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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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培自己点上烟，看看外面冲进来的三四个人：“紧张什么？”
吴起也觉得反应过度，挥手让他们出去，自己也拿烟平息下自己的情绪：“你到底想干什么？”
“高老大说W市以后归我管。”
吴起脸上抽搐了下，皮笑肉不笑：“什么高老大李老大，我是本分生意人，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现在正在调查六院门诊大楼，据我所知，你充当中间人的角色，还要我说的再清楚点？”
吴起面不更色，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随便！”
林培倏然站起：“告诉你兄弟吴源，我要弄死他！”
看着林培离开吴起才拿起手机：“你小子吃屎了？招惹谁不行要去惹林培！”扔了手机，心还在突突乱跳。门诊大楼那事虽然已经做了手脚，只要一查出来就得进去，只要进去就能挖出更多的东西。
吴源跑来问：“哥，到底怎么了？”
吴起上去一个嘴巴子，又踢了他一脚：“你还有脸问我？你怎么得罪他了？”
勾结赵群跳跳鸡祸害卓安，挑了林培的脚筋这些事，如果在原来，吴起相信他还能搞的定。
现在连高时玉一掺和上，问题就复杂了。
虽然吴起和省城并没有太多联系，但高时玉已经把脚伸到W市来了。原来吴起是阳奉阴违，自己挣钱自己花逍遥自在，高时玉要守住省城那摊一时也没法管他。让林培来接管自己？简直就是笑话，凭什么给他？
可是高时玉占据着省城优势，黑白两道关系密切。自己做掮客说白了，也就是吃个中间价，高时玉盯上自己就是想把势力拓展到W市来，彼此利用。
完全不买帐得罪高时玉，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林培说W市归他管，无非是想分一杯羹，从他这拿点好处。
吴起想了又想，决定还是先弄清楚林培跟高时玉到底什么关系。
把吴源赶出他的办公室，给高时玉打了个电话。
吴源坐在外面沙发上，就见大哥拿着手机在里面转来转去，脸色很不好看。心里就敲开小鼓，不明不白地挨了大哥揍，还追问林培的事。林培到底算干什么的？
见大哥招手让他进去，惴惴不安地站在大哥面前。
“省城的高老大说了，林培是他兄弟，他管W市。”
吴源不明就里：“他管他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吴起戴着方戒的手在桌子上敲敲：“高老大仗着省城的关系，早就想在W市插一杠子了，现在想借林培来整咱们。老子打下的江山现在拱手送人，真特么倒霉。”
吴源面露狰狞：“要不咱们找两个人把他做了？这小子记仇，你不弄他，他也会弄你。”
吴起皱眉想了想：“我来安排，你先跟我去拜访下林培，向他认错赔礼。”
四季春酒店包厢，吴起兄弟俩满脸赔笑给林培敬酒，一个劲地说奉承话。吴起说：“不打不相识，我兄弟吴源脑子少根弦，林哥别跟他计较。反正你以后就是咱们老大了，我们兄弟愿意听候差遣。”
高时玉说过，吴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在，是个滑不溜秋的泥鳅，想控制他很难。
如果不是吴源对他痛下杀手，林培也不会来直接找吴起。反正自己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但既然开口了，肯定不能酒杯一端说说就算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本来我也没打算接手，高老大准备过了年拓展W市占领江南，所以我也只是为他打个先锋。”
吴起试探着问：“高老大是打算进军哪一块呢？还是从房地产开始吗？”
林培摇头：“他没说，但是W市跟省城不一样。咱们要文明经商，对吧。”
吴起嘿嘿讪笑，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如果高时玉过了年就来W市，做林培可是险棋，无形中会让高时玉对吴起有了防范之心。
吃完饭吴起打电话，才弄清楚潘大顺刚死，正闹的争权夺利，恐怕没两年稳定不下来，吴起摸摸秃头，嘿嘿阴笑，连说三个好。
二十八那天开车回老家，二十九正式办酒。乡邻村民都跑来看新娘子，夸新娘子长的漂亮，又夸林培有出息，爸妈乐的抬头纹都开了。
大年三十过个团圆年，大年初一去给舅舅拜年，在农村舅舅为大，初一必须拜舅舅。沐小小虽然高冷了点，但还算配合。中午吃饭后，小妹把林培拉到一边，拿出个大红包：“哥，我没多少钱，爸妈把省下的钱也放里面了，这是给嫂子的。”
林培心酸：“你给她吧。哥现在还穷了点，你要好好念，哥一定会供你上大学！”
回去的途中，沐小小把红包里的钱抽出来看，里面竟然夹着五块十块还有几个钢蹦。林培知道那肯定是小妹平时省吃俭用存下来的。
不过沐小小倒是没说什么，在林培老家呆这么两天，她就觉得简直跟到了非洲一样，看到林家的土屋就知道林培能上大学是多么不容易。
能理解，但不代表能坦然接受这样的现实。沐小小从来也没想过要嫁个农村人，真是命运开的玩笑。
若不是爸妈做她好几天的工作，恐怕来乡下办喜酒也不可能。
对林培她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总之到了这个年纪，也由不得自己再去幻想，想想也替自己悲哀。
其实沐小小并不算是挑剔的人，但是处在她这种环境中，无形抬高了眼界。一般人望不上，比她好的又不可能。
一直到回来几天，沐小小都缓不过劲来。
在家休息一天，沐政又要去给邹小北爷爷拜年。老爷子在白水景区疗养，离W市有两百多公里，本来沐政是躲着老爷子，但是拜年是躲不掉的。
这是林培第一次见到邹小北的爸妈和大哥大嫂，邹小北爸爸跟小北爷爷一样高，行动举止很有军人风范，小北妈妈体态微胖，拉着沐小小的手问什么时候能抱上儿子，把沐小小羞的满脸通红，能看的出来，小北妈妈很喜欢小小。
吃饭的时候，两家人很和睦。小北爸爸跟林培说：“小北在我面前提起过很多次，现在才见面。”
小北爷爷跟沐政说个没完，林培听到老爷子大概提到以前的事，沐政尴尬地陪笑不敢乱说话。是官场派系斗争的事，沐政作为老爷子这派失势，才去的招商口子。到了他这种年纪，再提升职已经再无可能。
休息了一夜，次日沐政一家就往回赶。
沐政作为招商局长，还得带领属下给每个部门和各招商引资的公司拜年，这是每年的传统节目。
林培的情况就简单多了，打几个电话发几个短信就算拜年了，收到卓安的短信才知道她们全家在上海过年，没回来。卓安学*概要大半年才能回来。
翻看短信的时，意外地看到艾莉发给他的拜年词，少不得回了个电话。艾莉还是老样子，一直在全国各地飞挣钱，还开玩笑说等挣够了钱嫁个中国老公，问他愿意不愿意。
林培刚想说咱们试婚吧，沐小小就进来了，林培搂着沐小小拍了个照片发过去，艾莉很夸张地说：“哇，中国美女！”
林培看沐小小脸黑的锅底一样摔门跑出去，赶紧挂了电话在后面追，两人一前一后跑出小区。看沐小小走的方向应该是回家，林培也没着急，跑到超市买了包烟，才往翠竹园走。
还没到翠竹园小区门口就听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黑色大众滑到沐小小身边，车门一开，从里面伸出手把沐小小拖上车，车子加速逃离。
这一切就在林培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旁边还有些行人都没反应过来。林培紧跑几步把依靠在路边等人的出租车司机拽下车，开起车子就追。
前面的大众一直往东，在省道和县道上开。好像存心要引诱他在后面跟着，林培想到过很多种可能，无论是高时玉还是叶青臣，抑或是余佳丽都有可能逼他就范。
大众驶出环城高速调头向南，开了三十多分钟，到了一处山林，大众才缓缓停下。林培将车离前面二十米停下。大众车门一开，从里面下来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
林培并不认识：“这位朋友，你打算干什么？”
黑风衣并不说话，慢慢靠近了，林培才注意到此人眼睛亮的吓人，在车灯光反射下发出狼一样的光芒，不由心一缩出了身冷汗。
黑风衣来了林培跟前，既没有打过来也没踢，而是很诡异地蹲下，就在他腾空而起的那一瞬间，林培看到他脚下弹出的尖刀，等到他看到刀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尖刀从他面前划了过去。
林培往后一闪，脸上一凉，被划了条口子。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招式，但刚才如果躲的慢，可能脑袋就掉了。没等他做出防守，那人就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风刃，第二脚就划过来。
林培的优势在于很快能判断出对手的招术，对方把他逼的倒退十几步，身子就慢下来，似乎有点诧异林培的身速会如此敏捷。紧接着就挥起拳头猛攻过来，两人对上手，林培觉得此人肯定是杀手，因为他根本没按照拳法套路，完全是见机行事的狠招。
这就是所谓的“乱拳”。
林培自己点上烟，看看外面冲进来的三四个人：“紧张什么？”
吴起也觉得反应过度，挥手让他们出去，自己也拿烟平息下自己的情绪：“你到底想干什么？”
“高老大说W市以后归我管。”
吴起脸上抽搐了下，皮笑肉不笑：“什么高老大李老大，我是本分生意人，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现在正在调查六院门诊大楼，据我所知，你充当中间人的角色，还要我说的再清楚点？”
吴起面不更色，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随便！”
林培倏然站起：“告诉你兄弟吴源，我要弄死他！”
看着林培离开吴起才拿起手机：“你小子吃屎了？招惹谁不行要去惹林培！”扔了手机，心还在突突乱跳。门诊大楼那事虽然已经做了手脚，只要一查出来就得进去，只要进去就能挖出更多的东西。
吴源跑来问：“哥，到底怎么了？”
吴起上去一个嘴巴子，又踢了他一脚：“你还有脸问我？你怎么得罪他了？”
勾结赵群跳跳鸡祸害卓安，挑了林培的脚筋这些事，如果在原来，吴起相信他还能搞的定。
现在连高时玉一掺和上，问题就复杂了。
虽然吴起和省城并没有太多联系，但高时玉已经把脚伸到W市来了。原来吴起是阳奉阴违，自己挣钱自己花逍遥自在，高时玉要守住省城那摊一时也没法管他。让林培来接管自己？简直就是笑话，凭什么给他？
可是高时玉占据着省城优势，黑白两道关系密切。自己做掮客说白了，也就是吃个中间价，高时玉盯上自己就是想把势力拓展到W市来，彼此利用。
完全不买帐得罪高时玉，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林培说W市归他管，无非是想分一杯羹，从他这拿点好处。
吴起想了又想，决定还是先弄清楚林培跟高时玉到底什么关系。
把吴源赶出他的办公室，给高时玉打了个电话。
吴源坐在外面沙发上，就见大哥拿着手机在里面转来转去，脸色很不好看。心里就敲开小鼓，不明不白地挨了大哥揍，还追问林培的事。林培到底算干什么的？
见大哥招手让他进去，惴惴不安地站在大哥面前。
“省城的高老大说了，林培是他兄弟，他管W市。”
吴源不明就里：“他管他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吴起戴着方戒的手在桌子上敲敲：“高老大仗着省城的关系，早就想在W市插一杠子了，现在想借林培来整咱们。老子打下的江山现在拱手送人，真特么倒霉。”
吴源面露狰狞：“要不咱们找两个人把他做了？这小子记仇，你不弄他，他也会弄你。”
吴起皱眉想了想：“我来安排，你先跟我去拜访下林培，向他认错赔礼。”
四季春酒店包厢，吴起兄弟俩满脸赔笑给林培敬酒，一个劲地说奉承话。吴起说：“不打不相识，我兄弟吴源脑子少根弦，林哥别跟他计较。反正你以后就是咱们老大了，我们兄弟愿意听候差遣。”
高时玉说过，吴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在，是个滑不溜秋的泥鳅，想控制他很难。
如果不是吴源对他痛下杀手，林培也不会来直接找吴起。反正自己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但既然开口了，肯定不能酒杯一端说说就算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本来我也没打算接手，高老大准备过了年拓展W市占领江南，所以我也只是为他打个先锋。”
吴起试探着问：“高老大是打算进军哪一块呢？还是从房地产开始吗？”
林培摇头：“他没说，但是W市跟省城不一样。咱们要文明经商，对吧。”
吴起嘿嘿讪笑，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如果高时玉过了年就来W市，做林培可是险棋，无形中会让高时玉对吴起有了防范之心。
吃完饭吴起打电话，才弄清楚潘大顺刚死，正闹的争权夺利，恐怕没两年稳定不下来，吴起摸摸秃头，嘿嘿阴笑，连说三个好。
二十八那天开车回老家，二十九正式办酒。乡邻村民都跑来看新娘子，夸新娘子长的漂亮，又夸林培有出息，爸妈乐的抬头纹都开了。
大年三十过个团圆年，大年初一去给舅舅拜年，在农村舅舅为大，初一必须拜舅舅。沐小小虽然高冷了点，但还算配合。中午吃饭后，小妹把林培拉到一边，拿出个大红包：“哥，我没多少钱，爸妈把省下的钱也放里面了，这是给嫂子的。”
林培心酸：“你给她吧。哥现在还穷了点，你要好好念，哥一定会供你上大学！”
回去的途中，沐小小把红包里的钱抽出来看，里面竟然夹着五块十块还有几个钢蹦。林培知道那肯定是小妹平时省吃俭用存下来的。
不过沐小小倒是没说什么，在林培老家呆这么两天，她就觉得简直跟到了非洲一样，看到林家的土屋就知道林培能上大学是多么不容易。
能理解，但不代表能坦然接受这样的现实。沐小小从来也没想过要嫁个农村人，真是命运开的玩笑。
若不是爸妈做她好几天的工作，恐怕来乡下办喜酒也不可能。
对林培她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总之到了这个年纪，也由不得自己再去幻想，想想也替自己悲哀。
其实沐小小并不算是挑剔的人，但是处在她这种环境中，无形抬高了眼界。一般人望不上，比她好的又不可能。
一直到回来几天，沐小小都缓不过劲来。
在家休息一天，沐政又要去给邹小北爷爷拜年。老爷子在白水景区疗养，离W市有两百多公里，本来沐政是躲着老爷子，但是拜年是躲不掉的。
这是林培第一次见到邹小北的爸妈和大哥大嫂，邹小北爸爸跟小北爷爷一样高，行动举止很有军人风范，小北妈妈体态微胖，拉着沐小小的手问什么时候能抱上儿子，把沐小小羞的满脸通红，能看的出来，小北妈妈很喜欢小小。
吃饭的时候，两家人很和睦。小北爸爸跟林培说：“小北在我面前提起过很多次，现在才见面。”
小北爷爷跟沐政说个没完，林培听到老爷子大概提到以前的事，沐政尴尬地陪笑不敢乱说话。是官场派系斗争的事，沐政作为老爷子这派失势，才去的招商口子。到了他这种年纪，再提升职已经再无可能。
休息了一夜，次日沐政一家就往回赶。
沐政作为招商局长，还得带领属下给每个部门和各招商引资的公司拜年，这是每年的传统节目。
林培的情况就简单多了，打几个电话发几个短信就算拜年了，收到卓安的短信才知道她们全家在上海过年，没回来。卓安学*概要大半年才能回来。
翻看短信的时，意外地看到艾莉发给他的拜年词，少不得回了个电话。艾莉还是老样子，一直在全国各地飞挣钱，还开玩笑说等挣够了钱嫁个中国老公，问他愿意不愿意。
林培刚想说咱们试婚吧，沐小小就进来了，林培搂着沐小小拍了个照片发过去，艾莉很夸张地说：“哇，中国美女！”
林培看沐小小脸黑的锅底一样摔门跑出去，赶紧挂了电话在后面追，两人一前一后跑出小区。看沐小小走的方向应该是回家，林培也没着急，跑到超市买了包烟，才往翠竹园走。
还没到翠竹园小区门口就听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黑色大众滑到沐小小身边，车门一开，从里面伸出手把沐小小拖上车，车子加速逃离。
这一切就在林培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旁边还有些行人都没反应过来。林培紧跑几步把依靠在路边等人的出租车司机拽下车，开起车子就追。
前面的大众一直往东，在省道和县道上开。好像存心要引诱他在后面跟着，林培想到过很多种可能，无论是高时玉还是叶青臣，抑或是余佳丽都有可能逼他就范。
大众驶出环城高速调头向南，开了三十多分钟，到了一处山林，大众才缓缓停下。林培将车离前面二十米停下。大众车门一开，从里面下来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
林培并不认识：“这位朋友，你打算干什么？”
黑风衣并不说话，慢慢靠近了，林培才注意到此人眼睛亮的吓人，在车灯光反射下发出狼一样的光芒，不由心一缩出了身冷汗。
黑风衣来了林培跟前，既没有打过来也没踢，而是很诡异地蹲下，就在他腾空而起的那一瞬间，林培看到他脚下弹出的尖刀，等到他看到刀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尖刀从他面前划了过去。
林培往后一闪，脸上一凉，被划了条口子。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招式，但刚才如果躲的慢，可能脑袋就掉了。没等他做出防守，那人就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风刃，第二脚就划过来。
林培的优势在于很快能判断出对手的招术，对方把他逼的倒退十几步，身子就慢下来，似乎有点诧异林培的身速会如此敏捷。紧接着就挥起拳头猛攻过来，两人对上手，林培觉得此人肯定是杀手，因为他根本没按照拳法套路，完全是见机行事的狠招。
这就是所谓的“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