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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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远航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的脑袋朝下，而且胸闷麻痹，觉得很不舒服。他抬起头来，想挪动则转一下身体，让身体保持一个舒适的姿势。而然这一动，就牵扯到了背上的枪伤。一阵撕裂般的刺痛，让他疼得冷汗都出来了，但总算则转了过去。
“我不会就此半身不遂吧？”荣远航感到了恐惧，他发觉自己的下肢麻木，酸软无力，怎么抬都抬不起来。他打量起四周的环境：纯白的天花板，那照明很柔和，左面是一幅宽大的铝合金窗，配上浅监色的拖拉窗帘，显得很美观雅洁。
窗户旁边，放置有两张沙发坐椅，中间一个圆桌型茶几。自己的病床正对面的墙壁，挂着四十吋的液晶电视。电视底下是一个长条形储物柜，上面摆放着鲜花。病床的右手边，有一个床头柜，上面也堆满了各种水果。再过去就是一幅屏风，屏风的后面是手洗间。这时，洗手间那边传来了动静，一个打扮入时，面容姣好的女人走了出来。
“小姨？”荣远航惊讶地叫了起来。
“啊，你醒啦。”女人正是小姨林素芳，她加快了两步走过来：“呀，你怎么则起身子了，快趴下吧，免得牵动了伤口。”
“没事，趴着不舒服，这样挺好的。”荣远航问道：“小姨，您怎么过来啦？”
林素芳嘴唇撅了撅，略带责备的语气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过来？别说这个了，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你的腿……？”
荣远航苦笑了一下，说：“好象没有知觉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林素芳听他亲口说出来，她脸上的泪水哗啦地流淌下来，却马上掏出纸巾捂着脸，一抽一噎的无声哭泣。
荣远航顿时慌了神，“小姨，您别哭啊，我没事的，过几天就能好，别哭别哭。”
“嗯，小姨不哭。”林素芳咽哽地说道。但她也是医生，心理很清楚，荣远航的伤最严重的一处是脊神经受损，造成反射弧的神经中枢出现问题。虽然做了神经修补手术，但还是极有可能造成永久性的下肢瘫痪，以至终身坐轮椅上渡过。
连续掏了好几张纸巾，也擦不干净眼眶汹涌而出的泪水，好不容易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说道：“你呀……唉，就爱逞能！”
荣远航脸上讪讪的不知怎么回答。林素芳怜爱地抚摸他的脸庞，柔声说道：“还疼吗？”
“不疼了。”荣远航微微摇头。
“傻孩子！”林素芳又抑制不住眼眶红了起来，却笑着道：“你现在可是英雄了，可高兴了吧？连广粤市的市长、公安局长那些领导都来看过你呢。说要给你发见义勇为奖！……还有好多还多的市民，都自发的来看过你。”
“小姨，您别伤心，我知错啦。不过……那种情况，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溺水而死啊。”
“知道知道，咱家远航最勇敢最有正义感了。嗯，是个好孩子！”林素芳取笑道。
荣远航哭笑不得：“小姨，我不是小孩啦。”
“小姨，您好象瘦了好多啊。”荣远航发觉两个月不见，小姨居然瘦了一大圈，人也憔悴了，脸上失去往日那种容光焕发的靓丽，这不禁让他有些心痛。
“瘦了不好吗，人上了年纪，难得老来瘦嘛。”
“小姨，您一点都不老，你今年才三十八岁，怎能认老呢？”
“人总会老的。”林素芳转移话题道：“饿吗，我煲了汤，给你盛点喝吧。”
荣远航摇了摇头，说道：“我不饿，小姨，您怎么有空过来，院医里允许你请假吗？”
“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我不来谁来顾照你？”林素芳又道：“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好好安心养病，啊。”
她想了想突然问道：“远航，交女朋友了吗？告诉姨？”
“呃，还没有。”荣远航脸上红了起来，觉得有点丢人。
林素芳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姐最近出了点事，她跟那男的闹分手了。说不想在阳光呆下去，反正她最近没什么事，在单位也请了长假。正好让她过来照顾一下你，明天你姨父就送她过来。”
“哦？”荣远航不由脸色微变，他对陆小傅的横蛮向来敬而远之的，想不到小姨提出让她来照顾自己？
“你别那副模样，”林素芳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姐她这个人啊，刀子嘴豆腐心，还是个暴脾气，可人不坏。你让着她点，毕竟你是男孩，别跟她殴气，听见没？”
“嗯。”荣远航免强应了一声。
林素芳脸带忧色，却掩饰得很好，又说道：“毕竟你们是两姐弟，一家人，要好好跟她相处，以后互相照顾着点，知道不？”
“嗯，我会的，您放心吧小姨。”
忽然记起一件事，他问道：“对了，小姨，你知不知道那落水的母子俩的情况？”
“啊？哦，你是说他们呀，那个叫斌斌的小男孩没什么事，我见过，非常活泼健康。只是那女人……虽然已经抢救回来了，只是她的身上有多处骨折，现在还躺在病房里呢。”
“嚯嚯嚯”
……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林素芳整理了一下衣裳，叫道：“请进！”
“阿姨好！”进来的是燕盛荣与燕晓丹，她手里还抱着一束鲜花，而燕盛荣则提着一袋水果。
“哟，你们来就来吧，怎么每次过来都还带礼物啊。”林素芳落落大方地接了过来。显然双方都见过面了。
“盛荣哥，晓丹！”荣远航一见来者，眼睛都亮了起来，赶忙忍着疼痛正了正身子。
“躺着别动，”燕盛荣走了过来笑道：“你小子那么客气干嘛，怎么样？身体恢复的不错啊。看起来挺精神，呵呵……。”
“远航。”
“哎。”
燕晓丹直直的站在他床面前，脸上带点羞涩的笑容说道：“祝你早日康复！”
“承你贵言了。”荣远航的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她的脸庞。
林素芳见自己的外甥一副花痴摸样，从小看着他长大，荣远航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察觉其心里的变化。于是她马上醒悟过来，说道：“我去外面买点东西，你们聊啊……小伙子，要不你也过来帮帮我？”
燕盛荣信以为真，客气地笑道：“好。”
“哪咱们走吧，让他们聊会。”
燕盛荣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给荣远航与堂妹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呢。于是对荣远航使了个眼色笑道：“好，好好，那我们走了啊，晓丹，你们慢慢聊。”
房门被关上，整个单人房就只剩下他们俩人。燕晓丹只得坐到他的身边，脸上有些红红的，想了想问道：“你吃水果吗，我给你剥一个吧？”
“好的，麻烦你了。”荣远航越来越肆无忌惮的看着她那张沉鱼落雁般的俏脸。
燕晓丹一边剥着桔子，一边低着脑袋，脸色却越来越红，一会儿她实在忍不住了，抬起头来道：“你老看着人家干嘛？”
荣远航干咳一声，强辩道：“哪有，你怎么知道我老看你了？”
“哼。”小鼻瑶轻哼了一声，燕晓丹把剥好的桔子递过来：“给，大英雄！”
“谢谢，你别取笑我了。”
“怎么可能，我这不是取笑你。对于你的英勇行为，我真的很佩服！”燕晓丹又举起手机笑道：“我这还有一段你英勇救人的小视频呢。”
“呵呵，是吗，你过奖了。”嘴里虽这样说，但心里却暗暗得意起来，被心目中的女神祟拜，那该是件多美的事啊。
过了一会儿，她的电话铃响了，燕晓丹按下接听键说道：“anidoforyou?”
“……”她一张嘴，就是一连的英语，足足对着电话讲了大半个小时。
荣远航一句也没听懂，不禁有些小自卑起来。待她放下电话，笑着问道：“看来你挺忙的啊，如果你有事，就先回去吧？”
燕晓丹歪着脑袋，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下说：“嗯……确实有点事情，那好吧，我改天来看你！”
她站了起来挥挥手，笑道：“拜拜！”
“再见！”荣远航看着那她毫不停顿的脚步，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
晚上，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年夫妇，抱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那小男孩是就那天落水的孩子，名叫沈斌斌。原来老年夫妇俩就是他的外公外婆。老俩口一个劲的对荣远航千恩万谢，谢谢他救了自己的女儿，救了自己的亲亲外孙。
长聊了一会，好不容易打发他们走，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小姨林素芳用脸盘打来热水，要给他刷身子。荣远航见她神色疲惫，有些不忍心地说道：“小姨，你去休息吧，看把您累的。对了，您住哪啊？”
“我住院医隔壁一幢宾馆里，”林素芳说道：“不过你醒了，又转了病房，我今晚就住这吧。呆会儿跟医院沟通沟通，叫他们加张床就行了。”
这是贵宾区里的普通病房，原则上不允许家属晚上陪护，医院有护士专门对病人进行护理，而且病房外门口处还设立一个护士台。有什么需要可随叫随到。
荣远航道：“那怎么行，您这样会累垮的。小姨，我在市区里租有别墅，您过去那边暂住一晚吧，等明天姨父带表姐过来，您就跟姨父回去吧。”
“住那都一样，你以为我到别的地儿能睡得着吗？行了，姨自有分数。”林素芳不容分说，用热水帮他擦起身子来。荣远航很不习惯，说道：“我自己来吧，小姨，您还是回去睡吧。”
“你这孩子，别乱动啊。”林素芳说着帮他把裤子也脱掉了，顿时胯下那玩意儿暴露在空气当中。
“哎哟……这，”荣远航不由脸上发热。心里极其别扭，可是却坳不过屈强的小姨。
“你害什么羞啊，我看着你从小长到大，你小的时候，那一次不是老姨给你洗？”
荣远航心里只能苦笑，那是小时候，怎么和现在相比呢？
“好啦，扭扭捏捏干什么？”林素芳一边给他擦洗，一边说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又没媳妇，小姨不帮你谁还能帮你啊！唉……”她的心里早有准备，如果荣远航从此终身瘫痪，那她也只能伺候着他一辈子了，直到老了，动不了了再说。
荣远航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的脑袋朝下，而且胸闷麻痹，觉得很不舒服。他抬起头来，想挪动则转一下身体，让身体保持一个舒适的姿势。而然这一动，就牵扯到了背上的枪伤。一阵撕裂般的刺痛，让他疼得冷汗都出来了，但总算则转了过去。
“我不会就此半身不遂吧？”荣远航感到了恐惧，他发觉自己的下肢麻木，酸软无力，怎么抬都抬不起来。他打量起四周的环境：纯白的天花板，那照明很柔和，左面是一幅宽大的铝合金窗，配上浅监色的拖拉窗帘，显得很美观雅洁。
窗户旁边，放置有两张沙发坐椅，中间一个圆桌型茶几。自己的病床正对面的墙壁，挂着四十吋的液晶电视。电视底下是一个长条形储物柜，上面摆放着鲜花。病床的右手边，有一个床头柜，上面也堆满了各种水果。再过去就是一幅屏风，屏风的后面是手洗间。这时，洗手间那边传来了动静，一个打扮入时，面容姣好的女人走了出来。
“小姨？”荣远航惊讶地叫了起来。
“啊，你醒啦。”女人正是小姨林素芳，她加快了两步走过来：“呀，你怎么则起身子了，快趴下吧，免得牵动了伤口。”
“没事，趴着不舒服，这样挺好的。”荣远航问道：“小姨，您怎么过来啦？”
林素芳嘴唇撅了撅，略带责备的语气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过来？别说这个了，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你的腿……？”
荣远航苦笑了一下，说：“好象没有知觉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林素芳听他亲口说出来，她脸上的泪水哗啦地流淌下来，却马上掏出纸巾捂着脸，一抽一噎的无声哭泣。
荣远航顿时慌了神，“小姨，您别哭啊，我没事的，过几天就能好，别哭别哭。”
“嗯，小姨不哭。”林素芳咽哽地说道。但她也是医生，心理很清楚，荣远航的伤最严重的一处是脊神经受损，造成反射弧的神经中枢出现问题。虽然做了神经修补手术，但还是极有可能造成永久性的下肢瘫痪，以至终身坐轮椅上渡过。
连续掏了好几张纸巾，也擦不干净眼眶汹涌而出的泪水，好不容易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说道：“你呀……唉，就爱逞能！”
荣远航脸上讪讪的不知怎么回答。林素芳怜爱地抚摸他的脸庞，柔声说道：“还疼吗？”
“不疼了。”荣远航微微摇头。
“傻孩子！”林素芳又抑制不住眼眶红了起来，却笑着道：“你现在可是英雄了，可高兴了吧？连广粤市的市长、公安局长那些领导都来看过你呢。说要给你发见义勇为奖！……还有好多还多的市民，都自发的来看过你。”
“小姨，您别伤心，我知错啦。不过……那种情况，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溺水而死啊。”
“知道知道，咱家远航最勇敢最有正义感了。嗯，是个好孩子！”林素芳取笑道。
荣远航哭笑不得：“小姨，我不是小孩啦。”
“小姨，您好象瘦了好多啊。”荣远航发觉两个月不见，小姨居然瘦了一大圈，人也憔悴了，脸上失去往日那种容光焕发的靓丽，这不禁让他有些心痛。
“瘦了不好吗，人上了年纪，难得老来瘦嘛。”
“小姨，您一点都不老，你今年才三十八岁，怎能认老呢？”
“人总会老的。”林素芳转移话题道：“饿吗，我煲了汤，给你盛点喝吧。”
荣远航摇了摇头，说道：“我不饿，小姨，您怎么有空过来，院医里允许你请假吗？”
“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我不来谁来顾照你？”林素芳又道：“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好好安心养病，啊。”
她想了想突然问道：“远航，交女朋友了吗？告诉姨？”
“呃，还没有。”荣远航脸上红了起来，觉得有点丢人。
林素芳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姐最近出了点事，她跟那男的闹分手了。说不想在阳光呆下去，反正她最近没什么事，在单位也请了长假。正好让她过来照顾一下你，明天你姨父就送她过来。”
“哦？”荣远航不由脸色微变，他对陆小傅的横蛮向来敬而远之的，想不到小姨提出让她来照顾自己？
“你别那副模样，”林素芳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姐她这个人啊，刀子嘴豆腐心，还是个暴脾气，可人不坏。你让着她点，毕竟你是男孩，别跟她殴气，听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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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芳脸带忧色，却掩饰得很好，又说道：“毕竟你们是两姐弟，一家人，要好好跟她相处，以后互相照顾着点，知道不？”
“嗯，我会的，您放心吧小姨。”
忽然记起一件事，他问道：“对了，小姨，你知不知道那落水的母子俩的情况？”
“啊？哦，你是说他们呀，那个叫斌斌的小男孩没什么事，我见过，非常活泼健康。只是那女人……虽然已经抢救回来了，只是她的身上有多处骨折，现在还躺在病房里呢。”
“嚯嚯嚯”
……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林素芳整理了一下衣裳，叫道：“请进！”
“阿姨好！”进来的是燕盛荣与燕晓丹，她手里还抱着一束鲜花，而燕盛荣则提着一袋水果。
“哟，你们来就来吧，怎么每次过来都还带礼物啊。”林素芳落落大方地接了过来。显然双方都见过面了。
“盛荣哥，晓丹！”荣远航一见来者，眼睛都亮了起来，赶忙忍着疼痛正了正身子。
“躺着别动，”燕盛荣走了过来笑道：“你小子那么客气干嘛，怎么样？身体恢复的不错啊。看起来挺精神，呵呵……。”
“远航。”
“哎。”
燕晓丹直直的站在他床面前，脸上带点羞涩的笑容说道：“祝你早日康复！”
“承你贵言了。”荣远航的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她的脸庞。
林素芳见自己的外甥一副花痴摸样，从小看着他长大，荣远航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察觉其心里的变化。于是她马上醒悟过来，说道：“我去外面买点东西，你们聊啊……小伙子，要不你也过来帮帮我？”
燕盛荣信以为真，客气地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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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关上，整个单人房就只剩下他们俩人。燕晓丹只得坐到他的身边，脸上有些红红的，想了想问道：“你吃水果吗，我给你剥一个吧？”
“好的，麻烦你了。”荣远航越来越肆无忌惮的看着她那张沉鱼落雁般的俏脸。
燕晓丹一边剥着桔子，一边低着脑袋，脸色却越来越红，一会儿她实在忍不住了，抬起头来道：“你老看着人家干嘛？”
荣远航干咳一声，强辩道：“哪有，你怎么知道我老看你了？”
“哼。”小鼻瑶轻哼了一声，燕晓丹把剥好的桔子递过来：“给，大英雄！”
“谢谢，你别取笑我了。”
“怎么可能，我这不是取笑你。对于你的英勇行为，我真的很佩服！”燕晓丹又举起手机笑道：“我这还有一段你英勇救人的小视频呢。”
“呵呵，是吗，你过奖了。”嘴里虽这样说，但心里却暗暗得意起来，被心目中的女神祟拜，那该是件多美的事啊。
过了一会儿，她的电话铃响了，燕晓丹按下接听键说道：“anidoforyou?”
“……”她一张嘴，就是一连的英语，足足对着电话讲了大半个小时。
荣远航一句也没听懂，不禁有些小自卑起来。待她放下电话，笑着问道：“看来你挺忙的啊，如果你有事，就先回去吧？”
燕晓丹歪着脑袋，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下说：“嗯……确实有点事情，那好吧，我改天来看你！”
她站了起来挥挥手，笑道：“拜拜！”
“再见！”荣远航看着那她毫不停顿的脚步，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
晚上，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年夫妇，抱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那小男孩是就那天落水的孩子，名叫沈斌斌。原来老年夫妇俩就是他的外公外婆。老俩口一个劲的对荣远航千恩万谢，谢谢他救了自己的女儿，救了自己的亲亲外孙。
长聊了一会，好不容易打发他们走，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小姨林素芳用脸盘打来热水，要给他刷身子。荣远航见她神色疲惫，有些不忍心地说道：“小姨，你去休息吧，看把您累的。对了，您住哪啊？”
“我住院医隔壁一幢宾馆里，”林素芳说道：“不过你醒了，又转了病房，我今晚就住这吧。呆会儿跟医院沟通沟通，叫他们加张床就行了。”
这是贵宾区里的普通病房，原则上不允许家属晚上陪护，医院有护士专门对病人进行护理，而且病房外门口处还设立一个护士台。有什么需要可随叫随到。
荣远航道：“那怎么行，您这样会累垮的。小姨，我在市区里租有别墅，您过去那边暂住一晚吧，等明天姨父带表姐过来，您就跟姨父回去吧。”
“住那都一样，你以为我到别的地儿能睡得着吗？行了，姨自有分数。”林素芳不容分说，用热水帮他擦起身子来。荣远航很不习惯，说道：“我自己来吧，小姨，您还是回去睡吧。”
“你这孩子，别乱动啊。”林素芳说着帮他把裤子也脱掉了，顿时胯下那玩意儿暴露在空气当中。
“哎哟……这，”荣远航不由脸上发热。心里极其别扭，可是却坳不过屈强的小姨。
“你害什么羞啊，我看着你从小长到大，你小的时候，那一次不是老姨给你洗？”
荣远航心里只能苦笑，那是小时候，怎么和现在相比呢？
“好啦，扭扭捏捏干什么？”林素芳一边给他擦洗，一边说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又没媳妇，小姨不帮你谁还能帮你啊！唉……”她的心里早有准备，如果荣远航从此终身瘫痪，那她也只能伺候着他一辈子了，直到老了，动不了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