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秀才的逆袭 > 第七十七章 自愧不如

第七十七章 自愧不如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唐砖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见过张叔父!”任思齐上前施礼,把带来的两盒点心放在桌子上,便大咧咧的在张敬贤另外一边坐下了。

    张敬贤冷冷的看着任思齐,心中充满了怒火。在张敬贤看来,任思齐救了自己女儿,而自己除了给他三千两银子的谢礼外,又在周县令面前为他美言,使得任思齐得以洗脱罪名,两家已经是互不相欠,最好从此不相往来。没想到这任思齐竟然又找上门来,有心不见吧,又怕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对张家名声有损。

    任思齐泰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扭着头四下打量着大厅的设施,还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

    “叔父啊,您这里我往年来过多次,可还从没有好好看过。您这家具可是正宗的紫檀做成吧,我家里的家俱都是黄花梨木所制,可比您这里差远了,不过现在家俱一件也没有了,在我入狱的时候,都被该死的下人们偷走了。”

    “叔父啊,您这中堂可是唐伯虎的真迹?山路松风图!唐解元不愧是我江南四大才子,他的画作可是一绝啊。”

    “叔父啊,怎么没有见到蒹葭妹妹,她现在可好?”

    张敬贤本来冷冷的看着任思齐表演,当听到任思齐提起张蒹葭时,再也忍不住了。

    “够了!快说说你干什么来吧!”张敬贤怒斥道。

    “叔父您何必如此,我和蒹葭妹妹青梅竹马,虽然现在解除了婚约,可往日情分还在,关心一下还是应该的。”任思齐嬉皮笑脸道。

    “你也知道解除了婚约,既然知道又何必再找上门来?”张敬贤怒道:“我已经给了你三千两银子,又帮你洗脱掉罪名,有了这笔钱,你可以舒舒服服的过上一辈子,再娶个媳妇也可以传宗接代,以后就不要再来府上纠缠了!”

    后院绣楼之上,张蒹葭正在桌上摆着算筹,最近她迷上了算术,九章算术看个通透以后,又找了好些算学书籍,每日里拿着算筹摆个不停。

    小丫鬟雀儿苦着脸在一边伺候着,她小小的脑袋可搞不懂这么复杂的学问,往日小姐读书画画时她还能插上几句,可数学就不是她能弄懂了。

    “小姐啊,我去帮您弄点水果吧!”雀儿终于忍不住了,老是在一边看不懂的东西让她有些不耐烦,她迫切的想出去透透气。

    “去吧,去吧,别烦我。”张蒹葭不耐烦道,头也不抬的摆弄着算筹。

    “好嘞!”雀儿欢叫一声,便下了绣楼。

    可没多大一会儿,她慌慌张张的回来了。

    “小姐啊,你猜谁来了?”雀儿来到张蒹葭身边,对着她耳朵地上道。

    “谁啊?”张蒹葭仍然没有抬头。

    “姑爷,不,任公子啊!”雀儿叫道,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啊!”张蒹葭抓在手中的算筹一下子全掉在桌上,再也顾不得去算了。

    “他来做什么?”张蒹葭一把抓住了雀儿的手,急切的问道。

    “可能是想重新向老爷求亲吧。”雀儿歪着脑袋,调笑着她家小姐。

    “死丫头,看你还敢胡说八道。”张蒹葭羞恼了,一把拉住雀儿的胳膊,另一只手就在她腋下挠去。

    “嘻嘻,嘻嘻。小姐,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雀儿躲闪着,连声告着饶。

    主仆二人打闹了一会儿,整理了衣服。张蒹葭道:“快说说吧,他到底来干嘛来了。”

    雀儿脸色露出了为难之色:“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去为您拿说过,听府中下人说,任公子来了,他来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我去打听一下?”说着又要重新下楼。

    “算了吧,你向谁打听?”张蒹葭一把拉住了雀儿,“不管他,反正没什么好事情!”

    大厅之中,张敬贤正在斥责任思齐。

    “你若非往日胡作非为,怎么会被下到大狱,丢失功名,现如今应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万不可再如往日那样!”

    任思齐做出洗耳恭听之状,肚子里却打着自己的主意。

    “叔父啊,我肯定会重新做人的。但是现在没法立足啊,刚刚我还受到了别人的欺辱,这鄞县恐怕我呆不下去啊。”任思齐说着便把高立群等人上门凌辱之事加油添醋的对张敬贤说了。

    “高家势力庞大,我在这鄞县无依无靠,又没有了功名,恐怕没法立足,所以才求到您的门上,希望叔父看在两家往日交情上指条明路,把我的秀才功名恢复回来。”

    听了任思齐的话,张敬贤沉吟不语,高立群陷害任思齐之事他心知肚明,可毕竟高家为了娶自己女儿才做出这样的事,这年头那个高门世家背后没有做出过些肮脏的事情,在张敬贤看来,这种事算不了什么。

    可是现在任思齐已经虎落平阳,从一个秀才变成了平头百姓,高立群还不顾身份上门欺凌,这心胸不免有些过于狭窄,这让张敬贤对高立群生出了不满来。

    也许我该好好考虑一下蒹葭的婚事,张敬贤心中暗暗道。

    “叔父,叔父!”看张敬贤半天不语,任思齐催促道。

    “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张敬贤回过了神来,推脱道:“可是你恢复功名之事是大宗师管辖,我和大宗师素不相识,也说不上话啊!”

    任思齐听出了张敬贤的推脱之意,道:“叔父家世代书香门第、官宦之家,怎会没有办法?看在我和蒹葭妹妹往日情分上,还请相助一二,我定不会忘了叔父的情谊。”

    张敬贤一听任思齐提到张蒹葭就感觉头大,他万分不愿任思齐再和女儿纠缠,可如今任思齐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来,令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好吧,我可以想法,但能否成功却也不一定。只希望此事过后,你能安心读书,不要再来纠缠!”

    张敬贤叹了口气,令下人拿出笔墨纸砚,当即修书一封。

    “煌言如今在杭州交游,他已是举人身份,在杭州朋友众多,和大宗师应该也能说得上话,你拿着这封书信去找他吧!”

    张敬贤说的是他的侄子张煌言,张煌言是鄞县有名才子,其十六岁中秀才,闻名整个宁波府。不像任思齐中了秀才后便不思进取,张煌言在明崇祯九年中了秀才后,发奋读书,于崇祯十四年考中了举人,整个鄞县提起张煌言,人人都竖起大拇指,大加称赞。而任思齐自己呢,则臭名遍布宁波。

    听张敬贤提到了张煌言,任思齐默然不语了,他知道自己和张煌言无法相提并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言语都只是笑话!

    默默的接过书信,任思齐向着张敬贤躬身一礼,便离开了张府。

    廊道角落里,张蒹葭和雀儿二人躲在花丛之后,默默的看着任思齐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