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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一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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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狼星·布莱克成为《预言家日报》新的宠儿,“昔日英雄”的供词让这个男人重获自由,以及荣耀。

    阴暗的魔药大师厌弃的将报纸拨到一边,转而面无表情的吃盘中的羊排和盘子边搭配的小洋葱,一点不剩,吃完他抬头看向斯莱特林长桌,他的教子正对着报纸沉思,冷峻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斯内普的目光又扫过格兰芬多长桌,哈利正兴高采烈的和格兰杰碰杯,斯内普的眼神黯了黯,继而收回视线。

    明明知道结局会是怎样,却只能静静的看着,完全无能为力,这种滋味着实不好受。斯内普没有再搭理邓布利多,老人私下找哈利的事情他知道,知道又怎么样?斯内普憎恨无法掌控局面的自己。

    坟墓都挖好了,现在只等人往里面跳!

    斯内普推开盘子,最后带着一张怨恨的脸提前离席。

    哈利的余光倒是一直瞟着教授席,一见空出了位置,他连忙扭头看,想了想,默默叹气,情人和教父之间的矛盾似乎真的无法调和。

    很显然,哈利读懂了斯内普的不高兴,却弄错了原因。

    ……

    看完报纸,德拉科不慌不忙的用餐,气度如往常般优雅。

    小天狼星会不会出庭作证?

    会,当然会。

    以那个男人嫉恶如仇的性格是定然会这么做的。

    不过,在此之前,小天狼星在他这边肯定会有所行动。

    果然,德拉科走回寝室时就发现地板上有一张纸条,是通过门缝塞进去的,内容如下。

    德拉科:

    关于你父亲的事,我想和你谈谈,晚上我们可以在尖叫屋棚见面,通过城堡外的打人柳进入,你知道的。

    希望你能来。

    小天狼星。

    德拉科面无表情的一点点揉烂羊皮纸,然后扔进垃圾桶。

    整整一个下午,没有课的德拉科安静的坐在寝室的沙发上,似乎在想这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就连晚饭都没有去。

    夜幕降临,直到快九点,德拉科才走出宿舍。

    用一个咒语击中打人柳的机关,狂躁的树立刻停下来,德拉科脚下顿了顿才继续向前走。

    这些天来,包括这个在内,小天狼星告诉了他太多东西,也教会了他太多东西,若是仅仅站在自身的立场,德拉科该感激的,可是无论如何感激,有些事,德拉科不会妥协。

    穿过阴暗的通道,德拉科推开虚掩着的门。

    高大的黑发男人正盯着门看,一见少年进来,反而向后缩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德拉科顺手带上门,淡淡的出声:“有什么话直说。”

    小天狼星挠头,眼前的人没有对他大喊大叫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很快发现更确切的说德拉科摆出的是斯莱特林惯有的表情——漠然,这样的表情和曾经在寝室和他大闹的模样天差地别,小天狼星突然觉得很难受。

    德拉科冷冷的看着,等待着。

    “……我很抱歉。”小天狼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你父亲的事,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

    “你还是会去指认他有罪。”德拉科打断男人的话,语气肯定。

    小天狼星卡壳,眼神闪烁,以沉默相对。

    “所以你找我来,是想告诉我你打算让我父亲继续蹲监狱,让我不要介意?”德拉科讥诮的问。

    “我……”小天狼星词穷,缓了好半天才说:“他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也许吧。”德拉科嘴角翘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他眯起眼睛:“不过,你确定你在法庭上也能如此指证?”

    “什么意思?”小天狼星皱眉。

    “做个交易吧,布莱克。”德拉科胸有成竹的提高音调:“我相信对你而言,总有比我父亲的自由更重要的东西。”

    ……

    作为级长的赫敏今天正好有巡夜的任务,做完一切,她顺便去麦格教授那里将改好的变形术作业抱着往宿舍走。刚离开城堡,眼尖的赫敏就看到远远的地方,马尔福朝斯莱特林宿舍的方向走,马尔福家族标志性的铂金发色在月光下非常显眼。

    都快十点了,难道马尔福去了什么地方?赫敏疑惑。

    没过多久,铂金少年的身影消失,赫敏甩甩头,继续走自己的路,大概马尔福只是心情不好所以出来散散步?毕竟小天狼星的身份合法化后,老马尔福就完了。

    ……

    卢修斯·马尔福的公审设在周末。

    一大早上,罗恩就推醒哈利,说要去看。

    哈利打着哈欠,还没睡饱。

    “珀西据说是书记员。”罗恩碎碎念:“我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德性。”

    哈利无言,突然想到马尔福的审判的话,也许斯内普也会去观看?这么一想,他马上从床上跳起来,本来见斯内普的机会就少,无论如何不能错过。

    赫敏从厨房要了些小点心,打算送给莱姆斯,一直以来,这位狼人教授帮了他们不少。

    于是,黄金三人组结伴而出。

    法庭显得阴沉沉的,有一块区域坐的都是凤凰社成员,哈利一眼就认出来。

    “嘿,这边。”发色变来变去的唐克斯冲三个孩子摇手。

    落座后,哈利立刻四处望,场子太大,来人太多,在哪呢?哈利觉得以斯内普和马尔福的交情,斯内普应该会在。

    果然如此,在一片死人脸的区域,他看见了斯内普,坐在最后一排边上的位置,哈利的眉毛在打架,因为他看见小马尔福坐在斯内普的旁边,靠门。

    斯内普大概是在安慰小马尔福?

    哈利突然有几分同情起德拉科·马尔福来,不管老马尔福是什么人,对那个人而言,终究是父亲。

    吐出一口气,哈利收回视线,转而和莱姆斯说话:“小天狼星呢?”

    莱姆斯正在吃赫敏带来的脆饼,其他人也在吃,一片喜气洋洋,就像是在野餐。

    “待会儿就出来了。”莱姆斯道。

    大约半个小时后,审判开始。

    憔悴却不失气势的铂金大贵族保持着一种高傲站在被告席。

    现场立刻成片的嘘声和叫骂声。

    离被告席最近的一排,坐在纳西莎·马尔福,她昂着头,目光仅仅落在自己丈夫身上,仿佛没有听到其余的声音。

    接下来是繁琐的开场词和法官的絮絮叨叨,至少哈利是这么认为,不知道过了多久,关键的时候到了。

    “证人,小天狼星·布莱克,出席。”法官宣布。

    黑色卷发的高大男人缓缓走上证人席,底下一片欢呼。

    “小天狼星似乎有些不对劲。”哈利小声说。

    的确,不是肆意张扬兴高采烈的脸,反而显得有些焦躁,脸也往下拉着。

    “或者是昨晚没睡好。”唐克斯喃喃。

    莱姆斯皱眉,就算小天狼星一夜没睡,也不会如此,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天狼星·布莱克,请叙述你在魔法部发现卢修斯·马尔福,以及制止其犯罪行为并逮捕归案的全过程。”

    众目睽睽之下,男人先看了眼大马尔福,后者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小天狼星又看向坐在后面的堂姐,堂姐的眼神令他心虚。

    “小天狼星·布莱克?”耳边传来催促声。

    小天狼星最后朝最末席看了一眼,才收回视线,闭上眼:“……不知道。”

    “什么?”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幻听。

    小天狼星咬唇,深呼吸几次,猛的大声吼:“我他妈的说我不知道,耳朵都聋了吗?!我什么都不知道!”

    全场一片寂静。

    小天狼星转身就走,烦躁的推开企图拦着他的巫师,从旁门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哈利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无力。

    “为什么会这样?”罗恩同样茫然。

    赫敏呆呆的,鬼莫神差的,她往后看,正好看见小马尔福离席,赫敏眨了下眼,急忙追出去。离开会场,赫敏左右观望,还好外面没有人,马尔福很好找,她小心翼翼的给自己脚下加了个消音咒才跟上去。待到马尔福站定,赫敏正好躲在一个石柱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踪他,只觉得真相就在其中。

    竖起耳朵,赫敏听到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真是难看的一张脸啊,布莱克。”少年冷淡的声音打破沉默。

    赫敏猛的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马尔福在和小天狼星说话?

    “你父亲自由了,现在,把东西还给我。”回应的是小天狼星愤怒的声线。

    “是你自己藏东西不留神,可不能怪我。”德拉科拿出龙皮封皮的日记本,甩过去:“两清。”

    小天狼星头疼的很,自从知道德拉科拿到了雷古勒斯的日记本,他就心绪不宁,早知道他就不把这东西藏在级长寝室了:“你得保证,不告诉任何人里面的内容。”

    德拉科挑眉:“这不在交易的范畴,我只答应把东西还给你而已。”

    “可恶,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小天狼星心急火燎。

    德拉科眼神一闪,半晌才道:“一般来说,我不知道里面的内容,布莱克,我可不想找死。还有,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在看过以后烧掉它,你确定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小天狼星握紧日记本。

    “……还是说,你想要用它替某个人翻案?”德拉科语气尖锐。

    小天狼星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面前的少年当真是太敏锐。雷古勒斯的日记本是为雷古勒斯平反的最佳证据,所以无论如何他得留着。

    “你认为这些适合公布于众?什么时候?”德拉科嘲讽:“布莱克,你真是蠢的可以。”

    “这不关你的事。”小天狼星生硬的反驳。

    德拉科冷哼一声:“我也觉得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了,当务之急,你还是去想想怎么和凤凰社的众位解释今天发生的事,你说呢?”说到最后,全是讥诮的味道。

    德拉科快步离开。

    小天狼星愤恨的咒骂:“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