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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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子研究所，这是一个已经彻底消失在历史中的名字。
消失原因：无知者们的傲慢。
当然，从他们的实验成果来看，若纯粹将那些研究者当作无知也不尽然。可是有时候，一知半解的东西反而会造成更大损害。
曾经有一位古华夏人去古英吉利旅游，发现那里的驾驶位都在车辆右边。于是他形成了这样一个概念：外国的车都是驾驶在右、靠左行驶的。
后来他又去过左驾靠右的古美利坚，成功在飞机场坐反了大巴车。
所以说，道理与真相会随着失败经历的增多而完善。
如果那失败没让人丢掉性命的话……
“研究者们本来的野心只是针对‘先天’级别，于是他们从九大自由城中网罗来了各种‘先天’者资料。后来情况有变，他们甚至丧心病狂地拐来了…因各种天赋际遇而觉醒为工程师的孩童们。”
“等等，”安晴打断道：“你指的是和我情况类似的孩子们？他们都是在某种危急情况下被拉入…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然后醒来就变成工程师了？”
“你知道？”查尔斯惊讶问道：“不，你想起来了？不可能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的先不说，你先接着讲。”
“好吧好吧，对，那些人到处搜索因意外情况而觉醒光晶的儿童们。而那些孩子往往是刚刚获得力量、父母也不是光子工程师，所以他们的战斗力嘛……
“总之，即便其中有立即觉醒为‘先天’者的存在，也没给那些家伙造成太大麻烦——”
“你再等等？！”
黑发少女稍微有些气喘，但还是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询问道：“你是说，有直接觉醒为‘先天’者的人存在？这种天赋也太开挂了吧？！”
她对面的青年沉吟片刻，有些踌躇地回答道：“没错…或者说，在自由城存在以前，所谓‘后天’这个级别是彻底不存在的。
“那时的赫利俄斯对光晶管控严格，怎么可能让人随便成为光子工程师？”
繁多复杂的信息情报一时冲走了盘桓在少女心中的悲伤，而求知欲爆炸的她也赶紧向查尔斯催促道：“这个我待会儿问你，先接着说光子研究所的事！”
“好好好，光子研究所其实在这些孩子身上也是一无所获，因为完全无法在基因与精神层面找到任何相似之处。而从这一步开始，他们的研究就彻底倒向了有关‘异种’、‘禁忌’的方向。”
金发青年突然暂停了一下，对安晴提出了一个看上去完全不相干的内容：“晴，你觉得生命应该如何定义？”
蓝眸少女愣了愣，犹豫道：“有基础自我意识…自行维持繁衍的有机体？不对，已经发现了非碳基生命，那就是所谓的——”
“逆熵体。嗯，你的基本功还是不错的。”
“少在这里装老师了你，现在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别着急，我再问你，人类的生命该如何定义？”
“嗯…从生殖细胞…也不大对哈？”
“那我先告诉你赫利俄斯系统的定义方式吧。对于赫利俄斯来说，它能察觉到的人类生命是从大脑发育开始的，也就大概是胚胎形成后的第五周。”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对胚胎做的事情……”
“赫利俄斯察觉不到。”
安晴吞下一口唾沫，颤抖着声音推测道：“那么说，学长是在胚胎早期遭受到‘异种’侵蚀，从而让赫利俄斯将他定义为‘非人类’吗？”
查尔斯叹了口气，肯定道：“或者说，从来没注意到有这样一名人类诞生到这个世界。”
黑发少女痛苦地闭上双眼，让往日记忆的点点滴滴浮现出来……
“一些基本的身体功能上也是有所缺陷，不得不一直依靠药物维持着。”
……
“啊，抱歉抱歉，我一激动就会用这种…小时候自己瞎捣鼓、自创出来的‘语言’。估计你是听不懂的吧？”
……
“我的身体构造和大部分人体都不一样，很难接受‘先天’者的修复。”
……
骗子！说起来，我确实没有和学长进行哪怕一次的虚拟链接。也是啊，虚拟空间和口语互通功能都是基于赫利俄斯系统下的第一权能，若是朱利没有连接上这个系统，他说我听不懂的语言时我当然是无法理解。
从当时的语境来看，他说的应该就是普通的古汉语吧。幸好我会古英语，不然的话还真不能……
“咦？”安晴抹了把眼角，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当初安排我学习古英语，难道就是为了这个？为了能让我和学长正常交流？”
查尔斯的心脏猛一蹦哒，但他本人还是若无其事地回道：“我只是从他那里得到启发，预防你面临类似情况而已。再说了，多一门文字识别也是比较有用处的。”
安晴有些狐疑地瞅了养父一眼，但又接着催他来完善光子研究所的结局。
“咳，上回说到，光子研究所决定用‘异种光晶源’来进行试验，一是因为他们没有太多后路可选，二是因为他们对‘光谱’的性质产生了误解。
“你好像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也就是某些能同化、吸收光晶的机械武器。那些光晶体的本质其实是‘皇卫’级工程师凝聚出的‘光谱’晶体，拥有在不同光晶波长中自由转化的本质。”
意识到查尔斯的意思，安晴干脆大胆猜测道：“难道‘异种’也存在类似的情况？”
“你不也知道吗？‘异种’可以和任何光晶体产生反应，所以光子研究所直接把它们当作‘皇卫’级别的敲门砖了。通过将‘异种’和人类胚胎结合，他们培养出了一些天生具有光子操作能力的‘人类’。
“可由于实验进程太快，他们没能及时意识到赫利俄斯对这些孩子们的排斥，以及这背后的灾难预兆。
“实验体E13-S，这在古老年代象征死亡的数字，终究是让人类得知了自身的渺小。”
光子研究所，这是一个已经彻底消失在历史中的名字。
消失原因：无知者们的傲慢。
当然，从他们的实验成果来看，若纯粹将那些研究者当作无知也不尽然。可是有时候，一知半解的东西反而会造成更大损害。
曾经有一位古华夏人去古英吉利旅游，发现那里的驾驶位都在车辆右边。于是他形成了这样一个概念：外国的车都是驾驶在右、靠左行驶的。
后来他又去过左驾靠右的古美利坚，成功在飞机场坐反了大巴车。
所以说，道理与真相会随着失败经历的增多而完善。
如果那失败没让人丢掉性命的话……
“研究者们本来的野心只是针对‘先天’级别，于是他们从九大自由城中网罗来了各种‘先天’者资料。后来情况有变，他们甚至丧心病狂地拐来了…因各种天赋际遇而觉醒为工程师的孩童们。”
“等等，”安晴打断道：“你指的是和我情况类似的孩子们？他们都是在某种危急情况下被拉入…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然后醒来就变成工程师了？”
“你知道？”查尔斯惊讶问道：“不，你想起来了？不可能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的先不说，你先接着讲。”
“好吧好吧，对，那些人到处搜索因意外情况而觉醒光晶的儿童们。而那些孩子往往是刚刚获得力量、父母也不是光子工程师，所以他们的战斗力嘛……
“总之，即便其中有立即觉醒为‘先天’者的存在，也没给那些家伙造成太大麻烦——”
“你再等等？！”
黑发少女稍微有些气喘，但还是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询问道：“你是说，有直接觉醒为‘先天’者的人存在？这种天赋也太开挂了吧？！”
她对面的青年沉吟片刻，有些踌躇地回答道：“没错…或者说，在自由城存在以前，所谓‘后天’这个级别是彻底不存在的。
“那时的赫利俄斯对光晶管控严格，怎么可能让人随便成为光子工程师？”
繁多复杂的信息情报一时冲走了盘桓在少女心中的悲伤，而求知欲爆炸的她也赶紧向查尔斯催促道：“这个我待会儿问你，先接着说光子研究所的事！”
“好好好，光子研究所其实在这些孩子身上也是一无所获，因为完全无法在基因与精神层面找到任何相似之处。而从这一步开始，他们的研究就彻底倒向了有关‘异种’、‘禁忌’的方向。”
金发青年突然暂停了一下，对安晴提出了一个看上去完全不相干的内容：“晴，你觉得生命应该如何定义？”
蓝眸少女愣了愣，犹豫道：“有基础自我意识…自行维持繁衍的有机体？不对，已经发现了非碳基生命，那就是所谓的——”
“逆熵体。嗯，你的基本功还是不错的。”
“少在这里装老师了你，现在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别着急，我再问你，人类的生命该如何定义？”
“嗯…从生殖细胞…也不大对哈？”
“那我先告诉你赫利俄斯系统的定义方式吧。对于赫利俄斯来说，它能察觉到的人类生命是从大脑发育开始的，也就大概是胚胎形成后的第五周。”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对胚胎做的事情……”
“赫利俄斯察觉不到。”
安晴吞下一口唾沫，颤抖着声音推测道：“那么说，学长是在胚胎早期遭受到‘异种’侵蚀，从而让赫利俄斯将他定义为‘非人类’吗？”
查尔斯叹了口气，肯定道：“或者说，从来没注意到有这样一名人类诞生到这个世界。”
黑发少女痛苦地闭上双眼，让往日记忆的点点滴滴浮现出来……
“一些基本的身体功能上也是有所缺陷，不得不一直依靠药物维持着。”
……
“啊，抱歉抱歉，我一激动就会用这种…小时候自己瞎捣鼓、自创出来的‘语言’。估计你是听不懂的吧？”
……
“我的身体构造和大部分人体都不一样，很难接受‘先天’者的修复。”
……
骗子！说起来，我确实没有和学长进行哪怕一次的虚拟链接。也是啊，虚拟空间和口语互通功能都是基于赫利俄斯系统下的第一权能，若是朱利没有连接上这个系统，他说我听不懂的语言时我当然是无法理解。
从当时的语境来看，他说的应该就是普通的古汉语吧。幸好我会古英语，不然的话还真不能……
“咦？”安晴抹了把眼角，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当初安排我学习古英语，难道就是为了这个？为了能让我和学长正常交流？”
查尔斯的心脏猛一蹦哒，但他本人还是若无其事地回道：“我只是从他那里得到启发，预防你面临类似情况而已。再说了，多一门文字识别也是比较有用处的。”
安晴有些狐疑地瞅了养父一眼，但又接着催他来完善光子研究所的结局。
“咳，上回说到，光子研究所决定用‘异种光晶源’来进行试验，一是因为他们没有太多后路可选，二是因为他们对‘光谱’的性质产生了误解。
“你好像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也就是某些能同化、吸收光晶的机械武器。那些光晶体的本质其实是‘皇卫’级工程师凝聚出的‘光谱’晶体，拥有在不同光晶波长中自由转化的本质。”
意识到查尔斯的意思，安晴干脆大胆猜测道：“难道‘异种’也存在类似的情况？”
“你不也知道吗？‘异种’可以和任何光晶体产生反应，所以光子研究所直接把它们当作‘皇卫’级别的敲门砖了。通过将‘异种’和人类胚胎结合，他们培养出了一些天生具有光子操作能力的‘人类’。
“可由于实验进程太快，他们没能及时意识到赫利俄斯对这些孩子们的排斥，以及这背后的灾难预兆。
“实验体E13-S，这在古老年代象征死亡的数字，终究是让人类得知了自身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