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是非功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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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力远现在是市政法委常务副书记了，市委常委会不久前通过了对他的任命，公示期也过了，他就正式上任了。这是他仕途上一个重要的台阶，他的心里充满了欢喜。
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心情极为舒畅。光线从左侧的窗户里透进来。宽敞的室内非常明亮。田力远坐在真皮转椅上，左右转动一下，又站起来，用双手拿着支架，把桌上的国旗重新摆了一个位置，侧过头，看着右边的两个宽大的三开门橡木书架。里面摆放着政法专业书籍和党的方针政策的政治书籍。桌前左侧摆着两盆松柏盆景，枝干虬曲，煞是好看。
脑子里盘算了一下上任来的工作，田力远拿起电话给贾自强拨过去。让他来办公室一趟。
贾自强进了田力远宽敞的新办公室，看着满面春风的田力远，为他高兴。由衷的说道:“田哥，这办公室真大气。本该为你祝贺的，可是前一阵子忙的不可开交。你看哪天为你庆祝一下。”
“再说吧，今天叫你来是聊一聊3.3枪案的事情。”田力远说道。
“总算告一段落，这次的压力太大了。没什么问题吧？”贾自强说道。
“抓捕过程中出现了重大伤亡。这件事搞清楚了吗？”田力远问道。
“目前还没有，仅有刑警二中队中队长吴波的一个汇报。看起来他也有点儿担心。除过牺牲的，负重伤的两个现在还在医院里。所以这项工作还没有着手进行。”
“你的指挥没问题吧？”田力远沉吟着问道。
“应该没有问题吧。我给他们定的调子是不要惊动对方，保护自身，秘密侦查。”贾自强说道
“吴波是你的一员福将，成功的让你们局露了一次脸。这是他的功。但是伤亡发生在他的手里。临场指挥应该有问题，这是他的过，没有坚决执行你的指示。”田力远说道。
“等这两位负重伤的干警伤情稳定了，我派人了解一下。”贾自强说道，
“你放手去做，把吴波的责任定下来。”田力远说到。
贾自强有些为难地说道:“咱们前途无量，不用和这么一个小人物过不去吧。”
“妇人之仁。你不阻止他，他的那些后台把他提拔到你的身边。那时有你好受的。”田力远说道
“会一次把他提拔成我们分局的副局长，这不太可能吧。”贾自强疑惑地问道
“完全有可能。所以你要果断，该出手时就出手，何况这是正常的工作程序。”田力远说道。
贾自强低下头来，沉默不语。如果把吴波提成分局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他觉得都没什么。如果提拔成分局的副局长，他心理上难以接受。贾自强观察了一下田力远的脸色，见田力远比较严肃，心里感觉到刚才还是有点顶撞了田力远，也没有顺他的心。为了转圜，于是说道:“田哥是不是最近聚聚，为你庆贺一下？。”
田力远沉吟了一下，脸上有了笑容，说道:“庆贺就不必了。就三五好友随便聚一下，开心就好。”
贾自强说道:“田哥，我知道了，我来安排。”随后告辞离开了。
贾自强回到局里，就田力远交代待事情反复考虑，觉得这件事还必须做，就是从整理案卷的角度，也得把事情的经过弄清楚。这事比较正常，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只是两个当事人还在医院里治疗养伤。如果做调查了解，可能他们感情上一时难以接受。他决定缓一段时间，等他们伤情基本痊愈了再说。
3.3枪案抓捕结束后周一早上上班，吴波一人坐在办公室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凄凉孤寂的感觉。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后园的景色。
这时牛普宁从窗前走过，推门进来了。
吴波客气道:“普宁来了，坐。”
牛普宁说道:“过来和你聊聊。要不咱们到后园去。”
吴波说道:“成。”
后园绿草如茵，春风和煦。两人沿着园景外围转了一整圈，反而谁都没有说话。他们走到花坛里，过了池塘，拾阶而上，到了小山顶，在小亭子里坐了下来。
明媚的阳光下，绿草伸展着叶片，小柏树抽出了许多新芽，在春风中轻轻地摇曳。
牛普宁看着后园的景色，笑着对吴波说道，:“当初你的付出现在已经美景如画了，有没有成就感。”
听了牛普宁这话，吴波的心情敞开了。每天都在这里上班，竟然还真的没有仔细看过。他转眼仔细的看了一遍园中的景色。笑着对牛普宁说道:“什么成就感，不过心情舒畅是真的。现在想干成一件事情，多么不容易，能干成就是福。”
牛普宁犹豫不决地说道:“吴队，有件事情……，”欲言又止，面色凝重。
吴波说道:“普宁，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都没事儿的，自己人。”
牛普宁又说道:“我听分局以前的同事说，好像你这次是让同事上前冲锋，而你自己却躲在后面。话也不知道怎么传起来的。”
吴波听了以后说道:“说就说吧，自己无愧于自己的本心就行。人家要这么传，那你也没有办法。”
本来牛普宁以为吴波听了这话会非常气愤，但是却看到吴波平静如常，而且吴波的话并没有想把这个话题深入下去的意思。
牛普宁又说道:“我听小戴说，好像建民媳妇对你有些误解，可能分局的干警听到了，都有好奇心，这样出现了这种传言，毁誉之辞。”
吴波说道:“这个小戴。估计建民媳妇也是一时心急上火吧。
牛普宁对吴波说道:“要不我们那天去医院看建民的时候，把这个情况和建民通通气，让他给媳妇做做工作。”
吴波说道:“建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这事，还保不准会把媳妇怎么样呢？”
牛普宁说道:“那这件事就这么扔着？”
吴波声音疲惫地说道:“不这么扔着还怎么办，都是自己人。建民媳妇也不容易。我和建民同事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去过他家，等他伤口愈合回家了，咱们也去建民家看看吧。”
晚上快下班时，吴波接到了李莉的电话。李莉关切地问吴波现在的情况。吴波淡淡地表示一切都还好，谢谢关心。
李莉的意思，晚上下班后，找个地方和吴波见面，边吃饭边聊，听吴波说一说抓捕枪匪的情况。她说听到吴波在山子村和枪匪交火消息，后来吴波又参与了夜里的追捕，她担心的整夜睡不着觉，恨不能吴波立刻平安归来。
吴波表示确实抽不出时间来，就在电话里说。实际说不说都一样，就像新闻报道里说的。对于李莉真挚感情的表达，吴波非常感动，但是没有回应，也觉得无法回应，只有保持沉默。
李莉心情感觉到非常的凝重，他觉得吴波和他越来越疏远了。
对李莉的话，吴波心里并不能认同，平时就没有什么交集，也谈不到疏远不疏远。
李莉回忆起了他在黄河岸边，挽着吴波的胳膊，两个人感情融洽，聊得亲切自然。
李莉的话勾起了吴波的一些回忆，那些回忆纯洁而美好，就把这些美好的记忆留存在心中，翻过生活的这一页吧。
通电话的过程中，吴波声音平静，感情淡泊。李莉拿着电话的手，逐渐的有些发抖，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向吴波道了珍重，就挂了电话。不管怎么样，吴波已经平安地回来了。 再也用不着担惊受怕了。
往事已然变得遥远，感情难以追回。
刚接完李莉的电话，又接到了杜丽梅的电话。杜丽梅说道:“连着给你打了几次，都是在通话中。和谁聊这么长时间？”
吴波淡淡地说道:“也没和谁聊什么，一个工作电话。”
杜丽梅说道:“你晚上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到我家里来吃饭，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去。”
吴波说道:“丽梅姐，不用准备了，就随便吃点儿就行。”
电话里立刻能听到杜丽梅的声音立变得欣喜起来。“怎么能随便呢？我怎么也得犒劳犒劳我们的英雄。”
吴波说道:“丽梅姐，我何德何能，又何种功绩，能担当得起英雄的称号？”
杜丽梅笑道:“你是我的英雄就行。下班就快点过来给姐帮忙。”
吴波走近城市之光小区，恍惚产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好久没来过了，熟悉中又有生疏。
杜丽梅和吴波一起在厨房里准备晚饭。杜丽梅产生了一种家的感觉。就像人们调侃夫妻俩在厨房里忙着做饭的情形:“你剥葱来我摘菜。你切肉来，我蒸鱼。”
杜丽梅给吴波准备了他爱吃的牛肉，是中午抽空去东方宫买的最好的牛腱子。不管吴波晚上能不能来，她先准备好再说。
杜丽梅照着书本上学着做菜，菜逐渐做的有模有样的。又给吴波做了一个葱烧刺参，麻辣大虾，香菇油菜，主食是西红柿面条。
吴波有口福了，好久没有吃过这样的好菜了，吴波放开大吃起来。
杜丽梅看吴波吃的特别香，心里非常开心。问道:“麻辣大虾味道怎么样？”
吴波说道:“一般吧，麻辣的性太燥，我总的还是喜欢吃清淡的。”
杜丽梅说道:“那下次我给你做清炒的。”
吴波用筷子夹起一根刺参，有滋有味的吃起来。杜丽梅温情脉脉地一直注视着吴吃饭。
“丽梅姐，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吃饭嘛，像我妈一样。”吴波说道。
突然吴波像被电击了一样，愣怔当场。眼睛里充盈着晶莹的泪花，脸上现出了痛苦的表情。
杜丽梅感受到了吴波的痛苦，说道:“从来也没有听你说起过你的父母，他们……，哦，我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
“一切都成了过去了，他们在一起车祸中去世了”吴波痛苦的说道。
杜丽梅的心也被狠狠刺痛了。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人生的残酷。“吴波，不伤心了，以后你在银山市的生活，就由姐来关心。”
吴波说道:“谢谢姐。”
杜丽梅问道:“吴波，你猜那一夜我在哪里？”
“在指挥部里呗。这还用猜。”
“那一夜里，我一直在等待着前方的消息。每一分钟都感觉到特别的煎熬，为你的安危担心。当时我感觉我都承受不下来了。”杜丽梅深情地说道。
“这一次的追捕确实凶险，不过事情你要往好的方面想，心理负担就不会那么重了。”吴波说道。
“我这么为你担心，你该怎么奖励我？”杜丽梅送上了双唇。
吴波轻轻地在杜丽梅双唇上吻了一下。
杜丽梅瞬间被点燃了，拥抱着吴波，两人拥吻在一起。
“吴波，我想吃你。”杜丽梅嘴唇凑到吴波的耳边，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丽梅姐，这真的不行。”吴波有些慌乱地说道。
“看把你吓的，”杜丽梅有些沮丧，“我们谈正事吧。你这次的牺牲重伤是怎么回事？”
“我们贾局指示我们秘密侦查，保护自身。我带人隐蔽在一个小土坎下。范大民带的那一队人里成家业突然跳上小土坎，猫着腰向那个农家院运动过去。我赶快打手势让成家业回来。范大民和于建民也跳上小土坎，看样子是要把成家业拉回来的样子。现在他们两个人负重伤，我也没好意思问。我认真想了一下，还是完全执行了贾局的指示。唉，当时要是再刻意强调一下就好了，现在木已成舟，说什么也晚了，后悔来不及了。”吴波说道。
杜丽梅沉思了一会，觉得没什么大的问题。现在人已经牺牲了，两个重伤，如果要界定责任，或者是指挥失误，或者警员擅自行动，显得太冷血。而且牺牲的人还存在追认问题。总的说人为国为民捐躯流血，要大处着眼，不要太教条主义了。于是对吴波说道:“你心里不要太难过了，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
吴波心下稍安。这几天以来，感情上觉得格外空虚，孤单无助，现在总算感情上有了着落。
这个夜晚，吴波真有些不想走了。
田力远现在是市政法委常务副书记了，市委常委会不久前通过了对他的任命，公示期也过了，他就正式上任了。这是他仕途上一个重要的台阶，他的心里充满了欢喜。
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心情极为舒畅。光线从左侧的窗户里透进来。宽敞的室内非常明亮。田力远坐在真皮转椅上，左右转动一下，又站起来，用双手拿着支架，把桌上的国旗重新摆了一个位置，侧过头，看着右边的两个宽大的三开门橡木书架。里面摆放着政法专业书籍和党的方针政策的政治书籍。桌前左侧摆着两盆松柏盆景，枝干虬曲，煞是好看。
脑子里盘算了一下上任来的工作，田力远拿起电话给贾自强拨过去。让他来办公室一趟。
贾自强进了田力远宽敞的新办公室，看着满面春风的田力远，为他高兴。由衷的说道:“田哥，这办公室真大气。本该为你祝贺的，可是前一阵子忙的不可开交。你看哪天为你庆祝一下。”
“再说吧，今天叫你来是聊一聊3.3枪案的事情。”田力远说道。
“总算告一段落，这次的压力太大了。没什么问题吧？”贾自强说道。
“抓捕过程中出现了重大伤亡。这件事搞清楚了吗？”田力远问道。
“目前还没有，仅有刑警二中队中队长吴波的一个汇报。看起来他也有点儿担心。除过牺牲的，负重伤的两个现在还在医院里。所以这项工作还没有着手进行。”
“你的指挥没问题吧？”田力远沉吟着问道。
“应该没有问题吧。我给他们定的调子是不要惊动对方，保护自身，秘密侦查。”贾自强说道
“吴波是你的一员福将，成功的让你们局露了一次脸。这是他的功。但是伤亡发生在他的手里。临场指挥应该有问题，这是他的过，没有坚决执行你的指示。”田力远说道。
“等这两位负重伤的干警伤情稳定了，我派人了解一下。”贾自强说道，
“你放手去做，把吴波的责任定下来。”田力远说到。
贾自强有些为难地说道:“咱们前途无量，不用和这么一个小人物过不去吧。”
“妇人之仁。你不阻止他，他的那些后台把他提拔到你的身边。那时有你好受的。”田力远说道
“会一次把他提拔成我们分局的副局长，这不太可能吧。”贾自强疑惑地问道
“完全有可能。所以你要果断，该出手时就出手，何况这是正常的工作程序。”田力远说道。
贾自强低下头来，沉默不语。如果把吴波提成分局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他觉得都没什么。如果提拔成分局的副局长，他心理上难以接受。贾自强观察了一下田力远的脸色，见田力远比较严肃，心里感觉到刚才还是有点顶撞了田力远，也没有顺他的心。为了转圜，于是说道:“田哥是不是最近聚聚，为你庆贺一下？。”
田力远沉吟了一下，脸上有了笑容，说道:“庆贺就不必了。就三五好友随便聚一下，开心就好。”
贾自强说道:“田哥，我知道了，我来安排。”随后告辞离开了。
贾自强回到局里，就田力远交代待事情反复考虑，觉得这件事还必须做，就是从整理案卷的角度，也得把事情的经过弄清楚。这事比较正常，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只是两个当事人还在医院里治疗养伤。如果做调查了解，可能他们感情上一时难以接受。他决定缓一段时间，等他们伤情基本痊愈了再说。
3.3枪案抓捕结束后周一早上上班，吴波一人坐在办公室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凄凉孤寂的感觉。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后园的景色。
这时牛普宁从窗前走过，推门进来了。
吴波客气道:“普宁来了，坐。”
牛普宁说道:“过来和你聊聊。要不咱们到后园去。”
吴波说道:“成。”
后园绿草如茵，春风和煦。两人沿着园景外围转了一整圈，反而谁都没有说话。他们走到花坛里，过了池塘，拾阶而上，到了小山顶，在小亭子里坐了下来。
明媚的阳光下，绿草伸展着叶片，小柏树抽出了许多新芽，在春风中轻轻地摇曳。
牛普宁看着后园的景色，笑着对吴波说道，:“当初你的付出现在已经美景如画了，有没有成就感。”
听了牛普宁这话，吴波的心情敞开了。每天都在这里上班，竟然还真的没有仔细看过。他转眼仔细的看了一遍园中的景色。笑着对牛普宁说道:“什么成就感，不过心情舒畅是真的。现在想干成一件事情，多么不容易，能干成就是福。”
牛普宁犹豫不决地说道:“吴队，有件事情……，”欲言又止，面色凝重。
吴波说道:“普宁，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都没事儿的，自己人。”
牛普宁又说道:“我听分局以前的同事说，好像你这次是让同事上前冲锋，而你自己却躲在后面。话也不知道怎么传起来的。”
吴波听了以后说道:“说就说吧，自己无愧于自己的本心就行。人家要这么传，那你也没有办法。”
本来牛普宁以为吴波听了这话会非常气愤，但是却看到吴波平静如常，而且吴波的话并没有想把这个话题深入下去的意思。
牛普宁又说道:“我听小戴说，好像建民媳妇对你有些误解，可能分局的干警听到了，都有好奇心，这样出现了这种传言，毁誉之辞。”
吴波说道:“这个小戴。估计建民媳妇也是一时心急上火吧。
牛普宁对吴波说道:“要不我们那天去医院看建民的时候，把这个情况和建民通通气，让他给媳妇做做工作。”
吴波说道:“建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这事，还保不准会把媳妇怎么样呢？”
牛普宁说道:“那这件事就这么扔着？”
吴波声音疲惫地说道:“不这么扔着还怎么办，都是自己人。建民媳妇也不容易。我和建民同事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去过他家，等他伤口愈合回家了，咱们也去建民家看看吧。”
晚上快下班时，吴波接到了李莉的电话。李莉关切地问吴波现在的情况。吴波淡淡地表示一切都还好，谢谢关心。
李莉的意思，晚上下班后，找个地方和吴波见面，边吃饭边聊，听吴波说一说抓捕枪匪的情况。她说听到吴波在山子村和枪匪交火消息，后来吴波又参与了夜里的追捕，她担心的整夜睡不着觉，恨不能吴波立刻平安归来。
吴波表示确实抽不出时间来，就在电话里说。实际说不说都一样，就像新闻报道里说的。对于李莉真挚感情的表达，吴波非常感动，但是没有回应，也觉得无法回应，只有保持沉默。
李莉心情感觉到非常的凝重，他觉得吴波和他越来越疏远了。
对李莉的话，吴波心里并不能认同，平时就没有什么交集，也谈不到疏远不疏远。
李莉回忆起了他在黄河岸边，挽着吴波的胳膊，两个人感情融洽，聊得亲切自然。
李莉的话勾起了吴波的一些回忆，那些回忆纯洁而美好，就把这些美好的记忆留存在心中，翻过生活的这一页吧。
通电话的过程中，吴波声音平静，感情淡泊。李莉拿着电话的手，逐渐的有些发抖，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向吴波道了珍重，就挂了电话。不管怎么样，吴波已经平安地回来了。 再也用不着担惊受怕了。
往事已然变得遥远，感情难以追回。
刚接完李莉的电话，又接到了杜丽梅的电话。杜丽梅说道:“连着给你打了几次，都是在通话中。和谁聊这么长时间？”
吴波淡淡地说道:“也没和谁聊什么，一个工作电话。”
杜丽梅说道:“你晚上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到我家里来吃饭，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去。”
吴波说道:“丽梅姐，不用准备了，就随便吃点儿就行。”
电话里立刻能听到杜丽梅的声音立变得欣喜起来。“怎么能随便呢？我怎么也得犒劳犒劳我们的英雄。”
吴波说道:“丽梅姐，我何德何能，又何种功绩，能担当得起英雄的称号？”
杜丽梅笑道:“你是我的英雄就行。下班就快点过来给姐帮忙。”
吴波走近城市之光小区，恍惚产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好久没来过了，熟悉中又有生疏。
杜丽梅和吴波一起在厨房里准备晚饭。杜丽梅产生了一种家的感觉。就像人们调侃夫妻俩在厨房里忙着做饭的情形:“你剥葱来我摘菜。你切肉来，我蒸鱼。”
杜丽梅给吴波准备了他爱吃的牛肉，是中午抽空去东方宫买的最好的牛腱子。不管吴波晚上能不能来，她先准备好再说。
杜丽梅照着书本上学着做菜，菜逐渐做的有模有样的。又给吴波做了一个葱烧刺参，麻辣大虾，香菇油菜，主食是西红柿面条。
吴波有口福了，好久没有吃过这样的好菜了，吴波放开大吃起来。
杜丽梅看吴波吃的特别香，心里非常开心。问道:“麻辣大虾味道怎么样？”
吴波说道:“一般吧，麻辣的性太燥，我总的还是喜欢吃清淡的。”
杜丽梅说道:“那下次我给你做清炒的。”
吴波用筷子夹起一根刺参，有滋有味的吃起来。杜丽梅温情脉脉地一直注视着吴吃饭。
“丽梅姐，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吃饭嘛，像我妈一样。”吴波说道。
突然吴波像被电击了一样，愣怔当场。眼睛里充盈着晶莹的泪花，脸上现出了痛苦的表情。
杜丽梅感受到了吴波的痛苦，说道:“从来也没有听你说起过你的父母，他们……，哦，我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
“一切都成了过去了，他们在一起车祸中去世了”吴波痛苦的说道。
杜丽梅的心也被狠狠刺痛了。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人生的残酷。“吴波，不伤心了，以后你在银山市的生活，就由姐来关心。”
吴波说道:“谢谢姐。”
杜丽梅问道:“吴波，你猜那一夜我在哪里？”
“在指挥部里呗。这还用猜。”
“那一夜里，我一直在等待着前方的消息。每一分钟都感觉到特别的煎熬，为你的安危担心。当时我感觉我都承受不下来了。”杜丽梅深情地说道。
“这一次的追捕确实凶险，不过事情你要往好的方面想，心理负担就不会那么重了。”吴波说道。
“我这么为你担心，你该怎么奖励我？”杜丽梅送上了双唇。
吴波轻轻地在杜丽梅双唇上吻了一下。
杜丽梅瞬间被点燃了，拥抱着吴波，两人拥吻在一起。
“吴波，我想吃你。”杜丽梅嘴唇凑到吴波的耳边，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丽梅姐，这真的不行。”吴波有些慌乱地说道。
“看把你吓的，”杜丽梅有些沮丧，“我们谈正事吧。你这次的牺牲重伤是怎么回事？”
“我们贾局指示我们秘密侦查，保护自身。我带人隐蔽在一个小土坎下。范大民带的那一队人里成家业突然跳上小土坎，猫着腰向那个农家院运动过去。我赶快打手势让成家业回来。范大民和于建民也跳上小土坎，看样子是要把成家业拉回来的样子。现在他们两个人负重伤，我也没好意思问。我认真想了一下，还是完全执行了贾局的指示。唉，当时要是再刻意强调一下就好了，现在木已成舟，说什么也晚了，后悔来不及了。”吴波说道。
杜丽梅沉思了一会，觉得没什么大的问题。现在人已经牺牲了，两个重伤，如果要界定责任，或者是指挥失误，或者警员擅自行动，显得太冷血。而且牺牲的人还存在追认问题。总的说人为国为民捐躯流血，要大处着眼，不要太教条主义了。于是对吴波说道:“你心里不要太难过了，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
吴波心下稍安。这几天以来，感情上觉得格外空虚，孤单无助，现在总算感情上有了着落。
这个夜晚，吴波真有些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