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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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的天气渐渐转凉，凉爽舒适的风吹落了漫山遍野的枯叶。天空依旧像被清洗过的宝石一样澄清纯净，偶尔有成群迁徙的候鸟在高空鸣叫着掠过。
金鱼清子就毫无征兆地死在这个萧瑟的季节，似是应了满地枯叶的景。
卡卡西作为一名优秀的上忍，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早已看透了世间的生命无常，清子的离开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感觉。
他的手连人都杀过，更何况只是死了一条鱼呢。
但是见鹤云默不作声地盯着清子翻着白肚皮的尸体盯了很久，卡卡西苦恼地挠挠头，想了想，窘窘地开口问道：“再给你买一条？”
啊啊，勉强算是安慰吧。
鹤云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清子浮在水面孤零零的尸体，良久，她淡淡地瞥了卡卡西一眼，一边端起鱼缸走向厨房一边平静地说：“不必了。不该是我的东西，强留也没用，就该处理掉，不是吗？”
说完，鹤云把鱼缸里的水一滴不落地倒进了水槽，而清子则是可怜兮兮地被丢在了垃圾桶里。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眷恋。她的目光从始至终再没停留在清子身上。
做完这些，鹤云走到门口，偏过头，语气淡漠：“我出去了。”
卡卡西站在那儿定定地看着她，黑色面罩下的嘴唇蠕了蠕，最终还是默默地望着鹤云离开后关上的门。
——“要好好养活啊，这可是卡卡西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几个月前女孩子神采奕奕、惊喜交加地从他手里接过清子的样子忽然就窜到了眼前。
卡卡西又回过头，看着垃圾桶里清子的尸体，觉得眼睛有些刺痛。
这种被丢下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好像有什么东西像在手里的水一样，不管怎么努力握紧，最后都会无情地从指缝里流淌干净。
他揉了揉太阳穴，无助地闭上了酸涩的眼睛。
鹤云在见到八云的时候，这些天来一直绷着的冷冰冰的扑克脸上终于染上了些许温度，露出了缓和的微笑。
八云依旧是一个人躲在小房间里，一幅又一幅地画着画。怪异的线条和压抑的色调，在诉说着女孩子那布满阴暗的内心。
鹤云看着那些画，仿佛在看张牙舞爪地叫嚣着的怪物。
八云不止一次请求：“堂姐，你教我忍术吧。”
鹤云望着堂妹眼底掩饰不住的渴望，她明白，八云不过是想保护她而已。
随着鞍马一族逐渐的败落，这几代族人中唯一继承了血继力量的鹤云和八云俨然成了野心勃勃的族长的希望。
鹤云可以依靠着已经为她所用的血继力量和家族对抗，可是，八云呢？
她摸了摸八云柔软的头发，微微一笑，柔声安抚道：“放心好了，没事的，八云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好活着就可以了。”
眼下的情况实在不适合教八云当一个出色的忍者，不管是对于她身体的健康，还是在独当一面的过程中的生命安全来说，都不适合。
鹤云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在老奸巨猾的族长面前保护好堂妹。
可是八云不懂这些，她抿抿唇，赌气般地扭头抓起画笔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没关系，鹤云想。
堂妹生气也好，怨她也好，都没关系。只要生命还在这个世上，就好。
她真的不想失去唯一的亲人。
鹤云又想起了被自己亲手丢掉的清子，双手忍不住再次微微颤抖起来。但她很快平复了动摇的心情，眼里是明晃晃的杀气。
只有让心变得坚硬如铁，才能真正地强大起来。
她需要仇恨，她必须强大。
临近中午，鹤云顶着阵阵袭来的困意向八云告别。
临走前，八云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胳膊。
尽管心中也有万般不舍，鹤云还是揉了揉八云的脑袋：“乖，下次再来看你。”
由于整日不见太阳的关系，八云苍白的皮肤薄如纸，明媚的阳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憔悴的面容像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般让人怜惜。
“说好了，堂姐要来啊。”
鹤云信誓旦旦地保证：“嗯，一定来。”
大概连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竟会失信于这样一个小承诺吧。
凉风拂过，恰到好处的阳光暖暖地撒在身上，鹤云舒服得都想直接躺在草地上睡个午觉。
然而走了没多远，她猛地想起了被遗忘了很久的那株红豆，顿时一个机灵，倦意被击退了一半。于是脚步一转，朝着林间走了过去。
让鹤云没想到的是，这株红豆居然坚强到结出了果实。
暗红色的红豆颗颗饱满，圆润且富有光泽。
不过在发现了不远处的雏田时，鹤云也就了然了。
“雏田。”鹤云叫住了正欲下山的雏田。
“鹤云桑？”雏田转身，惊讶之余又惊喜地折身返回，“最近怎么都见不到你？”想到好友之前的回答，贤妻属性点满的少女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劝道，“就算是修行也要注意身体啊。”不过她好像忘了自己曾经比谁都刻苦地在修行。
“……”鹤云实在不好意思告诉雏田，她其实是整天蒙在被窝里睡觉的。
“啊，你等我一下。”
鹤云腆着脸小跑到了绿色植物前，过了会儿，双手鼓起合十地捧在胸前小心翼翼地走向了雏田。
在雏田好奇的目光下，鹤云大方地把手掌摊开，小巧玲珑的红豆参差不齐地堆在掌心里。
“送给你些。”
“送给我？”雏田不明所以地挑挑眉。
“呐，我说过的吧，关于红豆手链。”鹤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红豆，像是承载着她所有沉甸甸的情感，脸上不自觉露出了温柔的微笑，“赠予相思的人红豆手链，就能和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了啊。”
“你……”雏田诧异地后退了几步，惊恐和不忍的神色转换着交织在白瞳里，纠结地搅着手指吞吞吐吐说，“鹤云桑对不起，我……我是直的啊qaq……”
“哈？”鹤云一头雾水地看着雏田。
“鹤云桑，我们还会是好朋友的吧？”雏田不安地扯着衣角，在鹤云不解的目光下感觉浑身不自在，战战兢兢地问道，“像以前一样。”
“……”鹤云好像有点明白雏田为什么那么窘迫了，因为手里捧着红豆才忍住没敲好友的脑袋，哭笑不得地说，“喂，你是笨蛋吗？我是让你做成手链送给鸣人啊！”
雏田沉默片刻，挂着两行清泪毕恭毕敬地接过了些红豆，不停地弯腰鞠躬：“是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脑洞太大是她错了嘤嘤嘤！
鹤云一副“你没救了“的无奈表情。
雏田见她手里还有一半的红豆，忍不住两眼晶晶亮好奇地问道：“鹤云桑也要做红豆手链吗？送谁送谁？”
鹤云定定地注视着雏田，盯得雏田从好奇转到疑惑时，她轻声反问道：“雏田，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闻言，雏田的脑海里条件反射般地浮现出了鸣人那张自信的招牌笑脸，顿时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雏田的性子一向谦逊，她接着又快速地摇了摇头，望向鹤云，等待着答案。
鹤云认真地看着雏田的眼眸，微微笑：“他会发光啊[注]。”
一字一字像投进湖里的石头，在雏田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确实，鸣人就像一道灿烂耀眼的光，指引着她前进的方向呐。雏田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嘴角，含羞的脸庞美如画。
“雏田，卡卡西就是我生命中的光。”
“哦哦，原来如此。”
雏田还沉浸在鸣人的面容里不可自拔，过了很久才后知后觉地消化掉鹤云的意思，一张小嘴震惊得合都合不拢，磕磕巴巴的问话像是一个在牙牙学语的孩子：“鹤、鹤云桑，你的意思是……”
雏田猛地想起了鹤云先前在医院说的话。
——“我喜欢的人忍术很厉害，从小就是被说成天才的。”
——“很温柔，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
——“大概就是太温柔太有责任感了吧，他背负了太多太多东西。”
——“他啊，跟你的宁次哥哥才不一样，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干劲，可是一旦认真起来，绝对是个很靠谱的男人哦。”
“你的意思是……对卡卡西老师……是卡卡西老师？”雏田心中已然得到了渐渐明了的答案，但她还是语无伦次地确认道。
鹤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嗯，我想把红豆手链送给卡卡西。”
雏田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不能怪她，这确实超出了她一时之间能接受的范围。
“雏田。”
周遭的树叶在秋风的抚弄下发出“沙沙”的伴奏。
鹤云歪歪头，一双棕色的眸子里似盛着盈盈秋水，妩媚得风情万种，顾盼生姿，嘴角扬成一个妖娆好看的弧度，声音软软地带着诱惑：“不要说出去，这是秘密啊。”说完俏皮地眨了眨左眼，随后恢复了素日常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雏田分明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哀求的意味。
晃眼间，雏田仿佛在看当年的自己。
那种希望对方注意到自己又不敢上前的胆怯的心情，感同身受。
“嗯。”雏田用力地点头，保证道，“秘密。”
鹤云如释重负地暗吐一口气，雏田既然做了保证，那就不必再担心什么。她相信雏田。
“诶，你等下有事吗？”跟闺蜜一起做手链来打发下午的时间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已经跟宁次哥哥约好了修行，啊，时间差不多了呢。”
“这样啊，那你快去吧。”
雏田一边往山下走一边挥手告别：“鹤云桑回见哦。”
鹤云看着雏田慢慢离开的背影，把红豆装进了衣服的口袋里，然后抹了抹手心里渗出的汗。
还是任性地亲口承认了啊。
她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忽然觉得，要是她就这么死去了，而卡卡西又缄口不言的话，自己一直执着的心意这样被掩埋，也太不公平了。
身后突然起了一阵冷风，阴得鹤云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接着耳边就感受到了传来的湿湿痒痒的呼吸，刺激着她每一处神经，汗毛根根竖起。
背后分明有人！
而且还是凭空出现的！
突如其来的恐惧让鹤云僵了僵，她惶恐地迅速转过身，喉咙里下意识地发出了无法控制的尖叫。
可是在看清来人时，却以一个奇怪的音调戛然收尾。
没有走远的雏田听到喊声停住了脚步，回过头试探性地大声问道：“怎么了？鹤云桑出什么事了？没事吧？”
没有听到鹤云的回应，雏田脚步一转，不安地又往回跑了起来。
“我马上就来！”
鹤云一惊，眉头惊慌失措地拧在一起，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舌尖发麻，呆若木鸡，显然已经陷入了六神无主的状态。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绝不能让雏田看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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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鱼清子就毫无征兆地死在这个萧瑟的季节，似是应了满地枯叶的景。
卡卡西作为一名优秀的上忍，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早已看透了世间的生命无常，清子的离开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感觉。
他的手连人都杀过，更何况只是死了一条鱼呢。
但是见鹤云默不作声地盯着清子翻着白肚皮的尸体盯了很久，卡卡西苦恼地挠挠头，想了想，窘窘地开口问道：“再给你买一条？”
啊啊，勉强算是安慰吧。
鹤云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清子浮在水面孤零零的尸体，良久，她淡淡地瞥了卡卡西一眼，一边端起鱼缸走向厨房一边平静地说：“不必了。不该是我的东西，强留也没用，就该处理掉，不是吗？”
说完，鹤云把鱼缸里的水一滴不落地倒进了水槽，而清子则是可怜兮兮地被丢在了垃圾桶里。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眷恋。她的目光从始至终再没停留在清子身上。
做完这些，鹤云走到门口，偏过头，语气淡漠：“我出去了。”
卡卡西站在那儿定定地看着她，黑色面罩下的嘴唇蠕了蠕，最终还是默默地望着鹤云离开后关上的门。
——“要好好养活啊，这可是卡卡西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几个月前女孩子神采奕奕、惊喜交加地从他手里接过清子的样子忽然就窜到了眼前。
卡卡西又回过头，看着垃圾桶里清子的尸体，觉得眼睛有些刺痛。
这种被丢下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好像有什么东西像在手里的水一样，不管怎么努力握紧，最后都会无情地从指缝里流淌干净。
他揉了揉太阳穴，无助地闭上了酸涩的眼睛。
鹤云在见到八云的时候，这些天来一直绷着的冷冰冰的扑克脸上终于染上了些许温度，露出了缓和的微笑。
八云依旧是一个人躲在小房间里，一幅又一幅地画着画。怪异的线条和压抑的色调，在诉说着女孩子那布满阴暗的内心。
鹤云看着那些画，仿佛在看张牙舞爪地叫嚣着的怪物。
八云不止一次请求：“堂姐，你教我忍术吧。”
鹤云望着堂妹眼底掩饰不住的渴望，她明白，八云不过是想保护她而已。
随着鞍马一族逐渐的败落，这几代族人中唯一继承了血继力量的鹤云和八云俨然成了野心勃勃的族长的希望。
鹤云可以依靠着已经为她所用的血继力量和家族对抗，可是，八云呢？
她摸了摸八云柔软的头发，微微一笑，柔声安抚道：“放心好了，没事的，八云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好活着就可以了。”
眼下的情况实在不适合教八云当一个出色的忍者，不管是对于她身体的健康，还是在独当一面的过程中的生命安全来说，都不适合。
鹤云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在老奸巨猾的族长面前保护好堂妹。
可是八云不懂这些，她抿抿唇，赌气般地扭头抓起画笔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没关系，鹤云想。
堂妹生气也好，怨她也好，都没关系。只要生命还在这个世上，就好。
她真的不想失去唯一的亲人。
鹤云又想起了被自己亲手丢掉的清子，双手忍不住再次微微颤抖起来。但她很快平复了动摇的心情，眼里是明晃晃的杀气。
只有让心变得坚硬如铁，才能真正地强大起来。
她需要仇恨，她必须强大。
临近中午，鹤云顶着阵阵袭来的困意向八云告别。
临走前，八云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胳膊。
尽管心中也有万般不舍，鹤云还是揉了揉八云的脑袋：“乖，下次再来看你。”
由于整日不见太阳的关系，八云苍白的皮肤薄如纸，明媚的阳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憔悴的面容像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般让人怜惜。
“说好了，堂姐要来啊。”
鹤云信誓旦旦地保证：“嗯，一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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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鹤云没想到的是，这株红豆居然坚强到结出了果实。
暗红色的红豆颗颗饱满，圆润且富有光泽。
不过在发现了不远处的雏田时，鹤云也就了然了。
“雏田。”鹤云叫住了正欲下山的雏田。
“鹤云桑？”雏田转身，惊讶之余又惊喜地折身返回，“最近怎么都见不到你？”想到好友之前的回答，贤妻属性点满的少女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劝道，“就算是修行也要注意身体啊。”不过她好像忘了自己曾经比谁都刻苦地在修行。
“……”鹤云实在不好意思告诉雏田，她其实是整天蒙在被窝里睡觉的。
“啊，你等我一下。”
鹤云腆着脸小跑到了绿色植物前，过了会儿，双手鼓起合十地捧在胸前小心翼翼地走向了雏田。
在雏田好奇的目光下，鹤云大方地把手掌摊开，小巧玲珑的红豆参差不齐地堆在掌心里。
“送给你些。”
“送给我？”雏田不明所以地挑挑眉。
“呐，我说过的吧，关于红豆手链。”鹤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红豆，像是承载着她所有沉甸甸的情感，脸上不自觉露出了温柔的微笑，“赠予相思的人红豆手链，就能和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了啊。”
“你……”雏田诧异地后退了几步，惊恐和不忍的神色转换着交织在白瞳里，纠结地搅着手指吞吞吐吐说，“鹤云桑对不起，我……我是直的啊qaq……”
“哈？”鹤云一头雾水地看着雏田。
“鹤云桑，我们还会是好朋友的吧？”雏田不安地扯着衣角，在鹤云不解的目光下感觉浑身不自在，战战兢兢地问道，“像以前一样。”
“……”鹤云好像有点明白雏田为什么那么窘迫了，因为手里捧着红豆才忍住没敲好友的脑袋，哭笑不得地说，“喂，你是笨蛋吗？我是让你做成手链送给鸣人啊！”
雏田沉默片刻，挂着两行清泪毕恭毕敬地接过了些红豆，不停地弯腰鞠躬：“是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脑洞太大是她错了嘤嘤嘤！
鹤云一副“你没救了“的无奈表情。
雏田见她手里还有一半的红豆，忍不住两眼晶晶亮好奇地问道：“鹤云桑也要做红豆手链吗？送谁送谁？”
鹤云定定地注视着雏田，盯得雏田从好奇转到疑惑时，她轻声反问道：“雏田，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闻言，雏田的脑海里条件反射般地浮现出了鸣人那张自信的招牌笑脸，顿时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雏田的性子一向谦逊，她接着又快速地摇了摇头，望向鹤云，等待着答案。
鹤云认真地看着雏田的眼眸，微微笑：“他会发光啊[注]。”
一字一字像投进湖里的石头，在雏田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确实，鸣人就像一道灿烂耀眼的光，指引着她前进的方向呐。雏田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嘴角，含羞的脸庞美如画。
“雏田，卡卡西就是我生命中的光。”
“哦哦，原来如此。”
雏田还沉浸在鸣人的面容里不可自拔，过了很久才后知后觉地消化掉鹤云的意思，一张小嘴震惊得合都合不拢，磕磕巴巴的问话像是一个在牙牙学语的孩子：“鹤、鹤云桑，你的意思是……”
雏田猛地想起了鹤云先前在医院说的话。
——“我喜欢的人忍术很厉害，从小就是被说成天才的。”
——“很温柔，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
——“大概就是太温柔太有责任感了吧，他背负了太多太多东西。”
——“他啊，跟你的宁次哥哥才不一样，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干劲，可是一旦认真起来，绝对是个很靠谱的男人哦。”
“你的意思是……对卡卡西老师……是卡卡西老师？”雏田心中已然得到了渐渐明了的答案，但她还是语无伦次地确认道。
鹤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嗯，我想把红豆手链送给卡卡西。”
雏田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不能怪她，这确实超出了她一时之间能接受的范围。
“雏田。”
周遭的树叶在秋风的抚弄下发出“沙沙”的伴奏。
鹤云歪歪头，一双棕色的眸子里似盛着盈盈秋水，妩媚得风情万种，顾盼生姿，嘴角扬成一个妖娆好看的弧度，声音软软地带着诱惑：“不要说出去，这是秘密啊。”说完俏皮地眨了眨左眼，随后恢复了素日常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雏田分明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哀求的意味。
晃眼间，雏田仿佛在看当年的自己。
那种希望对方注意到自己又不敢上前的胆怯的心情，感同身受。
“嗯。”雏田用力地点头，保证道，“秘密。”
鹤云如释重负地暗吐一口气，雏田既然做了保证，那就不必再担心什么。她相信雏田。
“诶，你等下有事吗？”跟闺蜜一起做手链来打发下午的时间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已经跟宁次哥哥约好了修行，啊，时间差不多了呢。”
“这样啊，那你快去吧。”
雏田一边往山下走一边挥手告别：“鹤云桑回见哦。”
鹤云看着雏田慢慢离开的背影，把红豆装进了衣服的口袋里，然后抹了抹手心里渗出的汗。
还是任性地亲口承认了啊。
她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忽然觉得，要是她就这么死去了，而卡卡西又缄口不言的话，自己一直执着的心意这样被掩埋，也太不公平了。
身后突然起了一阵冷风，阴得鹤云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接着耳边就感受到了传来的湿湿痒痒的呼吸，刺激着她每一处神经，汗毛根根竖起。
背后分明有人！
而且还是凭空出现的！
突如其来的恐惧让鹤云僵了僵，她惶恐地迅速转过身，喉咙里下意识地发出了无法控制的尖叫。
可是在看清来人时，却以一个奇怪的音调戛然收尾。
没有走远的雏田听到喊声停住了脚步，回过头试探性地大声问道：“怎么了？鹤云桑出什么事了？没事吧？”
没有听到鹤云的回应，雏田脚步一转，不安地又往回跑了起来。
“我马上就来！”
鹤云一惊，眉头惊慌失措地拧在一起，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舌尖发麻，呆若木鸡，显然已经陷入了六神无主的状态。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绝不能让雏田看到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