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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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底一黯,没有说话,五皇子见我垂着头不语以为是我默认,紧皱着眉也不在言语。六皇子疼的嘶了一声,他虽有些责怪六皇子,但还是连忙上前去照看他的伤势。

    我脑袋里一团乱麻,刚刚自己的确是被人推了出去,刚刚站在我身后的恍惚是太子妃身边的侍女,可是我又有什么证据说是她推了我,我远远看着太子妃梨花带泪的模样心里乱的很。

    脸上温热的鲜血痒痒的,我抬起手往脸上抹去,看着手心殷红的血,只觉得脑中发晕,直挺挺的往地上栽去。

    却没有栽倒在地,而是靠在了谁怀里,坚硬略带暖意的怀里,我眼前一片模糊,眼皮重的像是被针线缝住了一般,朦胧中,觉得抱着我的这人怎么有些脸熟…………

    “我又救了你。”

    若有若无的呢喃流转在耳边……这是谁的声音……是我听错了吗…………

    我醒来时已经入夜,房间烛火通明,睁开眼看着眼前熟悉的陈设,脑中有些恍惚,是做了一场梦麽?梦到被六皇子强带去了骑射场,马儿突然发狂,太子护住了我……

    秋画本来趴在床边,听到动静醒了过来,一看到我愣了一瞬,哀泣一声眼泪汪汪的紧紧抱着我,“清心,好清心,你终于醒了。”

    我脑袋很重,“怎么了?”

    她松开我,皱眉瞪眼看着我,“你都忘了?”

    我皱着眉,下意识摸了摸脸上,好似那马血还有余温一般,那些都不是梦吗?

    秋画絮絮道:“今天六皇子跑到锦华殿把你带出了宫去了骑射场,听说是马儿发狂,你又受了惊吓才昏厥过去。”

    我撑着额头只觉得有些头痛,就连白天发生的事情也模模糊糊起来,只记得太子护着我,那支救人的箭从我头顶飞过,温热的马血溅在我脸上眼睁睁的看着那匹马而倒地抽搐而亡,此后没了半分记忆。

    我突然想起护在我身前那人,心里一紧,急忙问,“太子怎么样?他没受伤吧?”

    秋画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看来宫里的流言是真的了?”

    我皱眉道:“什么流言?”

    秋画拉住我的手,“你不知道,你现在可成了宫里的名人,听说在骑射场六皇子骑的马儿突然发狂,你为了救太子妃挺身挡在太子妃身前,可太子却护住了你。”

    她顿了顿,“你说这样百年难得一闻的大事件,能不让你一跃成为了名人么。”

    听着秋画的话心里越来越冷,明明不是这样……明明是有人推了我……我手指紧紧的攥着被子,彻骨的寒意从背上一点点蔓延。

    秋画没注意到我发白的脸色,脸上泛起了异样的红潮,暧昧道:“后来还是四皇子用弓箭射死了发狂的马,搭救了你跟太子殿下,果然还是少年将军能救人于危难之中,清心你以后要嫁人可一定要找这种顶天立地,可以依靠的。”

    满脑子嗡嗡响,无心计较什么四皇子,也听不进秋画这些扯皮的话,只有那双推我的手似乎还悬在在我的身后。

    秋画继续说着,“还有,今天五皇子把你送回来,你一直没醒他在这里陪了你许久,六皇子也来过,似乎有些愧疚的样子,更是给你送来了许多滋补品。”

    说着她往堆得满满当当的桌上努了努嘴,我垂着眼,抿了抿纯没有说话。

    “我今天还听张公公提起,那日在长明殿外责罚我们的那个掌事公公,被拉出去乱棍打死了,听说……是得罪了五皇子。”

    我浑身一颤,讶然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秋画想了想,“大约是我们受罚之后的第二天。”她盯着我,意有所指道,“五皇子这么做是不是为了那天在长明殿外的事情?”

    我揪着被子的手愈发的用力,想起那天晚上五皇子撩起我衣袖,问我是不是被人责罚时的语气,心底里的酸涩怎么也止不住。

    见我不说话,秋画眨了眨眼,“清心,你是什么时候和他们好上的?竟然瞒的滴水不透,连我都不告诉。”

    我微蹙着眉,避开秋画探究的眼睛,“只是有见过几面而已。”

    秋画唔了一声,显然是有些不信。

    我闷闷的没在开口,半响后,我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刚进宫时,在西苑槐花树下许过愿?”

    秋画一笑,“当然记得,那时候,我跟你,还有若榆一起许的呢,我们还把自己的喜欢的东西塞进了香囊里,系在了那颗老槐树的枝桠上。”她眼里浮现出追忆之色,俏皮一笑,“若榆许的是能得皇恩,让一家人飞黄腾达,如今她成了贵人,也算是遂了心愿。我呢,是希望能平安度日,不受他人欺侮,虽然宫中波折不断,但也算是平安。”

    提起若榆我神色一黯,随即掩盖下去笑道:“我记得你还说要得一个良人。”

    秋画脸上红霞飞过嗔笑了一声,想了想,又继续道,“清心你当时许的是怎么来着?我只记得那时候西苑太明湖边的梨花开的正好,你还咏了好些说梨花的诗句。”

    我勉强打起精神,缓缓道:“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秋画用手撑着下巴,眉峰微蹙,“不是这个,你许愿的时候明明说的不是这句,我记得明明是说什么山,什么月……”

    我连忙打断她的话,“过去了那么久的时间,我哪能都记得当初说了什么,还有这件事情,切勿在其他人面前提前,不然对若榆,对我都不好。”

    秋画本来还有些不满,听我说起若榆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岳若榆的恩宠是怎么得来的,除了我跟她自己,便是秋画最清楚。

    当初我们一起入宫,听宫里的嬷嬷说起了许愿的老槐树,几人便一起漏夜过去,回来的路上几人玩心大起,在太明湖边脱了鞋袜戏水,怎料碰到了一男子,那时夜色朦胧,我们几人不敢与他交谈,走的急,我的鞋子掉在了湖边,后来御前的公公在宫里寻那晚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