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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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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格兰芬多制服的哈利发疯一样的冲出学校,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西弗勒斯不会站在黑魔王一边的,不会的!

    这个念头疯狂的在他脑海中叫嚣。

    可是,为什么西弗勒斯要谋杀校长?

    那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啊,是他们的校长!他为什么要亲手杀了他!

    难道有一天,西弗勒斯也要亲手杀掉自己吗?

    不!仿佛被人掐着喉咙,哈利弯下腰大声咳嗽,眼泪直往外涌。

    小天狼星死了,他唯一的亲人没有了,如果有朝一日,他还得去面对所爱之人的魔杖,哈利真的不知道他还有什么需要去争取的。

    他还需要面对黑魔王做什么?

    哈利觉得自己的生命全然被颠覆。

    扶着墙,他一点点往蜘蛛尾巷走,脚像灌了铅一般

    最后走到那座阴暗的房子前,哈利已没有了力气,他颓然的坐在门坎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脑子里轰轰作响。

    他突然不敢进去,他只想在这里等待。

    等待一个邪恶的咒语,或者有人为他开门?

    哈利抱紧双膝,把脑袋埋在里面。

    西弗勒斯,求求你,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

    告诉我,你是逼不得已的。

    告诉我,告诉我……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漫长到哈利的身体已全然麻痹,他却还是维持着那般姿势。

    “嘎吱——”

    寂静的深夜,这声门响异常清晰。

    哈利心中一抖,还以为自己幻听。

    光线打在脚边的地上,哈利畏缩般闭眼。

    接下来又是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可是哈利能够感觉到,身后有一个人,他等候着的男人。

    无力的动了动腿,哈利深吸一口气,猛的站起身扭头。

    哈利想哭。

    他看到是喝了减龄剂的西弗勒斯。

    在经历今晚这么多事情后,这个男人却还是不忘隐藏身份!

    是为了他吧?

    哈利几乎是撞进眼前人的怀中,同时爆发出极大的哭泣声,他能够感觉对方身体的僵硬,但他仍是死死的搂着不撒手。

    这次脑袋被抽出空白的成了斯内普,抱住他的是个完全真实的哈利·波特,那张有着绿色眸子和闪电疤痕的苍白面孔。

    斯内普迟疑着,半晌过后,还是回搂住这个伤心欲绝的少年。

    答应邓布利多的事,他办到了,那一刻,他心如死灰,在一切完结后,他只想回到麻瓜界的家中,这是他最初得到温暖的地方。

    斯内普知道,他将再与这些无缘。

    然而,他却又一次看到了在门口守候的少年。

    他所无法面对的人。

    斯内普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才决心打开门的,他要告诉哈利,以后不要来找他。

    不过,这次哈利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这个少年一直在哭,不停的哭,斯内普能感受到眼泪浸湿了自己的胸前。

    等到哭声渐渐消减,哈利的手还是紧紧拽着他,最终没有了声音。

    哭的累了睡着了。

    “对不起。”斯内普轻轻的说,他的手同样没有离开哈利的后背,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这么亲近的触碰到所爱的人。

    “……不,我不能放弃。”斯内普紧紧搂着哈利,喃喃自语。即使付出他自己的生命,即使灵魂不复存在,他也要找到让哈利活下去的方法。

    ……

    哈利再次醒来是在卧室的床上,身体被完整的圈入某个人的怀抱。

    哈利眨眨眼,昨夜的记忆很快回笼。

    哈利微微抬高头,看着斯内普,很显然,后者睡的不安稳,即使是闭上眼也是死死绞着眉毛。

    “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邓布利多宛若遗言的话在脑海中响起。

    邓布利多想说的就是眼前的场景吗?

    不管发生什么事,相信这个男人。

    倘若真是如此,西弗勒斯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去杀死邓布利多?

    必须的死亡?

    这就是……战争?

    哈利为之心痛,身上有某些童真正缓缓散去,在他天真的认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候,其实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哈利想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张脸。

    岂料刚刚一动,对方就有要醒的征兆。

    哈利忙闭上眼,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在偷看。

    哈利能感到斯内普是真的醒了,并且正在注视着自己,久久的。

    然后,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

    哈利心酸,正准备配合着醒过来,突然他后背,被斯内普搂着的地方传来一阵灼热。

    那是……斯内普的手臂。

    标记……在发烫。

    斯内普猛的清醒万分,他急忙撑起身体,从床上跳起来,准备走。下一刻,有一双手从后面揽住了他。

    噢,梅林,斯内普现在没有时间去应付一个醒着的哈利。

    哈利的胳膊能感到对方手臂传来的热度,他的眼眶发热:“我不会再来了……”

    斯内普听出了某种哭腔。

    “如果……如果战争结束后,我们都还活着……”声音哽塞一下:“我们会好好的在一起,一个简单的房子,一个小小的院子,我们会在一起,好吗?”

    仿佛是乞求般的音调。

    一时间之间,斯内普不知该如何回答,直到手臂上更深的灼热感提醒他要离开。与此同时,禁锢着他的双臂松开。

    斯内普竟不敢回头,往前走两步又停住,他该给哈利一个答案,他该说点什么再离开。

    “好不好?”哈利轻轻的问,并且第一次喊出爱人的名字:“……西弗勒斯?”

    这声叫唤如同惊雷砸中斯内普,他整个人都僵住。

    “……我知道你是谁,正如你一直知道我是谁一样。”

    就像是最柔软的羽毛飘落斯内普的耳边,斯内普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潜意识告诉他,他必须离开,于是他的脚开始动起来。

    当他走出门的那一瞬间,他听到哈利最后的话。

    “我爱你,西弗勒斯。”

    ……

    哈利洗了把脸,将自己在这里的所有痕迹都抹去。

    他不再是个孩子,他要去寻找并销毁魂器,邓布利多未完成的,小天狼星未完成的,他必须去做完。

    他不愿再做被保护的一方,他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去保护身边重要的人。

    他甚至不再有时间去悲伤哭泣。

    哈利重重拍打自己的脸,他要清醒,他要更加坚强!

    哈利回到学校时,天刚亮。

    最先发现他的是莱姆斯。

    这个没能参加昨夜战斗,今天刚恢复过来的狼人凭借嗅觉的优势找到的他。

    很快,彻夜未眠的赫敏和罗恩扑上来,紧紧抱住哈利。

    “你究竟去了哪里?”和莱姆斯一起的麦格教授凑过来关切的询问。

    哈利轻轻的摇头。

    “你看上去很糟。”赫敏带着哭音。

    哈利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试图安慰好友。

    赫敏的见后却更加难过。

    “噢,”罗恩抹抹眼睛,道:“大家没有找到小天狼星。”

    “什么?”

    “只有邓布利多教授。”赫敏的声音很沙哑:“……没有小天狼星。”

    “他还活着?”哈利激动:“对了,对了,贝拉特里克斯那个不是死咒,他只是摔下去了,他没死,他没死!”

    赫敏跟着点头:“只不过后来一直没出现而已。”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哈利喃喃,小天狼星也许是因为要追查魂器,所以没有和凤凰社成员汇合。

    “哈利。”一旁的麦格插话,带着几分痛苦:“你看到……是谁杀了邓布利多吗?”

    哈利闻言表情陡然凝固。

    “哈利?”赫敏小心翼翼的唤。

    哈利咬唇,最后闭上眼,任那个名字从唇上流泻而出:“西弗勒斯·斯内普。”

    如果你要做一个深的黑魔王信任的食死徒,那么,我成全你。

    尖叫、难以置信、质疑和痛苦的控诉。哈利任由耳边响起那些声音,那些咒骂,他只是闭上眼睛,安静的听着。

    赫敏轻轻的握住哈利的手,试图给予某种安慰。

    哈利睁开眼。

    “你的手受伤了。”赫敏这才注意到哈利的手上有轻微的擦伤。

    “没事。”只是擦伤而已,一点都不疼。

    “还是去一趟医疗室吧。”赫敏建议。

    麦格立刻说:“莱姆斯,你跟着哈利,你的身体状况现在也很糟糕。”

    莱姆斯是很累,也不勉为其难,几人正准备往里走,就见庞弗雷夫人冲出来,一脸慌张:“看见马尔福没有?”医疗女巫脱口问。

    麦格怔住,脸上明白的写着“不知道”的字样。

    “他不见了。”庞弗雷夫人喘着气说。

    哈利看见在场所有的脸上都变了颜色:“赫敏?”他叫好友的名字,希望得到些信息。

    “昨晚你跑掉后,我们就遇到了马尔福。”回答的是罗恩,声音带着恐惧:“他的手臂上全是血,他,他被狼人咬了。”

    狼人?

    哈利联想起昨夜听到的狼叫:“格雷伯克?”

    麦格苦涩的点头,昨天要不是早有准备叮嘱学生们留在宿舍,只怕后果会很严重:“说不清马尔福怎么会跑出来,不过那也不一定是咬的。”麦格看向庞弗雷夫人。

    “很明显的抓痕,起码能够认定不是普通的野兽做的。”庞弗雷夫人显得很憔悴:“因为伤口难以愈合,至于究竟有没有被咬的痕迹,我还没有检测出来,我只是去地窖取些药材,他就不见了。”

    “他没有出来。”莱姆斯说着匆忙往里走。

    麦格、庞弗雷和黄金三人组连忙跟上。

    一路走到医疗室,莱姆斯摇头:“奇怪,他的气味就像根本不存在。”

    “怎么会?”麦格皱眉。

    “他有意消除了气味。”莱姆斯断言:“为了防止有人追踪。”

    “他……”哈利张张嘴,任自己问出口:“会变成狼人吗?”

    一时间,一阵沉默。

    最后回答的是庞弗雷夫人:“如果是格雷伯克咬的,那么,会。”

    哈利的心往下沉。

    赫敏的心里也不好受:“难道他回家了?”

    庞弗雷夫人看着带着血迹的床单轻轻的摇头,语气沉重:“他不肯说是怎么受的伤,如果,如果真的如此,他恐怕不会回去,马尔福那个家族容不下他了。”

    纯血统至上。

    贵族的骄傲绝对不容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