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调查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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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流水节奏的手机铃音，听起来非常悦耳，是杜丽梅的电话。吴波拿起手机，信步走出办公室，来到庭院里。
这里是远郊，盛夏的风吹过来，也没有市中心的那份燥热。柳树依依，在夏日里有些倦怠。池塘倒映垂柳兰天。在树下站定，吴波接起电话。
“吴波，今晚到我家吃饭，有事要和你说。”
“丽梅姐，不了吧，忙着呢，你那里太远，电话里说吧。”
“我在酒店把菜都订好了，专等你光临。”杜丽梅挂了电话。
吴波苦笑不已，只好想想买什么东西上门了。
要说吴波还真有女人缘，刚挂了杜丽梅的电话，铃音又响起来了。吴波一看，何晓云的电话。
“吴波，市委常委会通过了我的市团委书记任职，我请你，你说个时间咱们一起吃个饭。”何晓云说道。
吴波感到有些头大:“晓云姐，先不忙，你先交接，等正式上任再请不迟。我先热烈祝贺你，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何晓云开心地答应了，然后挂了电话。
这两个电话一前一后，让吴波想起何晓云说的话:一个接一个的温柔陷阱，你迟早叫她弄上床。要说这对杜丽梅多少有些误解，今天她叫吴波到家吃饭，想吴波是真的，为吴波也是真的。
吴波找不出时间买东西，只好买了一个西瓜，本打算买套好点的化妆品的。
吴波开了队里的桑塔纳前往，这样方便一些，走的时候也不必为用车推让一番。
四个菜都是从酒店点的，有吴波爱吃的腱子牛肉，也有杜丽梅爱吃的黄花鱼。汤是杜丽梅亲自下厨做了一个紫菜蛋花汤，米饭也是自己电饭煲闷的，这样吃着新鲜口感好。
暖黄色的灯光撒满客厅，吴波一片接一片的吃着牛肉，杜丽梅注视着吴波，眼睛里是浓浓的关爱。
“吴波，宁书记和你说什么了？”杜丽梅关切地问道？
“宁书记要求我稳重耐心，不要急于求成。还问我想不想到市政法委去工作。”
杜丽梅欣喜得眼睛发亮:“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还是在刑警队吧，和我的刑侦学专业对口。”吴波说道。
“我说你真是气死我了。多好的机会啊，到了机关，有宁书记关注，年内或明年初就是正科，工作拿稳一些，说不定三年就是副处。要在局里，就是干的好，机遇好也得十几年二十年，真是大学生书呆子气。”
“我不喜欢坐机关，一张报纸，一杯茶，打开电脑混光阴，那不是我要的生活。”吴波说道。
“到机关你好好干，还是有好多事做的。你不要耽误前途，有几个人能得到这么大领导的关注。我想办法找宁书记，赶快调过去。”杜丽梅说道。
“别，丽梅姐，我不去。”吴波说道。
“你怎么这么傻呀。在局里，即使我想提拔你，也不太好办，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到了政法委，打招呼就容易多了。”杜丽梅劝道。
“丽梅姐，你别帮倒忙。我不去。秉持正义，梳理迷团，寻找真相，惩治罪恶，多好啊，我就喜欢这样的工作。”吴波说道。
“好，你去做你的堂吉诃德，你去做你的福尔摩斯，气死我了。”杜丽梅说道。
“好了，丽梅姐，别气了，快吃黄花鱼。”吴波笑着说。
“我当然吃，解气。据说这是安慰性进食。叫你一根筋。”杜丽梅说道。
“”哦，丽梅姐厉害呀！还知道安慰性进食，还堂吉诃德。”吴波说道。
杜丽梅说道:“你以为就你读的书多呀。”一时来了兴趣，拉起吴波的手进了书房。
书房窗下是一张写字台。其余三面墙全是书架。红木书架很漂亮，从地面一直到屋顶，密密麻麻地排满了各种书籍。
一面书架的顶上，吴波看见了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的《唐吉诃德》。
在靠近写字台的书架上，满满的全是公安书籍:《法学概论》，《公安行政管理概论》《公安外事纪律》，《公安政策法律法规汇编》，《公安文书写作》，《治安安全防范技术》等，吴波赫然发现《刑事侦查学》也在其中
吴波对公安书籍看的很仔细，感叹地说道:“丽梅姐，我真钦佩你。”
“我也是没办法。以前管管后勤没什么压力，随便应付操些心就得了。自从上任常务副局长以来，压力山大。每天回家只要有时间，就是恶补各种知识。累得我呀，有时候都想吐。所以说嘛，你说去待机关没用？”
吴波说道:“丽梅姐，你看你，又来了。人各有志。”
“哦，你有你的志，我不干涉你。当你的大侦探去。”
被杜丽梅拉着手，淡淡的女性体香味让吴波心里产生热流。
吴波关心的说道:“丽梅姐，你也别太拼了。”
“我也是没办法，一定要把工作拿下来，最起码不能给我叔叔丢脸。”杜丽梅说道。
回到客厅，又吃了一会，收拾了，杜丽梅给吴波砌了一杯家乡茶，自己也砌一杯尝尝。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杜丽梅能感觉吴波身躯如山般坚实，身上有男子特殊的体味，心中一激荡，伸手就把吴波揽入怀中。
心中热流又起，吴波感觉自己像是融化了，身体不再僵硬，软软地靠在杜丽梅怀里。
感觉到吴波身体的变化，杜丽梅喜出望外，倍受鼓舞，一时情意绵绵，脉脉含情地说道:“以后下班没事就过来吧。”
“忙得那有时间呢。要学习刑侦业务书籍，还要学辨音，识别指纹足迹，学习画素描，太忙。你也学习忙，就不了。”吴波语气柔软地说道。
“就知道你不愿意，姐也不勉强，你照顾好自己。”杜丽梅说道。
杜丽梅拥着吴波，享受着吴波充满青春活力的身体，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以致于分手时不能自已，双眼晶莹闪烁。
再不舍，也得分别，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命。
通过这次接触，吴波才发现杜丽梅也是个很拼命的人，外面是光鲜亮丽，背后是艰辛坚持。
吴波看过杜丽梅学的书籍，对比自己目前所学的，突然醒悟到双方站的高度不一样，这对他不追求做官的信心略略有些动摇。
何晓云上任市团委书记。级别一步跨到正处级。她还年轻，如果有资历，这次就直接是副厅级了。
银山市团委不在市委办公，在城关区广场东路有一幢三层独立红砖小楼。院子不大，绿化的可以，有花坛，有攀援植物，挺美。
进入市团委院子，何晓云心潮起伏，从今以后，就是掌控年预算两百多万，下属几十人的一把手了，而且有一辆尼桑2.0专车，最重要的是前途光明的后备干部。
公示举报调查牵涉到的其他人的处理结果也出来了。
河湾区委处理结果:没有证据证明王越参与举报何晓云，搞不正当竞岗。予以组织谈
话，令其严格自律，认真学习工作。
城关区委的处理结果:园林局韩金贵副局长怂恿下级讨好上级，做低价格工程，给于党内警告处分。园林局绿化大队大队长彭时奇为讨好上级，擅自决定做成本价工程，给于彭时奇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银山市经委的处理结果:刘书杰为泄私愤，恶意举报，内容不实，撤销其政策法规科科长职务。
肖淑娟自举报调查结束后，在单位不受领导待见，同事们不敢与之相处，唯恐让领导列入另类，所以整日过着以泪洗面的日子。王越只好厚着脸皮，求未来的老丈人，将姨姨肖淑娟调到河湾区政府办公室后勤科工作。
河北分局贾自强局长指示财务科科长牟星晨给城关区园林局绿化大队马上把八万元拨过去。
牟星晨苦着脸说道:“贾局长，经费入不敷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上哪里找这八万元的资金去？”
贾自强烦了:“分局门头不装修了，计划的每个办公室的净水器不买了，赶快给绿化大队付款，不得延误。我给后勤科和办公室打招呼。去办吧。”
牟星晨就转身离开了。
史志坚副局长说道:“咱们分局把这钱付了，二中队的营建也有分局一份了，把特警队安排过去也名正言顺。”
贾自强苦笑着说道:“这事先不提。”老史这政治敏感性，一辈子也就是个二把手了。市委大领导们和市局领导们刚视察完，就干这事，把二中队驻地弄得二不归一的，这不是明着给领导们上眼药吗。吴波现在是大领导的红人，宁书记亲自谈话，动二中队的脑子，给自己找烦心事，还想让领导赏识，做梦去吧。
你别说，这次贾自强真是聪明到点子上了。银山市公安局下属各分局各刑警中队条件普遍比较差，达不到上级制定的优秀刑警中队评选标准，所以市局一直没有启动这项工作。李蔚然局长和杜丽梅常务副局长看过吴波的刑警二中队后，发现刑警二中队警营建设已达标，人员知识层次和构成也已达标，有党小组，其它破案率等指标，加以指导，便可全面达到评选标准，对省厅有个交待，一时间非常高兴，不用费力就给这项工作开了一个好头。回去后商量着下文开始评选呢。
贾自强的政治敏感性和聪明给自己轻轻松松捡了一个好政绩。
改变思路是必要的，这能让人在复杂的局面中如鱼得水。何必要拘泥于吴波在工作中的一些出格的地方，领导们都那么关注刑警二中队和吴波本人，那么把刑警二中队的成绩当做自己的脸面不好吗？吴波的成绩。也是分局的光彩。
贾自强把思路理清了，在市委宣传部派人去采访刑警二中队和吴波的时候，贾自强便亲自陪同前往。
贾自强向吴波表示，二中队的工作是分局整个工作中重要的一环，是分局工作的重点，希望吴波把二中队的工作做得更上一层楼，确保银山市北大门的平安。并且表示他本人和分局全力支持吴波的工作。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他。还夸奖吴波特情网的建立是做了一个极好的工作，吴波他们发现的特大贩毒案。已经在公安部的协调指导下，各省市通力协作，侦破在稳步进行中。你们立了一大功啊。
整个过程中，吴波感觉贾局长的态度和热情让他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他虽然对贾局长突然的热情和示好有点儿不适应，但还是向贾局长表示，自己一定不负上级领导的期望，坚决把二中队的工作搞好。
贾局长和吴波谈完话，叮嘱了一番，让吴波好好接待市委宣传部的人，做好这次采访工作，给分局好好长个脸。
就在贾局长就准备离开的时候，吴波接到了临安县大营乡东湾村村支书杨多水的电话。
“吴队长。有一个卖糖人的，四十多岁吧。村里有一个学日语专业的大学生放假回来，听他说话说是有日语口音。放羊的孩子还见他上过山，正是我领你们去上山看弹药库的地方，见他在那里画。这是不是个情况？”杨多水说道。
“杨书记，这绝对是个情况。我回头给你打电话。”吴波说道。
吴波马上向贾局长做了汇报。吴波知道领导做到贾局长的层次上，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就向贾局长详细地讲了自己去北山辖区巡查的情况，讲了东湾村的山水地理，特别讲了弹药库的位置，还有村民们说大山被挖空，山里造原子、弹和氢、弹的传言。
贾局长听了不由动容，表情严肃。多年的从警生涯，让他敏锐的意识到这有可能是一个有关国家安全的大案子。
“你的细致基础工作见效了，盯紧点，绝对会有收获”贾局长说道。
“贾局，那是不是要上报国安部门？”吴波请示道。
“你带领二中队先盯住，咱们局今年也没破过像样的案子。”贾局长说道。
吴波知道贾局长是想立功，就答应下来。“贾局，万一到时候抓人的时候，能不能从局里调两个高手，另外再借用一下局里的越野车。”
贾自强笑起来，想起了吴波警告刘书杰带人帮忙，范大民和特情接头带人保护的事，还有雷明山说吴波做事小心过头了。笑归笑，贾自强痛快答应了:“好，分局里有几个功夫好的人，到时候连人带车一块给你用。”
贾自强心里想道，真到那时候，他亲自带人过来指挥，不立功犯傻嘛。
高山流水节奏的手机铃音，听起来非常悦耳，是杜丽梅的电话。吴波拿起手机，信步走出办公室，来到庭院里。
这里是远郊，盛夏的风吹过来，也没有市中心的那份燥热。柳树依依，在夏日里有些倦怠。池塘倒映垂柳兰天。在树下站定，吴波接起电话。
“吴波，今晚到我家吃饭，有事要和你说。”
“丽梅姐，不了吧，忙着呢，你那里太远，电话里说吧。”
“我在酒店把菜都订好了，专等你光临。”杜丽梅挂了电话。
吴波苦笑不已，只好想想买什么东西上门了。
要说吴波还真有女人缘，刚挂了杜丽梅的电话，铃音又响起来了。吴波一看，何晓云的电话。
“吴波，市委常委会通过了我的市团委书记任职，我请你，你说个时间咱们一起吃个饭。”何晓云说道。
吴波感到有些头大:“晓云姐，先不忙，你先交接，等正式上任再请不迟。我先热烈祝贺你，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何晓云开心地答应了，然后挂了电话。
这两个电话一前一后，让吴波想起何晓云说的话:一个接一个的温柔陷阱，你迟早叫她弄上床。要说这对杜丽梅多少有些误解，今天她叫吴波到家吃饭，想吴波是真的，为吴波也是真的。
吴波找不出时间买东西，只好买了一个西瓜，本打算买套好点的化妆品的。
吴波开了队里的桑塔纳前往，这样方便一些，走的时候也不必为用车推让一番。
四个菜都是从酒店点的，有吴波爱吃的腱子牛肉，也有杜丽梅爱吃的黄花鱼。汤是杜丽梅亲自下厨做了一个紫菜蛋花汤，米饭也是自己电饭煲闷的，这样吃着新鲜口感好。
暖黄色的灯光撒满客厅，吴波一片接一片的吃着牛肉，杜丽梅注视着吴波，眼睛里是浓浓的关爱。
“吴波，宁书记和你说什么了？”杜丽梅关切地问道？
“宁书记要求我稳重耐心，不要急于求成。还问我想不想到市政法委去工作。”
杜丽梅欣喜得眼睛发亮:“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还是在刑警队吧，和我的刑侦学专业对口。”吴波说道。
“我说你真是气死我了。多好的机会啊，到了机关，有宁书记关注，年内或明年初就是正科，工作拿稳一些，说不定三年就是副处。要在局里，就是干的好，机遇好也得十几年二十年，真是大学生书呆子气。”
“我不喜欢坐机关，一张报纸，一杯茶，打开电脑混光阴，那不是我要的生活。”吴波说道。
“到机关你好好干，还是有好多事做的。你不要耽误前途，有几个人能得到这么大领导的关注。我想办法找宁书记，赶快调过去。”杜丽梅说道。
“别，丽梅姐，我不去。”吴波说道。
“你怎么这么傻呀。在局里，即使我想提拔你，也不太好办，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到了政法委，打招呼就容易多了。”杜丽梅劝道。
“丽梅姐，你别帮倒忙。我不去。秉持正义，梳理迷团，寻找真相，惩治罪恶，多好啊，我就喜欢这样的工作。”吴波说道。
“好，你去做你的堂吉诃德，你去做你的福尔摩斯，气死我了。”杜丽梅说道。
“好了，丽梅姐，别气了，快吃黄花鱼。”吴波笑着说。
“我当然吃，解气。据说这是安慰性进食。叫你一根筋。”杜丽梅说道。
“”哦，丽梅姐厉害呀！还知道安慰性进食，还堂吉诃德。”吴波说道。
杜丽梅说道:“你以为就你读的书多呀。”一时来了兴趣，拉起吴波的手进了书房。
书房窗下是一张写字台。其余三面墙全是书架。红木书架很漂亮，从地面一直到屋顶，密密麻麻地排满了各种书籍。
一面书架的顶上，吴波看见了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的《唐吉诃德》。
在靠近写字台的书架上，满满的全是公安书籍:《法学概论》，《公安行政管理概论》《公安外事纪律》，《公安政策法律法规汇编》，《公安文书写作》，《治安安全防范技术》等，吴波赫然发现《刑事侦查学》也在其中
吴波对公安书籍看的很仔细，感叹地说道:“丽梅姐，我真钦佩你。”
“我也是没办法。以前管管后勤没什么压力，随便应付操些心就得了。自从上任常务副局长以来，压力山大。每天回家只要有时间，就是恶补各种知识。累得我呀，有时候都想吐。所以说嘛，你说去待机关没用？”
吴波说道:“丽梅姐，你看你，又来了。人各有志。”
“哦，你有你的志，我不干涉你。当你的大侦探去。”
被杜丽梅拉着手，淡淡的女性体香味让吴波心里产生热流。
吴波关心的说道:“丽梅姐，你也别太拼了。”
“我也是没办法，一定要把工作拿下来，最起码不能给我叔叔丢脸。”杜丽梅说道。
回到客厅，又吃了一会，收拾了，杜丽梅给吴波砌了一杯家乡茶，自己也砌一杯尝尝。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杜丽梅能感觉吴波身躯如山般坚实，身上有男子特殊的体味，心中一激荡，伸手就把吴波揽入怀中。
心中热流又起，吴波感觉自己像是融化了，身体不再僵硬，软软地靠在杜丽梅怀里。
感觉到吴波身体的变化，杜丽梅喜出望外，倍受鼓舞，一时情意绵绵，脉脉含情地说道:“以后下班没事就过来吧。”
“忙得那有时间呢。要学习刑侦业务书籍，还要学辨音，识别指纹足迹，学习画素描，太忙。你也学习忙，就不了。”吴波语气柔软地说道。
“就知道你不愿意，姐也不勉强，你照顾好自己。”杜丽梅说道。
杜丽梅拥着吴波，享受着吴波充满青春活力的身体，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以致于分手时不能自已，双眼晶莹闪烁。
再不舍，也得分别，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命。
通过这次接触，吴波才发现杜丽梅也是个很拼命的人，外面是光鲜亮丽，背后是艰辛坚持。
吴波看过杜丽梅学的书籍，对比自己目前所学的，突然醒悟到双方站的高度不一样，这对他不追求做官的信心略略有些动摇。
何晓云上任市团委书记。级别一步跨到正处级。她还年轻，如果有资历，这次就直接是副厅级了。
银山市团委不在市委办公，在城关区广场东路有一幢三层独立红砖小楼。院子不大，绿化的可以，有花坛，有攀援植物，挺美。
进入市团委院子，何晓云心潮起伏，从今以后，就是掌控年预算两百多万，下属几十人的一把手了，而且有一辆尼桑2.0专车，最重要的是前途光明的后备干部。
公示举报调查牵涉到的其他人的处理结果也出来了。
河湾区委处理结果:没有证据证明王越参与举报何晓云，搞不正当竞岗。予以组织谈
话，令其严格自律，认真学习工作。
城关区委的处理结果:园林局韩金贵副局长怂恿下级讨好上级，做低价格工程，给于党内警告处分。园林局绿化大队大队长彭时奇为讨好上级，擅自决定做成本价工程，给于彭时奇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银山市经委的处理结果:刘书杰为泄私愤，恶意举报，内容不实，撤销其政策法规科科长职务。
肖淑娟自举报调查结束后，在单位不受领导待见，同事们不敢与之相处，唯恐让领导列入另类，所以整日过着以泪洗面的日子。王越只好厚着脸皮，求未来的老丈人，将姨姨肖淑娟调到河湾区政府办公室后勤科工作。
河北分局贾自强局长指示财务科科长牟星晨给城关区园林局绿化大队马上把八万元拨过去。
牟星晨苦着脸说道:“贾局长，经费入不敷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上哪里找这八万元的资金去？”
贾自强烦了:“分局门头不装修了，计划的每个办公室的净水器不买了，赶快给绿化大队付款，不得延误。我给后勤科和办公室打招呼。去办吧。”
牟星晨就转身离开了。
史志坚副局长说道:“咱们分局把这钱付了，二中队的营建也有分局一份了，把特警队安排过去也名正言顺。”
贾自强苦笑着说道:“这事先不提。”老史这政治敏感性，一辈子也就是个二把手了。市委大领导们和市局领导们刚视察完，就干这事，把二中队驻地弄得二不归一的，这不是明着给领导们上眼药吗。吴波现在是大领导的红人，宁书记亲自谈话，动二中队的脑子，给自己找烦心事，还想让领导赏识，做梦去吧。
你别说，这次贾自强真是聪明到点子上了。银山市公安局下属各分局各刑警中队条件普遍比较差，达不到上级制定的优秀刑警中队评选标准，所以市局一直没有启动这项工作。李蔚然局长和杜丽梅常务副局长看过吴波的刑警二中队后，发现刑警二中队警营建设已达标，人员知识层次和构成也已达标，有党小组，其它破案率等指标，加以指导，便可全面达到评选标准，对省厅有个交待，一时间非常高兴，不用费力就给这项工作开了一个好头。回去后商量着下文开始评选呢。
贾自强的政治敏感性和聪明给自己轻轻松松捡了一个好政绩。
改变思路是必要的，这能让人在复杂的局面中如鱼得水。何必要拘泥于吴波在工作中的一些出格的地方，领导们都那么关注刑警二中队和吴波本人，那么把刑警二中队的成绩当做自己的脸面不好吗？吴波的成绩。也是分局的光彩。
贾自强把思路理清了，在市委宣传部派人去采访刑警二中队和吴波的时候，贾自强便亲自陪同前往。
贾自强向吴波表示，二中队的工作是分局整个工作中重要的一环，是分局工作的重点，希望吴波把二中队的工作做得更上一层楼，确保银山市北大门的平安。并且表示他本人和分局全力支持吴波的工作。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他。还夸奖吴波特情网的建立是做了一个极好的工作，吴波他们发现的特大贩毒案。已经在公安部的协调指导下，各省市通力协作，侦破在稳步进行中。你们立了一大功啊。
整个过程中，吴波感觉贾局长的态度和热情让他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他虽然对贾局长突然的热情和示好有点儿不适应，但还是向贾局长表示，自己一定不负上级领导的期望，坚决把二中队的工作搞好。
贾局长和吴波谈完话，叮嘱了一番，让吴波好好接待市委宣传部的人，做好这次采访工作，给分局好好长个脸。
就在贾局长就准备离开的时候，吴波接到了临安县大营乡东湾村村支书杨多水的电话。
“吴队长。有一个卖糖人的，四十多岁吧。村里有一个学日语专业的大学生放假回来，听他说话说是有日语口音。放羊的孩子还见他上过山，正是我领你们去上山看弹药库的地方，见他在那里画。这是不是个情况？”杨多水说道。
“杨书记，这绝对是个情况。我回头给你打电话。”吴波说道。
吴波马上向贾局长做了汇报。吴波知道领导做到贾局长的层次上，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就向贾局长详细地讲了自己去北山辖区巡查的情况，讲了东湾村的山水地理，特别讲了弹药库的位置，还有村民们说大山被挖空，山里造原子、弹和氢、弹的传言。
贾局长听了不由动容，表情严肃。多年的从警生涯，让他敏锐的意识到这有可能是一个有关国家安全的大案子。
“你的细致基础工作见效了，盯紧点，绝对会有收获”贾局长说道。
“贾局，那是不是要上报国安部门？”吴波请示道。
“你带领二中队先盯住，咱们局今年也没破过像样的案子。”贾局长说道。
吴波知道贾局长是想立功，就答应下来。“贾局，万一到时候抓人的时候，能不能从局里调两个高手，另外再借用一下局里的越野车。”
贾自强笑起来，想起了吴波警告刘书杰带人帮忙，范大民和特情接头带人保护的事，还有雷明山说吴波做事小心过头了。笑归笑，贾自强痛快答应了:“好，分局里有几个功夫好的人，到时候连人带车一块给你用。”
贾自强心里想道，真到那时候，他亲自带人过来指挥，不立功犯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