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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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5.

    马尔福庄园今天被装饰得金碧辉煌,虽然正式的婚礼在下午,但宴会从午间便开始了,即将结为伉俪的卢修斯和纳西莎穿戴得光彩夺目,在庄园大厅里接受各界的祝福——客人们络绎不绝地到来,无一不是身份显赫的世家贵族。食死徒自然也尽数到场,卢修斯刚和德萨握手说了几句话,便看见了艾米克:穿着姜色的礼服长袍,在大厅外和妻子先后走下马车。

    艾米克人还未到笑先到,哈哈笑着连声恭喜,却见卢修斯一个人迎了过来,心下就猜他是有话想单独和自己说。

    “你去陪陪纳西莎,”他边笑边低声对自己的妻子说。

    旋即果真收到卢修斯使来的一个眼色。

    艾米克的妻子对卢修斯含笑点了点头,往纳西莎走去。

    两人踱到了一旁。

    卢修斯不再掩饰自己的愁眉苦脸,小声说:“等你老半天了,你今天可一定得帮帮我。”

    “什么事啊,新郎官?”艾米克拍着他的背打趣:“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怎么看起来郁郁寡欢的,可别是得了婚前恐惧症了吧?”

    卢修斯说:“我还真怕这个婚结不成了——你看谁来了。”

    他边说边朝大厅左边看去。

    那是招待宾客的地方,布置着许多高脚圆桌,侍者们托着银盘穿梭其间,为客人们奉上酒水和点心;卢修斯正看着的是靠近角落的一张圆桌,一个年轻男人冷冷清清地倚坐在高脚凳上,左手晃动着一杯金色的酒液,右手撑在白色桌布的桌沿,支着腮边,拿眼在宾客中懒散地打量。

    艾米克看见他时,他也正好看过来。

    当即,男人眉梢一扬,翘起一只嘴角就笑了。

    他朝艾米克举了举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艾米克看着那张熟识的玩世不恭的笑脸,顿时明白卢修斯在为什么郁闷了。

    “罗道夫斯怎么来了?!——你给他发请柬了?”

    卢修斯苦笑:“我有那么不懂事吗?”

    “对哦。”艾米克四下一望,鬼鬼祟祟道:“贝拉和黑魔王还没到?”

    “还没有,”卢修斯愁苦道:“一会黑魔王来了,不定要出什么事,你说我这婚到底是结还是不结?”

    艾米克思忖片刻,道:“算了,你先去陪纳西莎招待客人吧,我和他聊聊,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最好能劝他离开,趁黑魔王还没来。”卢修斯抓住他左手,用力握了握:“总之拜托了!你和他关系最好,这话也只能由你来说了。”

    “我尽量吧……唉,这都什么事啊!”

    艾米克冲他摆摆手,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往罗道夫斯的方向走。

    “来了啊,胖子。”

    罗道夫斯身姿散漫地靠在高脚凳上,随意地打着招呼,抬手拦住一名路过的侍者,从侍者捧着的托盘里拿起了两只杯子。

    艾米克留意到,这张高脚桌上已经有空酒杯七八只,一吸气就闻见辣喉的烈酒味。

    “你喝的什么?”艾米克一边问,一边吃力地爬到高脚凳上坐下:不像罗道夫斯,长腿一伸便能支在地面,他的两条腿只能挂在半空,可他又不想仰着脖子看罗道夫斯,只好这样不舒服地坐着了。

    “威士忌,白兰地。这杯是香槟,帮你拿的。”罗道夫斯将左手的水晶杯递给他,又举了举右手的杯子:“还是你想喝威士忌?”

    “免了,我酒精过敏。”

    艾米克没接香槟,掏出一支雪茄点燃了,吐出烟雾,意味深长地感慨:“你行啊,我记得你以前号称三杯必倒,现在战斗力猛增,不愧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罗道夫斯狐疑:“什么喜事?”

    “离婚呗——恭喜你重归黄金单身汉的行列!”

    罗道夫斯笑了笑,没搭话,将威士忌三两口饮尽,随即又开始喝香槟。听见艾米克的咽口水声,他抬眼一笑,熔金色的眼睛不见迷醉,反倒清明得很。

    艾米克暗暗咂舌,心想:人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这种喝法又算什么?

    借酒浇愁愁更愁吗?

    ——失恋果然能让人酒量突飞猛进。

    他试探着:“怎么样,你现在过得是不是特滋润啊,老多女人找你吧?”他一边说一边故作东张西望:“你今天的女伴呢?我看看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幸运。”

    罗道夫斯摇了摇头,说:“我近来才发现,女人是一种特别可怕的生物,能别招惹还是别招惹。”

    “怎么了?”艾米克立即作八卦状。

    “……你记得安娜吧?”

    “嗯嗯!你弟弟的小女友,普林斯家的千金,长得特标致,听说还很懂事。”

    “呵呵!懂事?”

    罗道夫斯冷笑,“懂事会给我喝迷情剂?”

    “……我的天!”艾米克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了:“她是你的弟妹啊!你们——”他挤眉弄眼地对对手指:“你们,那个了?”

    “滚,想什么呢你!”罗道夫斯鄙视地看着他:“我可是喝迷情剂喝大的了,那味道离老远我就能闻出来。”

    艾米克愣愣的一回忆。

    “好像是哦,咱们读书那会,贝拉一逮到机会就给你下药,你有一回中招,跑去把格兰芬多的级花给调戏了……”

    他想起了那一段所有人都尽干傻事的青葱岁月,不胜唏嘘。

    罗道夫斯很快将他打断,严肃地补充声明:“我就着了那一次道,后果也不算严重。”

    “那是那是,你最后悬崖勒马了嘛。”

    艾米克笑嘻嘻地继续八卦:“拉巴斯坦怎么办?你告诉他了?”

    “当然,我是他哥,总不能由着他被这种女人当傻子耍。”

    “对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嘛!女人可以随便换,兄弟就不一样了。就像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还有卢修斯,也是好朋友,你看啊,卢修斯今天结婚,多高兴的事,可你不请自来,是不是不太够意思啊?……所以卢修斯托我来问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人家挺担心的。”

    总算绕到正题了,艾米克夹着雪茄吐出一口气。

    罗道夫斯眨了眨眼,困惑的样子:“怎么叫不请自来?我有请柬啊。”

    说着,他真拿出了一份请柬。

    艾米克打开来一看,受邀人写着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

    他哭笑不得:“这是给你弟弟的请柬!”

    “拉巴斯坦有事来不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就代他来呗,不行啊?”

    “老兄!”艾米克憋着嗓子说:“别耍赖行吗!你敢发誓你真是来参加婚礼的?”

    罗道夫斯就笑了,说道:“我来见贝拉,顺便也参加婚礼。”

    艾米克两颊肉一抖,表情如临大敌。

    罗道夫斯觉得好笑:这胖子还是这么胆小怕事,表面是来替卢修斯问情况,其实还是怕自己被连累了——好像他今天会大闹一场似的。

    他心想:唔,我应该大概可能不会闹。

    艾米克将他的空酒杯往一旁拨,扭动着圆墩墩的身子从桌上凑了过来,小声说:“你这是何必呢,贝拉都和你离婚了,你就算见到她也没用嘛。”

    “——谁说没用啊,我要把她追回来。”

    艾米克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罗道夫斯继续说:“不过,这种事要慢慢来,首先我得向她表白,我觉得马尔福庄园今天的气氛不错,是一个适合表白的好地点。”

    艾米克快哭了:“贝拉都和黑魔王结婚了,你非要横插一杠当第三者,这是不道德的!”

    “第三者?”罗道夫斯的笑意变冷:“本来我才是她的丈夫,就算有人夺人妻子、毁人家庭,做这事的也不是我。——黑魔王做得的事,我为什么不能做?”

    那是因为他是黑魔王!艾米克在心里大喊,这么任性的事不是谁都能学的!

    他掏出手绢擦汗:“你不是去阿尔巴尼亚了吗!我听说劳勃把家族产业都交给你管了,那么多钱赚,你跑回来做什么?”

    “不是说了嘛,我回来追我老婆。”

    “……人家和黑魔王两情相悦!”艾米克气哼哼道:“你追死了也追不回来的!”

    “你是这么认为的?”罗道夫斯点点头,道:“我答应劳勃去阿尔巴尼亚的时候,也是这样以为的,后来才发现我上当了。”

    他轻笑一声,眯着眼喃喃道:“结婚到现在,连婚礼都没有,我才不信什么两情相悦,统统是鬼话!这个女人最会骗人了!当初突然说要离婚,我就该想到,肯定有隐情!多半是黑魔王逼她的。说不定就是担心我被黑魔王害了,所以撒谎赶我走——这个笨蛋,哪有男人要女人保护的!”

    艾米克见他越说越高兴,心想完了!这小子彻底没救了!

    “贝拉到底好在哪?”他实在想不明白,“你不是超级讨厌她的吗?!”

    “我超级讨厌的是以前的贝拉。”罗道夫斯斜他一眼,鄙视道:“你个胖子,什么都不懂。”

    艾米克被一口雪茄呛住,气急败坏地咳嗽,边咳边瞪他:“你不说女人都可怕,能别招惹就别招惹的吗!才刚讲的话,这么快就反悔了!”

    罗道夫斯耸耸肩,说出一句特符合他性格的无赖的话来:“我没招惹她,是她招惹了我,所以,她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她得对我负责。”

    说完,他朝一名侍从招招手,又拿了一杯威士忌,艾米克看他一边从杯里饮酒,一边漫不经心地朝大厅外看,还真是铁了心要等贝拉……

    问题是,贝拉一到,黑魔王肯定也到了。这三人撞一块,得不得天雷勾地火?!

    艾米克汗如雨下,不死心地苦劝:“老兄,清醒一点!你不可能争得过黑魔王的,他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你啊。”

    “你猪啊,打不过我不会跑啊?”罗道夫斯端着酒杯,看白痴似的看着他,艾米克低叫道:“你都要摆明车马抢他的女人了,他还会放你跑?你跑得掉吗,你是被他标记过的食死徒啊!除非……你偷偷见贝拉,不让他知道。”

    “看情况吧。”

    罗道夫斯用手把玩着酒杯,正经八百地考虑着,“要是他看得太牢,我找不到机会和她独处的话……不管怎样,我今天一定要让她明白我的心意,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艾米克膛目结舌:“当着黑魔王的面跟他的老婆告白?老兄,你这是打算过把瘾就死啊。”

    罗道夫斯抿嘴笑起来,看他往怀里偷偷伸手,淡淡道:“别掏魔杖了,胖子,你打不过我的。”

    艾米克干笑两声,转手拿手绢继续擦汗。罗道夫斯拍了拍他的肩,讲出一句安慰的话来,听上去一点诚意都没有:“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黑魔王有什么也只会冲着我一个人来,你怕什么。”

    艾米克心道我不怕才怪了!等他老人家被你惹得火冒三丈,谁知道会不会殃及池鱼!

    “……要不你先别露面,去后面避一避,等贝拉来了,我想办法带她去见你?”他没辙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顿了顿,说:“这样总比你直接和黑魔王起冲突好。”

    罗道夫斯考虑了一会,同意了。

    正要动身,就看见卢修斯慌慌张张地从大厅外面跑了进来,直直往他们这桌跑,脸无人色的,仿佛刚见了什么大恐怖。

    “——出事了,出事了!艾米克,快跑!”

    艾米克伸手拽他,问怎么了?结果自己被带下凳子,差点摔倒;卢修斯被他拽得刹住脚,罗道夫斯这一眼看去,发现这新郎官的嘴都青了。

    “贝拉来了?”艾米克忐忑问道。

    罗道夫斯精神一振。却听卢修斯魂不守舍仓皇道:“来了!找我们的!我就说了别动那两个麻瓜,你们偏不听!”

    “……不至于吧!”艾米克吸了口气,“她人呢?”

    “还在外面,收拾德萨和杜鲁哈——她是见面就动手,你还不快跑!”

    卢修斯刚说罢,三人同时感到了一股庞大的魔力震荡,从大厅外席卷而入,当头罩下!卢修斯悚然变色:“反幻影移形术!”

    受影响的不仅是他们,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宾客们嘈嚷起来,纷纷询问出什么事了。罗道夫斯这厢已是完全怔住了:如此大范围的反幻影移形咒,silber的实力何时这般生猛了?

    “再不跑就跑不掉了!”

    卢修斯用力甩开了艾米克,绝尘而去,转眼就消失在茫然四顾的人群里;艾米克还在原地愣着,渐渐的好像明白了什么,脸色也变了——罗道夫斯皱眉抓住他:“怎么回事?什么麻瓜?”

    “就两个麻瓜啊,矿场的麻瓜。”艾米克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仰着双下巴朝外面拼命张望,“不可能吧!我们就玩了一下,最后也没弄出人命,贝拉特里克斯自己不也喜欢玩麻瓜,这回是吃错药了?”

    话音刚落下,就看见两个人影从门外摔了进来:断线的风筝也似,从半空倒飞进来,“砰!”“砰!”两声,狼狈的砸在大厅的雕花地板上。头抬起来,血流满面,正是杜鲁哈和德萨。

    见状,艾米克将雪茄往桌上的烟灰缸里一扔,拔腿追卢修斯去了。

    全场安静了一秒。旋即轰然响起一片惊呼和尖叫。

    纳西莎的叫声无比嘹亮:“贝拉,你干什么?!”

    罗道夫斯曾设想过与silber见面的各种情景,有风花雪月也有冷若冰霜,唯独没料到会是这样,暴力得他全身血液都沸腾了。

    红玫瑰缠绕的拱门下,她大步走进来,一身黑袍,手握一支他没见过的红色魔杖,她根本不看纳西莎一眼,煞气凛然地追着被她轰进大厅的杜鲁哈和德萨,抬杖就是阿瓦达索命!

    德萨人都没从地上爬起来,就当场毙命了!

    罗道夫斯整个人都呆在了高脚凳上,脱口喃喃一句:“whatthe*?”

    这是他第一次见silber杀人!万没想她出手竟是如此果断,如此的狠!——起因是两个麻瓜?

    他突然想起艾米克逃跑前说的话。

    就因为两个麻瓜?!

    紧跟着他发现她今天要杀的,远不止德萨一人。

    只听她愤怒大喊:“她只有七岁!安东宁·杜鲁哈!你这个畜生!”

    杜鲁哈将将从地上爬起,她的第二记阿瓦达已甩了出来,直冲他后脑射去,杜鲁哈大吼一声,身躯一滞,猛然化作无数只黑色蝙蝠,四下飞蹿开去。

    silber大概没想到吸血鬼还有这等保命天赋,有些措手不及。她眉梢紧皱,大开大阖地狂舞起魔杖,射出的全是阿瓦达绿光!一时间死蝙蝠下冰雹似的从空中往下掉,落地时炸成团团黑血,腥气冲天!杜鲁哈的惨叫声凄厉不绝,见她堵在门口杀神一样,再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残活的蝙蝠群扇动翅膀,便朝楼上疯狂逃逸。

    整座大厅乱如战场,满场宾客东躲西藏有之,呆在原地吓得走不动路有之,亦有人悄悄掏出魔杖,神情犹豫。纳西莎已气得昏死过去,身边团团围着老马尔福夫妇和老布莱克夫妇,全都看怪物似的看着silber。布莱克夫人嘴唇哆嗦像要心脏病爆发,指着她尖声喊道:“贝拉,你疯了?!这是你妹妹的婚礼!”

    silber完全不理她,大厅的两扇巨大铁门在她身后轰然关闭,拍碎了美轮美奂的玫瑰花拱门,她在漫天散落的艳红花瓣中,冷酷地扫视混乱的人群:“我只找三个人,没被点名的无关人等不要妄动——”

    她的声音穿透了嘈杂,响彻在每个人耳际,那些拿出魔杖企图拼死一搏的人闻言,又悄悄将魔杖收了回去,

    “——杜鲁哈,艾米克,卢修斯,”她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念过去——

    然后她看见了罗道夫斯,她的话断在这里。

    两人的视线在人群中交汇,一个的手边放着一堆空了的烈酒酒杯,一个的脚下躺着一具食死徒尸体。他们默默地看着对方,目光皆有千言万语。直到silber张开嘴,将断掉的话续下去:

    “……还有你。”

    罗道夫斯从高脚凳上跨了下去。

    silber向他走来,面如冰封,魔杖抬起——罗道夫斯的瞳孔骤然一缩,咒语已照面射来!

    这样的距离,他是可以闪身避开的,是震惊让他忘记了迈动双腿,于是咒语嗖然没入他胸膛——

    钻心刮骨!

    中咒的罗道夫斯朝后跌去,砰然倒地。

    还在空中他已冷静地抽|出魔杖,解咒术在第一时间打进自己身体,钻心的剧痛顿时消散,然而那滋味他将永生铭记。

    ——到底她是不愿杀他,还是已没有法力再发出一记阿瓦达?

    他看着空中飘落的玫瑰花雨,脑子里只想着这一个问题。

    他翻身而起,silber走来的脚步未停,魔杖尖端直指向他,罗道夫斯气血冲头,大叫道:“喂!你他妈真疯了?!”

    正在这时,紧闭的铁门突然传来撞击巨响,数声之后轰然炸裂开去,纷扬的烟尘之中rt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黑魔王神情阴郁,看了眼地上的德萨的尸体,唇紧抿。

    随即他看向鸦雀无声惊恐到极点的宾客人群,最后目光落在罗道夫斯和silber身上,将这对男女来回盯视了数秒,嘴角就诡异地勾了起来。

    他静静地问silber:“你杀了德萨,不杀他吗?”

    “哼!”silber冷冷回头,不再理他。

    罗道夫斯思绪电转,突然就笑了。“原来如此。火山,是吗?”

    这话彻底把silber的怒火引爆了,“他是我的朋友!你这个混蛋,你居然杀了他!”

    罗道夫斯身子一侧,堪堪避开她挥手抽来的咒语——不是阿瓦达。

    “你看!她舍不得杀我的。”

    他挑衅地对rt大声说道,成功看到对方英俊的脸孔阴沉如水,他龇牙一笑,旋即伸出左手,朝暴怒走来的silber勾了勾手指,道:

    “是我杀了那个麻瓜,你来追我吧!”

    话毕,他转身发足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