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南下湘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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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白酒火腿肠，瓜子饮料矿泉水嘞！”乘务员推个小车在过道里拼命的往前挤：“来，让一让，让一让来！这谁的腿，收回去，快点，收回去！”
老灯一抹哈喇子，挠了挠油光锃亮的脑袋，把腿从过道收了回来。
现在7月底，有些学校放假早，暑假运输高峰已经开始了，火车上座无虚席，过道上也挤了不少人。
现在是晚上8点多，我和老灯已经在火车上呆了十个多小时了。
“石家庄站到了，下车的旅客请带好随身行礼有序下车！”广播里说道。
“啥时候到长沙啊？”老灯睡眼惺忪的问道。
“还的十几个小时！”此时我也有些疲倦了。
我和老灯从二龙山回来，我和学校打了招呼，请了长假，和家里也提前说了暑假不回家了，要在外面打工。第二天我们便马不停蹄的赶上了这趟南下的火车。
老灯还真说话算数，这次跳大神的钱，他一分没要。我也说话算数，车票钱都是我出的，为了成本考虑，我买的硬座。
本来这次去二龙山我是不打算收钱的，可柳月大舅非得塞给我和老灯。他说我救了他儿子，还帮他要回了被骗的钱，我要是不收下钱就不让我走。最后我拗不过，就收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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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次我去二龙山，帮了柳月的忙，柳月对我的态度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临走的时候，她还问我：“你啥时候滚回来？”
我说：“放完暑假我肯定是能回来的。”
柳月说：“小心点，别死在外面，回来记得给她打电话！”
看来柳月开始拿我当朋友了，我打心眼里开心。
“小犊子，你看！”这时老灯捅了我一下，低声说道。
“干什么？”我问道。
“自己看！”老灯望着座位对面，眼神里猥琐的光芒若隐若现。
我打眼一看，哦！原来是在石家庄站上了不少的美女，我对面之前座的两个抠脚大汉此时换成了两个水灵灵的妹子。
老灯抖擞了一下精神，掏出土豪帽子，戴在头上。
“咳咳！”老灯一手驻在中间的桌子上，用拳头抵住下巴，侧脸望向窗外，表情凝重，嘴角微微上挑，露出自以为十分俊美的侧脸对着对面的妹子，但在我看来，这原本迷人造型，让老灯来做，硬是做出了一副二B的造型。
“大黑天的，你往外面看，能看着啥啊？”我问老灯。
“你懂什么？有时候看风景，不一定要用眼睛！”他说完，小眼睛温柔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个妹子，继续说道：“要用心！”
我顿时胃里一阵翻腾，老灯这一出太恶心了。我头往后一仰，闭上眼睛，不再看他。我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揍他。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啊！”老灯慢条斯理的咏起诗来。
听了老灯的诗，我突然想给他念一首高尔诗的基，不过我只想念最后一句：“有一只海燕呐，你可长点心吧！”
老灯啊，你可长点心吧，正事还没干呢，这大半夜的，和妹子搭讪，也真有精神头。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车厢的灯光被挡住了。我睁开眼睛一看，过道上走来了一个六七十岁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她步履蹒跚，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有几次险些摔倒了，最后一手扶在老灯后面的靠背上才站稳。
“老灯，喏，给让个座吧！”我示意老灯看看后面。
老灯回头看了一眼，没好气的和我说道：“装的，别信，看他身子骨比我还结实呢！”
老灯一直对我说，他行走江湖好几十年，早已看穿了这人心险恶的世道，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什么人都不可轻易相信。
但我总觉得这老太太看起来可怜，算了，他骗还能骗到什么，不就是骗个座位嘛？这么大岁数了，确实不容易。
“大娘，来这坐坐！”我站起来，走到过道上。
“小伙子，太谢谢你啦！”那老太太的背有些驼，满头白发稍显凌乱，脸上也写满了疲倦。
“大娘，你这是去哪啊？”我问道。
我想知道她路程有多远，如果她路程近，我就站一会。如果她路程远，我打算和老灯说一声，换班在过道站站，别让老人家站着了。
“我啊，我回老家！”老太太说道。
“你老家在哪啊？”
“湖南！”
“湖南哪啊？”
“丰德镇！”老太太说道。
“丰德镇属于哪个县啊？”我问道。
“叙浦县的！”车厢里人声嘈杂，老太太大声对我说道。
没想到这老太太比我们路程还远，我们到沅陵县。咦，叙浦？我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哦！我想起来了，刘大富说了，李梁曾在沅陵、叙浦一带出现过。看老太太的年龄，说不定这老太太听说过李梁。
但我也不好直接问，因为刚才我的善良举动，惹的对面两个妹子齐齐的向我行注目礼，我这会儿问老太太知不知道一个叫李梁的茅山道士，人家不把我当疯子才怪呢！
无论是萨满还是道士，在普通人的眼里，都是充满异样色彩的职业，我不想让人觉得我神神叨叨的。
“你怎么出这么远的门？”我问道。
我想慢慢和她聊聊，找机会再询问李梁的事。
“唉！”老太太叹了口气，一脸难过的表情：“我也没办法，我家上下，就我一个能动的人了！”
“咋回事啊？”我心中诧异，老太太怎么这么说呢？
“孩子，你还是别问了，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老太太说道。
她这么一说，还真就让我好奇心更重了，我隐隐约约觉得这老太太身上有故事。
“我没事啊，大娘，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就不用说了！”我说道。
“没什么不方便的！”老太太说：“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了，我还有啥不能说的！”
我见老太太眼睛里竟然流出了眼泪，也不敢再多说，静静的看着老太太。
“我们家死了五个人，瘫了三个，就剩下我一个好人了。”老太太说道：“估计我这次回去，这条老命也得给他们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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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灯一抹哈喇子，挠了挠油光锃亮的脑袋，把腿从过道收了回来。
现在7月底，有些学校放假早，暑假运输高峰已经开始了，火车上座无虚席，过道上也挤了不少人。
现在是晚上8点多，我和老灯已经在火车上呆了十个多小时了。
“石家庄站到了，下车的旅客请带好随身行礼有序下车！”广播里说道。
“啥时候到长沙啊？”老灯睡眼惺忪的问道。
“还的十几个小时！”此时我也有些疲倦了。
我和老灯从二龙山回来，我和学校打了招呼，请了长假，和家里也提前说了暑假不回家了，要在外面打工。第二天我们便马不停蹄的赶上了这趟南下的火车。
老灯还真说话算数，这次跳大神的钱，他一分没要。我也说话算数，车票钱都是我出的，为了成本考虑，我买的硬座。
本来这次去二龙山我是不打算收钱的，可柳月大舅非得塞给我和老灯。他说我救了他儿子，还帮他要回了被骗的钱，我要是不收下钱就不让我走。最后我拗不过，就收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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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次我去二龙山，帮了柳月的忙，柳月对我的态度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临走的时候，她还问我：“你啥时候滚回来？”
我说：“放完暑假我肯定是能回来的。”
柳月说：“小心点，别死在外面，回来记得给她打电话！”
看来柳月开始拿我当朋友了，我打心眼里开心。
“小犊子，你看！”这时老灯捅了我一下，低声说道。
“干什么？”我问道。
“自己看！”老灯望着座位对面，眼神里猥琐的光芒若隐若现。
我打眼一看，哦！原来是在石家庄站上了不少的美女，我对面之前座的两个抠脚大汉此时换成了两个水灵灵的妹子。
老灯抖擞了一下精神，掏出土豪帽子，戴在头上。
“咳咳！”老灯一手驻在中间的桌子上，用拳头抵住下巴，侧脸望向窗外，表情凝重，嘴角微微上挑，露出自以为十分俊美的侧脸对着对面的妹子，但在我看来，这原本迷人造型，让老灯来做，硬是做出了一副二B的造型。
“大黑天的，你往外面看，能看着啥啊？”我问老灯。
“你懂什么？有时候看风景，不一定要用眼睛！”他说完，小眼睛温柔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个妹子，继续说道：“要用心！”
我顿时胃里一阵翻腾，老灯这一出太恶心了。我头往后一仰，闭上眼睛，不再看他。我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揍他。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啊！”老灯慢条斯理的咏起诗来。
听了老灯的诗，我突然想给他念一首高尔诗的基，不过我只想念最后一句：“有一只海燕呐，你可长点心吧！”
老灯啊，你可长点心吧，正事还没干呢，这大半夜的，和妹子搭讪，也真有精神头。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车厢的灯光被挡住了。我睁开眼睛一看，过道上走来了一个六七十岁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她步履蹒跚，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有几次险些摔倒了，最后一手扶在老灯后面的靠背上才站稳。
“老灯，喏，给让个座吧！”我示意老灯看看后面。
老灯回头看了一眼，没好气的和我说道：“装的，别信，看他身子骨比我还结实呢！”
老灯一直对我说，他行走江湖好几十年，早已看穿了这人心险恶的世道，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什么人都不可轻易相信。
但我总觉得这老太太看起来可怜，算了，他骗还能骗到什么，不就是骗个座位嘛？这么大岁数了，确实不容易。
“大娘，来这坐坐！”我站起来，走到过道上。
“小伙子，太谢谢你啦！”那老太太的背有些驼，满头白发稍显凌乱，脸上也写满了疲倦。
“大娘，你这是去哪啊？”我问道。
我想知道她路程有多远，如果她路程近，我就站一会。如果她路程远，我打算和老灯说一声，换班在过道站站，别让老人家站着了。
“我啊，我回老家！”老太太说道。
“你老家在哪啊？”
“湖南！”
“湖南哪啊？”
“丰德镇！”老太太说道。
“丰德镇属于哪个县啊？”我问道。
“叙浦县的！”车厢里人声嘈杂，老太太大声对我说道。
没想到这老太太比我们路程还远，我们到沅陵县。咦，叙浦？我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哦！我想起来了，刘大富说了，李梁曾在沅陵、叙浦一带出现过。看老太太的年龄，说不定这老太太听说过李梁。
但我也不好直接问，因为刚才我的善良举动，惹的对面两个妹子齐齐的向我行注目礼，我这会儿问老太太知不知道一个叫李梁的茅山道士，人家不把我当疯子才怪呢！
无论是萨满还是道士，在普通人的眼里，都是充满异样色彩的职业，我不想让人觉得我神神叨叨的。
“你怎么出这么远的门？”我问道。
我想慢慢和她聊聊，找机会再询问李梁的事。
“唉！”老太太叹了口气，一脸难过的表情：“我也没办法，我家上下，就我一个能动的人了！”
“咋回事啊？”我心中诧异，老太太怎么这么说呢？
“孩子，你还是别问了，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老太太说道。
她这么一说，还真就让我好奇心更重了，我隐隐约约觉得这老太太身上有故事。
“我没事啊，大娘，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就不用说了！”我说道。
“没什么不方便的！”老太太说：“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了，我还有啥不能说的！”
我见老太太眼睛里竟然流出了眼泪，也不敢再多说，静静的看着老太太。
“我们家死了五个人，瘫了三个，就剩下我一个好人了。”老太太说道：“估计我这次回去，这条老命也得给他们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