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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他若活,必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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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怕、怕什么?”

    身形一颤,硬着头皮装作不知兰爷话里所言何意。

    卓香雅一脸的不解,颤着声音反问。

    “既然不怕,那我就与初月师傅直说吧。我中了一种天下无解的蛊毒,已有七载之久。若是蛊毒再无可解,怕我难以活过今年的夏日。如今,时间不多了,我听闻初月师傅医术过人,随私心使然,还望初月师傅,能够出手帮忙。倘是初月师傅有方可解,我必还初月师傅一方重谢。”

    森凉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淡淡的淡泊忧伤。

    传至卓香雅的耳际,如覆冰霜,凉意嗖嗖。

    卓香雅听明白了兰爷话中的意思,那意思就是,他在过去一不小心被人害得惨了,现在能够活下去的命已经不长了,如果可以,他尽量想再活的久一点?

    不过

    弯下的腰,始终保持着九十度的尊敬。

    卓香雅分明就从兰爷的话里听出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他若活,必有重谢,他若不活,那她的下场,应该也会很可怜。

    这位兰爷,果然是身份了得,银斩在他的面前,居然一句话语都不说?

    那她岂不是没有余地拒绝了?

    “兰爷的意思是想让我替兰爷您解蛊?但是”

    卓香雅迟疑着要不要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犹豫不决的目光,偷偷向着银斩瞟去。

    卓香雅竟然看到银斩候在软轿前,严峻的收敛着他的表情,目不斜视。

    “怎么?你想拒绝?”

    未等卓香雅想得太多,软轿里已然传出一声沁着凉意的逼问。

    声音不大,却,贵在气势迫然,威而不露。

    听着卓香雅心头犯怵,暗道拒绝人的话,不好说啊,怎么说,都是得罪人。

    “兰爷,不是初月想拒绝。初月只是不太了解蛊术之始,怕是要对不住兰爷这份信任。天下名医之多,兰爷何妨不多寻几处闻名于世的神医,为何要独对默默无闻的初月,埋下希望?”

    委婉的话语,虽无拒绝之意。

    但显然,也并无多少想要帮忙的打算。

    卓香雅不太能理解兰爷选择她的理由,如同,她不太能理解,一个妇科医生,如何去解蛊毒之术那般。

    隔行如隔山,她帮不上忙,情非得已,不是她力所能及之事。

    “呵呵,是么?默默无闻?初月师傅莫非还没有了解到外界这两日来,都发生了什么?若是不出我之所料,初月师傅在‘第一夫人’擂台之下,敢于剖腹救人之事,已然传遍整座墨瑞皇都了吧?银斩,可有此事?”

    凉凉的淡笑,薄若棉纱似的轻问。

    兰爷清冷的话音一转,落到银斩的身上。

    音色,陡然变沉,徒增了几分锐利的气息。

    “回兰爷,正是如此。神医初月之名,不仅在墨瑞城里传遍了,或许不出三日,倘是整个涵昱国民都要知晓神医初月,可剖腹救人的神奇事实。初月师傅,银斩所言全部,尽皆事实,非属虚空之谈。”

    在兰爷的面前,银斩一么常态,言语里少了对卓香雅数次三番的刻薄挑剔,一展赞拥之词。

    异常严肃的说话口吻,不禁让卓香雅在心底里错意杂生,隐隐怀疑起银斩对她的用心,以及对兰爷这位神秘之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如果没有一定的尊贵地位,怎么会让涵昱国里出了名的两位将军,都甘心尊敬?

    “初月师傅,银斩的话,你已经听过了。既然被世人称为神医,想来神医必有其高超之处。如果初月师傅断然拒绝,岂非伤了一个临死之人的最后希冀?这恐怕,并不是医者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所应该有的态度吧?”

    一席义正灼灼的言词,犹如清泉甘水一盆,直接泼在卓香雅明目昭胆的身份上。

    卓香雅不得不承认,这位被银斩尊敬如师的兰爷,确实有在话语之上,把人逼至绝境的能力。

    他若是混到现代世界里去,不用说,又一个身穿小立领中山装的易中天出来了。

    想当年卓香雅上大学的时候,没少迷恋易中天的那档讲谈节目,叫做《易中天品三国》的。

    自然对出自于《三国》里的英雄故事,没少一番恶补。

    其中最让人可气且可惜的一段,除了关羽走麦城,诸葛挥泪斩马谡那断,最让卓香雅觉得忧伤的,就是曹操因生性多疑,把要替其开颅骨医治头痛病患的华陀给斩了。

    卓香雅当时抱着一本繁体字版的《三国》小说,伤心感慨了好一段时间。

    她以为这种悲剧,应该不会再出现在世界里了,因为在现代,杀人偿命,那是天理应当嘛!

    可谁能预料得到,她、她居然穿回古代这个,有权人想杀便杀,想斩便斩的世界里来了?

    卓香雅自认为兰爷的身份,虽不一定会有曹操那么尊贵,可以号令天下。

    但就银斩对其一言不敢玩笑的严肃态度,卓香雅还是有一种脖子被人掐住,一不小心就得到西方神界去赴宴的感觉。

    这种被人威`胁的滋味,还不如学华陀好了,对症下药,一刀下去,看这位惺惺想要活下去的兰爷,受不受得了?

    想到这里,卓香雅深深吸了口气在心底来壮胆。

    卓香雅挺着胸背站起身,抚着她严重弯曲过度的腰脊。

    在亭子里气氛沉重的静寞里,向着软轿里没了音息的人儿回道:“兰爷,初月确实不懂巫`蛊之术。但是兰爷如果能将此蛊发病之理详细向初月道来,或许,初月尚能另僻蹊径,寻个破解之法?”

    “银斩?”

    软轿里的凉音,话丝里藏着一许深沉的憔悴。

    唤起陪在轿旁的银斩的名字,虚软的玉指敲打在软轿的轿沿儿上,甲片发出轻落落的三响。

    似是无意与卓香雅多谈。

    把事实由来的经过,交给银斩,由他来向卓香雅道述。

    “是,兰爷。”

    不用多说什么,银斩当即就明白那玉指敲打出的含义。

    银斩朝着湖心亭外,软轿来时的方向招了招手袖,自有八名轿夫,抬着兰爷的软轿离去。

    在软轿起抬的过程中,卓香雅不经意的目光瞥在软轿轿纱飘起在风中的昏晃之下。

    隐隐的,若流光一闪,她在恍惚之间。

    仿佛看到了一张,那藏躲在幔纱里,未染铅华,却足以倾国倾城,艳惊天下的绝美容颜。

    霎时,震撼了卓香雅,不禁悸动砰然的眼帘。

    “兰爷他他”

    卓香雅指着在视线里缓缓移开的软轿,扯着银斩的袖子,小心情,激动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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