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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复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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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知力的锻炼不光在于距离、精度,当处于工程师之间的战斗时,还要额外注意意识的分散。”

    地下空间中的一间小型会议室内,明安中学所有“先天”级以上的人物都集中在了这里,开始对之前的训练战斗进行复盘。

    虽然习惯了独来独往,但安妮并没有放过这个能够有效提升自己的机会。可是一上来,查尔斯就提出了一个在她看来无比奇怪的理念——意识力的“分散”。

    “可是…”对自身水平的信心让金发少女暂时战胜了对“准皇卫”的畏惧,有理有据地反驳道:“可是怎么会有‘分散’这一说法呢?意识力的效果难道不是越集中越好吗?”

    在我狙击目标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安妮在心里补充了几句。意识到明安中学大都是守序善良阵营之后,她就开始额外注意自身的形象与用语。

    可谁知道,坐在一旁的安晴却像是看出了学妹心中的想法,恰到好处地反驳道:“这其实正是你作为一名狙击手的局限。

    “嗯,不光是狙击手,还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狙击手。从前所面对的敌人想必你都可以用狙击解决吧?虽然有意识地加强了控制技能,但在使用时还是感到有些生疏。”

    悟性不低的安妮眨巴眨巴眼睛,有些犹豫地回问道:“所以在面临之前那种情况时,你就能找到我的感知破绽?”

    难得担当讲师身份的黑发少女微微点头,然后又像突然发现什么似的露出惊愕表情、用稍带难以置信的语气喃喃道:“但是我也没想到,你的问题竟然能严重到这个程度……”

    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的安妮回过头去,惊悚地发现:会议室里头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依然处于对鬼怪害怕的年纪,金发少女肩膀一抖一抖地结巴道:“怎、怎么回事,刚、刚才我看到的听到的难道都……”

    “哎呀…”伴随着一声叹气,查尔斯从光学隐形的状态下脱离出来,边摇头边讲道:“本以为是我的技术精度太高,可没想到你连‘先天’级的隐身发动都感觉不到。”

    “这确实是有些严重了。”身穿制服裙装的林顾问附和一声,与另外两位“先天”者一样从隐形状态中脱离出来。

    与自家丈夫和主人对视过后,她才接着说道:“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在操作精度上是在座里最弱的一个。原本以为新晋的小晴会比我差一些,但今天我可没看出来她是什么时候金蝉脱壳的。”

    “林老师你不必气馁,我也只是借助了‘追随者’结构的优势而已。”

    “哈哈,你不用安慰我。”

    “我倒是当场看明白了。”林巧治插嘴道。

    “你闭嘴。”

    “哦。”

    “所以说,”从夫妻档那里抢回话语权的查尔斯抓紧将话题转归正经:“安妮,你的感知精度在我们中能达到第三位,而探查又一向比隐藏容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绿眸少女连忙小鸡啄米,从“灵异事件”带来的混乱中清醒过来。既然拥有着几人中平均偏上的感知精度,那她对刚才那种情况毫无察觉就太说不过去了。

    了解安妮之前情况的安晴摩挲着下巴,有些不确定地猜测道:“是不是你的人格合而为一后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又或者说,既然你的超远距离感知依然存在,那‘六花’的特性又怎么可能完全消失呢?”

    安妮愣了愣,有些茫然地回应道:“你是说,我的人格分裂症其实并不是消失了,而只是‘其他人’暂时被‘我’所压制,没有显现出来?”

    “只是有这个可能性而已,毕竟我们实在是对你的精神状况毫无了解。真是…当初对你姐姐的状态分析就花费了好长时间啊。”查尔斯同样摸着下巴吐槽道。

    未戴狐狸面具的安明对父女两人的同步率感到一丝惊叹,但也很快地发表了她自己的意见:“无论人格分裂到何种程度,光子操作的具体方法都是要统一纠正的。

    “安妮,你的问题在于对某种‘事项’观察得过于集中了。可能以往你是以六个视角来观察世界,但现在你只剩下一个渠道了,这点你能明白吗?”

    绿眸少女眼中光芒一闪,举一反三地回复道:“所以说,我在关注某一件事物时习惯了全力以赴,因为之前这样也没关系、会有‘人’帮我掩护……

    “不,或许正是因为好不容易获得了完整的人格,我在平日里才会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它,不愿意有丝毫的分散精力……”

    在场几人都大致认可了这种观点,并从自己的经验角度提出了分散精力的方法。这些宝贵的阅历让安晴也受益匪浅,眼眸中一直闪烁着思考与意识引起的光晶丝。

    愉快的讨论氛围中时间过得极快,直到众人肚子发出的一声声“咕噜”打断了对话为止。

    一点不好意思都没表现出来的安晴提议道:“那不如我们今天就此结束,一起去吃一顿大餐吧。”

    查尔斯立刻抗议道:“喂喂喂,又吃大餐?这一个月以来我花了多少钱在餐饮上你知道吗?”

    “那怕什么?”安晴毫不在意地说道:“先不提改善女儿生活是父母天经地义该做的事情,我作为白鹰队队长也是有津贴的好不好?

    “就算最后真的把你吃到破产,我也可以直接用积分换钱嘛~反正‘追随者’的能量结构够我使用很久了,其他的光晶体结构只是作参考作用而已。”

    “咳,”安明有些不太自在地插嘴道:“没关系,难得大家聚集在一起,这次就由我来付钱好了。”

    “嘻嘻,谢谢校长!”

    黑瞳青年这才想明白女儿打的是什么算盘,但又不敢直接揭穿,只好瞪大眼睛瞅着。

    “看什么看?”安晴毫不客气地回瞪过去,一边拉着安妮往外走一边为她介绍道:“你不知道,这里有很多家外人找不到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