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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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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一落, 屋内陷入一片沉默。

    闻素书哄抱着小皇孙, 先是瞧了一眼李仙儿的神色, 才试探说:“想来秦王殿下为你们两家做媒本是好心,怪只怪那何家的少爷不是个东西。”

    顾芙不敢诋毁秦王, 使劲咬着嘴唇, 只“噗通”一下跪到在李仙儿脚边, 祈求似的看着她:“民女知晓您便是秦王妃,民女今日便是豁出去自己的脸面, 只求您能帮帮民女,民女早已有了心上之人,他虽家境贫穷,但文采学识却极好, 民女与他早已约定了终生, 只等他今年科考金榜题名得一功名后便能去我家求亲”说到此处,顾芙语气微顿道,“……秦王殿下为顾何两家做媒自是好意,可民女心中却早已非君不嫁, 只怕是豁出名声不要,也要对不起何家与秦王殿下的一番心意了。”

    “你这是做什么?”李仙儿一个侧身站到白果身边,拧眉愤愤道, “你可知一个未嫁女与他人私定终身是个什么名声?!若是他真能如你所说金榜题名便罢, 若是那人是个没能耐的,你又要作何办法?是跟他私奔,还是逼着你家中父女同意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

    许是李仙儿关注的部分有些不同, 顾芙一时有些语塞,见李仙儿并非是因为自己驳了秦王的好意生气,只小心翼翼道:“宋郞学识极好,他与我说过今年科考必能拿到一甲,叫我不必担心……”

    “你这情郎可真是个口气大的。”李仙儿身为当朝太傅嫡女,长兄李子俞便是走正统科考路子入仕,自然要比顾芙这类养在深闺里的天真女孩懂得更多科考中的艰难多变,她也不知自己在气什么,只冷笑道,“还不知你这情郎是个什么惊才绝艳的不出世才子?你且说出他几首大作出来好让本宫也见识见识。”

    见秦王妃说话毫不客气,可愁坏了顾芙,想来她与宋郞交换信笺,上面写的都是□□一类,自是无法拿来与秦王妃说道的,可若是再让她说出宋郞的其它诗词,她却是……

    一首也说不出了。

    顾芙细细想着,面颊从最开始想到情书信笺时的微红逐渐落了温度,最后只能无措地抬眸说:“民女……民女说不出。”

    “不是说不出,恐怕是压根没有吧?”李仙儿不屑地冷笑一声,“若非看在是静王妃的面子上,本宫都懒得点醒你一句,你那情郎怕是个徒有其表的,虽说秦王在酒宴上指下你们顾何两家联姻是冒然了些,何家少爷更是个混不吝,但只看你自己看人的功力,也不过如此,想来嫁谁也就都那样了。”

    这话说的狠,也不留情面,顾芙也算是被顾家娇养长大的闺阁小姐,一时撑不住又红了眼,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

    “哭、哭。”小皇孙有些困了,躲在闻素书怀里有点儿打盹,临睡前还在嘟哝说,“哭了好丑的。”

    哭得稀里哗啦的顾芙:“……”更难过了!!!

    白果心软,看地上还凉,便止住李仙儿又想怼过去的话,叫人将顾芙从地上拉起来:“别哭了,擦擦泪。”

    顾芙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手帕,脸都要埋进胸口了,只呜咽着说:“谢谢大公子。”

    白果并不在乎她又叫会原来的称呼,只是担忧道:“秦王妃说话虽然狠了点,内里却到底还是忠言逆耳,你那心上人我不知是谁,但如今看来也不怎么做好。”

    顾芙天真归天真,之前是被情爱表象蒙蔽了眼,她虽不觉宋郞真有秦王妃说的那般不好,但心中却也有了些顾忌,只打算等回去后不经意地验上一验。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只是依旧不安地看向李仙儿:“何家的事……”

    “回去本宫自会替你跟秦王说,你既是不愿嫁,我们□□自然也不会逼你。”李仙儿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只是心底暗气自家那傻老爷们儿——这个不会点鸳鸯谱还要瞎点的蠢货!

    得了李仙儿的保证,顾芙着实松下心底的那口气。

    时候不早,就连小皇孙也已经睡倒在了闻素书怀中。

    太子与谢临说过话,起身去到闻素书身边,将自己的嫡长子熟练地单手抱起,而小皇孙也没了醒着时候对他亲爹的排斥,只咂咂嘴,便自个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双手揽住谢昭的胳膊,呼噜噜地睡得香。

    谢昭看了眼自家儿子乖巧的睡颜,温和笑笑说:“天色不早,本宫跟书儿这便回宫了,下次三弟跟三弟妹进宫,不妨也多来东宫坐坐。”

    闻素书闻言也浅笑着点头。

    白果还稀罕着小皇孙,自然期待地看向谢临。

    谢临哪里有不依他的,只无奈笑着说:“一定。”

    秦王跟太子关系一般,李仙儿便没讨那个好,只稍稍跟太子客套两句,就目送着对方一行人下楼上了马车。

    “顾姑娘要怎么回府?”白果不担心李仙儿,只偏头去问小心翼翼站在众人身后刚哭过眼睛还微肿着的小姑娘。

    顾芙摇摇头,今日她听闻自己便要被嫁入何府的事后便与家中父母大吵一架跑了出来,眼下……她还不知要以如何的心情去回到家中,面对父母双亲。

    看出她的无措,白果拧眉说:“不然我与殿下送你回去?”

    “不必不必!”顾芙小心抬眼看一眼谢临,便差些被这男人那双冷漠无情的双眼给吓地走不动路了,她能敏锐地察觉到静王本身对顾何两家充满了厌恶之情,只是碍于身边人的存在才不曾表现地太过明显。她不敢再麻烦白果,只道说:“大公子……不,静王妃放心,民女可以自己回。”

    白果看她面色发白,却不太信,正要开口,却被人抢了去。

    “我送她回去罢,顺便将事情与顾家那头说清楚。”李仙儿似笑非笑,“也省的某些人再以为我们秦王.府上以势压人,逼得好好一个良家女子下嫁纨绔。”

    话里夹棒带刺似乎是这位秦王妃的性格特色,可只要是能将跟何家的婚约取缔,顾芙心里便对她只剩感激,任凭李仙儿再怎么冷嘲热讽也不觉得难受。

    李仙儿带顾芙回到顾府时,顾大人还在家中狠狠斥责嫡妻,只骂她将顾芙教成了如今这个自私自利的性子:“何家有什么不好,叫顾芙嫁去何家是委屈她了?如今我们两家还要背靠秦王殿下,若是能亲上加亲,必能得到秦王殿下更多的看重,便是在未来里,我们顾家能再往前一步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她这不肖女怎么就不能为我这个爹想想好?!”

    顾夫人是个内宅女子,虽觉得那何家嫡子着实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可也不敢反驳丈夫,只能默默掉着眼泪。

    两人便在这里僵持着,门房那头去传话过来:“小姐!小姐带着秦王妃来府里了!”

    顾大人懵了一瞬:“说芙儿带谁来了?”

    顾夫人无措道:“好似,好似是秦王妃。”

    顾大人瞬间清醒:“还不快快将贵客请进来!!!”

    顾家对李仙儿的登门甚是看重,不仅知会了另外几房,就连正在月子里的白雨薇都被叫到了前厅里拜见秦王妃。

    李仙儿之前听谢诚给顾何两家做媒,心里对顾家跟何家与谢诚之间的关系就有了些谱,如今她一踏进顾家,这顾家便全家出动地上来拜见自己,她就将心底怀疑地事情定了个十有八九。

    不过李仙儿早就是个见惯了阿谀奉承的,对此并不大惊小怪,只挥手叫人起身,一边暗自打量着厅中左前方站着的几个人,一边漫不经心说:“本宫今日前来,不是为别的……只是昨日府中殿下酒醒后自责于对顾何两家的指婚太过贸然,今日细细想来又总觉得不好,便叫本宫来你们府上知会一声,婚事作罢。”

    顾大人闻言,小心翼翼问:“这……这两家联姻是好的呀,小臣敢问秦王妃,秦王殿下他,是以为这婚事哪里不妥了?”

    李仙儿斜睨一眼站在顾大人身后的顾芙,倒是没了跟她说话时的夹棒带刺,反而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漫不经心之色:“自然是何家子配你家女儿……差了些。”

    顾大人先前还在忐忑可是顾家哪里做的不好,乍一听闻此言,蓦地便在心底升起了些更高的期待:“小臣实不相瞒,小臣之女已到了婚嫁之期,若是秦王殿下以为何家子不配,那……要哪家的少爷才合适?”

    这话摆明了顾家就是想叫秦王给他家女儿做媒,李仙儿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两声,面上却还是淡淡敷衍道:“且再慢慢看罢。”

    她不是媒婆,没那个闲工夫给未出阁的小姑娘扯红线,顾何两家婚事就此作罢,她还得赶着回王府去收拾人呢。

    这般想着,李仙儿外头看向左侧那几个微微垂着头的几人,站起身在顾家众人的惊诧中走上前:“你是哪个?本宫怎看得有些眼熟?”

    白意惊讶地抬起头,略微紧张道:“小妇乃顾家长房儿媳。”

    “如此。”李仙儿打量他一眼,轻笑说,“倒是个有手段的厉害人。”

    说着,她将目光转向站在白意与顾子修身后,面色苍白,身材浮肿的白雨薇身上,意味不言而喻。

    低垂着头的白雨薇感受到秦王妃的打量,身子不禁微微一抖。她眼底含着恨,是对白意的,但在眼下对自己不利的光景里,却如何也不敢真正地表现出来。

    不用太多的信息,李仙儿便晓得顾家估摸着还有一个场窝里的斗的内宅好戏,不过她对这好戏并不上心,只是略略想了想后面可能会有的结果,便笑了出来。

    左右这两个昌平伯府出来的都讨不了好,而顾家……也就这样了。

    李仙儿处理完顾府的事,又差人去何家说了一句顾何作废一事,便冷了脸回到王府。

    彼时,秦王谢诚还在宿醉第二日的头疼中没清醒过来,在床上跟挺尸一样地躺着。李仙儿手里捏着马鞭,一脚便踹开门走进去。

    ……

    秦王.府内的鸡飞狗跳暂且不提,但在第二天的京中,秦王却告了病假没能去上朝。

    白果再听说到秦王的事情时,天气已经入了夏,他中间进宫几回,多是见了张贵君与闻侧妃,张贵君身体底子毕竟还是弱,便是过了最容易滑胎的头三月,到了四个月时胎像还是有些不稳,需得用保胎药仔细温补着。

    至于闻素书那边,小皇孙却只一日比一日闹腾起来,以前还喜欢叫人抱着不撒手,可天气一热,奶娃娃就跟撒了欢似地在东宫满地乱跑起来。闻素书怕他磕着,东宫里的边边角角都用棉布罩得厚厚的,而太子倒也依着他这么做,着实是把小皇孙给惯地越来越调皮捣蛋。

    白果去东宫找闻素书的时候,多半也都是在听闻素书对小皇孙的抱怨,偏偏抱怨时,脸上也是带着笑的。

    回到静王府,白果摸着肚子发呆,谢临回到府内便看到他这般模样,宽厚的手掌便也附在他的小腹上,用宠溺温和的声音道:“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殿下又知道我在想什么。”白果红了耳垂,抿唇说。

    谢临笑着吻了吻他的发梢:“知吾妻者,唯夫耳。”

    他从宫中回来还带了点心铺子里的七巧糕,只哄着白果说:“等再养胖些,本王才能放心。”

    白果还能怎么办,只能乖乖把七巧糕全吃掉,然后……

    “殿下明日再多带点回来罢。”白果慢吞吞道。

    谢临好笑说:“这么多不够吗?”

    “不够,”白果理直气壮,“我要养胖一点。”

    隔日,谢临下朝回来,照例给白果带来了他喜欢的糕点,同时说了一件朝中事:“西北大旱,前些日子李太傅上奏朝中,父皇本是想叫我去处理此事,只是一直未曾下旨,所以我便不曾与你提起。”

    白果动作一顿,拧眉担忧且语气紧张道:“殿下什么时候去,要去多久?我、我能不能与殿下一同前去?”

    “别紧张。”谢临之前不说便是怕他担心,只牵了他的手指,缓声道,“原先是父皇想派本王前去一趟,只是今日下旨,念的却是四弟的名字,本王想来中间必是发生了什么,该是跟李太傅他们……”

    “秦王怎么能去?”白果眉头一跳,脱口而出道,“四弟妹怀了身孕,秦王他怎么能放心?”

    谢临挑眉:“李氏怀孕了?”

    白果惊觉说漏嘴,可已经没办法找补,只好低声说:“四弟妹不让我跟别人说。”

    谢临点点头,微微头,若有所思。

    秦王谢诚被派往西北干旱地赈灾一事着实叫朝野上下文武百官没能想到,可怜谢诚一个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苦,细皮嫩肉的金贵王爷,乍一听自己要奉旨去往那么偏远的受灾区,拖到临行前竟是要耍赖不走了。

    李仙儿扬着马鞭站在车队身后,赶着他上车:“赶紧走!”

    “你这个泼妇!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秦王谢诚这会儿已经知道自己之所以要奉旨前往西北赈灾,全赖自己老丈人在他父皇面前谏言,心里就格外地郁闷,“别的好事儿都轮不到我,这他妈去那穷乡僻壤赈灾了,没油水的活又要本王去顶上,你们李家跟本王就不是结亲!!你们是结仇来了吧?!”

    李仙儿冷笑一声道:“你不是心比天高,拉拢了一大伙人想要闯荡出一番大事业吗?现在我爹给你机会了,你倒是又说我李家是在害你……谢诚,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谢诚被她赶坐在马车上,被马鞭抽过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他正想说什么,结果去往西北赈灾的队伍便拔营往前走了。

    “走好。”李仙儿一脸轻松地看着谢临的马车离自己远去。

    谢临掰着马车门往后瞅她,想要骂出几句话来,却看到一阵风刮过来,吹地李仙儿宽大的衣袍微微皱起,露出刚显怀不久的小腹。

    愣了一下,谢诚眨巴眨巴眼,心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但尚未回神,他便被风沙刮了满脸。

    “呸呸呸。”

    谢诚吐着刮进嘴里的沙,生无可恋地坐回马车里,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跑了个没影。

    而送走自家夫君的李仙儿调转回头就直奔了静王府去。

    白果也听说了秦王今日离开,却不想李仙儿不仅不失落,甚至起色间前所未有地好。

    熟门熟路跟静王府上的大厨点上几个酸溜开胃的小菜,李仙儿美滋滋说:“送走他,我也终于清净了。”

    白果摇摇头,却是无奈道:“四弟这一走,恐怕要废上不少时日,若是你临产时他还回不来……”

    “我离了他这孩子还不能生了?”李仙儿不以为意,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笑笑说,“这些老爷们儿本就对咱们生孩子帮不上忙,他不再还省的在我身边添乱,倒叫我能更放心。”

    说着,她便举出一个京中有名的例子来。

    说是西街上的一家人,妻子怀孕生产当日丈夫还在外花天酒地,妻子是投胎,似乎还有难产的迹象,三个时辰还没能生下来只哀哀唤着丈夫的名字,那府上的奴才慌了神,来回去外面叫了十几次都没能将那爷们儿叫回来,最后妻子听了丈夫不回来,一气之下的一个憋劲儿竟是顺利将孩子生了下来,之后那妻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生完孩子丝毫没有休息,直接穿起衣服便提着把菜刀去了花楼,拿刀指着那丈夫的脖子要合离。

    这事儿被市井编排久了,传出来就有些地方夸大不少,但这事儿被李仙儿记了个牢,再加上她嫁给谢诚后又发现他是个不靠谱的,便更是决定了孩子自己生,自己带,决不能把孩子养的像他爹这样,心比天高,蠢还不自知。

    白果被李仙儿的故事说笑了,却忍不住一想,若是自家殿下也跟那故事里的男人那般,自己会不会有勇气像故事里的妻子那般做法呢?

    这么想着,便想到了李仙儿离开静王府。

    天色落暮,池塘里的游鱼也渐渐安静。

    白果靠在窗边读着一本话本,蓦地便被身后之人拥进怀中。

    “怎么哭了?”谢临手指摸到白果眼角有些微湿。

    白果眨眨眼:“是话本里的故事太感人。”

    谢临不以为意地笑道:“都是些才子佳人的虚构故事罢了,做不了真。”

    白果说:“那什么才是真?”

    谢临微怔,替他揩去眼角的泪,沉声道:“你我才是真。”

    白果丢了话本,扎进谢临怀中,半天说不出话。

    果然,他还是没办法想象入故事里妻子跟丈夫的故事,故事是假,他不会是故事里可怜的妻子,而谢临也不会是花天酒地的负心汉。

    ……

    张贵君在怀孕七个月时小产,产下一位小皇子,按照顺位来算,当属是皇八子,被晋元帝起名坚,谢坚。

    民间有传言,有道是新生的奶娃娃里,自古七活八不活。

    八皇子谢坚倒是应了这句话,虽说刚降生时看起来弱得可怜,但几个月过去,在张贵君的精心照料下,竟是渐渐比之前早他几个月出生的皇七子谢鎏要看起来更白胖讨喜了起来。

    待张贵君修养好身体,白果进宫这才见到了皇八子谢坚,彼时闻素书也在,反倒是李仙儿因为要专心养胎,而秦王又不在府上,便包袱款款回了娘家长住,一时整个人都归隐了一般,不问世事起来。

    小皇孙在上个月过了三岁生日,说起话来更是顺畅。

    闻素书带他来到张贵君宫中,张贵君笑着哄小皇孙跟自己儿子玩。

    “弟弟。”小皇孙眨眨眼道。

    闻素书指正说:“鹤儿,这是八皇子,要叫八叔叔。”

    小皇孙皱皱眉毛,不解道:“……八苏苏?”

    闻素书慢慢道:“是八叔叔。”

    小皇孙嘟哝:“苏……叔……八叔叔!”

    闻素书笑起来:“鹤儿真棒,是这么说。”

    “唔……”小皇孙看着呼呼大睡的奶娃娃,莫名不喜欢这个称呼。

    安稳坐了一会儿,小皇孙蹬着腿跳下椅子在宫里头疯跑。

    半晌,他突然跑到白果面前,小心拉拉白果的袖子,很是神秘的模样。

    白果疑惑,笑着垂眸问:“鹤儿,怎么了?”

    小皇孙腼腆笑笑,指指白果的肚子,小小声说:“弟弟,这里面有弟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