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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鹰叔的金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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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叔嘴里的杀人艺术,其实和艺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是想通过一次实战,让我体会到杀人者与被杀者的不同视角。

    这种不同的体验和视角有什么用呢?

    说白了,它能让我作为杀人者的时候,以被杀者的角度思考对策,同时如果作为被杀者,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猜到杀人者的下一步计划。

    这对我以后来说是很有帮助的,鹰叔为了教我,真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我心里把这些事情想明白,开始由衷的感激鹰叔的教导。

    我不再急躁的开枪射击,而是一点点的观察着对方奔跑的路线,把他当成是我自己,我在猜想他接下来会怎么逃命。

    这是一个很缓慢也很奇妙的感觉,通过瞄准镜里看一个为了活命奔跑的人影,将自己的思维与他融合,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这中感觉让我好似拥有了一种“第三视角”,我愣愣的通过瞄准镜观察草地里飞跑的那个男人,脑中没过多久,就浮现出了一副他奔跑的路线图。

    我脑中“路线图”的出现,让我也几次预判到了对方下一次要奔跑的方位,这个发现让我有些兴奋,我知道这不是什么特殊能力,而是我发现了对方的奔跑规律。

    脑中有了这种玄妙的感觉,我顿时变得无比自信,我调转枪口在一个视野比较好的野草缝隙间提前瞄准,就在我心里默数了五个数后,我没有看见目标,却猛地扣动了扳机,在鹰叔略显诧异的眼神下,一颗子弹飞了出去!

    这个颗飞行的子弹,好似黑夜里划过天际的流星一般,它亮着炫目的火光一闪而逝,眨眼间就到了我所瞄准的那片区域。

    就在子弹飞到那片区域的一瞬间,躲在野草里拼命奔跑的男人也快速出现在了那个地方,他看见了身旁子弹飞射的时候,吓的一声惊叫腾身跳了起来,他的身体虽然躲开了子弹的攻击,但是他的右腿却直接被这颗子击中。

    那强大的贯穿里,让我草里的男人惨叫嘶吼,我透过瞄准镜冷冷的看着他,不等他在空中落地,我就再一次扣动了扳机。

    这一次的枪响,已经注定了这个男人的结局,他嘴里的惨叫声都没有落下,就直接被我打出的子弹贯穿了大脑,身子一歪就死在了草里!

    看到我这两颗子弹的配合,鹰叔紧绷的老脸,终于露出了笑容,他为我鼓了鼓掌,哈哈大笑着说道:“孺子可教,你他娘不当杀手,真是浪费材料了!”

    我瞧着鹰叔开心的模样,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经过几次大战之后,我对杀人这件事,已经有些麻木了。

    看着我傻笑的样子,鹰叔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你终于出师,勉强算合格,这回你明白在杀人的技法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了吧?”

    “我明白了,鹰叔。”

    听了鹰叔的话,我笑着挑起了嘴角:“在杀人的技法里,心才是最重要的,只有用心看透一切,才有一击必杀的把握。”

    对于我的回答,鹰叔很是满意。他笑眯眯的点点头,刚才想说话,突然我听见我们左侧的草地里传来了一阵细碎的响动声。

    这声音很奇怪,我当下皱起了眉头,我本想的是草地里有人,我下意识的调转枪口,就瞄准了那个响动的地方。

    对于我的这个举动,鹰叔反应倒是十分快速,他害怕我毛躁开枪,竟是直接按下了我的枪口。

    瞧着鹰叔的举动,我心下有些诧异,刚想问他做什么,突然我听见了宗仁大师的声音,只听他口诵了一句“阿弥陀佛”后,这个老和尚也满脸阴沉的晃着脑袋,缓缓的从草地里走了出来。

    眼见宗仁大师出现,一时间我脸上有些尴尬,心中有些后怕。

    我暗想刚刚得亏了鹰叔反应机敏,不然我要是毛毛躁躁的一枪伤了老和尚,那我这辈子怎么心安呢?

    对于我歉意的眼神,宗仁大师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他沉闷着走到鹰叔的身边一语不发,鹰叔看着他那张阴沉沉的脸却是玩味的一笑,问他说:“我说老朋友,你不再庙里睡大觉,你跑这里做什么来了?”

    “鹰兄,这话倒是应该我问你吧?”

    宗仁大师说着,好似眼里略有火气的瞄了一眼我手里的狙击步枪。

    他摇头叹了一口气,对着鹰叔说:“即便对方有错在先,你们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如今在我小庙后山开如此杀戒,你让老僧我如何能心安睡觉呢?”

    对于宗仁大师的话,我倒是没有觉得什么,鹰叔却是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宗仁大师好几眼,颇有些不屑的对他说:“我说宗仁,你这话有些差矣,对方都摸到我们家门口要杀我们了,暗道我们还要装假善人,等着被人宰吗?”

    宗仁大师听出了鹰叔语气里有了火气,他竟是不再与鹰叔争辩,脸色阴沉的摇摇头,竟是在我和鹰叔诧异的目光中,坐在了地上,开始念起了《往生经》,瞧那意思,竟好似要超度被我们杀掉的这些人一样。

    面对老和尚如此的举动,我心里感觉哭笑不得,鹰叔也没脾气的挠了挠头发。

    最终在我询问的目光下,鹰叔低骂了一句,便不再理会宗仁大师,任由他自己一个人坐在草里超度这些人,拉着我向着被炸毁的草房走了过去。

    我们两个来到小院中,此时我们的小草房已经在大火之下彻底变成了灰烬。

    看着面前这个我们生活了小一年的草房,我心里多少有些失落,鹰叔看出了我情绪上的变化,他笑着拿走了我手里的狙击步枪,随后快速检查了一遍,竟是背在自己的身上对我说:“小子,咱爷俩搭伙的日子算是过到头了,如今时间到了,你我也是分别的时候了。”

    “鹰叔,我们……这就要分开了吗?”

    没想到鹰叔突然说出这话,我当下心头一沉,满眼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他。

    瞧着我眼里不舍的神情,鹰叔眼露欣慰的笑了笑。

    他低头沉默了片刻,拿出香烟让我给他点上一根,等我给他弄好后,鹰叔深深的吸了一口,对我说:“不分开还能怎么样呢,你小子想跟我混一辈子,老子还他娘嫌弃你笨呢!”

    鹰叔的这句话是玩笑话,我知道他一定有话说,所以没有接茬。

    我静静的陪着鹰叔把一根烟抽完后,鹰叔的眼里也终于露出了不舍:“唉,小子,今晚的这些人只是第一波而已,秦熬那个家伙有的是钱,他还会雇佣更多人过来杀你的,如今我们的地点暴露了,这里不可能再住了。所以我们必须走,这就是我们分开的理由。”

    “看来还是我连累您了。”

    听鹰叔说着,我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我低头叹息了一声,将烟头丢在地上,默默的用脚踩灭。

    瞧着我失落的表情,鹰叔撇撇嘴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小子知道就好,不过也不算你连累我,老子在这里躲一年了,都没有人过来找我,看来我的事情也结束了,就算没有今晚的事情,我这几天也要走了,妈的,这破地方,都把老子待成鸟样了。”

    鹰叔的话,让我有些无语,我知道他是故意安慰我,才这么说的。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我连累鹰叔的这件事情,其实我并没有太多的愧疚感。要真是细说起来,我心里的感情,更多的还是不舍得与他分别而已。

    在这小一年的生活里,鹰叔虽然嘴上说不会教我任何东西,但实际上,他却是教会了我很多用钱都学不来的东西。

    他给我的感觉亦师亦父,我不知道这次分别后,我们还要到及时才能相见。

    我这个人就像我以前说的那样,我是那种需要有精神寄托的人,如今鹰叔要走了,我开始隐隐有些害怕,我又开始变得迷茫,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对于我心里的变化,鹰叔好似看了出来。他叹了一口气,笑眯眯的对我说:“小耿,咱们爷俩在一起时间不短了,我虽然没有跟你提起过,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鹰叔我是个顶级杀手,但我这个杀手的身份不一般,所以我一直也没有跟你提我的真名,这是为你好,你也不要问,以后你自己的路还得自己走,我对你只有一句嘱咐,就是活的久一点,那样我们还能有见面的机会。”

    鹰叔说着,对我露出了一副满含深意的目光。

    我瞧着他安慰我的模样,真是有些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好。

    见我如此表情,鹰叔好似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纸条递给我。我心下诧异,问他这是什么。鹰叔脸上露出了一副古怪的笑容对我说,这就是他先前答应给我的“惊喜”。

    一听说这张纸条就是惊喜,我当下一愣,拿在手里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华尔德街南路117号”。

    愣愣的看着手里的这张纸条,我盯着纸条上的那几个字,有些搞不懂这条街道是那座城市的,更不懂鹰叔为什么会给我这么一起奇怪的东西。

    就在我心里诧异之际,鹰叔竟是缓缓把小拇指的金戒指摘了下来。

    这枚金戒指我知道,自从我认识鹰叔的那天起,我就看他一直带着,从来没有见他取下来过。

    感受到了我诧异的目光,鹰叔有些不舍的把这枚戒指握在了手里。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好似在考虑什么。

    我们两个相视无语,足足过了能有一分钟后,鹰叔这才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金戒指递给了我:“小耿,这个你拿着,去拉斯维加斯,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去找一个叫九叔的人,你把这个戒指交给他,他就会为你安排一条出路,这条路充满了危险和机遇,很多人都在这条路上走过,我也不例外。所以今后你能走多远,你的成就如何,这些都要靠你自己的能力了,鹰叔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

    鹰叔说完这些话,竟是不知为何皱起了眉头。

    我看出了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我一时半会还真就看不透他眼神背后隐藏的含义。

    紧紧的握着鹰叔给我的这枚戒指,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预感,这预感让我紧张,让我害怕,但更多的,还是让我深深的有了一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