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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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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令员,政委,你们调我回军区,上班一见面,部长敬礼,我还了礼,还得问声‘老兄好’。知道的是我小他大,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哥几个开玩笑,这个不合适。”

    说罢,我起身给军区的两位首长敬了礼,大步走出新上任司令员的办公室,还没掩上门,前来汇报工作的两位战友,一位说:“老弟,中午回家吃饭。”另一位说:“老弟,见了玉新哥请他来一趟。”让办公室里的两位首长听得真真切切。

    我在年前就接到《通知》,去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最高学府“国防大学”进修。回岳父家过了春节,单为珍珍出国留学还请了假。我们送孩子登上国际航班,给伯伯去了电话,回家把行装整理好,何旭和王鹏阳他们是烟,周玉新和亓国良他们还凑钱伙送了我一台“联想”的笔记本电脑。战友情深,如山似海,自己一生都会铭记心里。

    去国防大学进修了十个月,年底回来,自己单“失”了主业。

    王鹏阳当上集团军的军长快满一年,上上下下对他评价不低。这位唐山老兄和周玉新是老搭档,他们尊敬亓国良,征求我的意见后,提胡中舟任军政治部主任的《命令》下来了,他就是不来军部和自己的妹夫钱秀峰交接工作。还是班子太痛快,接到《命令》就来军部报道,当上集团军司令部的参谋长。

    “你们让志翔下来当师长,工作好交接,我总得陪我老弟去各团走一走,省得让他张冠李戴!”

    胡中舟对王鹏阳的口气是粗了一点。不过,他说的有道理。

    “鹏阳,忙你的去。”

    王鹏阳听我一说,知道自己惹不起老乡,转身从司机手里接过两瓶“五粮液”放在茶几上,说:“志轩,我回去了。”

    我点了头,王鹏阳跟在司机身后走出办公室,胡中舟大步去关上门,招呼我们坐在沙发上,提壶倒水泡上茶,开诚布公交了心。

    “志轩,他王鹏阳有什么了不起?他不就学你那套?学着学着都能走了样儿!董栋东都说他学不像!”

    胡中舟怪话连篇,说着从写字台里拿出一条开包的玉溪烟,递给徐志翔,他才往沙发上一坐。

    “军长,”徐志翔掏出打火机先给我点上玉溪烟,说:“老爷子过七***寿,胡哥和平姐都去了,我嫂子和斌哥还带着寿礼,家里人都高兴。老爷子知道你上学回来了,昨天跟我说,树挪死,人挪活。老人知道你,就让我跟着你走。”

    “跟着我干啥?喝西北风?……”

    “志轩,”胡中舟打断我的话,说,“你可答应过我,你妹夫跟上你喝西北风也心甘情愿。还有志翔,贺老爷子说了,跟上你不会错!”

    “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干什么。”

    自己实话实说,推辞了军区司令部副参谋长的职务,心里没底,回来和战友们聚一聚,该帮忙就帮忙,闲着也能让人心里发慌。反正自己不想去军区工作,和战友们相处时间长了,干什么心里也痛快!

    正说着,办公桌上响起电话铃声。胡中舟起身去接电话,拿起话筒“喂”了一声,接着就是“爸,你好……我知道是鹏阳给你说的……我就想跟志轩走,平平也是这个意思……好!我让他接电话。”

    “叔叔,你好!……”

    我接过电话一说,听筒里就是叔叔爽朗地笑声,说:“三儿,这都一年了,中舟让鹏阳在你面前甘拜下风,平儿前天也来了电话,让我说你啥好?你真是个坏小子!”

    “叔叔,我从机关下来才几年?稀里糊涂调我回去,参谋长前面还挂了个‘副’字,哄三岁孩子还差不多。我不想高升,单想踏踏实实地干点活。自己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五公里越野赛掉不了队!”

    “三儿……”

    “叔叔,我听着。”

    “你就在军里呆着,容我好好想想,帮着鹏阳一起干点活,别去瞎掺乎。见了你贺叔问他个好,说不定,我和你婶过年回去过。”

    “还有我贺叔的小女婿。”

    “三儿,你伯伯早就说你是个‘勾魂鬼’!我看一点不假!”

    听筒里是叔叔的高兴笑声。

    刚放下电话,门外传来“报告”声。胡中舟说了声“请进”,只见小刘破门而入,身后跟着帅妮。两个人是跑来的,还气喘吁吁。

    “妮子,领证没办手续?”

    徐志翔开了句玩笑,小刘憨厚一笑,说:“军长,我还怕你元旦前回不来,赶不上我们的婚礼。”

    “帅妮昨天见我也没说。”

    我弹了弹烟灰,帅妮腼腆地一笑,说:“军长,俺昨天去车站接俺爸俺妈,老海子也不让俺说。”

    “学乖了。”胡中舟起身哈哈笑道,“老海子,怎么训练的媳妇?回来才几个月,去‘特战队’是不是天天给帅妮玩单兵教练?”

    帅妮笑了,笑容灿烂无比。

    我的老部队有个传统,结婚典礼从下午日落前开始,宾客们一吃一喝,八点多长辈们退席,留下同辈人“斗”新娘,直至午夜。

    我喜爱小刘是自然的,没想到还有比我喜爱他的人,就是王鹏阳和周玉新。他们请双方的父母住进军部招待所的“总统套间”,并指派钱秀峰去陪了四位亲家一连三天。

    当时,自己根本没注意,两位战友单怕小刘和帅妮跟我走。他们下手太晚了,小夫妻的心早已归顺了我,让他们白费一场心机。

    过元旦,战友们放假休息,都来给岳父祝寿。庞丽的厨艺,连宝二嫂都赞不绝口,朱伯伯和伯母一见龙水泉夫妇进门,就让晚辈坐在身旁聊起来,妞妞一见大燕和二燕忙不过来,自己也去泡茶递杯,蒲伯伯和陆叔一进门,大板立起来几兴奋地转圈圈,老社长和老主任还喜爱地摸了摸这只聪明的宠物。长辈们一见伯伯和伯母比他们来的早,坐在沙发上一说,亲密无间。

    乐乐和彤彤回到家里就热闹,抱上二娃子,叫上二勇上了楼,关世杰一听强强和晶晶的叫唤声就喜笑颜开,给我递了支过滤嘴。

    临近中午了,长辈们入了席,我陪战友们还没坐下,金戈就驱车跑了四百多公里,还带着何旭的口信,一个人风尘仆仆走进门。

    “伯伯,田伯母,小金戈祝二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长辈们同福同寿。我找我哥有点事。”

    说罢,金戈举杯喝了口饮料,转身去和王鹏阳他们一碰杯,一口气喝干,拉上我就朝楼上走。

    “志轩,开了一上午车子,你先让金戈喝口水。”岳母叮嘱道。

    我们上了楼,金戈和二勇打了招呼,刮了东东怀抱里的二娃子的小鼻子,摸了摸小璠的长发,俯身听女儿耳语几句,抱起娃娃亲了一口,让大板舔了舔,接过文岩从楼下送来的一杯水,和我走进书房。

    何旭接到《调令》,升任集团军的政委。他走时单带走了心爱的老部下金戈,尚仲强和李剑飞摆了家宴,一去就被任命为军司令部主抓军事训练的副参谋长。自己上学回来,周玉新和王鹏阳怕再走失什么人才,一下子提起班子太他们一大批优秀的军事干部,刘智东赶上了,抱上儿子,肩上成了两杠一颗星。

    “哥,”金戈关上门,端着茶杯说,“军区找强哥谈话了,就是不见动静,你能不能给琼琼她姥爷递个信,把强哥调到军区,你就过来。旭哥和飞哥都想让你过去,还是咱们二营的老人,打一架都没事。”

    “中舟和志翔也要走。”

    我点了支过滤嘴,金戈放下茶杯,说:“哥,听你一句话。旭哥还说你来就把刘志海和帅妮也带过来,让他们好好训训‘特战队’。”

    这时,陆小璟推门进来,满面欢喜地举着手机:“叔叔电话。”

    “你好,叔叔……”

    “三儿,我把咱们军的第一条好汉给忘了,还是杨子和亮子提醒了我。中舟想跟着你就让他跟你,还有你贺叔家的小女婿,我跟他们都打招呼了,这也不是说吃就能端。记住,踏踏实实,一切从头来!”

    “我知道,谢谢叔叔!”

    “要谢你就用工作谢我。”

    自己还给陆小璟手机还带着叔叔哈哈地笑声。

    谁能想到,走了走“上层路线”,这么大的事情用了几天时间就办好了。然而,自己却忽视了金戈“听你一句话”,一直到和他快要交接工作前,刚知道自己在工作中的亲兄弟和军区司令员的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