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打工英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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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专心致志坐在那里，继续从事手上的工作，任凭我怎么呼喊他，他都好像没听到似的，完全失去了人的反应。
见他没有任何动静，我顾不上那种恶心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兄弟，你没事吧？”
在我重重的拍打下，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把他身上的工牌给震落到地上。
“何俊辰，云野科技公司，技术三部专员，工号00371。”
此时我才知道他的名字，等等，云野科技？
这不是《太阳风暴：末日危机》这家游戏公司的名字吗？
为什么云野科技的员工会出现在聚美广告？
这明明是正儿八经的工作日，这样大规模的公司只有一个人，完全不符合实际。
我还想从他身上找到更多的线索，但无论我问任何问题，他始终紧闭着铁青的嘴。
在这种无比困顿且折磨人心的等待中，我最终失去了耐心，直接按下了台式电脑的关机键。
在冲动过后，我有些后悔了，这样等于我彻底毁了何俊辰的工作，然而他不给我悔恨的时间。
发现电脑被人关闭，他反应过来，转过身来用那一双血红而暗淡的眸子盯着我，庞大的身躯忽然朝我扑过来，像是要疯狂的宣泄心中的愤怒。
我急忙躲过，他不断朝我袭来，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推倒了周围一排排显示器，电脑主机，还把桌子上，椅子上各种办公用品和杂物全部倾倒在地上。
就这样我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很快，办公室里狼藉一片，大部分东西散落一地。
即使这样，我也没听到他喉咙里发出丝毫声音，没有痛苦的哀嚎，也没有低沉的愤怒，所有的“情绪”都通过他混乱的肢体动作表现出来。
此刻的他犹如一头失控的猛兽，想要毁掉这里的一切，包括我。
但预感告诉我，我一定不能轻易的逃离这里，有太多没有搞清楚的真相。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突然背后的大门开了，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两个西装革履的人，其中一个人个头不高，戴着金丝眼镜，面色凝重，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
他停在我的侧身，直至我看清楚他的脸。
周志远？
他见到此时混乱的场景，依旧保持镇定，沉声问道：
“宇慎，你怎么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接着，另一个身形瘦削，面相阴郁的男人，用无比严肃冰冷的语气问道：
“好啊，何俊辰，你是不满我布置给你的任务，所以把公司砸了是吧？”
何俊辰狂暴的动作应声而停，就像遇到了克星一般，但他仍旧没有回答，踉踉跄跄地折返到自己角落的工位上，将掉在地上的显示器和主机捡起来，迅速插上充电线，开机...
此时，从大门外陆续走进来一张张冷漠的面孔，面对此种狼藉的景象，有的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身形瘦削的男人脸上显现出怒意，他大声呵斥道：
“看什么看，还不滚回去干活！”
很快，那些员工便立即绕过狼藉处，坐到自己的工位上，默默捡起地上的东西，简单收拾一番，迅速开机。
他们左手搭在键盘上，右手握住鼠标，身躯弓着，微微向前倾，脖子上的工牌悬吊在半空中，上面印着他们的名字，职位，以及工号。
每个人的动作，神情，姿态竟然表现出惊人的一致。
在那一刻，他们似乎都变成了何俊辰！
一时间，我甚至分不出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们默默坐在电脑前，皱着眉头，目不转睛，那满是血丝的眼睛尽是呆滞与麻木。
正在我愣神之际，有人突然拍了我的肩膀，一道没有任何情感的声音问道：
“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在这里？”
周志远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哦，我昨天来找我朋友，他的家人发现他一直没回家，原来是在公司。”
他狐疑地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质疑。
“周经理，让您见笑了！”
身后的那个男人说道。
“没事，杜总，既然他大肆破坏公司公物，这样的人你最好解雇他！”
“何俊辰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本分踏实的员工，给他多安排一点工作就有这么大的怨言，是我看错他了，哎，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原本想提拔他为组长来着。”
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突然感到内心无比的难受，是自己弄巧成拙，让他突然暴走。
“杜总，周经理，是这样的，他已经连续工作超48小时，都快要猝死了，我为了阻止他，所以把他的电脑关了，他才大发脾气做了这一切。”
杜旭阴郁的脸色发黑，质问道：“那是他的任务，无论任何情况都必须完成，你这个外人凭什么阻止他，何况他的工作那么重要！”
“工作再重要，难道比命更重要？”
“我可没逼他，他可以选择干或者滚蛋，但你不能替他做决定！”
见我们争吵得面红耳赤，周志远打起圆场说道：
“宇慎，不管怎样，我们得问问何俊辰的想法。”
这时我才想到了何俊辰的怪异举动，以及没了呼吸时的样子，到此刻我都没能弄清楚他究竟死没死。
“好，那我们先看看他的情况！”
何俊辰依旧坐在工位上，认真的盯着电脑屏幕。
不过他手上的动作已然停止，身体向前弓着，只见到上面显示着“程序运行成功”的提醒。
杜旭看到之后，感叹地说道：“虽然他给公司造成了混乱，不过好歹完成了这艰巨的任务。”
我颤抖地伸出手指去探他的鼻息，果然没了呼吸，其后去摸他的脖子，没有脉搏，皮肤一片冰凉。
在他们讨论何俊辰完成的工作时，我发出低沉的怒吼：
“这是你们干的好事，他死了！”
周志远和杜旭突然愣住了，这才想起查看何俊辰的情况，不过他们很快反应过来。
“哎呀，周经理，这可该怎么办？”
“杜总，员工猝死在公司，可不得赔偿一大笔钱。”
“没关系，你看我们新上线的游戏，已经成了爆款，这点钱还是赔得起的！”
...
听见了两人毫无人性的谈话，我再也忍不住爆发。
“你们还有人性吗？”
“小兄弟，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我只不过给他布置了任务，身为一个员工，这是他的责任，不过这是现代社会，我们没有把他当做奴隶，他还是可以选择不做的。”
“但这一切都是你们逼他的，他现在35岁了，有老婆孩子，房贷车贷，他一旦失业，在如今这种环境下可就全完了！”
说到此时，周志远插嘴道：
“他受不了完全可以辞职，可以去开出租，跑外卖，犯不着这样！”
他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让我无从辩驳，但我深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何俊辰狂暴症发作的时候，杜旭的一句话，就直接吓得他回去工作。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肯定是被杜总你洗脑了，认为除了这份工作，就没任何退路！”
杜旭摆了摆手，说道：“我可从来没逼迫过他，我只是劝他好好干，争取早日升职为组长。”
说到这里，我也明白了何俊辰为什么要这般疯狂，一是有人给他灌鸡汤，让他上进，争取组长的职位；二是对他间接的洗脑，让他对外面的就业生存环境感到悲观和绝望，断了他的后路，硬生生把他囚禁在现实的悬崖上，因此在他面前只有一条钢丝，要么从钢丝上走过去，要么等悬崖塌陷粉身碎骨。
同样，在何俊辰的内心还存着强烈的侥幸心理，不惜以生命作为赌注，认为自己能够解决工作上的所有问题，但他不是张含晖，没有那样的才华和能力。
就算我再据理力争，还是无法辩论得过杜旭，不仅如此，这种纵横职场多年的老狐狸定是有诸多手段，在这里和他们废话下去毫无意义。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异常体的死亡变得越来越麻木，难道是我见识过太多这样的事情？
“我已经报警了，还是等警察过来了查明具体的死亡情况，至于赔偿，我们的法务会跟进这件事！”
杜旭对我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正当周志远准备离开时，我拉住他问道：
“《太阳风暴：末日危机》这款游戏是不是聚美分公司策划的？”
“是啊，所以你才会在这里遇到我，这没什么奇怪的！”
这时我才想起当初的问题，为什么我明明来到的是聚美分公司，为什么到了云野科技，原来是我找错了地址。
“真巧啊，没想到这两家公司隔的这么近。”
寒暄几句，周志远借口要离开，让我留下来关注何俊辰的情况。
我忽然问道：“末日谣言，沈卫自始至终都没说出幕后主谋，我敢肯定是聚美！”
他的身体突然一怔，刚才和气的面色突然阴沉下来。
“我们是有借助这件事做营销，但你别说这件事就是我们干的，你知道一个公司为了营销故意制造谣言，不仅违法，而且对企业形象影响有多大！”
“那李晟铭的事怎么说？”
一时间，周志远竟无话可说，只是用义正言辞的语气掩盖无力回答的尴尬：
“没有证据，就别瞎说，否则告你侵害企业名誉权！”
我再也拦不住周志远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随即云野公司的法务找到了我，询问我是否知道何俊辰的家人，我不知道，他们便拨打了紧急电话。
半个小时过后，何俊辰的家人以及警察陆续赶来，家属看到他僵坐在电脑前失去生命气息的样子痛哭不已。
这是一个被疯狂压榨的“工作狂”的悲惨结局。
为首的警察竟然又是苏震通，这无疑让我很意外，似乎每次出现命案的时候他都在，我们见到的次数着实有些多。
不过这次我们并没有多余的话，不比陌生人强多少，他顶多算叫得上我的名字，我深知这一切和他的女儿有关。
前来的除了他还有一名年轻警察和法医，他们检查了何俊辰的尸体。
“头儿，死者的死亡时间不是刚才，应该超过6小时了！”那名法医说道。
这句话属实让我震惊无比，我忍不住说道：
“可是一小时前，他还在工作！“
法医看着我严肃地问：“这怎么可能？”
我很快将今天凌晨四点左右，他突然猝死，然后继续工作，因为我关电脑导致他发狂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
“你说的一部分可信，在他的胸膛可以看到做心肺复苏的印记，不过他的死亡时间可能是凌晨三四点左右！”
气氛突然陷入了沉默，倒是苏震通严肃地说道:
“宇慎，你怎么越来越喜欢撒谎了，死人怎么可能工作？”
“有人可以证明啊，早晨有这么多人看着！”
这时杜旭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哈着腰说道：“这位警官说的是，死人怎么可能工作呢？”
我立即询问那些早晨过来的员工，很多人缄默不言，开口者则说并不知道什么情况，一个个装糊涂。
我想到了之前的异常事件，想到了郑义柔，如果死亡时间被认定为凌晨三四点，属于非法定工作时间猝死，虽然在公司，但比起在工作时间，赔偿上可以减少很多，就料想杜旭这老家伙怎么可能乖乖赔那么多钱。
在另外一名年轻警官的追问下，仍旧无果。
这时，苏震通才做了最后的决定说道：
“既然死亡时间存在争议，那么尸体就带回去尸检吧！”
此时的我也觉得蹊跷，就没理由表示质疑。
法医和年轻警察准备移开尸体时，他们用尽了力气都没有让尸体的手臂展开，他仍旧保持那样的姿势，似乎怎么也无法撼动。
突然我发觉尸体的右手食指动了动，敲击了几下鼠标，接着是左手的五根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起来，电脑屏幕很快就亮了。
那一行行代码在显示屏上滚动起来，程序竟然运行了，何俊辰又开始“工作”了。
“难，难道是诈尸了？”
经验丰富的中年法医突然惊呼起来，在场众人被这一幕吓得魂不附体！
他专心致志坐在那里，继续从事手上的工作，任凭我怎么呼喊他，他都好像没听到似的，完全失去了人的反应。
见他没有任何动静，我顾不上那种恶心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兄弟，你没事吧？”
在我重重的拍打下，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把他身上的工牌给震落到地上。
“何俊辰，云野科技公司，技术三部专员，工号00371。”
此时我才知道他的名字，等等，云野科技？
这不是《太阳风暴：末日危机》这家游戏公司的名字吗？
为什么云野科技的员工会出现在聚美广告？
这明明是正儿八经的工作日，这样大规模的公司只有一个人，完全不符合实际。
我还想从他身上找到更多的线索，但无论我问任何问题，他始终紧闭着铁青的嘴。
在这种无比困顿且折磨人心的等待中，我最终失去了耐心，直接按下了台式电脑的关机键。
在冲动过后，我有些后悔了，这样等于我彻底毁了何俊辰的工作，然而他不给我悔恨的时间。
发现电脑被人关闭，他反应过来，转过身来用那一双血红而暗淡的眸子盯着我，庞大的身躯忽然朝我扑过来，像是要疯狂的宣泄心中的愤怒。
我急忙躲过，他不断朝我袭来，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推倒了周围一排排显示器，电脑主机，还把桌子上，椅子上各种办公用品和杂物全部倾倒在地上。
就这样我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很快，办公室里狼藉一片，大部分东西散落一地。
即使这样，我也没听到他喉咙里发出丝毫声音，没有痛苦的哀嚎，也没有低沉的愤怒，所有的“情绪”都通过他混乱的肢体动作表现出来。
此刻的他犹如一头失控的猛兽，想要毁掉这里的一切，包括我。
但预感告诉我，我一定不能轻易的逃离这里，有太多没有搞清楚的真相。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突然背后的大门开了，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两个西装革履的人，其中一个人个头不高，戴着金丝眼镜，面色凝重，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
他停在我的侧身，直至我看清楚他的脸。
周志远？
他见到此时混乱的场景，依旧保持镇定，沉声问道：
“宇慎，你怎么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接着，另一个身形瘦削，面相阴郁的男人，用无比严肃冰冷的语气问道：
“好啊，何俊辰，你是不满我布置给你的任务，所以把公司砸了是吧？”
何俊辰狂暴的动作应声而停，就像遇到了克星一般，但他仍旧没有回答，踉踉跄跄地折返到自己角落的工位上，将掉在地上的显示器和主机捡起来，迅速插上充电线，开机...
此时，从大门外陆续走进来一张张冷漠的面孔，面对此种狼藉的景象，有的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身形瘦削的男人脸上显现出怒意，他大声呵斥道：
“看什么看，还不滚回去干活！”
很快，那些员工便立即绕过狼藉处，坐到自己的工位上，默默捡起地上的东西，简单收拾一番，迅速开机。
他们左手搭在键盘上，右手握住鼠标，身躯弓着，微微向前倾，脖子上的工牌悬吊在半空中，上面印着他们的名字，职位，以及工号。
每个人的动作，神情，姿态竟然表现出惊人的一致。
在那一刻，他们似乎都变成了何俊辰！
一时间，我甚至分不出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们默默坐在电脑前，皱着眉头，目不转睛，那满是血丝的眼睛尽是呆滞与麻木。
正在我愣神之际，有人突然拍了我的肩膀，一道没有任何情感的声音问道：
“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在这里？”
周志远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哦，我昨天来找我朋友，他的家人发现他一直没回家，原来是在公司。”
他狐疑地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质疑。
“周经理，让您见笑了！”
身后的那个男人说道。
“没事，杜总，既然他大肆破坏公司公物，这样的人你最好解雇他！”
“何俊辰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本分踏实的员工，给他多安排一点工作就有这么大的怨言，是我看错他了，哎，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原本想提拔他为组长来着。”
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突然感到内心无比的难受，是自己弄巧成拙，让他突然暴走。
“杜总，周经理，是这样的，他已经连续工作超48小时，都快要猝死了，我为了阻止他，所以把他的电脑关了，他才大发脾气做了这一切。”
杜旭阴郁的脸色发黑，质问道：“那是他的任务，无论任何情况都必须完成，你这个外人凭什么阻止他，何况他的工作那么重要！”
“工作再重要，难道比命更重要？”
“我可没逼他，他可以选择干或者滚蛋，但你不能替他做决定！”
见我们争吵得面红耳赤，周志远打起圆场说道：
“宇慎，不管怎样，我们得问问何俊辰的想法。”
这时我才想到了何俊辰的怪异举动，以及没了呼吸时的样子，到此刻我都没能弄清楚他究竟死没死。
“好，那我们先看看他的情况！”
何俊辰依旧坐在工位上，认真的盯着电脑屏幕。
不过他手上的动作已然停止，身体向前弓着，只见到上面显示着“程序运行成功”的提醒。
杜旭看到之后，感叹地说道：“虽然他给公司造成了混乱，不过好歹完成了这艰巨的任务。”
我颤抖地伸出手指去探他的鼻息，果然没了呼吸，其后去摸他的脖子，没有脉搏，皮肤一片冰凉。
在他们讨论何俊辰完成的工作时，我发出低沉的怒吼：
“这是你们干的好事，他死了！”
周志远和杜旭突然愣住了，这才想起查看何俊辰的情况，不过他们很快反应过来。
“哎呀，周经理，这可该怎么办？”
“杜总，员工猝死在公司，可不得赔偿一大笔钱。”
“没关系，你看我们新上线的游戏，已经成了爆款，这点钱还是赔得起的！”
...
听见了两人毫无人性的谈话，我再也忍不住爆发。
“你们还有人性吗？”
“小兄弟，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我只不过给他布置了任务，身为一个员工，这是他的责任，不过这是现代社会，我们没有把他当做奴隶，他还是可以选择不做的。”
“但这一切都是你们逼他的，他现在35岁了，有老婆孩子，房贷车贷，他一旦失业，在如今这种环境下可就全完了！”
说到此时，周志远插嘴道：
“他受不了完全可以辞职，可以去开出租，跑外卖，犯不着这样！”
他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让我无从辩驳，但我深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何俊辰狂暴症发作的时候，杜旭的一句话，就直接吓得他回去工作。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肯定是被杜总你洗脑了，认为除了这份工作，就没任何退路！”
杜旭摆了摆手，说道：“我可从来没逼迫过他，我只是劝他好好干，争取早日升职为组长。”
说到这里，我也明白了何俊辰为什么要这般疯狂，一是有人给他灌鸡汤，让他上进，争取组长的职位；二是对他间接的洗脑，让他对外面的就业生存环境感到悲观和绝望，断了他的后路，硬生生把他囚禁在现实的悬崖上，因此在他面前只有一条钢丝，要么从钢丝上走过去，要么等悬崖塌陷粉身碎骨。
同样，在何俊辰的内心还存着强烈的侥幸心理，不惜以生命作为赌注，认为自己能够解决工作上的所有问题，但他不是张含晖，没有那样的才华和能力。
就算我再据理力争，还是无法辩论得过杜旭，不仅如此，这种纵横职场多年的老狐狸定是有诸多手段，在这里和他们废话下去毫无意义。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异常体的死亡变得越来越麻木，难道是我见识过太多这样的事情？
“我已经报警了，还是等警察过来了查明具体的死亡情况，至于赔偿，我们的法务会跟进这件事！”
杜旭对我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正当周志远准备离开时，我拉住他问道：
“《太阳风暴：末日危机》这款游戏是不是聚美分公司策划的？”
“是啊，所以你才会在这里遇到我，这没什么奇怪的！”
这时我才想起当初的问题，为什么我明明来到的是聚美分公司，为什么到了云野科技，原来是我找错了地址。
“真巧啊，没想到这两家公司隔的这么近。”
寒暄几句，周志远借口要离开，让我留下来关注何俊辰的情况。
我忽然问道：“末日谣言，沈卫自始至终都没说出幕后主谋，我敢肯定是聚美！”
他的身体突然一怔，刚才和气的面色突然阴沉下来。
“我们是有借助这件事做营销，但你别说这件事就是我们干的，你知道一个公司为了营销故意制造谣言，不仅违法，而且对企业形象影响有多大！”
“那李晟铭的事怎么说？”
一时间，周志远竟无话可说，只是用义正言辞的语气掩盖无力回答的尴尬：
“没有证据，就别瞎说，否则告你侵害企业名誉权！”
我再也拦不住周志远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随即云野公司的法务找到了我，询问我是否知道何俊辰的家人，我不知道，他们便拨打了紧急电话。
半个小时过后，何俊辰的家人以及警察陆续赶来，家属看到他僵坐在电脑前失去生命气息的样子痛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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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警察竟然又是苏震通，这无疑让我很意外，似乎每次出现命案的时候他都在，我们见到的次数着实有些多。
不过这次我们并没有多余的话，不比陌生人强多少，他顶多算叫得上我的名字，我深知这一切和他的女儿有关。
前来的除了他还有一名年轻警察和法医，他们检查了何俊辰的尸体。
“头儿，死者的死亡时间不是刚才，应该超过6小时了！”那名法医说道。
这句话属实让我震惊无比，我忍不住说道：
“可是一小时前，他还在工作！“
法医看着我严肃地问：“这怎么可能？”
我很快将今天凌晨四点左右，他突然猝死，然后继续工作，因为我关电脑导致他发狂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
“你说的一部分可信，在他的胸膛可以看到做心肺复苏的印记，不过他的死亡时间可能是凌晨三四点左右！”
气氛突然陷入了沉默，倒是苏震通严肃地说道:
“宇慎，你怎么越来越喜欢撒谎了，死人怎么可能工作？”
“有人可以证明啊，早晨有这么多人看着！”
这时杜旭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哈着腰说道：“这位警官说的是，死人怎么可能工作呢？”
我立即询问那些早晨过来的员工，很多人缄默不言，开口者则说并不知道什么情况，一个个装糊涂。
我想到了之前的异常事件，想到了郑义柔，如果死亡时间被认定为凌晨三四点，属于非法定工作时间猝死，虽然在公司，但比起在工作时间，赔偿上可以减少很多，就料想杜旭这老家伙怎么可能乖乖赔那么多钱。
在另外一名年轻警官的追问下，仍旧无果。
这时，苏震通才做了最后的决定说道：
“既然死亡时间存在争议，那么尸体就带回去尸检吧！”
此时的我也觉得蹊跷，就没理由表示质疑。
法医和年轻警察准备移开尸体时，他们用尽了力气都没有让尸体的手臂展开，他仍旧保持那样的姿势，似乎怎么也无法撼动。
突然我发觉尸体的右手食指动了动，敲击了几下鼠标，接着是左手的五根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起来，电脑屏幕很快就亮了。
那一行行代码在显示屏上滚动起来，程序竟然运行了，何俊辰又开始“工作”了。
“难，难道是诈尸了？”
经验丰富的中年法医突然惊呼起来，在场众人被这一幕吓得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