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天涯沦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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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罄哪儿去了？”
“回柳帮主，据下面的人说，混战中风堂主想逃走，却落到了蓝天麟手中。”
哄好若骨，安慰过鸫，将熦炎交给彩翾继续治疗，蓝天麟透过万象镜盯着外面阵法与烈焰叠加的天地，坐在云榻上想风罄的话。
“风罄不是我的名字，而是这祭台祭祀之人历代不变的称呼。我叫皇暝蕊，是白玉国的公主。因为生母是宫女，人微言轻，我生来只有无人问津，长大也只有和亲的命。我嫁的人不仅老迈丑陋，还脾气暴躁，大婚后三天，我吞了他最宝贵的金龙的两只眼睛自杀……
“我不知道那两只眼睛蕴含着上古的力量，那个老家伙也不知道，他府上没一个人知道，只把它当做精美的金龙之雕来欣赏珍藏，但是雨轩知道。
“在老家伙意欲对我剖尸取珠时，把我带走，用他自己精血中封印的玄武之息唤醒我吞下的龙眼，让我得以重生，并成为青龙祭台的祭祀人。
“我感激雨轩，他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一切，他也从来没有因为我的过去而对我有丝毫的厌恶。我想跟他在一起，哪怕只是跟着他。
“……我答应了柳夏所有的要求，吞下那些能直接提升修为却无法再自己修炼的灵药，舍下外面的繁华守在暗无天日的山林中。只因为，这里有他。
“后来我渐渐明白，雨轩救我只是为了完成柳夏的命令，他对我跟对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我在他眼里，也只是柳夏的傀儡而已。
“……我想逃离这里，但是已经成为青龙祭台的祭祀人，无论我逃到哪里，都会被其他三个人轻易找到，我逃不了，你明白吗？
“……你不会明白的。
“从此之后，我变得骄奢淫欲，放纵无度，这些雨轩都看在眼里，但他从来不会阻止，哪怕一个眼神都没有……
“我恨他。
“……谢谢你肯听我说这些话，虽然你另有目的。关于这里，就算知道的不是全部，也八九不离十。
“这里本来是柳夫人世代守护的祭祀之所，但因为深居深山，渐渐被世人遗忘，到柳夫人祖父辈就家丁凋零，到柳夫人这儿差不多就是一片废墟。
“或许是上天有意安排，流落世间的柳夫人遇上愤世嫉俗的柳夏，两个人因为利益结合，并在这里暗中建立自己的帮派，名为惊鸿。
“柳夏为帮主，左右护法分别是肥泉和红鹭，再下便是我们四位堂主，除了我之前提过的玄武祭祀人雨轩，还有朱雀祭祀人雷洛和白虎祭祀人电颖。
“柳夫人虽然没有实际的名号，地位却不低于柳夏。柳枝杺自然不用多说，柳夏唯一的骨肉，惊鸿唯一的少帮主，也是唯一一个从来没有服用过那种灵药而一直自己修炼的人。
“肥泉本来就是柳夫人的仆人，对惊鸿自然是忠心耿耿。他人特别和善，对谁都挺好，就是不会说话。红鹭我不太清楚，只听说是跟柳夏是生死之交。
“然后就是弟子，惊鸿弟子共一百八十八人，其中八十八人负责巡逻和对外交接，一百人守在各楼宇中守护玄坤缚灵阵。
“你应该能猜到，这玄坤缚灵阵与此地的楼宇紧密相连，楼层越高，支撑灵阵运作越强，防御也越强，呵，当然在熦炎那样的烈焰下就跟纸糊的一样。
“虽然你们把这里搞得烈焰焚天，但是柳夏不会受到丝毫伤害，因为惊鸿最隐秘的部分在地下，没有特殊情况，柳夏和柳夫人不会露面。”
“叶良是什么人？”
“他跟叶晨师承同门，是你的师伯。”
“……他为什么会跟着柳夏？”
“因为他们的师傅是柳夫人父亲的挚友，而叶良倾心于柳夫人多年，就算她嫁给柳夏，他也甘愿孤独守护，一人终老。”
“……我会给你你要的自由。”
要给风罄自由，就必须把惊鸿连根拔起，不留一丝一毫让其死灰复燃的余地。否则不只是风罄，会有更多的人遭难。
但是，凭自己现在的力量，怎么才能对付这个庞然大物？
火灵珠散下一束光，照在下面熦炎的身上，用火灵气滋养他的伤口。筋疲力尽的彩翾站在熦炎跟前，始终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说话。
脑中总是闪过峪的身影，熦炎左眼的血泪就没断过，而右眼的神态，一如峪之前那般淡漠。
若骨从灵兽空间出来，轻轻落到莲花台上，视彩翾为无物，径直走到火灵珠的光束边，红着眼睛看近在咫尺的熦炎。
峪叫他主人，为什么？
“若骨。”
彩翾上前一步，不想若骨打扰熦炎，更不想她认出他的真实身份。
是他给了这小丫头一切，也对这小丫头无比珍视，否则昨晚不会一直护着她不肯远离一步。
但是御尊殿的蓝天麟同样如此，峪和鸫资历深，察觉到什么也不会多说，顶多会暗中怀疑而表面无异。可是若骨这丫头，一向喜形于色，如果连她都怀疑蓝天麟的身份，这对熦炎来说，将是杀身之祸！
“我明白。”
若骨低头吸下鼻子，她比他们想象中要有心计，在彩翾停住后微微笑着抬头，跟熦炎说话。
“熦炎哥哥戴花环的样子，跟若骨记忆中一样。”
说完，化作流星射回灵兽空间。
彩翾抬眸看熦炎，他眨了下眼睛，还是满脸的淡漠，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峪把精气传给他，连处事态度也给他了吗？
十天过去，整个火场在玄坤缚灵阵的束缚下没有向外蔓延一丝一毫，却从外界吸收了大量的灵力，然而就是如此，白虎和朱雀的身影也隐隐淡了几分。
无论是蓝天麟还是柳夏，都在焦急地等待着。蓝天麟不出万灵空间，柳夏对他无可奈何；柳夏不切断祭台的运行，蓝天麟对白虎朱雀束手无策。
对自己这从来没有印象的皇妹皇暝蕊，皇暝玥本想谎称自己就是与皇族无关的叶晓，哪料到她见到他，直接笑着喊了声“二哥”。
风罄已经认出自己，皇暝玥也不再装傻，只是坚持自己是叶晓，二皇子也好，玥王爷也好，都已经是回不去过去。
“既然如此，请叫我风罄。”
风罄也再回不去皇暝蕊的过去，而且也不想回去。而风罄这个称呼，就让她用余生来纪念死去的恋情、死去的恋人以及再次死去的自己。
他们兄妹同是天涯沦落人，见面就聊得投机，躲在修炼室逍遥自在，是一点不关心外面什么情况。
蓝天麟远远看一眼，自己叹口气没去打扰，难得这种形势下还有心这么大的人，他还能说什么？也是，两个死过的人还会在乎生死吗？
熦炎盘坐在莲花台上，右眼无神，左眼更无神，背上的伤已经结痂，他体内躁动的火灵力也彻底平息下来。
右手摩挲着左手食指上的储物戒，熦炎从进万灵空间就没离开过莲花台。许是神识中真正的熦炎的神魂中在作怪，只有待在火灵珠下他才安心。
在御尊殿踱来踱去，等蓝天麟从炼妖室出来，彩翾停一下，急急走到他面前，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说吧。”
蓝天麟捏着额头走到万象镜前坐下，难道是因为熦炎的缘故他才一直对天地灵火难以领悟吗？飞羽剑在他手中都出神入化，为什么独独天地灵火自己无法掌控？为什么？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还要怎么做？
“要对付白虎和朱雀，不是没有办法。”彩翾站到蓝天麟跟前。
蓝天麟手停一下，眉毛上挑，头却没抬。能让彩翾吞吞吐吐，八成又是跟熦炎有关，这小子还有什么本事？
“什么办法？”
“火灵珠虽已归位，但还能取出来。到目前为止，熦炎身体状况已经完全适合火灵珠魂灵的身份，他完全能驾驭火灵珠，如果让他用火灵珠将火海的烈焰火毒都引过来，别说这里的祭台，就是藏在地下的柳夏，也避无可避。”（未完待续）
“风罄哪儿去了？”
“回柳帮主，据下面的人说，混战中风堂主想逃走，却落到了蓝天麟手中。”
哄好若骨，安慰过鸫，将熦炎交给彩翾继续治疗，蓝天麟透过万象镜盯着外面阵法与烈焰叠加的天地，坐在云榻上想风罄的话。
“风罄不是我的名字，而是这祭台祭祀之人历代不变的称呼。我叫皇暝蕊，是白玉国的公主。因为生母是宫女，人微言轻，我生来只有无人问津，长大也只有和亲的命。我嫁的人不仅老迈丑陋，还脾气暴躁，大婚后三天，我吞了他最宝贵的金龙的两只眼睛自杀……
“我不知道那两只眼睛蕴含着上古的力量，那个老家伙也不知道，他府上没一个人知道，只把它当做精美的金龙之雕来欣赏珍藏，但是雨轩知道。
“在老家伙意欲对我剖尸取珠时，把我带走，用他自己精血中封印的玄武之息唤醒我吞下的龙眼，让我得以重生，并成为青龙祭台的祭祀人。
“我感激雨轩，他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一切，他也从来没有因为我的过去而对我有丝毫的厌恶。我想跟他在一起，哪怕只是跟着他。
“……我答应了柳夏所有的要求，吞下那些能直接提升修为却无法再自己修炼的灵药，舍下外面的繁华守在暗无天日的山林中。只因为，这里有他。
“后来我渐渐明白，雨轩救我只是为了完成柳夏的命令，他对我跟对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我在他眼里，也只是柳夏的傀儡而已。
“……我想逃离这里，但是已经成为青龙祭台的祭祀人，无论我逃到哪里，都会被其他三个人轻易找到，我逃不了，你明白吗？
“……你不会明白的。
“从此之后，我变得骄奢淫欲，放纵无度，这些雨轩都看在眼里，但他从来不会阻止，哪怕一个眼神都没有……
“我恨他。
“……谢谢你肯听我说这些话，虽然你另有目的。关于这里，就算知道的不是全部，也八九不离十。
“这里本来是柳夫人世代守护的祭祀之所，但因为深居深山，渐渐被世人遗忘，到柳夫人祖父辈就家丁凋零，到柳夫人这儿差不多就是一片废墟。
“或许是上天有意安排，流落世间的柳夫人遇上愤世嫉俗的柳夏，两个人因为利益结合，并在这里暗中建立自己的帮派，名为惊鸿。
“柳夏为帮主，左右护法分别是肥泉和红鹭，再下便是我们四位堂主，除了我之前提过的玄武祭祀人雨轩，还有朱雀祭祀人雷洛和白虎祭祀人电颖。
“柳夫人虽然没有实际的名号，地位却不低于柳夏。柳枝杺自然不用多说，柳夏唯一的骨肉，惊鸿唯一的少帮主，也是唯一一个从来没有服用过那种灵药而一直自己修炼的人。
“肥泉本来就是柳夫人的仆人，对惊鸿自然是忠心耿耿。他人特别和善，对谁都挺好，就是不会说话。红鹭我不太清楚，只听说是跟柳夏是生死之交。
“然后就是弟子，惊鸿弟子共一百八十八人，其中八十八人负责巡逻和对外交接，一百人守在各楼宇中守护玄坤缚灵阵。
“你应该能猜到，这玄坤缚灵阵与此地的楼宇紧密相连，楼层越高，支撑灵阵运作越强，防御也越强，呵，当然在熦炎那样的烈焰下就跟纸糊的一样。
“虽然你们把这里搞得烈焰焚天，但是柳夏不会受到丝毫伤害，因为惊鸿最隐秘的部分在地下，没有特殊情况，柳夏和柳夫人不会露面。”
“叶良是什么人？”
“他跟叶晨师承同门，是你的师伯。”
“……他为什么会跟着柳夏？”
“因为他们的师傅是柳夫人父亲的挚友，而叶良倾心于柳夫人多年，就算她嫁给柳夏，他也甘愿孤独守护，一人终老。”
“……我会给你你要的自由。”
要给风罄自由，就必须把惊鸿连根拔起，不留一丝一毫让其死灰复燃的余地。否则不只是风罄，会有更多的人遭难。
但是，凭自己现在的力量，怎么才能对付这个庞然大物？
火灵珠散下一束光，照在下面熦炎的身上，用火灵气滋养他的伤口。筋疲力尽的彩翾站在熦炎跟前，始终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说话。
脑中总是闪过峪的身影，熦炎左眼的血泪就没断过，而右眼的神态，一如峪之前那般淡漠。
若骨从灵兽空间出来，轻轻落到莲花台上，视彩翾为无物，径直走到火灵珠的光束边，红着眼睛看近在咫尺的熦炎。
峪叫他主人，为什么？
“若骨。”
彩翾上前一步，不想若骨打扰熦炎，更不想她认出他的真实身份。
是他给了这小丫头一切，也对这小丫头无比珍视，否则昨晚不会一直护着她不肯远离一步。
但是御尊殿的蓝天麟同样如此，峪和鸫资历深，察觉到什么也不会多说，顶多会暗中怀疑而表面无异。可是若骨这丫头，一向喜形于色，如果连她都怀疑蓝天麟的身份，这对熦炎来说，将是杀身之祸！
“我明白。”
若骨低头吸下鼻子，她比他们想象中要有心计，在彩翾停住后微微笑着抬头，跟熦炎说话。
“熦炎哥哥戴花环的样子，跟若骨记忆中一样。”
说完，化作流星射回灵兽空间。
彩翾抬眸看熦炎，他眨了下眼睛，还是满脸的淡漠，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峪把精气传给他，连处事态度也给他了吗？
十天过去，整个火场在玄坤缚灵阵的束缚下没有向外蔓延一丝一毫，却从外界吸收了大量的灵力，然而就是如此，白虎和朱雀的身影也隐隐淡了几分。
无论是蓝天麟还是柳夏，都在焦急地等待着。蓝天麟不出万灵空间，柳夏对他无可奈何；柳夏不切断祭台的运行，蓝天麟对白虎朱雀束手无策。
对自己这从来没有印象的皇妹皇暝蕊，皇暝玥本想谎称自己就是与皇族无关的叶晓，哪料到她见到他，直接笑着喊了声“二哥”。
风罄已经认出自己，皇暝玥也不再装傻，只是坚持自己是叶晓，二皇子也好，玥王爷也好，都已经是回不去过去。
“既然如此，请叫我风罄。”
风罄也再回不去皇暝蕊的过去，而且也不想回去。而风罄这个称呼，就让她用余生来纪念死去的恋情、死去的恋人以及再次死去的自己。
他们兄妹同是天涯沦落人，见面就聊得投机，躲在修炼室逍遥自在，是一点不关心外面什么情况。
蓝天麟远远看一眼，自己叹口气没去打扰，难得这种形势下还有心这么大的人，他还能说什么？也是，两个死过的人还会在乎生死吗？
熦炎盘坐在莲花台上，右眼无神，左眼更无神，背上的伤已经结痂，他体内躁动的火灵力也彻底平息下来。
右手摩挲着左手食指上的储物戒，熦炎从进万灵空间就没离开过莲花台。许是神识中真正的熦炎的神魂中在作怪，只有待在火灵珠下他才安心。
在御尊殿踱来踱去，等蓝天麟从炼妖室出来，彩翾停一下，急急走到他面前，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说吧。”
蓝天麟捏着额头走到万象镜前坐下，难道是因为熦炎的缘故他才一直对天地灵火难以领悟吗？飞羽剑在他手中都出神入化，为什么独独天地灵火自己无法掌控？为什么？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还要怎么做？
“要对付白虎和朱雀，不是没有办法。”彩翾站到蓝天麟跟前。
蓝天麟手停一下，眉毛上挑，头却没抬。能让彩翾吞吞吐吐，八成又是跟熦炎有关，这小子还有什么本事？
“什么办法？”
“火灵珠虽已归位，但还能取出来。到目前为止，熦炎身体状况已经完全适合火灵珠魂灵的身份，他完全能驾驭火灵珠，如果让他用火灵珠将火海的烈焰火毒都引过来，别说这里的祭台，就是藏在地下的柳夏，也避无可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