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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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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佳节,街上到处都挂着各色的灯笼,人群熙熙攘攘也比之往常热闹不少,吆喝叫卖声夹杂在其中,平添几分活力。

    “原来这就是人间的中秋节啊,真热闹!”嫦曦眸中带着些许好奇之色打量着周围,随后疑惑道:“不过为什么街上的女子较多?”

    欧阳少恭轻笑一声,“中秋有祭月,拜月,赏月的活动,意为祭拜月神之意。”

    嫦曦愣了愣,“祭拜月神?”

    “相传在齐国有一个丑女无盐,幼年时曾虔诚拜月,长大后以超群品德入宫,但未被宠幸。某年八月十五赏月,天子在月光下见到她,觉得她美丽出重,立她为后,中秋祭拜月神便由此而来。到了现在,很多少女会在花灯上写下寄语,祈愿月神能够实现她们的心愿。”

    嫦曦闻言暗自思索,这也是收集信仰的一种方式吧?虽比不上开山立派来得多却胜之长久。

    “好看的花灯,两位客官来看看吧。”小贩看见两人走近更加卖力的吆喝起来。

    欧阳少恭拉着嫦曦走到摊位前,侧头看向嫦曦道:“你喜欢哪个?”

    “公子,姑娘,这些花灯都是今年最新的品种,来看看吧。”小贩见有客人,热情介绍道。

    嫦曦看着小摊上摆着的各种花灯眼眸一亮,的确都很漂亮,仔细挑选,随后挑出一盏紫色的荷花花灯,“就这盏吧。”

    “姑娘好眼光,这盏紫色花灯是我们这儿最好看的了,姑娘这么漂亮,买这盏最合适不过了。”

    嫦曦失笑,觉得这小贩都很会说话呢,因为不喜欢总是被人盯着看,所以她每次出来都会为自己施个法,只要不是修炼之人看到的都是一幅普通脸孔。

    欧阳少恭看向嫦曦道,“哦?看来就算是为了这句话,也该将这盏灯买下。”

    嫦曦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这人真是无时无刻都想打趣她一下。

    “多少钱?”

    “只要五文钱。”小贩笑着说。

    欧阳少恭将钱付了,带着嫦曦来到河边。

    两人坐在河边的台阶上,此时还不到晚上,河边放灯的人几乎没有,相对街上的喧嚣要安静一些。

    嫦曦看着欧阳少恭将两人的名字写在上面,最后放入水中,随着水波渐渐远去。

    “不是说要写上愿望晚上才放的吗?”

    欧阳少恭轻笑道:“晚上是要祭拜月神的,我身边不就有一位月神,还祭拜什么?”

    嫦曦看出他眸中的戏谑,无语道:“那为何要买花灯?还写上我们的名字?”

    “这个,自然是有寓意的。”

    嫦曦不满道:“别的也就算了,连这种事也要卖关子?”

    欧阳少恭别有深意地看着嫦曦道:“只是觉得,嫦曦以后自己发现比较好一点。”

    嫦曦眨了眨眼,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放完灯后两人在街上悠闲的逛着,有时会停下来看看嫦曦感兴趣的。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逐渐降临,月上枝头,晚上的琴川比之白日更加的热闹,街上的灯笼全部亮起,在夜色中绽放出明亮的光彩。

    欧阳少恭拉着嫦曦的手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周围认识欧阳少恭的人都向两人投去祝福的目光。对此,看得嫦曦十分不解,不由低声询问欧阳少恭,欧阳少恭却是笑而不语,只道不用理他们。

    欧阳少恭带着嫦曦走到河边,那里停了一艘船,船上的中年人憨厚的笑道:“客官,您来了,我早就候着了,是要开船了吗?”

    欧阳少恭点头,“劳驾等候,可以开船了。”

    中年人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您太客气了,您既然租了我的船,等多晚都是应该的。”

    欧阳少恭和嫦曦步入船舱,欧阳少恭道:“要听我弹琴吗?”

    “当然要。”嫦曦欣然笑道。

    欧阳少恭对琴之一道的造诣之深,听他弹琴的确是一种享受,跟他一比,嫦曦觉得自己的琴艺不过算是刚入门的罢了。

    船停在河中央,此时已经有人在陆陆续续的在河边放灯,水面上波光潋滟,一盏盏花灯绽放出美丽的光芒,明亮闪耀,承载着一个个单纯美好的愿望。

    欧阳少恭坐在船舱外焚香抚琴,嫦曦坐在他旁边,仔细倾听着那安静悠远的琴音,耳边仿佛听到清风拂过树叶花草和潺潺流水的声音,眼前仿佛展现出一幅风景秀丽的山水画卷。

    一曲终了,嫦曦神色间带着赞叹,“这首曲子叫什么?看山望水,淡泊、悠远、宁静。”

    欧阳少恭淡淡一笑,眸中带着些许回忆,“这首曲子名为榣山,是我过去所作。”

    “榣山?这个地方对少恭来说很特别吧?就连曲子都以此来命名。”

    欧阳少恭的眼神落在远处的虚空,带着些许空茫“榣山对我来说的确是个很特别的地方,它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

    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欧阳少恭阖目,“只可惜,沧海桑田,榣山再也不复当初。”

    嫦曦能感觉到他身上泛起的沉重感,不由有些担心,转眸思索一瞬,神色认真道:“不,它在的,它一直在你的回忆中,并且永远不会褪色。”

    欧阳少恭听着这熟悉的话,看向旁边的女子,突然笑了,眸中盛满了温柔的情谊“只要你在我身边,它就永远不会褪色。”是啊,回不去又如何?只要...她在就好。

    嫦曦微微一愣,莫名有些尴尬,将目光转向河中的花灯上,淡淡道:“你想明白就好,修道之人执念太深不是好事。”

    欧阳少恭笑了笑,继续拨弄着手下的琴弦,执念吗?曾经的他几乎执念成魔,不过已经都被她一一化去,如今偶尔回想起过去,虽无法完全释怀,却也没有了过去的执魔。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只闻那宛如天籁的琴音,而围绕在两人身边的气氛安静中带着温柔。

    第二天一早,欧阳家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嫦曦瞟了一眼这群身着青白道袍的男子,看其服饰似乎是什么门派的弟子。又看向欧阳少恭,这就是你说的时机?

    欧阳少恭看懂了嫦曦眼中意思,眯眼一笑,点了点头。

    嫦曦略一挑眉,决定静观其变,她倒要看看这人到底要怎么做。

    “欧阳先生,坛主欣赏您的才华才请您前往青玉坛,担任长老之职,这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还是和我们走吧。”领头的那个叫元勿的弟子对着欧阳少恭抱拳说道,看似恭敬,语气中却带着几分强硬和狂妄。

    坐在石凳上看戏的嫦曦闻言嘴角勾出一丝讽刺的弧度,这个态度是在恩威并施吗?只可惜这元勿的过于自傲,连分寸都没把握好。

    欧阳少恭依旧一身杏黄衣衫不徐不疾的坐在石凳上,拿起石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才在元勿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下开口道:“贵派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闲云野鹤惯了,只怕担任不了这长老一职。”

    “欧阳先生可要想好了,虽然坛主说过不可对先生无礼,但哥几个向来下手不知轻重,若是伤了先生可怎生是好?”

    欧阳少恭默然一瞬,缓缓开口道:“坛主好意,在下多谢,只是在下还有要事要办,只能向坛主说声抱歉了。”

    元勿想起临行前坛主吩咐,无论如何都要将欧阳少恭‘请’回去。面色一寒,手中的长剑半出鞘,“欧阳先生当真做好决定了?”边说眼神边示意其他几个弟子,其他弟子见状同时向前一步,长剑半出鞘。

    嫦曦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幅恶霸欺民的戏码,神识发现那几人已经往这边来了,再看看旁边这人眉头紧皱,仿佛很苦恼似得样子。嫦曦嘴角微抽,这人到底是多无聊啊,才为了一个兴趣容忍这些人在这儿聒噪?

    欧阳少恭仿佛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微微侧头,侧脸滑下的发丝恰好挡住了那微微勾起的嘴角。而嫦曦坐在他旁边,自是看见了那抹笑容,不由也露出清浅的笑容。

    这人,说他温文尔雅吧?有时候又无比腹黑爱整人,不过只有不是整她,她还是很乐意看别人倒霉的。

    而元勿看到他们两两对视的样子气得脸色发黑,这根本就没把他们当回事吧?当下抽出长剑对着欧阳少恭,“看来欧阳先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其他人见此也都抽出长剑指向欧阳少恭。

    “你们干什么?”在这个时候方兰生,百里屠苏和风晴雪都闯了进来。

    欧阳少恭佯装讶然道:“小兰?你们怎么来了?”

    “我听人说有几个人手持利剑,杀气重重的向人打听你的住处,担心你出事就过来看看。你们没事吧?别怕,有我们在这几个混蛋伤不了你们。”方兰生怒气冲冲地看着元勿几人道。

    百里屠苏和风晴雪对视一眼没说什么,他们很清楚以欧阳少恭的实力不会有事的,只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自然无事,小兰莫要担忧。”

    元勿不屑道:“哼,就你们?我劝先生还是和我们走吧,否则刀剑无眼,伤了你旁边这位大美人就得不偿失了。”

    欧阳少恭闻言眸中瞬间凝冰,幽深的眼眸寒冰刺骨,沉声道:“我若不随你们走,你们就要向她动手?”

    “是。”

    欧阳少恭怒极反笑,“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是你们吧?”随后看向嫦曦,眼神瞬间转向柔和,笑道:“嫦曦可想听我一曲?”

    嫦曦看着那个笑,不由抖了抖,在心里为那几个人点了一根蜡。虽是如此,她还是不厚道的点了点头,她想知道欧阳少恭会怎么对那几个人。

    “什么?少恭你......”方兰生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地目瞪口呆。

    只见欧阳少恭的琴音响起的一瞬间,几人手中的长剑纷纷落下。这时,音调又是一变,几人都不受控制的双手不断抽搐前伸,脚下也一蹦一跳的,嘴里不断嚎叫着,十分滑稽。

    ‘噗嗤’嫦曦当下就忍不住笑了,“呵呵呵......”

    欧阳少恭侧头看向嫦曦,就见嫦曦脸上的笑意不断加深,而那原本清冷的眼眸中满是笑意,宛若点点繁星点缀其中。欧阳少恭不由弯起嘴角,她还是笑起来最美。

    而此时方兰生早就抱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就连百里屠苏和风晴雪都忍不住笑了。

    琴音再转,几人又不受控制的向外面蹦去。

    一会儿之后,欧阳少恭停下了琴音,“好了他们已经走远了,应该不会回来了。”

    方兰生笑够了之后,一边顺着自己气息,一边问道:“少恭,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们是青玉坛的人,想要我加入青玉坛。”

    “青玉坛?这种事还有勉强别人加入的啊!”终于将自己的气息理顺的方兰生吃惊道。

    欧阳少恭皱眉道:“青玉坛的坛主雷严野心勃勃,也不知想做什么?我若待在琴川,只怕往后没有安宁之时了,所以打算明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