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往复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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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云的地县巡回演讲结束了，回到了银山市，市委给了每个团员三天休息。然后除去再到市委大礼堂做一场汇报演讲的人，其他人就可以回原单位上班了。参加汇报演讲是一种荣誉，参与听讲的有市直机关单位领导，市直机关各单位被选取参加的人员。
汇报演讲仅定了六个人，何晓云也在其中。听说这次参加汇报演讲的团员里面有可能提拔的人。何晓云接受了任务后非常激动，在家里对着镜子从表情，语调，语速，情感各方面练了好多遍，力争给参加的领导留下深刻印象。
王越不知道何晓云已经被选中参加汇报演讲了，就给何晓云打电话，想约何晓云出去看电影。在王越看来，何晓云提拔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何晓云提拔才刚到半年，如果再提拔，那就逆天了。听到何晓云要参与汇报演讲，不禁愕然，愣神了好一会，何晓云说什么他都没听到。王越没被选取参加汇报演讲，心里酸酸的，向何晓云恭喜祝贺，然后约何晓云出去。
何晓云安慰王越，青年干部，只要好好工作，以后提拔机会多的是，也不在此一时。她回忆起和王越的几次深谈，他们的思想是那么吻合，交流是那么融洽，一时意乱情迷，差点答应王越。王越也是有对象的人，和他约会，就算是朋友关系，碰到双方的熟人，人家会怎么看？参加汇报演讲，是组织的培养和信任。尤其现在是关键时期，各方面要格外自律，不能辜负组织的信任，给组织带来负面影响。何晓云又想到吴波，和吴波的事也该决定了。吴波和陆巧玲来往，自己感情上都不能接受，那王越的对象呢，她就能接受吗？想到此，以自己要汇报演讲婉拒了王越。王越就说汇报演讲后约一次，好好交流交流。何晓云心中不高兴了，感到王越有点不依不饶的，没有政治敏感性，而且情绪化，这对自己是很危险的，遂软中带硬的说:“不必了吧，我是基层，很忙，让你对象陪你好好转转吧。”让何晓云想不到的是王越瞬间爆发了。
“参加个汇报演讲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要忘了你向我讨教了多少？参加汇报演讲的人也不是个个提拔。你以为自己就能提拔了，只不过看你是个女的罢了。你以为我看上你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我对象是我们区委书记的女儿。给我摆什么臭谱。”说完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何晓云伤心得呀:她的拒绝婉转礼貌，也是为了双方的前途，不要惹出什么流言蜚语，没想到被如此侮辱。她感到自己识人还是有限，王越如此厚颜无耻，势利庸俗，对她如此撒野，这种男人她还是头一次见。想起和王越的几次长谈，心情激动时差点挽起他的胳膊，心里恶心得要吐。
何晓云想起吴波的“我陪你还不行吗。”的婉求，“反正我都给你说了。”的委屈，想起吴波从没对她厉害过，那种温情，又动摇了最近时不时浮上心头的分手的想法。
正在这时，吴波的电话打过来了:“晓云，回来了吗？”
“回来了。”何晓云心情懒懒地回答。
吴波敏感地听出了何晓云声音的异样之处，问道:“晓云，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何晓云鼻子一酸:“没什么，是有点不舒服。”
“那我今天看你去行不？”
“今天不行，我还有汇报演讲，忙完了见一次面，好好谈谈。”何晓云感到了来自吴波的温暖，心里想的是不见面，话说出来却成了见一次面，好好谈谈。
“好，你多保重身体，祝你汇报演讲成功。我先挂了。”听到何晓云答应了，吴波才挂了电话。
演讲团汇报演讲在市委大礼堂举行，何晓云第三个演讲。演讲稿还是用的巡回演讲的稿子。稿子本身写得很好，又经过高校政治老师润色把关，论点鲜明，论据充实，论证严谨，有本人实际工作事例，很有感染力。这个稿子何晓云已经讲得烂熟于心了，为了这次汇报演讲，又对着镜子做了专门训练，所以讲得声情并茂，神彩飞扬，结束时掌声格外热烈。
市委宁爱民书记对这次汇报演讲很重视，领着一干市委常委坐在第一排听演讲。何晓云演讲完以后，市委宁书记很是满意，侧身对身边的市委组织部长水同祥说道:“讲得好吧，是个干部好苗子。怎么安排了？”
水部长说道:“书记看准的苗子，能有错。准备安排城关区委组织部副部长。”
宁书记说道:“可以。她以前一直干基层，到这个岗位上锻炼一下吧。”
“这个岗位既可以是副处，也可以是正科，书记你看……”水部长征求宁书记意见道。
宁书记凝神静气思考了一会，说道:“就给她一步到位吧。”
“书记，可是她提正科才半年呐。”水部长感到有些惊讶。水部长认为一定是先调整职务，以后再提级别的。
“这个同志政治立场坚定，大方向把握得好，在街道办书记位置上干得不错，在街道党建和街道企业改制上都做了突出的工作。区委老周对她赞赏有加，破格培养提拔吧。”宁书记又想了一下，感到可能会有些阻力，就又说道“当然，上常委会再议一下。”
水部长有点疑惑，该不是老宁什么人吧，或者是那个大家族的。这个何晓云太有气质了，太漂亮了。所以说流言蜚语起于青萍之末，无处不在。一个高级领导都会这样想，老百姓就更不用说了。实际是宁书记是按中央精神，省委的安排布署，出于公心想培养提拔何晓云。两人就和美家园剪彩见过一面，还没有过正式交谈，只不过宁书记一直关注着何晓云罢了。还有按后备干部梯队培养来说，城关区也特别需要优秀女、干部。
何晓云那里知道这些呢，演讲会后就回单位上班了。关于提拔的事她也没有特别在心，一切都由组织安排去吧。
演讲汇报完的一周后，市委组织部王悦来副部长来到了南园街道办事处，何晓云赶紧起身迎接，在自己办公室接待王部长。王部长对何晓云工作高度评价，言谈之间暗示何晓云这次有机会提拔，他很欣赏何晓云，会大力推荐的。谈到最后，似乎不经意地说他还有一个酒会，如果何晓云方便的话，一起去吧。如果何晓云听他的，提拔没问题。
何晓云立刻明白了他的来意，一边敷衍，一边给吴波用办公桌做遮挡发了一条信息“马上到我办公室来，速度！！！”
吴波听到信息提示音，打开看到是何晓云的，思考了片刻，判断应该是遇到麻烦了。因为一般情况下不会要求速度，这表明事情比较急。他立刻开所里的车出发去南园街道办事处。
林俊仁刚好看到，就问道:“吴波，你干什么去？”
吴波急着呢，简单回答道:“有点急事。”
“去哪说说吧，公事私事？”
吴波没时间理他，说话间已经发动汽车走了。
林俊仁在后面大喊:“吴波，你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吴波的车早开出了通道，不见踪影了。林俊仁嘟囔道:“气死我了。”
老钱怕吴波回来两人掐架，走出办公室劝林俊仁说:“林所，消消气。吴波可能有点什么急事，我看他特别着急，让他回来向你好好解释一下好吗。”
林俊仁有这个台阶下，心里好受了一些，随口说道:“他是越来越把我不放眼里了。”
老钱劝道:“林所，咱们这是基层，不像机关，真什么事都认真还不气死。”说着把林俊仁拉进自己办公室。“林所，我这有点好东西你看看。”
林俊仁就跟着老钱进了他的办公室，不然在所里人面前他还真是觉得下不了台。
老钱把儿子给他弄的一小盒野生铁观音给了林俊仁。茶林俊仁无所谓，关键是老钱今天让他避免了尴尬。林俊仁把茶叶拿了，说道“老钱你还真会和稀泥。好吧，有情后补。”转身回自己办公室了。
吴波急速赶到南园街道办事处，直接去了何晓云办公室，没敲门就开门进入。
何晓云站起来迎上去，故作姿态地说道:“吴波，你怎么越来越没礼貌了，工作时间不敲门就闯进来。”
何晓云对吴波说:“这是市委组织部王部长，还不快问好。”又转过身去，讪讪笑着对王副部长说道:“这是我男朋友吴波，新民路派出所民警。整天在基层风风火火的，您多谅解。”
吴波快速看了一眼王副部长，这才说道:“王部长好。”
王悦来副部长觉得吴波的一眼非常锐利，让他有种彻骨生寒的感觉，游移了眼神答道:“小伙子很精神嘛。”王悦来副部长从水部长哪儿知道了何晓云这次铁定提拔，想趁机以此诱骗何晓云屈服于自己，眼看无法得逞，怨恨地看了何晓云一眼，又深深凝视了吴波一眼，立刻离开了何晓云办公室。何晓云也没送。
王悦来走在南园街道办事处的楼道，心中愤恨沮丧。何晓云这小骚娘们，和我玩手段，有你和你那小民警栽到我手里的时候，走着瞧。
下楼走到自己的车边，遇到了殷晓燕。殷晓燕这是第二次见王悦来副部长了，礼貌地说:“领导好。”微躬着腰给王副部长拉开车门，让部长上车，挥手道别。王悦来细看了一眼，见这个女子三十几岁，中等稍高个头，圆脸杏仁眼，生得清新可爱。王悦来颇有好感，心情多少得到安慰，又深深看了殷晓燕一眼，驾车离去了。
王副部长走了后，何晓云对吴波说:“你先回去吧。”
“他来了，你又要提拔了。还是没安好心？”吴波问道。
何晓云摆摆手:“你先回去吧，现在不便谈。”
吴波就回去了。何晓云想，吴波脑子太厉害了，只要看到一点，就把事情想透了。
市委常委会关于何晓云的任职虽然有不同意见，但多数常委都赞成破格提拔，主要是何晓云工作确实出彩，城关区委周书记极力推荐，市委宁书记力挺，所以得到了少见的破格提拔。
何晓云的提拔，在银山市官场圈子里引起了大家的注目，一年里连提两级，成了银山市最年轻的副处级领导干部，前途一片光明。而且这次官居要职，成了城关区多少局办委领导也不可忽视的人了。
王越知道了后，简直不敢相信，同时也深深后悔，一时的冲动狂妄给自己仕途树立了一个对立面。说不定那天就会到何晓云手下混饭吃了，他的狂妄使他连道喜祝贺缓和关系的机会都没有了。
吴波给何晓云去了电话，祝贺何晓云。何晓云表示感谢。没有多余的话，这一对恋人的对话客气平淡，仿佛道行深厚的老僧。吴波深感和何晓云地位悬殊了。他把为何晓云庆贺的想法深深埋在了心底。
林俊仁没有因为那天的事找吴波麻烦，老钱起了作用。现在老钱有些认可林俊仁了，一个富家大公子，能在一线做民警，自食其力，确实少见。一般富家子弟，那能吃了这种苦。据局里的人说比较阴，喜欢打人的小报告，这个确实不好。不过现在是一把手，也没这个环境了，管理比较严，不太随和，总体来说还行吧，就那么个人。头疼的是林俊仁这两天又要自己向赵书记和陆巧玲美言，敲敲边鼓。
何晓云的告别宴和南园街道办事处新书记的接风宴同时举行，林俊仁也被邀请参加了。回到派出所，见了吴波就说道:“你女朋友高升了，告别宴你怎么不参加？”
“都是她们单位的人和你们领导，我去不合适吧。”吴波看了一眼林俊仁，没看到林俊仁有戏谑的表情。
“你女朋友太优秀了，现在你要抓紧一些，好好相处。”
吴波不明林俊仁之意，也不接话，沉默。可能作为所长是对下属的关心吧。
“吴波，现在和何部长谈得怎么样了？”林俊仁问道。
林俊仁称呼倒是改得快，这深深刺痛了吴波，让他感到了自己职位的低微。吴波还是用一贯平静的语调答道:“不知道，我也说不好。”
“这么好的对象，我怎么看你一点也不急呢。”林俊仁脸上显出关心的神情。
吴波不清楚林俊仁今天怎么了。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像；说是关心自己吧，这弯子转的也太快了。
“怎么急？”吴波这话把林俊仁问了个大张嘴。是啊，急没用。就像他追陆巧玲，现在是老虎吃天，无处下爪。
“不抓紧点，你就不怕追不到手？”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吴波转身离开了。
林俊仁在吴波走后沉思了好一会，觉得在应对吴波时总有一种无力感。吴波有一种大山般的沉稳，他这定力是哪来的？
何晓云的地县巡回演讲结束了，回到了银山市，市委给了每个团员三天休息。然后除去再到市委大礼堂做一场汇报演讲的人，其他人就可以回原单位上班了。参加汇报演讲是一种荣誉，参与听讲的有市直机关单位领导，市直机关各单位被选取参加的人员。
汇报演讲仅定了六个人，何晓云也在其中。听说这次参加汇报演讲的团员里面有可能提拔的人。何晓云接受了任务后非常激动，在家里对着镜子从表情，语调，语速，情感各方面练了好多遍，力争给参加的领导留下深刻印象。
王越不知道何晓云已经被选中参加汇报演讲了，就给何晓云打电话，想约何晓云出去看电影。在王越看来，何晓云提拔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何晓云提拔才刚到半年，如果再提拔，那就逆天了。听到何晓云要参与汇报演讲，不禁愕然，愣神了好一会，何晓云说什么他都没听到。王越没被选取参加汇报演讲，心里酸酸的，向何晓云恭喜祝贺，然后约何晓云出去。
何晓云安慰王越，青年干部，只要好好工作，以后提拔机会多的是，也不在此一时。她回忆起和王越的几次深谈，他们的思想是那么吻合，交流是那么融洽，一时意乱情迷，差点答应王越。王越也是有对象的人，和他约会，就算是朋友关系，碰到双方的熟人，人家会怎么看？参加汇报演讲，是组织的培养和信任。尤其现在是关键时期，各方面要格外自律，不能辜负组织的信任，给组织带来负面影响。何晓云又想到吴波，和吴波的事也该决定了。吴波和陆巧玲来往，自己感情上都不能接受，那王越的对象呢，她就能接受吗？想到此，以自己要汇报演讲婉拒了王越。王越就说汇报演讲后约一次，好好交流交流。何晓云心中不高兴了，感到王越有点不依不饶的，没有政治敏感性，而且情绪化，这对自己是很危险的，遂软中带硬的说:“不必了吧，我是基层，很忙，让你对象陪你好好转转吧。”让何晓云想不到的是王越瞬间爆发了。
“参加个汇报演讲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要忘了你向我讨教了多少？参加汇报演讲的人也不是个个提拔。你以为自己就能提拔了，只不过看你是个女的罢了。你以为我看上你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我对象是我们区委书记的女儿。给我摆什么臭谱。”说完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何晓云伤心得呀:她的拒绝婉转礼貌，也是为了双方的前途，不要惹出什么流言蜚语，没想到被如此侮辱。她感到自己识人还是有限，王越如此厚颜无耻，势利庸俗，对她如此撒野，这种男人她还是头一次见。想起和王越的几次长谈，心情激动时差点挽起他的胳膊，心里恶心得要吐。
何晓云想起吴波的“我陪你还不行吗。”的婉求，“反正我都给你说了。”的委屈，想起吴波从没对她厉害过，那种温情，又动摇了最近时不时浮上心头的分手的想法。
正在这时，吴波的电话打过来了:“晓云，回来了吗？”
“回来了。”何晓云心情懒懒地回答。
吴波敏感地听出了何晓云声音的异样之处，问道:“晓云，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何晓云鼻子一酸:“没什么，是有点不舒服。”
“那我今天看你去行不？”
“今天不行，我还有汇报演讲，忙完了见一次面，好好谈谈。”何晓云感到了来自吴波的温暖，心里想的是不见面，话说出来却成了见一次面，好好谈谈。
“好，你多保重身体，祝你汇报演讲成功。我先挂了。”听到何晓云答应了，吴波才挂了电话。
演讲团汇报演讲在市委大礼堂举行，何晓云第三个演讲。演讲稿还是用的巡回演讲的稿子。稿子本身写得很好，又经过高校政治老师润色把关，论点鲜明，论据充实，论证严谨，有本人实际工作事例，很有感染力。这个稿子何晓云已经讲得烂熟于心了，为了这次汇报演讲，又对着镜子做了专门训练，所以讲得声情并茂，神彩飞扬，结束时掌声格外热烈。
市委宁爱民书记对这次汇报演讲很重视，领着一干市委常委坐在第一排听演讲。何晓云演讲完以后，市委宁书记很是满意，侧身对身边的市委组织部长水同祥说道:“讲得好吧，是个干部好苗子。怎么安排了？”
水部长说道:“书记看准的苗子，能有错。准备安排城关区委组织部副部长。”
宁书记说道:“可以。她以前一直干基层，到这个岗位上锻炼一下吧。”
“这个岗位既可以是副处，也可以是正科，书记你看……”水部长征求宁书记意见道。
宁书记凝神静气思考了一会，说道:“就给她一步到位吧。”
“书记，可是她提正科才半年呐。”水部长感到有些惊讶。水部长认为一定是先调整职务，以后再提级别的。
“这个同志政治立场坚定，大方向把握得好，在街道办书记位置上干得不错，在街道党建和街道企业改制上都做了突出的工作。区委老周对她赞赏有加，破格培养提拔吧。”宁书记又想了一下，感到可能会有些阻力，就又说道“当然，上常委会再议一下。”
水部长有点疑惑，该不是老宁什么人吧，或者是那个大家族的。这个何晓云太有气质了，太漂亮了。所以说流言蜚语起于青萍之末，无处不在。一个高级领导都会这样想，老百姓就更不用说了。实际是宁书记是按中央精神，省委的安排布署，出于公心想培养提拔何晓云。两人就和美家园剪彩见过一面，还没有过正式交谈，只不过宁书记一直关注着何晓云罢了。还有按后备干部梯队培养来说，城关区也特别需要优秀女、干部。
何晓云那里知道这些呢，演讲会后就回单位上班了。关于提拔的事她也没有特别在心，一切都由组织安排去吧。
演讲汇报完的一周后，市委组织部王悦来副部长来到了南园街道办事处，何晓云赶紧起身迎接，在自己办公室接待王部长。王部长对何晓云工作高度评价，言谈之间暗示何晓云这次有机会提拔，他很欣赏何晓云，会大力推荐的。谈到最后，似乎不经意地说他还有一个酒会，如果何晓云方便的话，一起去吧。如果何晓云听他的，提拔没问题。
何晓云立刻明白了他的来意，一边敷衍，一边给吴波用办公桌做遮挡发了一条信息“马上到我办公室来，速度！！！”
吴波听到信息提示音，打开看到是何晓云的，思考了片刻，判断应该是遇到麻烦了。因为一般情况下不会要求速度，这表明事情比较急。他立刻开所里的车出发去南园街道办事处。
林俊仁刚好看到，就问道:“吴波，你干什么去？”
吴波急着呢，简单回答道:“有点急事。”
“去哪说说吧，公事私事？”
吴波没时间理他，说话间已经发动汽车走了。
林俊仁在后面大喊:“吴波，你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吴波的车早开出了通道，不见踪影了。林俊仁嘟囔道:“气死我了。”
老钱怕吴波回来两人掐架，走出办公室劝林俊仁说:“林所，消消气。吴波可能有点什么急事，我看他特别着急，让他回来向你好好解释一下好吗。”
林俊仁有这个台阶下，心里好受了一些，随口说道:“他是越来越把我不放眼里了。”
老钱劝道:“林所，咱们这是基层，不像机关，真什么事都认真还不气死。”说着把林俊仁拉进自己办公室。“林所，我这有点好东西你看看。”
林俊仁就跟着老钱进了他的办公室，不然在所里人面前他还真是觉得下不了台。
老钱把儿子给他弄的一小盒野生铁观音给了林俊仁。茶林俊仁无所谓，关键是老钱今天让他避免了尴尬。林俊仁把茶叶拿了，说道“老钱你还真会和稀泥。好吧，有情后补。”转身回自己办公室了。
吴波急速赶到南园街道办事处，直接去了何晓云办公室，没敲门就开门进入。
何晓云站起来迎上去，故作姿态地说道:“吴波，你怎么越来越没礼貌了，工作时间不敲门就闯进来。”
何晓云对吴波说:“这是市委组织部王部长，还不快问好。”又转过身去，讪讪笑着对王副部长说道:“这是我男朋友吴波，新民路派出所民警。整天在基层风风火火的，您多谅解。”
吴波快速看了一眼王副部长，这才说道:“王部长好。”
王悦来副部长觉得吴波的一眼非常锐利，让他有种彻骨生寒的感觉，游移了眼神答道:“小伙子很精神嘛。”王悦来副部长从水部长哪儿知道了何晓云这次铁定提拔，想趁机以此诱骗何晓云屈服于自己，眼看无法得逞，怨恨地看了何晓云一眼，又深深凝视了吴波一眼，立刻离开了何晓云办公室。何晓云也没送。
王悦来走在南园街道办事处的楼道，心中愤恨沮丧。何晓云这小骚娘们，和我玩手段，有你和你那小民警栽到我手里的时候，走着瞧。
下楼走到自己的车边，遇到了殷晓燕。殷晓燕这是第二次见王悦来副部长了，礼貌地说:“领导好。”微躬着腰给王副部长拉开车门，让部长上车，挥手道别。王悦来细看了一眼，见这个女子三十几岁，中等稍高个头，圆脸杏仁眼，生得清新可爱。王悦来颇有好感，心情多少得到安慰，又深深看了殷晓燕一眼，驾车离去了。
王副部长走了后，何晓云对吴波说:“你先回去吧。”
“他来了，你又要提拔了。还是没安好心？”吴波问道。
何晓云摆摆手:“你先回去吧，现在不便谈。”
吴波就回去了。何晓云想，吴波脑子太厉害了，只要看到一点，就把事情想透了。
市委常委会关于何晓云的任职虽然有不同意见，但多数常委都赞成破格提拔，主要是何晓云工作确实出彩，城关区委周书记极力推荐，市委宁书记力挺，所以得到了少见的破格提拔。
何晓云的提拔，在银山市官场圈子里引起了大家的注目，一年里连提两级，成了银山市最年轻的副处级领导干部，前途一片光明。而且这次官居要职，成了城关区多少局办委领导也不可忽视的人了。
王越知道了后，简直不敢相信，同时也深深后悔，一时的冲动狂妄给自己仕途树立了一个对立面。说不定那天就会到何晓云手下混饭吃了，他的狂妄使他连道喜祝贺缓和关系的机会都没有了。
吴波给何晓云去了电话，祝贺何晓云。何晓云表示感谢。没有多余的话，这一对恋人的对话客气平淡，仿佛道行深厚的老僧。吴波深感和何晓云地位悬殊了。他把为何晓云庆贺的想法深深埋在了心底。
林俊仁没有因为那天的事找吴波麻烦，老钱起了作用。现在老钱有些认可林俊仁了，一个富家大公子，能在一线做民警，自食其力，确实少见。一般富家子弟，那能吃了这种苦。据局里的人说比较阴，喜欢打人的小报告，这个确实不好。不过现在是一把手，也没这个环境了，管理比较严，不太随和，总体来说还行吧，就那么个人。头疼的是林俊仁这两天又要自己向赵书记和陆巧玲美言，敲敲边鼓。
何晓云的告别宴和南园街道办事处新书记的接风宴同时举行，林俊仁也被邀请参加了。回到派出所，见了吴波就说道:“你女朋友高升了，告别宴你怎么不参加？”
“都是她们单位的人和你们领导，我去不合适吧。”吴波看了一眼林俊仁，没看到林俊仁有戏谑的表情。
“你女朋友太优秀了，现在你要抓紧一些，好好相处。”
吴波不明林俊仁之意，也不接话，沉默。可能作为所长是对下属的关心吧。
“吴波，现在和何部长谈得怎么样了？”林俊仁问道。
林俊仁称呼倒是改得快，这深深刺痛了吴波，让他感到了自己职位的低微。吴波还是用一贯平静的语调答道:“不知道，我也说不好。”
“这么好的对象，我怎么看你一点也不急呢。”林俊仁脸上显出关心的神情。
吴波不清楚林俊仁今天怎么了。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像；说是关心自己吧，这弯子转的也太快了。
“怎么急？”吴波这话把林俊仁问了个大张嘴。是啊，急没用。就像他追陆巧玲，现在是老虎吃天，无处下爪。
“不抓紧点，你就不怕追不到手？”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吴波转身离开了。
林俊仁在吴波走后沉思了好一会，觉得在应对吴波时总有一种无力感。吴波有一种大山般的沉稳，他这定力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