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繁华斩 > 第223章 各执一词

第223章 各执一词

推荐阅读: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不朽凡人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午饭后,稍事休息,林放鹤换过一件水青色旧袍,戴了一顶黑呢方帽,与唐羽一起,乘马直去城西武馆。

    沈万山已得通报,打扮得整整齐齐早在门楼外迎候。

    林放鹤下的马来,沈万山连忙上前施礼:“知县老爷大驾光临,小民不胜惶恐,礼仪不周,望乞谅察。”

    “沈壮士客气了。”

    林放鹤欠身回礼,见他身后站着个满脸横肉的黑汉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沈万山目光一闪,解释说:“这是我师弟,冯开山,刚从京城赶过来……”

    回身引林放鹤、唐羽二人进了客厅,分主宾落座。家人献上香茗。林放鹤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那位冯开山,约三十以内年纪,颌下一部整齐的胡须,体态壮硕,精神饱满,言辞谨慎。一对灰黑眸子闪出一种熠熠的冷光。

    冯开山见有人打量自己,便双拳一抱,说:“有事你们谈,我这里暂且告退。不打扰了。”

    拜了两拜,转身退入内堂。

    林放鹤寒暄几句,撂下茶盅,眼望着主人,开言道:“今天拜访,非为别事——敢问一句,沈壮士往昔曾在城中‘福鑫坊’,购得一对镶红宝石的金手镯和四只蝶形金发夹吗?”

    沈万山双眉一耸,咧嘴笑道:“林大人,小民不明白,这百姓之家、难道买一点金首饰也要被官府查问?”

    林放鹤一笑:“寻常之物,不查也罢。但是这些东西,涉及到一宗杀人案,本堂就不得不亲自动问。”

    “杀人案?这怎么又跟杀人案搞上了关系?”沈万山叫苦不迭。

    “沈师傅,你能告诉我们一下你所购买的手镯及发夹的去向吗?”唐羽在旁郑重地插了句。

    沈万山有点慌神,摇了摇头:“我不明白,平白无故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要查,自有我们的用意。你只管回答问题就是了。”唐羽继续追问。

    “我把它送给了一个朋友。”沈万山直截了当。

    “朋友?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

    “这个我拒绝回答。”沈万山脸色难看,说,“官府怎么了,官府也不能蛮不讲理。你们应当学会尊重别人的隐私。”

    林放鹤摆了摆手,婉言道:“沈壮士不要多心,你放心,你的隐私我们不感兴趣,也无意打探。但这几件不起眼的首饰,的确牵涉一桩杀人命案,因此我们必须要查访出来龙去脉。”

    沈万山嘿然,半晌无语。

    过了许久,才又长长叹了口气,道:“这件事,目前不方便透露,但是我敢保证,不管我送给首饰的那个朋友、还是我本人,绝对与杀人案无关。”

    “你保证,根据律法规定的证人资格,事实上的证人不一定能转化为法律上的证人。沈先生,你怎样证实你的证言是真实而不是虚假。”唐羽说,“换句话说,那又有谁能保证了你?”

    沈万山脸色阴沉:“你们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林放鹤见事情僵持,无法通融,便淡淡一笑,说:“不必发怒,你也知道,侦缉案件,必须穷追猛打,既不能姑息宽纵、又不能手下留情。所以在勘案之时,心情急迫、有所顶撞,也不可萦系在心。”

    沈万山冷哼道:“这我倒不在乎。只是我弄不明白,你们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何揪住几样小小的首饰不放?”

    “是啊,也只是小小的几件首饰而已,没必要藏头露尾、瞒天过海。难不成沈壮士在这上面确有什么难言之隐?”林放鹤起眼盯了他一下,故意撩拨。

    岂料沈万山摇了摇头,口唇闭紧,仍是不说。

    林放鹤捧起盅子,借机饮茶,溜了一眼对方沮丧的脸色,心中有数,便敲山震虎,侃侃言道:“今日此来,其实除了些许首饰,还有一件事要咨询沈壮士,那就是你表妹陈宝珍……”

    话还没有说完,沈万山就打了个唉声,长吁短叹:“怎么又是她,这个陈宝珍,简直阴魂不散。”

    “你们不是至亲吗,如何说出这般话来?”林放鹤笑眯眯望着他。

    沈万山闷闷不乐,说:“今天早上,陈宝珍来到武馆,把我约出去,居然向我打听她丈夫陆根生的下落。”

    唐羽暗吃一惊:“她为什么要向你打听?”

    沈万山面色无奈,心中懊恼不已:“宝珍说,以前因为家里周转不开,她常来我这里借银子。天长日久,竟引起陆根生的猜忌,说她在外有私情……”

    林放鹤插话,盘问道:“陆根生是这样的人吗?”

    “我从来没见过面,谁晓得他是什么样的人?”沈万山阴着脸。

    “那为什么陈宝珍自己丈夫失踪,要到你这儿来找?”

    “还不都是因为好心,没有好报。”

    “沈壮士何出此言?”

    “我要不是因为接济他们,借给银子,又给她找刺绣绢帕的零活,何以惹得一身麻烦?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理他们。”沈万山嗟叹不已。

    林放鹤沉下脸色:“你请讲下去。”

    沈万山双眉一皱,生气地说:“陈宝珍说,陆根生这人看上去老实,沉默寡言,其实性子犟得很。挣不了几个钱不说,每次喝过酒之后,都要和她吵架……”

    “吵什么?”林放鹤忙问。

    “当然是说她在外面养汉子、有野男人。两人为了这个也不晓得打了多少次架。表妹说,如果不是看在几岁孩子的份上,她早回娘家、不跟这头倔驴过了。”

    “陈宝珍所说,你相信吗?”

    “信不信又如何,反正我问心无愧。”沈万山边说边拍了拍胸脯。

    林放鹤又问:“噢,她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这事。”

    沈万山口气冷淡:“陈宝珍道,本月七夕之夜,陆根生在朋友家喝酒,一宿未归。她怕他喝多了,跑到武馆来闹事。所以特意赶来问我……”

    “陆根生不是没到过你家吗?”

    “嗯,是的。”

    “那岂不怪哉?他就算想寻隙滋事,应该也找不到门。”林放鹤提出疑问,“何况陆根生喝多了酒,又在晚上,三更半夜、漆黑无光……”

    沈万山脸色阴沉下来,眼里闪出一种奇怪的光:“我也纳闷。好好的,我招谁惹谁了,竟还打上门来!可是据陈宝珍讲,她后来两次来武馆,丈夫陆根生竟然偷偷地尾随其后、进行跟踪……”

    林放鹤一惊:“跟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