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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说好了一辈子,你怎能食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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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只是,我在国外的一个朋友意外去世了,心情有点难受。”

    沈怡安一愣,拉开他的手臂,转过身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她微微将身体往上挪了一点,然后将他的头抱在怀里。

    这个姿势,是典型的妈妈安慰孩子时惯用的。

    在男人难过的时候,女人会下意识地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显然,沈怡安也是这样。

    萧子腾一个惯了身居上位发号施令的商界帝王,被妻子用这样的姿势抱着,多少有点囧。他从她怀里挣脱开来,反过来搂着她,一起靠在床头。

    但是,他发现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也不能跟她说,毕竟这次的计划是机密。就算行动已经结束了,有些东西也不能弄得人尽皆知。

    沈怡安只当他心里难过,所以只是抱紧他的腰,也不去追问。人都已经没了,说什么都是虚的。

    萧子腾将脸埋在她的发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吸间淡雅的馨香竭力抚-慰着他心底的沉重,却也没能让他好过一点,反而更加难受了。

    沈怡安突然推开他,然后扑上去,捧着他的脸不停地吻他。滚烫的唇舌从他的脸开始不停地往下,一直到他结实的胸膛,有着几块漂亮腹肌的小腹,而且还要继续往下......

    男人的身体是最敏感的,面对自己妻子这样热情的举动,萧子腾就是没多少心情也不由得起了感觉。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终于翻身将她压住,主动需索起来。

    沈怡安有意取悦他,想让他心里好过一点,所以将心里那点羞涩全都抛开了,努力释放着自己美丽,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给予最热情的回应。

    一时间,屋子里满是女人动情的叫喊,叫人听了不由得面红耳赤。

    从头到尾,萧子腾都没有变换姿势,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彼此都精疲力尽。

    结束的时候,沈怡安的腿在剧烈地打颤,好一会儿都是酸软麻痹的状态,怎么也缓不过来。

    萧子腾靠在她颈子里粗喘着,喃喃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沈怡安眨了眨眼睛,张开手臂紧紧地抱着他,侧脸不停地亲吻他。

    萧子腾的手按住她的后腰,用力得像要将她嵌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傻女孩,对不起。

    等彼此的呼吸都平息了,萧子腾缓缓地松开沈怡安。“还好吗?”

    沈怡安红着脸摇摇头。她的腿还是酸软麻痹的状态,要是平常,她一准会撒娇。但现在他心情不好,她只好自己默默地忍着。

    就算她不说,萧子腾也知道。他伸出大手,熟练地给她揉-捏着两条修长的腿儿。“好点了吗?”

    “嗯。”

    萧子腾仔细地给她揉-捏了一会儿,然后抱着她进了浴室。

    “你出发的那天晚上,我做噩梦了,梦到飞机出事了。我吓得要死,也不敢跟你说。这几天我一直提心吊胆的,现在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我发现,我现在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萧子腾吻了吻她的脖子。“如果这就叫没出息,那我宁愿你这辈子都不要有出息了。”

    “我要真一辈子就围绕着你打转,将来有一天,你肯定会烦我的。再好吃的饭菜,天天吃,也是会腻的。”

    “嗯,再好吃的饭菜都是会腻的。可你又不是饭菜,怎么会腻呢?”

    明知道这是甜言蜜语不能当真,但沈怡安还是很高兴。

    “那万一你腻了呢?我可不要冒险。我已经想好了,过完这个年,我就继续上班去。”

    “你喜欢就好。不管做什么,我都支持。”

    萧子腾也不跟她争辩是不是真的会腻这种话题。既然她想去工作,让她去就是了。人总要有一点自己的兴趣爱好,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情,才能够更快乐。

    沈怡安凑上去吻了吻他,然后拿起毛巾给他擦身体。

    “咱们起来吧。你也累了,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两个人回到床上,沈怡安拉过被子给他盖好。

    “我就不陪你睡了,我去给你做好吃的。等你醒来,就可以开动了。”

    萧子腾却直接将她又拉回怀里。“最好吃的大餐都已经吃过了,还着急吃小菜吗?现在,先陪我好好睡一觉。”

    沈怡安没办法,只好蜷缩在他怀里陪他。

    萧子腾闭上眼睛,眼前来来去去都是跟路放有关的画面,搅和得他心里就跟一团乱麻似的。

    他又收了收臂弯,再次将脸埋进沈怡安的发丝里。

    沈怡安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什么都别想了,快睡吧。我陪着你,哪里都不去。”

    “嗯。”

    ......

    路放留给沈怡安的那些东西,是牧野亲自送过来的。

    那天,萧子腾也在家里。牧野提前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在家等着,所以他找了个理由没去公司。

    “首长好!”见到牧野,沈怡安下意识地并拢双腿,腰杆挺直,心生敬畏。

    牧野点点头,黝黑坚毅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眸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情绪。

    “快进来坐,我给你倒茶。”

    沈怡安去倒茶之后,牧野不动声色地跟萧子腾对视一眼。

    “首长,请喝茶。”

    沈怡安挨着萧子腾坐下来,在跟牧野相对的位置。

    牧野看着她,心想女人果然都是很敏感的。他还什么都没说呢,沈怡安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忐忑不安,手也无措地搓着。

    “首长,是不是我三哥他.......”

    想起上次牧野派人来接她就是因为路放生命垂危,沈怡安心里的不安就迅速地扩大,直到变成深深的恐惧。

    牧野将手边的箱子拿过来,递给她。

    沈怡安伸出双手去接。“这是——”

    “路放在这次任务中牺牲了,这是他留给你的东西。”

    沈怡安倏然瞪大眼睛,手里的东西没拿稳,直接掉了下来。

    牧野动作快,一把接住了,小心地放在了茶几上。

    沈怡安仍呆呆地看着他,眼睛瞪得特别大。“你、你刚才.......”

    “路放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牺牲了......”沈怡安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好像不认识它们了,也理解不了它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牧野也不吱声,只是沉默地看着她。他想,路放还不算太可怜。至少这个女子的心里,还是有他的一席重要之地的。

    “啪嗒——”反应过来之后,沈怡安的眼里迅速地蓄满了泪水,然后一滴一滴地往下坠落,跟雨水似的。

    萧子腾伸手揽住她的肩头,想将她拥入怀里。

    沈怡安却用力挣扎起来,竭力瞪大眼睛看着牧野。“你骗我的,对不对?他怎么会牺牲呢?怎么会呢?你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

    沈怡安用力地闭上眼睛,眼泪从紧闭的眼角不停地涌出来。她没有哭出声音,而是紧紧地咬着嘴唇,眼泪如雨。

    他们肯定是骗人的!

    三哥说好了要一辈子保护她,一辈子做她最坚强的后盾的,他怎么可能丢下她不管了?

    这不可能的!他们一定是骗人的!

    沈怡安心里的这些声音音量很高,却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她的心疼得像是要死掉一样,眼前阵阵发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沈怡安!”

    “快点送医院。”

    沈怡安醒来的时候,牧野已经离开了。她靠在床头,想到路放已经不在了,眼泪立马又涌了出来。

    萧子腾接完电话回来,看到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他心里狠狠地疼了起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对不起。”

    沈怡安这个时候压根没注意到他说对不起有多么的反常,只是下意识地摇摇头,伏在他胸前呜呜地哭了起来。

    萧子腾不再开口,只是紧紧地抱着她,让她好好地哭一场。至少,她还能哭出来。

    沈怡安哭了很久,哭到后来开始上气不接下气了。

    萧子腾吓得赶紧给她抚背,试着安慰她。

    可是他说了什么,沈怡安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满脑子都只有一个信息:三哥不在了!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喊她一声“小丫头”了!

    想到这些,沈怡安更加哭得肝肠寸断。

    萧子腾听着她的呼吸明显重了起来,终于将她推开,双手抓住她的肩头。“别哭了。沈怡安,我求求你,别哭了!”

    沈怡安被他喊得愣住了,怔怔地看着他。

    “别哭了。你再这样哭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可是我疼!”沈怡安捂住自己的胸口,捂住地叫道,“萧子腾,我这里好疼!”

    人都是这样,如果没有依靠的时候,再疼也只是咬牙忍着,顶多在无人的地方静静掉几颗眼泪。

    当初萧子腾出事,沈怡安都能撑得住,是因为她必须撑着。可现在萧子腾就在身边,路放离去的那份痛苦和绝望,她就可以借着眼泪发泄出来。

    这也是牧野要萧子腾一定在场的原因。

    不知道哭了多久,等沈怡安勉强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时,她的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只留下两道细缝。

    “三哥......三哥给我的那些东西呢?”

    只要一提起路放,沈怡安就又要失控了。

    萧子腾赶紧将那个纸箱子拿过来给她。“都在这里。”

    他没有打开纸箱,因为这是属于沈怡安的。

    沈怡安紧紧地搂着那个纸箱,身子颤抖得厉害。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永远都不要见到这个东西。可现在,她必须亲眼看看里面的内容,那是三哥唯一给她留下来的东西。

    “你自己慢慢看。我就在门外,有需要就叫我。”

    沈怡安没吱声,她压根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她的耳边一直有个低沉的嗓音,亲昵地喊着“小丫头”。除此之外的声音,她全都听不见了。

    萧子腾静静地凝视了她一会儿,起身走了出去,还把门给掩上了。他走到茶几那,拿起烟和打火机,点着一根烟。

    尼古丁的味道有麻痹的神经的作用,抽了几口,萧子腾觉得心里好过一些了。

    房间里,沈怡安低头怔怔地盯着怀里的纸箱,许久也没动一下,像石化了一般。

    她不明白,明明不久前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她甚至怀疑,今天是不是四月一号?所以他们给她开了一个过分的玩笑?

    “三哥......”

    说好了一辈子,你怎么能食言呢?

    沈怡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迅速地涌了出来。她颤抖着双手,慢慢地撕开了纸箱上的胶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