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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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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轩,这几天先委屈一下。大姐夫安排,让我陪你先去下面转转,二姐夫说他们开不了几天会。快换换衣服,你穿哪象个啥?”

    说着,胡中舟给我倒了杯水。

    “中舟,我穿这一身挺自由,衣着军装不由人,见怪别怪。”

    “咱们认识整整二十二年了,你不管干什么事都穿军装。是不是将军衔戴腻了,咱们换一换?”

    “去找你老丈人说一声!”

    “我也就敢跟大舅哥说说。”

    “你干啥去?”

    “我去去就来。”

    胡中舟出去关上门,我打开皮箱,取出军装,开始换衣服。

    别听胡中舟想跟我“换军衔”是句玩笑话,从正师职集团军政治部副主任升到副军职的主任,我让他苦干了四年,才梦想成真!

    胡中舟比我大三岁,也比我高六公分。可惜他那长条身材和我的横宽体形没法比,他还给白皙的瓜子脸上挂了一副近视眼镜,显示出一种文邹邹地风度。他是全国书法协会的会员,还是我们报社优秀的通讯员。他十分精明,在一个矛盾重疉的家庭里能左右逢源,除了跟钢钢两口子不来往,和顾凡他们都相处地象一家人。为此,他那球体性格单深得各家长辈的疼爱。

    我和几位大学同学中跟胡中舟关系最好,并非多了个平平,而是全班只有我们是一个部队的。他有学历,也有能力,和王鹏阳他们都是七一年的兵。他业余爱好摄影,喜欢花草,摆弄鱼虫,我的岳父和岳母也特别欣赏他。在这个大家庭里,他可能最怵两位大姐夫,我成了他的上司后,不听衷告,一件事惹得我七窍冒烟,大庭广众之下,他只领教了我一次怒发冲冠,私下跟陆小璟说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铃声,我知道除了平平没有别人打过来,也懒得去接,刚好胡中舟开门走了进来。

    “中舟,电话。”

    “肯定是平平打给你的。”

    “接电话!”

    “你不接,我也不接。”

    电话机停了铃声,我换上军装也收拾好行李。胡中舟从书柜下面取出行装放进塑料袋里,给我戴上大盖帽,拉上皮箱出了门。

    司机小刘把三菱越野车停在办公楼的大门前,刚洗净的车还有点潮气。小伙子热情地接过我的拉杆皮箱放进车后门,也把胡中舟的大袋子放进去。我们上车关门,刚驶向车道,自己就知道走不动了。

    何旭站在树荫下正跟兰兰姐和强嫂说笑着,便道的小推车上放着饮料箱。大板先跑出小路,金戈跟在后面,手提行李还摆着手。

    我让小刘停下车,刚跨出门,大板绕着跑过来就舔我的手。

    “三鬼,你个吊壳生!来了连声也不出,想让俺妈卷仲强?”

    强嫂说着一口地道的山西榆次话。随军二十多年了,可能和婆婆朝夕相处,这位淳朴的中年妇女在军部大院里生活也没改口,我会说榆次话还是跟她们婆媳学成的。她比华华小两岁,待我和兰兰姐一样,比起顾青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她从来没去过我在报社的家,但只要军部有人去,绝对少不了她带给我的惦念之情,真让我难以回报!

    我领上大板大步走过去,立正给强嫂敬了礼。她端详着我,眼眶里闪烁起喜悦地泪花,说:“兰兰,三鬼变化不大,不胖也不瘦,还跟外后生一样,今年有四十啦?”

    “今天整整四十岁半!”

    强嫂一听我的玩笑话,高兴地打了我一下,俯身下说:“大板,他就是喜娃娃叫的外‘乐爸爷’,军军他叔叔。”

    大板又摇起大尾巴。

    “强嫂,我大娘好吧?”

    强嫂点了点头,何旭给了我支过滤嘴,说:“三儿,你昨天来了有多好,贺叔跟贺婶也以为你来了。大娘一见你没来,拉上老阿姨,让强嫂领上娃娃和大板就往家走,快九十岁的人,回去给孩子做饭吃,贺叔贺婶都伸大拇指。昨天强哥烙饼,国良哥和晓波哥作了一桌子菜。你问金戈,晚上军军回来才吃完!”

    “强嫂,星期六是老阿姨八十六周岁生日,我先请我大娘!”

    “老阿姨没有白疼你!”

    兰兰姐接上我的话音高兴地一说,转身就迎过去。只见琼琼开着电动吉普车拐上行车道,转椅上坐着戴墨镜的光头娃娃,平平和黄瑛拉着凌凤,燕燕紧跟在她们身后。

    “琼琼,你还会开车?”我可笑地问道,琼琼跨出车门说,“我大姐会开还是我教的。舅舅,乐乐他们啥时候来?裙子是给谁的?”

    “你管他们干啥?”说着,我从兰兰手里抱过娃娃,“衣服是你军嫂的,罐头是欢欢给大板的,裙子谁穿合适算谁的,你梅姨买的。”

    琼琼一听,高兴地双脚蹦着转起了圈!

    “没有俺娃娃的?”强嫂问了一句,娃娃扭头说,“强奶奶,电狗狗,会叫,花狗狗,汪汪,会叫。”

    “看把她高兴的跟大板一样!”平平快步走过来,说,“兰兰姐,让我三哥等一等,我去买两条烟。”

    “买了!”兰兰笑了笑说,“中舟跟上旭子进了门,一个买烟,一个买水,我跟强嫂刚知道三儿来了。”

    “小姑姑,桔桔甜。”娃娃奶声奶气地一说,琼琼去电动车里给他找来奶瓶,大板就用嘴碰了碰平平。只见平平可笑地说:“忘不了你!三哥,你给它买的罐头怎么吃?”

    “上面有说明,看不懂?”

    我随口一说,黄瑛单替平平鸣不平:“谁能象你一样过目不忘!罐头盒上又不是英文,谁看得懂?”

    “黄瑛,不要激动,王鹏阳让我一见你就传达一个口信,他正式宣布,跟你‘离婚’一个月!”

    黄瑛一听,上来想打我,娃娃就用奶瓶里的水挤她,逗笑众人。她高兴地说:“臭娃娃!刚认识这个臭爷爷就向着他?是不是这个臭爷爷抱着你舒服?”她见孩子点了头,说,“喜娃娃,你这个爷爷最有劲儿了,别说抱你,他能把大板举起来!”

    娃娃说:“板板,爷爷举。”

    大板最听娃娃的话,走到我面前,横着一站,还摇起尾巴。我把孩子递给凌凤,弯下腰,伸出手,没费吹灰之力就举起这只一百五十多斤重的藏獒,放下来还在手里掂了掂,娃娃高兴地手舞足蹈!

    真没想到,我这一举不要紧,这只令人生畏的藏獒落地就爬下,冲着我叫了一声,摇起它那漂亮的大尾巴。自己根本不懂狗语,它已经心悦诚服,只好蹲下身摸了摸它那一身乌黑油亮地长毛,它站起来却亲密舔了舔我的脸,一股浓浓地狗味。

    平平说:“三哥,大板服你了,它刚才的动作就是表示服气!”

    我高兴地笑了,又抱了抱大板,单让它养成习惯,只要几天不见面,它就爱让我抱一抱。如今,这只为全家立下汗马功劳的宠物已到暮年,也是儿孙满堂,但它对娃娃从不擅离职守,对我忠心耿耿!

    “舅舅,”琼琼俏皮地说,“小刘叔叔想举没举起大板,他还想举,大板生气了,扑的他能上了树!”

    小刘刚想争辩,大板低沉地一叫,吓得司机转身跑回车里。

    凌凤说:“喜娃娃,快叫乐爸爷。”

    娃娃说:“乐一一爸——爷!”

    孩子就是孩子,两岁多的孩子正好玩。似懂非懂的时候,往往一个动作,一种表情,一句话语,单会逗笑大人,留下深刻印象。

    “哥,四点了,咱们走吧。”说着,金戈摸了摸懂事的大板,我扭头问道:“金戈,你也陪着我?”

    何旭说:“三儿,他当保卫处长没事干,我让他陪你去转转。”

    说走就走,军人作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