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兄弟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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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带人往我头上泼冷水，他会撕掉我所有的书，他会抢走我所有的零花钱，他会让所有人都排挤我。
他只是来这里几分钟，仅仅说了两句话而已，凭什么就引来所有人的热情。
一旁的苏雅发现了我的异样，悄悄地问：怎么了？
我身体一震，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说：我没事。
苏雅“哦”了一声，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吴明，低声对我说：我也讨厌这个家伙，虽然说不上为什么。
苏雅的话让我心中一暖，感激的看向她，她的话里带了一个也，显然是明白了我的心情。
吴明自幼生长在商人的家庭里，对于社交很是擅长，没几节课的功夫，就和后排的几个男生打得火热。
开学第一天是没什么课的，上午新生大会，下午班主任在教室里布置一些计划，时光匆匆，很快就到了放学的时候。
这节课是自习，说白了就是让学生更好的认识彼此，给了一个增进感情的机会。
等快要放学的时候吴明提议全班同学一起去聚餐，好好地放松一下，然后在开始漫长的学习。
班级上顿时炸开了锅，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才第一天上课，有什么可聚的。”说话的是后排的一个黄毛，染成了古惑仔里面山鸡的发型，一看就知道是个不良少年。
虽说是市一中，但管理还是很宽松的，那个时候古惑仔火了一代人，学生大多数都受其影响，变得很叛逆，学校的管制也很艰难。
他叫李强，在他周围有几个小弟以他为核心，马首是瞻，俨然一副班级霸主的派头。
“呵呵，对啊，都不认识，有鸡毛可聚的，闲的牛子疼砸的。”他的一个小弟冷笑着说。
吴明咳了一声道：没事，今天这顿我请了。
这时候就连李强一听都来了精神，点了点头说：只管饭？管酒不？
“烟酒管够。”吴明豪气的说道。
他的豪爽确实让很多人对他好感丛生，一些女生已经有些崇拜的偷偷转头看他，羞红了小脸。
毕竟全班五十多人，这样算一顿饭下来可是一个不小的数字，班里虽然还有人能出得起，但不会为一群刚刚认识的人付账。
全班开始了欢呼，就连李强都搂着吴明的脖子，说这小子还挺厚道，认他这个兄弟了。
只有我如坐针毡的待在自己的座位上，连眼神都不敢动，我怕我和他对视，我怕他当这全班的面让我下不来台。
这时候苏雅开始收拾书包了，然后对我说：“你不去吃饭么？怎么还不收拾。”
“我......我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我解释了一句，不敢说真话。
我很怕吴明，真的很怕。
“你和那个吴明是不是有些矛盾啊？”苏雅歪头想了想，然后低声对我说。
“没，没有，怎么可能。”我干笑一声，坐在凳子上浑身不自在，总感觉身后仿佛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那是一条随时可能要了我命的毒蛇，我这样想着，两条腿就开始打颤。
人们都准备好了，下课铃一响，就全都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候吴明站在讲台上，清点了一下人数，然后打了一个电话，订好了位子。
全班一共54名学生，吴明订了54个位子。
“哎，吴明，还有咱班主任呢，别把她忘了。”有人出言提醒了一句。
吴明点头，露出了一个笑容：嗯，当然不会忘。
“那不就少了一个位子么？”这人又说，他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他的原则。
吴明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我的脸上。
“所有人都可以去，除了他！”
我一缩脖子，不敢吱声，班里人都像我看来，我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果然，他不会好心放过我......
我的心头在滴血，我很想照着他那张脸狠狠地揣上几脚，但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我如果还手，肯定会被更多人毒打。
这时候，我旁边的苏雅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凭什么不让他去？”她小脸挂上了一层寒霜。
“呵呵，我的饭局，我有权利筛选合适的人，他，我请他你问他敢来么？孬种！”吴明丝毫不留情面的贬低我，然后大手一挥，带着班里的同学离开了。
其他人都在猜测我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但没人过来询问，毕竟跟着吴明混总不是坏事，都上了高中，都不是傻子。
苏雅没去，气鼓鼓的捅咕了我一下，埋怨道：你怎么这么怂啊，他那么对你，你就连声都不敢吱？
我抬起头看她，心中忐忑不是滋味，回道：我，我不敢，我打不过他。
“打不过他就不打了？就算你被他打死了，你也得咬他几下出口气！”苏雅很愤怒，攥紧了小粉拳头。
“对不起。”我咬了咬下唇，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说。
“要不，你还是和他们去吃饭吧，我没事的，呆一会就好了。”
“不去，我看他恶心，呵呵，道貌岸然的小人。”苏雅抱着双臂，气依旧没消。
我知道，她气得不是吴明的欺负人，而是我的态度，是我的懦弱和自欺欺人。
“苏雅，你以后还是离我远一点吧，吴明很有势力，我怕他会欺负你。”我犹豫一会，对苏雅说。
我以前的青梅竹马，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因为帮着我和吴明作对，然后她的抽屉里就总是多一些莫名奇怪的可怕东西，直到有一天她的桌堂里多了一坨屎，然后她就再也不敢帮我说话了。
“呵呵，势力么？”苏雅听了我的话一阵冷笑，感觉很不屑，然后认真地用双手大力捏住我的肩膀，“自身的懦弱，没有人能帮你，如果你认为你不如他，那么你这一辈子都会被他踩在脚底下。”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沉默。
苏雅恶狠狠的推了我一把，起身大步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转头看向我，说：我相信，你不比他差什么。”
撂下这句话，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在教室的桌子上趴了很久，脑子里只剩下无尽的耻辱，还有苏雅鼓励和失望的不同眼神。
直到天黑了，我才麻木的回到宿舍。
我的其余七名舍友已经吃完大餐回来了，正坐在床上一边大口吐着香烟，一边谈论吴明的大方。
一见到我进屋子，他们的眼神都不对劲了，想笑，但又忍着，看起来很滑稽。
我心中一紧，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我跪下给吴明叫爷爷的事情了。
完了，我未来的生活，将会继续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他们几个人明显的把我孤立开了，甚至不经我的同意就把我的床铺换到了下面。
“嘿，哥们，抽一根？”就在我鼻子发酸的时候，宿舍里年级最大的人扔给了我一根香烟。
他叫许元正，小平头，国字脸，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犹豫出生年月最大，所以被称为宿舍老大。
当然，没我什么关系，他们甚至都没有问我的名字。
我摇了摇头，把这根大前门牌子的香烟递了回去，说：抱歉啊，我不抽烟的。
“操，咋地，不给大哥面子啊，tm的给你烟抽还装逼？”宿舍老二刘暖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面色不善。
我手里掐着一根香烟，卡在了正想递给许元正的半路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许元正靠在床铺两侧的铁栏杆上，皱着眉头看向我，扁了扁嘴，但没说什么，也没伸手接烟。
一屋子的人全都转过头来看我，这年代，不抽烟都不好意思出门，也不知道究竟是被什么风气给带坏的。
“抽一根啦，抽了就都是兄弟了，以后有事说一声，方方面面的都好使。”有人开口，话语里的含义让我险些哭出来。
他会带人往我头上泼冷水，他会撕掉我所有的书，他会抢走我所有的零花钱，他会让所有人都排挤我。
他只是来这里几分钟，仅仅说了两句话而已，凭什么就引来所有人的热情。
一旁的苏雅发现了我的异样，悄悄地问：怎么了？
我身体一震，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说：我没事。
苏雅“哦”了一声，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吴明，低声对我说：我也讨厌这个家伙，虽然说不上为什么。
苏雅的话让我心中一暖，感激的看向她，她的话里带了一个也，显然是明白了我的心情。
吴明自幼生长在商人的家庭里，对于社交很是擅长，没几节课的功夫，就和后排的几个男生打得火热。
开学第一天是没什么课的，上午新生大会，下午班主任在教室里布置一些计划，时光匆匆，很快就到了放学的时候。
这节课是自习，说白了就是让学生更好的认识彼此，给了一个增进感情的机会。
等快要放学的时候吴明提议全班同学一起去聚餐，好好地放松一下，然后在开始漫长的学习。
班级上顿时炸开了锅，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才第一天上课，有什么可聚的。”说话的是后排的一个黄毛，染成了古惑仔里面山鸡的发型，一看就知道是个不良少年。
虽说是市一中，但管理还是很宽松的，那个时候古惑仔火了一代人，学生大多数都受其影响，变得很叛逆，学校的管制也很艰难。
他叫李强，在他周围有几个小弟以他为核心，马首是瞻，俨然一副班级霸主的派头。
“呵呵，对啊，都不认识，有鸡毛可聚的，闲的牛子疼砸的。”他的一个小弟冷笑着说。
吴明咳了一声道：没事，今天这顿我请了。
这时候就连李强一听都来了精神，点了点头说：只管饭？管酒不？
“烟酒管够。”吴明豪气的说道。
他的豪爽确实让很多人对他好感丛生，一些女生已经有些崇拜的偷偷转头看他，羞红了小脸。
毕竟全班五十多人，这样算一顿饭下来可是一个不小的数字，班里虽然还有人能出得起，但不会为一群刚刚认识的人付账。
全班开始了欢呼，就连李强都搂着吴明的脖子，说这小子还挺厚道，认他这个兄弟了。
只有我如坐针毡的待在自己的座位上，连眼神都不敢动，我怕我和他对视，我怕他当这全班的面让我下不来台。
这时候苏雅开始收拾书包了，然后对我说：“你不去吃饭么？怎么还不收拾。”
“我......我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我解释了一句，不敢说真话。
我很怕吴明，真的很怕。
“你和那个吴明是不是有些矛盾啊？”苏雅歪头想了想，然后低声对我说。
“没，没有，怎么可能。”我干笑一声，坐在凳子上浑身不自在，总感觉身后仿佛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那是一条随时可能要了我命的毒蛇，我这样想着，两条腿就开始打颤。
人们都准备好了，下课铃一响，就全都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候吴明站在讲台上，清点了一下人数，然后打了一个电话，订好了位子。
全班一共54名学生，吴明订了54个位子。
“哎，吴明，还有咱班主任呢，别把她忘了。”有人出言提醒了一句。
吴明点头，露出了一个笑容：嗯，当然不会忘。
“那不就少了一个位子么？”这人又说，他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他的原则。
吴明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我的脸上。
“所有人都可以去，除了他！”
我一缩脖子，不敢吱声，班里人都像我看来，我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果然，他不会好心放过我......
我的心头在滴血，我很想照着他那张脸狠狠地揣上几脚，但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我如果还手，肯定会被更多人毒打。
这时候，我旁边的苏雅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凭什么不让他去？”她小脸挂上了一层寒霜。
“呵呵，我的饭局，我有权利筛选合适的人，他，我请他你问他敢来么？孬种！”吴明丝毫不留情面的贬低我，然后大手一挥，带着班里的同学离开了。
其他人都在猜测我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但没人过来询问，毕竟跟着吴明混总不是坏事，都上了高中，都不是傻子。
苏雅没去，气鼓鼓的捅咕了我一下，埋怨道：你怎么这么怂啊，他那么对你，你就连声都不敢吱？
我抬起头看她，心中忐忑不是滋味，回道：我，我不敢，我打不过他。
“打不过他就不打了？就算你被他打死了，你也得咬他几下出口气！”苏雅很愤怒，攥紧了小粉拳头。
“对不起。”我咬了咬下唇，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说。
“要不，你还是和他们去吃饭吧，我没事的，呆一会就好了。”
“不去，我看他恶心，呵呵，道貌岸然的小人。”苏雅抱着双臂，气依旧没消。
我知道，她气得不是吴明的欺负人，而是我的态度，是我的懦弱和自欺欺人。
“苏雅，你以后还是离我远一点吧，吴明很有势力，我怕他会欺负你。”我犹豫一会，对苏雅说。
我以前的青梅竹马，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因为帮着我和吴明作对，然后她的抽屉里就总是多一些莫名奇怪的可怕东西，直到有一天她的桌堂里多了一坨屎，然后她就再也不敢帮我说话了。
“呵呵，势力么？”苏雅听了我的话一阵冷笑，感觉很不屑，然后认真地用双手大力捏住我的肩膀，“自身的懦弱，没有人能帮你，如果你认为你不如他，那么你这一辈子都会被他踩在脚底下。”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沉默。
苏雅恶狠狠的推了我一把，起身大步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转头看向我，说：我相信，你不比他差什么。”
撂下这句话，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在教室的桌子上趴了很久，脑子里只剩下无尽的耻辱，还有苏雅鼓励和失望的不同眼神。
直到天黑了，我才麻木的回到宿舍。
我的其余七名舍友已经吃完大餐回来了，正坐在床上一边大口吐着香烟，一边谈论吴明的大方。
一见到我进屋子，他们的眼神都不对劲了，想笑，但又忍着，看起来很滑稽。
我心中一紧，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我跪下给吴明叫爷爷的事情了。
完了，我未来的生活，将会继续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他们几个人明显的把我孤立开了，甚至不经我的同意就把我的床铺换到了下面。
“嘿，哥们，抽一根？”就在我鼻子发酸的时候，宿舍里年级最大的人扔给了我一根香烟。
他叫许元正，小平头，国字脸，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犹豫出生年月最大，所以被称为宿舍老大。
当然，没我什么关系，他们甚至都没有问我的名字。
我摇了摇头，把这根大前门牌子的香烟递了回去，说：抱歉啊，我不抽烟的。
“操，咋地，不给大哥面子啊，tm的给你烟抽还装逼？”宿舍老二刘暖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面色不善。
我手里掐着一根香烟，卡在了正想递给许元正的半路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许元正靠在床铺两侧的铁栏杆上，皱着眉头看向我，扁了扁嘴，但没说什么，也没伸手接烟。
一屋子的人全都转过头来看我，这年代，不抽烟都不好意思出门，也不知道究竟是被什么风气给带坏的。
“抽一根啦，抽了就都是兄弟了，以后有事说一声，方方面面的都好使。”有人开口，话语里的含义让我险些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