喷出一口血一样的凄惨,看着离自己的脸很近的美丽女孩,女孩的手肘正好抵在少年肚子上,那是武术里把人压抑时惯用的手法。她在笑,他在悲愤……
“哟!哥你醒了。”属于少女空灵的声音回荡在少年耳边,若落在别人耳中,是一种享受,可落在少年这里,却是比去地狱更加可怕。此刻的少年一脸抽搐起来,每次见到他这个‘美丽动人’的妹妹,他就无比郁闷,明明是一个女孩子,却强得要命,这让他身为一个男人心里落差很大。
“你过来就不能把我摇醒啊,你这是想谋杀亲哥我吧。”少年一脸郁闷的将怀里的妹妹一把推开,轻轻揉起肚子,其实女孩的力度把握很好,否则少年肯定会见阎罗王,这点少年自己深信不疑。
“我试过了,摇不醒哦。”女孩往后坐在地上,朝着少年吐了吐舌头,还做了个鬼脸。若别人眼中会是很可爱,可惜少年已经免疫了,此刻脸上抽了抽。
“你根本就没打算这样叫醒我过!”少年突然大叫一声。女孩惊得堵住耳朵。
“你说得没错哦。”女孩笑眯眯的回了一句,沈浩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沈浩老哥,回去咯,每次都要让我这个当妹妹的来叫你。”女孩突然冷哼一声,起身看向这片平原,本来古灵精怪的她突然安静下来。
“哥。”女孩转过头,安静的看着沈浩,沈浩正好站起身子,看着眼前比他矮一些的女孩。
“以后,不要在来这里了,行吗?”女孩带着恳求的口气,脸上写着认真。
沈浩突然怔住了,微微低下头,风吹过,这一刻寂静下来。许久,沈浩才抬起头走到女孩身边。
“怎么了丫头?你自己以前也不是很喜欢这里的吗?咱两童年的记忆都在这片平原上呢。”沈浩看着平原,回过头看着女孩笑着说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明明……明明都有了妈妈和我做你的家人,你每次到这里来,总感觉我们变不成你的家人。”女孩突然低头,带着哭腔的声音充满委屈传出,沈浩内心突然落空,低头看着女孩脸庞上,两行泪花。
“小慧,你想错了。”沈浩脸上突然笑了起来,眼前哭泣的女孩子,和他以前所认识的截然不同,这是他的家人,他从来都是这样想,可谁知道这个妹妹的脑瓜里到底装着什么呢?只是,她真的是为自己着急,沈浩他知道。
“你少骗人!”沈慧突然抬起头,梨花带雨,沈浩自始自终平静的看着眼前只是意义上的家人,可却胜似家人的小姑娘。无奈的垂下头,在沈慧突然绝望的一刻,一只手放在她头上,眼前迎来的是一副柔和的笑脸。
“我啊,是从这里被老妈捡回去的,那时侯你好像才四岁吧?”沈浩轻轻说道,眼前的女孩哭泣的声音变小了,轻轻点了点头。
“那天,也是我第一次睁眼,不知道是失忆还是什么,我记不得见到老妈之前的事情,姑且当我那时侯重新出生吧。还记得那天,好像就是你生日吧……”沈浩打了个哈哈,声音伴着温柔,沈慧听到这里突然顿住,不再哭泣,而是倔起嘴巴。
“我太清楚了!老妈本来要帮我庆祝生日,结果遇到老哥,因为怕不能入户口,她就送你去孤儿院,然后又领养回来,那时侯……那时候!”
“那时侯你已经哭肿了眼睛睡着了!我说,你还真记得那么清楚啊?”沈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补充说道。
“我!”
“再说,第二天帮你补回来,别提你多高兴咯!就是连块蛋糕都不分我。”沈浩突然大叫着又打断沈慧的话,一脸委屈在那里假哭。
“你!你欺负我!我要告诉老妈!”沈慧涨红了脸,不等沈浩得意,直接一拳砸在沈浩肚子上,沈浩脸色扭曲,双手下意识护住肚子,一脸悲愤。
“天杀的!这种天天挨揍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此刻,沈浩内心大吼起来,沈慧却早已离开了。
“这样暴力的妹妹,以后谁肯当我妹夫啊?”突然匝嘴感叹一句,缓缓恢复过来。
许久,沈浩脸色好了许多,轻轻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天色还早咧。”沈浩看着昏黄的天空,突然笑了起来,转头看向平原。
“小永啊,那该死的开发商打你主意,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闲时多来看你几眼,你不会怪我吧?”沈浩突然忐忑不安的问道,紧接着平原居然剐过一阵强风,直接吹得连沈浩都不得不倒退几步。
只持续一会,风散去,沈浩才缓缓拿开挡在眼前的双臂,松了口气,看着平原又笑起来。
“谢谢你陪伴着孤独与不孤独的我那么久。”
这句话只在沈浩内心回荡,从沈浩有新记忆开始,是开始,也是回忆的起点,一阵清凉晚风来,沈浩闭上眼睛享受。或许是最后一次。
“走了啊!”沈浩深吸一口气,咧嘴一笑转过身去,踏去一步,他停了一下,然后又走起来,这次没停,树叶沙沙声、夏蝉乐鸣声,伴着一阵风送走了他,或它。
森林的另一头,那条公路上已经失去了炽热,只是下寂静,沈浩的身影在这一刻走出森林。
“这丫头,还真的不等我。”沈浩向四周望了望,没有看到沈慧,不由得摇了摇头。只是下一刻,沈浩突然一怔。
“对了!今天是她生日!”沈浩猛然间想起来,今天是沈慧的生日,也是沈浩变成她们家人的一天,说起来也算是他生日呢。
此刻沈浩猛然一拍额头,猛然转身向公路的一端直接狂奔而去。
距公路一公里外,一座小城渐渐点起了灯光,天空渐渐昏暗完全,靠近城市的路灯已经点亮,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狂奔的身影快速奔过,正是沈浩。
“才一……一公里就累成这样,看来得加强锻炼才行啊。”路灯下,沈浩半撑着膝盖正大口大口喘气着。他才跑了一公里,此时道路上的车有些多,一辆接着一辆飞驰而过,都给沈浩送去一阵尾气风。
沉默的休息一会儿,沈浩起身,呼出一口气,开始慢慢走进这城市,他的身影在这路灯下有些落寞,好像他本不适合这里,或是不属于这里的感觉。
叮———
一个推门时碰到门铃铛的声音传出。
“欢迎光……”
“我呸,原来是你这臭小子!跑哪去了?说好帮大叔我看店!居然跑了!!”一个粗纩的中年男子声音传出,紧接着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大叔出现,直接冲到店门口抓住一个少年。
一个标准的车夫大汉,说的就是眼前的人。一身休闲装,整个人面目狰狞。
“唉唉唉!关大叔,冷静……冷静!”少年一脸干笑的急促说道。
不是别人,正是沈浩。
这里,是一家玩偶店,四周各式各样的玩偶,唐x鸭、皮x丘等等一大堆,很难想象店主居然是一个中年大汉。
“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大叔我一只玩偶也卖不出去啊!你还跑?我今天不教训你是不行了!”关大叔猛然狰狞起脸,挥拳就要砸下。
“您看店没把人吓死就不错咯,这副模样开玩偶店……活该。”沈浩看着头顶的拳头,翻了个白眼,关大叔满脸的狰狞顿住了,浑身颤抖起来。在关大叔受到大打击怔住的时候,沈浩轻轻推开那抓住自己的大手。
“叔,别装了,平时不见你那么激动,有时间我不都过来了?我是来买只玩偶的,你给我推荐推荐,送给女孩子的应该哪只好。”沈浩看都不看关大叔一眼,自顾自地往里走。
“臭小子……”一个阴沉的声音传出,紧接着。
砰———!
“啊!!!”
一声惨叫中,沈浩的屁股被人踹了一下,直接往前摔去,一只脚再次落在沈浩屁股上。
“叫你数落大叔!”
“啊!!!我错了叔!!”
“叫你数落大叔!!”
“我真错了!!叔!我帮你免费看一周的店!”
“叫你数落大叔!!!”
“啊!!!这个暑假!我看一个暑假!!”沈浩暮然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屁股上的脚离开了,沈浩一阵轻松。
——砰!
“啊!!!!”
“最后一下。”一声闷哼伴随惨叫而出……
许久,店里才安静下来,沈浩一脸悲愤的站起来,内心不断诅咒那个混蛋大叔,一个黑影直接砸在他脸上。
“送小慧的就这个吧。”关大叔淡淡的声音传出,沈浩揉了揉眼睛,拿起眼前的东西,暮然怔住了。
“这个……叔,这个,真没问题?”沈浩手中颤抖着,脸上看得见害怕,他手中是一只玩偶,不是普通的,而是珍藏在店里的极品凶偶。
————沉默的羔羊。
那默默地眼神,整个一团毛茸茸的大白羊,嘴角平横,却在嘴角点点暗红,那是血。放在沈浩手里,平常他看店都不敢动的玩偶现在在他手中,虽被他命名凶恶玩偶,但却是最受女孩欢迎的玩偶。
“小慧那丫头喜欢这个很久了,你拿去给她吧。”关大叔平静的说了一句,声音竟带着温柔,一阵强烈的反差颠覆沈浩的意识,他看着自己手中沉默的羔羊,突然觉得不那么可怕了。
“可是,关大叔,送黑色的会不会更加合适小慧啊?”沈浩握着手中大白沉默羔羊,斜眼看见架上有同款的黑色沉默羔羊,不由得对比一下,自己手中这只还是太可爱了。
“哎你这臭小子,拿着你手中的小白赶紧回去,钱从你看店的工资里扣。扣一半,那只是大叔我珍藏的,就当我和你一起送给小慧的。”关大叔高声说道,起身一把将沈浩扔出店外,砰的一下,伴着铃铛声,直接关上门。只留沈浩在那里凌乱。
“这闹哪出啊!”沈浩一声悲呼,暮然看向手中的小白,背后一阵凉,转头对店门笑了笑,踏步离去。
依旧是路灯下,车子已经变少,沈浩像平时一样悠哉的走在路灯下,只是现在手中,多了一样“恐怖与可爱”并存的东西。
抬头仰望天空,一片漆黑中竟有一轮明月,只是在城市的灯光下不明显,沈浩看呆了。就这样走着,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一个小区前,如往常一样,沈浩习惯的瞄向六楼,开着灯,灯光让他感到安心。起步走,他走进楼内。
六楼,也不算高,不大一会儿,沈浩已经站在门口,不过他顿住了,门口还站着一个人。
“妈?怎么待在外头啊。”沈浩有点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人。
一个中年妇女形象,一身家庭主妇模样裙子,脸蛋跟沈慧一样漂亮,只是多了几条皱纹和几抹成熟,此刻一脸坏笑的看着沈浩,笑起来的她居然没有了皱纹!沈浩那里内心却是咯噔一下。
“臭小子,自己看看几点了!”沈浩妈妈责备着眼前的沈浩,她的孩子。沈浩却是干笑两声,静静听着责备。
“臭小子。担心死你老妈我了。”沈浩妈妈说着,声音竟变小了,一把将沈浩拉进怀了,身体传来的温暖让沈浩怔住了。
“妈……”沈浩轻声唤一句,他笑了起来,这是家人的温暖。
“去吧,可别让你的朋友们等急了。”沈浩妈妈放开沈浩,微微一笑,沈浩轻轻点了点头,推门进去。
“哟!小浩回来了。”
“刚好,我都饿了,赶紧切蛋糕啊!两个呢,不能错过。”
“快点快点,都等着急咯。”
“……”
人不多,只有几个好朋友,当然不止沈浩的朋友,还有沈慧的,十几个人已经围在桌子前,桌上摆着两个蛋糕,沈浩笑了,很开心。
“哥,你过来切蛋糕。”沈慧叫了一声,沈浩回过神来。
“好嘞!”沈浩应了一句,随即走到桌子旁边。
“喏,给你的礼物。”沈浩一把将手里的凶偶快速交给沈慧,他现在极度害怕这东西,只是不知道那沈慧却是愣住了,随即一脸兴奋。
“哥!”沈慧高声喊了一句,随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样东西,沈浩寻声看去,差点被吓死。
不是别的,正是——沉默的羔羊。黑色的!
“你怎么也买这头羊!还是黑色的!!”沈浩忍不住大叫起来,因为他看见这只恐怖的羊,整个人就浑身发凉。
“喜欢吗?”沈慧突然调皮的笑了笑,直接塞到沈浩手里,沈浩吓得差点摔倒。
“这可是我挑了很久的!你必须收下!”沈慧用强硬的语气说道,沈浩浑身一颤,是因为手中的羔羊。
“骗鬼啊!肯定是那死大叔推荐你的!”
“咦?你怎么知道?”沈慧突然反问一句,沈浩突然一怔,语塞了。
“我我我……”
“不过我真的很喜欢,谢谢哥哥。”沈慧天真的笑了笑,那模样让人不忍心去责怪她,沈浩也突然沉默了。
“随便你好了!”沈浩突然侧过脸说了句,嘴角却是弯起。
“谢谢哥哥。”一阵少女的轻笑声回荡,沈浩回过头,看着天真烂漫的,自己的妹妹,柔和的笑了笑。
“喂喂!老大,可以切蛋糕了吗?”
“你们两个禽兽!”
声声催急,沈浩翻了个白眼,没说什么,挥手举刀,一切而下。
………………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两个蛋糕吃完,再来一顿饭,一起玩游戏闲聊,时光匆匆,沈浩家里的人很快就陆续离去,到最后,只剩下沈浩和沈慧收拾着剩下的东西。
“呼——”
沈浩放下手中洗干净的碗长舒一口气,擦干手,习惯性的就要拿手机出来看,只是下一刻,他突然顿住了,摸起身上的口袋。
“空的、空的!”沈浩脸色一变,皱着眉头回想着,沈慧正好走过来,看见沈浩的样子,有些疑惑。
“哥?”
“啊啊啊!对了!”沈浩猛然惊醒,一把冲回房间拿了一件外套,一把拉开桌子拿出一个手电筒,斜眼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家三口的照片,那是沈慧和她妈妈,还有自己,只是看了一眼,很快就披上外套。
“手机忘小永那里了,我去一趟。”
房间里只回荡这一句,沈浩已经夺门而出。
“小……永?!”沈慧先是茫然,随即想到了什么,匆匆放下手中的碗,拿了一件外套和手电筒跟了出去。
公路上,没有了往来的车辆,路灯下,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狂奔着。
正是沈浩与沈慧。
“哥!明天再去不行吗?”后面的沈慧追上沈浩急促说道。
“不行!”沈浩艰难的挤出两字后大口喘气,但依旧没有停下。
“你!我陪你去吧。”沈慧顿了一下,冷哼一句继续跟上沈浩,沈浩只能艰难的点了点头。
一阵狂奔,打着手电,两人终于赶到那片平原,名叫永恒之境的地方。
“到……到了……”沈浩一脚踏出森林,手中手电和手一起搭在膝盖上,脸上都是汗水,此刻一把脱掉外套扔在一旁。
“哥。”沈慧也一脚踏出森林,只是微微气喘,不向沈浩那样累成狗。
“我去那边看看,哥你往那边。”沈慧拿着手电照向一边叮嘱道,然后直接打着手电去找。
“丫……丫头。”沈浩有气无力,一屁股坐下,沈慧已经走远,她听不到,沈浩看着远去的手电光,苦笑一下。
动了动身子,抬头间,他突然怔住了,满天星辰,中间一轮明月,银光照耀下,就算沈浩把手电关了,天地都照样亮堂。
沈浩怔怔地挪了挪身子,不由被繁星震撼到,这天空,太美。
“嗯?”
后移中的沈浩一顿,随即伸手向屁股后面摸去,摸到一块石头一样的东西,一把放到眼前,沈浩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去!原来就在我脚下啊。”沈浩一脸抽搐,不曾想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在自己脚下,此刻感叹一会,将手机放回口袋,看着远处的手电光,正要叫沈慧。
——轰!
一声巨响突然传来,沈浩面色一变,一阵强风突然刮起,沈浩神色骇然。
“怎么?!”沈浩猛然起身,就要叫沈慧,可下一刻,他却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那平原。
此刻,哪里还是什么平原,竟是一片湖水!
在月光下银光粼粼,水波一圈接着一圈,回看沈浩,
沈浩双目竟变成空洞!此刻怔怔的注视着那湖面。
“恭迎九歌之主!”
一个沧桑的声音暮然传出,轰隆过沈浩脑海,沈浩浑身一震,身体竟缓缓动了起来,竟是走向那片湖泊!
一步,落在湖面只带起一圈波纹,竟是行走在湖面,一步一圈,一步一圈,银光粼粼荡漾。
两步,三步……八步!
竟是差一丝就要踏入湖中心,正是头顶明月的中心!
第九步抬脚,刹那就要落下,只是这周围的湖水却是在这一刻剧烈波动起来。
“哥!”
一个空灵的少女声音突然传开,那无神的沈浩暮然惊醒!看着眼前,第九步落下。
顿时天地轰鸣,湖水剧烈荡漾,四方银光升起,形成一道屏罩,直接笼罩沈浩。
“怎么回事?”沈浩一脸惊慌,想要动身体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任由银光涌来,阵阵湖水起伏浪潮,天地震动,下一刻一股冲击直接轰击沈浩的脑海,沈浩瞬间晕了过去。
只剩湖水荡漾,许久落幕,湖,再次变成了平原,风依旧,只留一人在平原内。
“哥!!!!”
(由于大章,刚刚赶完。本想发在作品相关,可犹豫好久决定两边都发,后面不可能每天一更了,番外就相当几天的更新量了,预计有三篇,离歌会尽力写好写快写完。)
风,是热的,晴空万里,高挂天空上的太阳散发出的热量足以烘烤大地上的一切事物,直至烤好都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不然,大地上依旧一片翠绿,草木茂盛,汇聚浓郁的绿意,川海的蔚蓝,倒影的波光粼粼,一层接一层。感受这样的意境,很难与天空中炽热的太阳同步。
因为,这是夏天。
风吹过大地,空旷的平原上带来的是闷热,一股股热浪升腾与翠绿之间,使得人的视野模糊。翠草在这炽热下也不得不低头,可它们依旧会保持自己盎然生机,随风自由摇曳来彰显他们的活力。
风不会停,它带着炽热继续吹,带着烘干大地上一切的意志吹过,可当它临近平原的边缘,它变了,变得清凉。那里,是一片森林,不大,风路过那片森林时,热浪会在那绿荫下认输,化作清凉之意。只要在这林间,那清凉就不会消散。
森林背面,衔接着一条散着白烟的混泥土公路,又与这森林的清凉对成反比。在这冒着白烟的公路上,静得只听见森林传出的蝉鸣做乐,是寂静,也是喧闹。这寂静下,不会有人知道,那森林后面,是一片广阔的平原!
哒—哒—哒——
这寂静下的某一刻,闯入的另一个声音,一个陌生的脚步声临近,公路上他走的很慢,热浪模糊他的身影。从他的脚步来辨别,可以肯定他一定被太阳烘烤得汗流浃背,因为蝉鸣都盖不住他那轻微的喘息声,仿佛经过了长途跋涉一般。
临近,当他走到某一处时,他的脚步变了声,模糊中竟是转身走进森林。伴着幽寂的蝉鸣、树荫昏暗下偶有漏下的阳光,他走向森林深处。
踏步声在森林的另一面传出,森林的另一面,在树荫下,那里的阳光无比耀眼。就在眼前,一个人影踏向那耀眼阳光。
“呼——”一个长舒一口气的声音传出。
阳光下多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少年,莫约十五十六年纪。少年身材有些瘦弱,一身休闲装,背后已经被汗水浸透。清秀的脸庞上也布满汗水,紧闭着双眼,嘴角微微弯起直面天空上的火球,享受这一刻的静意。
“永恒之境,我又来了!”一个喜悦的声音暮然传来,这这寂静下无比清晰,少年同时睁开眼睛,声音带着青少年特有的稚气与坚定回荡这片平原。
平原上忽过一阵热风,直至吹袭少年全身来迎接少年一般。本是热浪滚滚,在触碰少年的一刻却是化成了一阵清凉,吹去少年的奔波疲惫,牵起一阵畅快之意。
地平线上青色与蓝色交接,心境在这一刻剧烈的荡漾着,眼前尽是宽阔,少年张开了双臂,享受这一切,享受着被他命名为“永恒之境”,只属于他的秘密花园的地方。这景色,很美。
一如往常,少年轻轻迈出去一步,却不敢踏入那翠绿,但也没收脚,而是习惯性的的往后一仰,直挺挺的躺了下来,奇迹他居然面不改色。
“天空么……”少年突然笑着喃喃自语,右手抬起挡着视线与天空的交接出,他选好躺下的地方很合适,树荫正好盖住他全身,只留那脚掌在树荫与阳光间交接,成了一道分线。
“小永啊,你说……”少年突然来个半吊子的鲤鱼翻身坐起身子,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平原问道。小永是他给这片平原的小名,似在回应他,平原上吹来一阵微风。
“天空外面是什么呢?”少年突然抬头看着天空笑了起来。回过头,看着平原,一阵比之前更强的风吹来,很凉快,少年又笑了。这风本就这样一直吹,可在少年看来,这是在回应他。虽然不懂意思,可他还是很开心,因为,他有这片平原做朋友,从很久很久以前、从他朦胧意识开始,就是。
“接下来……”少年突然笑了起来,那风吹不止,到了他这里都变成清凉。少年深吸口气,享受的伸了个懒腰,随即向后倒下去,随手拔起一根青草咬在嘴里,盯着天空。视线渐渐模糊,随即黑了过去,开始他安静的‘下午茶’时间。
时间静静流逝,从少年平稳的呼吸可以知道,他睡得正香甜。那天空上的炽热,也渐渐散去它的怒气,留着一缕残阳,点燃地平线一角的火红,黄昏带走了炽热,少年身后的森林树叶沙沙作响,一个很轻的脚步声混在其中来临。声音越来越近,直至一个身影出现在红霞之下。
那是一个女孩。
一个很美丽的女孩,莫约十四十五岁样子,一头秀发被绑成一个保守的马尾辫。娇美的脸上,一双迷人的丹凤眼,小巧精致的鼻子上布着丝丝的汗珠,再加上一身紫色运动装,流线身材,匀称的美感有些诱人,配合起来宛如水润柔水。此刻在红霞下,更显得美丽可爱无比。
只是,这样一副美景,只因一个少年而被破坏了。因为,当女孩看见少年的时候,竟一脸坏笑起来,虽然更加可爱,可俨然把端庄美给破坏了,虽然这也是另一种美……
就算是坏笑,那眯起的眼睛的蔷薇一样的小嘴勾起,一样笑容甜美。好笑忍到极限,女孩突然笑出声,随后惊慌得抬手捂住自己的嘴,自始自终都在着少年,看见少年没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因为是夏天,天不容易黑,所以天色还早。女孩回过头,开始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慢慢地,一步一步,还险些跌倒,只是被她努力稳住身形,终于来到少年旁边。
“嘿嘿……”女孩突然笑了起来,笑眯眯地,风吹起她的马尾,她深吸口气,随即微微侧过身去,然后……
——砰!
“啊!!!!”
一声惨叫暮然传过这片平原之上,青草摇曳更加剧烈,好像在笑一般……
不用猜,惨叫肯定是那少年的,此刻少年的身体成了v形状,中间一个可爱的女孩身体是造成这事件的元凶。少年瞪大眼睛,险些喷出一口血一样的凄惨,看着离自己的脸很近的美丽女孩,女孩的手肘正好抵在少年肚子上,那是武术里把人压抑时惯用的手法。她在笑,他在悲愤……
“哟!哥你醒了。”属于少女空灵的声音回荡在少年耳边,若落在别人耳中,是一种享受,可落在少年这里,却是比去地狱更加可怕。此刻的少年一脸抽搐起来,每次见到他这个‘美丽动人’的妹妹,他就无比郁闷,明明是一个女孩子,却强得要命,这让他身为一个男人心里落差很大。
“你过来就不能把我摇醒啊,你这是想谋杀亲哥我吧。”少年一脸郁闷的将怀里的妹妹一把推开,轻轻揉起肚子,其实女孩的力度把握很好,否则少年肯定会见阎罗王,这点少年自己深信不疑。
“我试过了,摇不醒哦。”女孩往后坐在地上,朝着少年吐了吐舌头,还做了个鬼脸。若别人眼中会是很可爱,可惜少年已经免疫了,此刻脸上抽了抽。
“你根本就没打算这样叫醒我过!”少年突然大叫一声。女孩惊得堵住耳朵。
“你说得没错哦。”女孩笑眯眯的回了一句,沈浩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沈浩老哥,回去咯,每次都要让我这个当妹妹的来叫你。”女孩突然冷哼一声,起身看向这片平原,本来古灵精怪的她突然安静下来。
“哥。”女孩转过头,安静的看着沈浩,沈浩正好站起身子,看着眼前比他矮一些的女孩。
“以后,不要在来这里了,行吗?”女孩带着恳求的口气,脸上写着认真。
沈浩突然怔住了,微微低下头,风吹过,这一刻寂静下来。许久,沈浩才抬起头走到女孩身边。
“怎么了丫头?你自己以前也不是很喜欢这里的吗?咱两童年的记忆都在这片平原上呢。”沈浩看着平原,回过头看着女孩笑着说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明明……明明都有了妈妈和我做你的家人,你每次到这里来,总感觉我们变不成你的家人。”女孩突然低头,带着哭腔的声音充满委屈传出,沈浩内心突然落空,低头看着女孩脸庞上,两行泪花。
“小慧,你想错了。”沈浩脸上突然笑了起来,眼前哭泣的女孩子,和他以前所认识的截然不同,这是他的家人,他从来都是这样想,可谁知道这个妹妹的脑瓜里到底装着什么呢?只是,她真的是为自己着急,沈浩他知道。
“你少骗人!”沈慧突然抬起头,梨花带雨,沈浩自始自终平静的看着眼前只是意义上的家人,可却胜似家人的小姑娘。无奈的垂下头,在沈慧突然绝望的一刻,一只手放在她头上,眼前迎来的是一副柔和的笑脸。
“我啊,是从这里被老妈捡回去的,那时侯你好像才四岁吧?”沈浩轻轻说道,眼前的女孩哭泣的声音变小了,轻轻点了点头。
“那天,也是我第一次睁眼,不知道是失忆还是什么,我记不得见到老妈之前的事情,姑且当我那时侯重新出生吧。还记得那天,好像就是你生日吧……”沈浩打了个哈哈,声音伴着温柔,沈慧听到这里突然顿住,不再哭泣,而是倔起嘴巴。
“我太清楚了!老妈本来要帮我庆祝生日,结果遇到老哥,因为怕不能入户口,她就送你去孤儿院,然后又领养回来,那时侯……那时候!”
“那时侯你已经哭肿了眼睛睡着了!我说,你还真记得那么清楚啊?”沈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补充说道。
“我!”
“再说,第二天帮你补回来,别提你多高兴咯!就是连块蛋糕都不分我。”沈浩突然大叫着又打断沈慧的话,一脸委屈在那里假哭。
“你!你欺负我!我要告诉老妈!”沈慧涨红了脸,不等沈浩得意,直接一拳砸在沈浩肚子上,沈浩脸色扭曲,双手下意识护住肚子,一脸悲愤。
“天杀的!这种天天挨揍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此刻,沈浩内心大吼起来,沈慧却早已离开了。
“这样暴力的妹妹,以后谁肯当我妹夫啊?”突然匝嘴感叹一句,缓缓恢复过来。
许久,沈浩脸色好了许多,轻轻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天色还早咧。”沈浩看着昏黄的天空,突然笑了起来,转头看向平原。
“小永啊,那该死的开发商打你主意,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闲时多来看你几眼,你不会怪我吧?”沈浩突然忐忑不安的问道,紧接着平原居然剐过一阵强风,直接吹得连沈浩都不得不倒退几步。
只持续一会,风散去,沈浩才缓缓拿开挡在眼前的双臂,松了口气,看着平原又笑起来。
“谢谢你陪伴着孤独与不孤独的我那么久。”
这句话只在沈浩内心回荡,从沈浩有新记忆开始,是开始,也是回忆的起点,一阵清凉晚风来,沈浩闭上眼睛享受。或许是最后一次。
“走了啊!”沈浩深吸一口气,咧嘴一笑转过身去,踏去一步,他停了一下,然后又走起来,这次没停,树叶沙沙声、夏蝉乐鸣声,伴着一阵风送走了他,或它。
森林的另一头,那条公路上已经失去了炽热,只是下寂静,沈浩的身影在这一刻走出森林。
“这丫头,还真的不等我。”沈浩向四周望了望,没有看到沈慧,不由得摇了摇头。只是下一刻,沈浩突然一怔。
“对了!今天是她生日!”沈浩猛然间想起来,今天是沈慧的生日,也是沈浩变成她们家人的一天,说起来也算是他生日呢。
此刻沈浩猛然一拍额头,猛然转身向公路的一端直接狂奔而去。
距公路一公里外,一座小城渐渐点起了灯光,天空渐渐昏暗完全,靠近城市的路灯已经点亮,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狂奔的身影快速奔过,正是沈浩。
“才一……一公里就累成这样,看来得加强锻炼才行啊。”路灯下,沈浩半撑着膝盖正大口大口喘气着。他才跑了一公里,此时道路上的车有些多,一辆接着一辆飞驰而过,都给沈浩送去一阵尾气风。
沉默的休息一会儿,沈浩起身,呼出一口气,开始慢慢走进这城市,他的身影在这路灯下有些落寞,好像他本不适合这里,或是不属于这里的感觉。
叮———
一个推门时碰到门铃铛的声音传出。
“欢迎光……”
“我呸,原来是你这臭小子!跑哪去了?说好帮大叔我看店!居然跑了!!”一个粗纩的中年男子声音传出,紧接着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大叔出现,直接冲到店门口抓住一个少年。
一个标准的车夫大汉,说的就是眼前的人。一身休闲装,整个人面目狰狞。
“唉唉唉!关大叔,冷静……冷静!”少年一脸干笑的急促说道。
不是别人,正是沈浩。
这里,是一家玩偶店,四周各式各样的玩偶,唐x鸭、皮x丘等等一大堆,很难想象店主居然是一个中年大汉。
“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大叔我一只玩偶也卖不出去啊!你还跑?我今天不教训你是不行了!”关大叔猛然狰狞起脸,挥拳就要砸下。
“您看店没把人吓死就不错咯,这副模样开玩偶店……活该。”沈浩看着头顶的拳头,翻了个白眼,关大叔满脸的狰狞顿住了,浑身颤抖起来。在关大叔受到大打击怔住的时候,沈浩轻轻推开那抓住自己的大手。
“叔,别装了,平时不见你那么激动,有时间我不都过来了?我是来买只玩偶的,你给我推荐推荐,送给女孩子的应该哪只好。”沈浩看都不看关大叔一眼,自顾自地往里走。
“臭小子……”一个阴沉的声音传出,紧接着。
砰———!
“啊!!!”
一声惨叫中,沈浩的屁股被人踹了一下,直接往前摔去,一只脚再次落在沈浩屁股上。
“叫你数落大叔!”
“啊!!!我错了叔!!”
“叫你数落大叔!!”
“我真错了!!叔!我帮你免费看一周的店!”
“叫你数落大叔!!!”
“啊!!!这个暑假!我看一个暑假!!”沈浩暮然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屁股上的脚离开了,沈浩一阵轻松。
——砰!
“啊!!!!”
“最后一下。”一声闷哼伴随惨叫而出……
许久,店里才安静下来,沈浩一脸悲愤的站起来,内心不断诅咒那个混蛋大叔,一个黑影直接砸在他脸上。
“送小慧的就这个吧。”关大叔淡淡的声音传出,沈浩揉了揉眼睛,拿起眼前的东西,暮然怔住了。
“这个……叔,这个,真没问题?”沈浩手中颤抖着,脸上看得见害怕,他手中是一只玩偶,不是普通的,而是珍藏在店里的极品凶偶。
————沉默的羔羊。
那默默地眼神,整个一团毛茸茸的大白羊,嘴角平横,却在嘴角点点暗红,那是血。放在沈浩手里,平常他看店都不敢动的玩偶现在在他手中,虽被他命名凶恶玩偶,但却是最受女孩欢迎的玩偶。
“小慧那丫头喜欢这个很久了,你拿去给她吧。”关大叔平静的说了一句,声音竟带着温柔,一阵强烈的反差颠覆沈浩的意识,他看着自己手中沉默的羔羊,突然觉得不那么可怕了。
“可是,关大叔,送黑色的会不会更加合适小慧啊?”沈浩握着手中大白沉默羔羊,斜眼看见架上有同款的黑色沉默羔羊,不由得对比一下,自己手中这只还是太可爱了。
“哎你这臭小子,拿着你手中的小白赶紧回去,钱从你看店的工资里扣。扣一半,那只是大叔我珍藏的,就当我和你一起送给小慧的。”关大叔高声说道,起身一把将沈浩扔出店外,砰的一下,伴着铃铛声,直接关上门。只留沈浩在那里凌乱。
“这闹哪出啊!”沈浩一声悲呼,暮然看向手中的小白,背后一阵凉,转头对店门笑了笑,踏步离去。
依旧是路灯下,车子已经变少,沈浩像平时一样悠哉的走在路灯下,只是现在手中,多了一样“恐怖与可爱”并存的东西。
抬头仰望天空,一片漆黑中竟有一轮明月,只是在城市的灯光下不明显,沈浩看呆了。就这样走着,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一个小区前,如往常一样,沈浩习惯的瞄向六楼,开着灯,灯光让他感到安心。起步走,他走进楼内。
六楼,也不算高,不大一会儿,沈浩已经站在门口,不过他顿住了,门口还站着一个人。
“妈?怎么待在外头啊。”沈浩有点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人。
一个中年妇女形象,一身家庭主妇模样裙子,脸蛋跟沈慧一样漂亮,只是多了几条皱纹和几抹成熟,此刻一脸坏笑的看着沈浩,笑起来的她居然没有了皱纹!沈浩那里内心却是咯噔一下。
“臭小子,自己看看几点了!”沈浩妈妈责备着眼前的沈浩,她的孩子。沈浩却是干笑两声,静静听着责备。
“臭小子。担心死你老妈我了。”沈浩妈妈说着,声音竟变小了,一把将沈浩拉进怀了,身体传来的温暖让沈浩怔住了。
“妈……”沈浩轻声唤一句,他笑了起来,这是家人的温暖。
“去吧,可别让你的朋友们等急了。”沈浩妈妈放开沈浩,微微一笑,沈浩轻轻点了点头,推门进去。
“哟!小浩回来了。”
“刚好,我都饿了,赶紧切蛋糕啊!两个呢,不能错过。”
“快点快点,都等着急咯。”
“……”
人不多,只有几个好朋友,当然不止沈浩的朋友,还有沈慧的,十几个人已经围在桌子前,桌上摆着两个蛋糕,沈浩笑了,很开心。
“哥,你过来切蛋糕。”沈慧叫了一声,沈浩回过神来。
“好嘞!”沈浩应了一句,随即走到桌子旁边。
“喏,给你的礼物。”沈浩一把将手里的凶偶快速交给沈慧,他现在极度害怕这东西,只是不知道那沈慧却是愣住了,随即一脸兴奋。
“哥!”沈慧高声喊了一句,随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样东西,沈浩寻声看去,差点被吓死。
不是别的,正是——沉默的羔羊。黑色的!
“你怎么也买这头羊!还是黑色的!!”沈浩忍不住大叫起来,因为他看见这只恐怖的羊,整个人就浑身发凉。
“喜欢吗?”沈慧突然调皮的笑了笑,直接塞到沈浩手里,沈浩吓得差点摔倒。
“这可是我挑了很久的!你必须收下!”沈慧用强硬的语气说道,沈浩浑身一颤,是因为手中的羔羊。
“骗鬼啊!肯定是那死大叔推荐你的!”
“咦?你怎么知道?”沈慧突然反问一句,沈浩突然一怔,语塞了。
“我我我……”
“不过我真的很喜欢,谢谢哥哥。”沈慧天真的笑了笑,那模样让人不忍心去责怪她,沈浩也突然沉默了。
“随便你好了!”沈浩突然侧过脸说了句,嘴角却是弯起。
“谢谢哥哥。”一阵少女的轻笑声回荡,沈浩回过头,看着天真烂漫的,自己的妹妹,柔和的笑了笑。
“喂喂!老大,可以切蛋糕了吗?”
“你们两个禽兽!”
声声催急,沈浩翻了个白眼,没说什么,挥手举刀,一切而下。
………………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两个蛋糕吃完,再来一顿饭,一起玩游戏闲聊,时光匆匆,沈浩家里的人很快就陆续离去,到最后,只剩下沈浩和沈慧收拾着剩下的东西。
“呼——”
沈浩放下手中洗干净的碗长舒一口气,擦干手,习惯性的就要拿手机出来看,只是下一刻,他突然顿住了,摸起身上的口袋。
“空的、空的!”沈浩脸色一变,皱着眉头回想着,沈慧正好走过来,看见沈浩的样子,有些疑惑。
“哥?”
“啊啊啊!对了!”沈浩猛然惊醒,一把冲回房间拿了一件外套,一把拉开桌子拿出一个手电筒,斜眼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家三口的照片,那是沈慧和她妈妈,还有自己,只是看了一眼,很快就披上外套。
“手机忘小永那里了,我去一趟。”
房间里只回荡这一句,沈浩已经夺门而出。
“小……永?!”沈慧先是茫然,随即想到了什么,匆匆放下手中的碗,拿了一件外套和手电筒跟了出去。
公路上,没有了往来的车辆,路灯下,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狂奔着。
正是沈浩与沈慧。
“哥!明天再去不行吗?”后面的沈慧追上沈浩急促说道。
“不行!”沈浩艰难的挤出两字后大口喘气,但依旧没有停下。
“你!我陪你去吧。”沈慧顿了一下,冷哼一句继续跟上沈浩,沈浩只能艰难的点了点头。
一阵狂奔,打着手电,两人终于赶到那片平原,名叫永恒之境的地方。
“到……到了……”沈浩一脚踏出森林,手中手电和手一起搭在膝盖上,脸上都是汗水,此刻一把脱掉外套扔在一旁。
“哥。”沈慧也一脚踏出森林,只是微微气喘,不向沈浩那样累成狗。
“我去那边看看,哥你往那边。”沈慧拿着手电照向一边叮嘱道,然后直接打着手电去找。
“丫……丫头。”沈浩有气无力,一屁股坐下,沈慧已经走远,她听不到,沈浩看着远去的手电光,苦笑一下。
动了动身子,抬头间,他突然怔住了,满天星辰,中间一轮明月,银光照耀下,就算沈浩把手电关了,天地都照样亮堂。
沈浩怔怔地挪了挪身子,不由被繁星震撼到,这天空,太美。
“嗯?”
后移中的沈浩一顿,随即伸手向屁股后面摸去,摸到一块石头一样的东西,一把放到眼前,沈浩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去!原来就在我脚下啊。”沈浩一脸抽搐,不曾想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在自己脚下,此刻感叹一会,将手机放回口袋,看着远处的手电光,正要叫沈慧。
——轰!
一声巨响突然传来,沈浩面色一变,一阵强风突然刮起,沈浩神色骇然。
“怎么?!”沈浩猛然起身,就要叫沈慧,可下一刻,他却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那平原。
此刻,哪里还是什么平原,竟是一片湖水!
在月光下银光粼粼,水波一圈接着一圈,回看沈浩,
沈浩双目竟变成空洞!此刻怔怔的注视着那湖面。
“恭迎九歌之主!”
一个沧桑的声音暮然传出,轰隆过沈浩脑海,沈浩浑身一震,身体竟缓缓动了起来,竟是走向那片湖泊!
一步,落在湖面只带起一圈波纹,竟是行走在湖面,一步一圈,一步一圈,银光粼粼荡漾。
两步,三步……八步!
竟是差一丝就要踏入湖中心,正是头顶明月的中心!
第九步抬脚,刹那就要落下,只是这周围的湖水却是在这一刻剧烈波动起来。
“哥!”
一个空灵的少女声音突然传开,那无神的沈浩暮然惊醒!看着眼前,第九步落下。
顿时天地轰鸣,湖水剧烈荡漾,四方银光升起,形成一道屏罩,直接笼罩沈浩。
“怎么回事?”沈浩一脸惊慌,想要动身体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任由银光涌来,阵阵湖水起伏浪潮,天地震动,下一刻一股冲击直接轰击沈浩的脑海,沈浩瞬间晕了过去。
只剩湖水荡漾,许久落幕,湖,再次变成了平原,风依旧,只留一人在平原内。
“哥!!!!”
(由于大章,刚刚赶完。本想发在作品相关,可犹豫好久决定两边都发,后面不可能每天一更了,番外就相当几天的更新量了,预计有三篇,离歌会尽力写好写快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