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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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佐看着林悦余打开封闭室，和她一起走进去，始终心怀戒备。只凭刚才路上她还能跟乌豪侃侃而谈，恩佐就不认为自己能把这女人安稳的握在手里。
何况，这个封闭室不受系统管辖，是少数几个完全被个人掌控的区域之一。
“算算时间，他应该要醒了。”林悦余指着台上的本初说道。
“老实讲，实验还算顺利。虽然我手里所有的基础液库存全部耗尽，但是我已摸清完善β型的基础理论，并成功提取一个基本单位的β型基础液。我做了一个系列的实验，历时四十二天，所有操作日志和实验数据都在这个中控台里，你要不要检查一遍？”
“等等！你刚才说，提取出了β型基础液？”恩佐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林悦余仰着下巴说道：“没错，虽然还没有交叉验证，但根据我的经验，这就是基础液。”
“从他身上提取的？”恩佐指着本初。
“没想到恩佐先生对菌群很了解。”
“数据先不忙看，先把菌群给我！”
“菌群给你？”林悦余“嗤”的一笑，“那位乌豪阁下可没这么吩咐过，他只是让你来保护现场而已。”
“废什么话？”恩佐手腕一抖，一条二十厘米长的金属笔滑入手中，他把笔轻轻一挥，笔尖上就有蓝色的电弧“噼啪”作响。
“向乌豪阁下汇报是我的事情，而你的直属汇报对象，是我。”他手里的东西林悦余认得，微型电弧枪，只要对准目标用力甩出去，就能发射电弧，强度足够让人休克。
“那就按恩佐先生的意思来。”
林悦余走到中控台前，一束扫描光束打到她左眼瞳孔中，她轻轻说道：“开二号柜门。”旁边一扇小门上亮起绿色指示灯。
“等等！”
林悦余刚准备打开柜门，又被恩佐叫住，不由皱起眉头，疑惑的看着他。恩佐看了看柜门，又看了看她，一脸疑神疑鬼的神情。
林悦余有点儿不屑的说：“我看，还是等乌豪阁下来了再说吧。”
“哼！你让开，我来开门。”
林悦余耸了耸肩，刻意向后连退三步。恩佐走到柜门边，轻轻拉开柜门的同时，眼睛却一直盯着她，而另一只手中的电弧枪也始终蓄势待发。
一个小型安全箱躺在柜子里，箱子正面有一面透明小窗，可以看到箱子里装的正是一支小小试剂。
恩佐深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脏，“砰砰砰”越跳越快，他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是红的，因为血液都已冲到头顶。他把安全箱提在手中，发出虚脱一样的声音：“菌群，菌群，它是打开新世界的钥匙，也是罪恶横流的源泉！”
“我这里只是个实验室，又不是机关重重的龙潭虎穴，恩佐先生过度紧张了吧？”
“对活着的人来说，再多的谨慎都不算多余。”他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试剂里滚动着晶莹剔透的液体，每一滴都闪耀着比钻石还耀眼的光芒，仿佛液体本身就有种奇异的魔力。
“试剂我会亲手交给乌豪阁下，你很清楚，我再怎么大胆，也不可能私吞的。”
林悦余微笑道：“当然，我相信你会交出去，前提是能走出这里。”
“什么——”
背后传来“砰”的一记关门声，恩佐没有傻的回头去看，抬起手就准备挥出电弧，自己却先一步被一道电击命中。“啪、啪”两声，电弧枪和安全箱先后掉在地上，电击正是来自于安全箱的握手。
安全箱的电量不大，没法一击毙命，只能起到麻痹作用。恩佐的身体强度比一般人高不少，他努力往后退，企图拉开安全距离，最多三秒，他就能摆脱麻痹状态，擒获林悦余。
然而，林悦余并没有留给他重整旗鼓的机会。一样事物迎面而来，在他的瞳孔中极速放大，恩佐无法判断它的速度，只能勉强辨认出那是一段机械手臂。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撞上胸口，随着沉闷的声响，他被狠狠撞在封闭室的墙壁上。嘴里“嗬嗬”有声，恩佐却根本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词语，那只是空气被强行挤出肺部的声音。
“啊……哦。”这是他在世间留下的最后声响。
一条超过四米长的多轴机械臂横亘整个封闭室，末端顶在一个男人胸口上，把他悬空抵在墙上，男人的胸口整个凹陷下去——这就是刚醒过来的本初第一眼看见的画面。
林悦余远没有她看起来的那么镇定，她暼了本初一眼，很没诚意的说了句：“恭喜你，你醒了。”然后匆匆坐到中控台前，她怕自己的状态不能胜任复杂的操作，甚至还调出已经铺满灰尘、许久不用的实体键盘。
“我没时间跟你解释太多，众妙变天了。外面有个厉害的人物，封闭室恐怕挡不了多久，我得把所有资料都带走。我会让你从一条暗道逃离，我从另一条走。所以——”她顿了顿，“准备各自逃命吧。”
本初脸上的茫然还没完全褪去，旋即便用疑惑的神情看着她：“再怎么变天，也影响不到科研人员吧？而且，你可不像是会为谁殉葬的人。”
“哦？”
林悦余楞了一下，然后有些自嘲的说道：“在别人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哈，你说的没错，只不过——谁都有不想回去的过去。”
这是第一次听到她袒露心声，只可惜下一刻林悦余已全情投入到搜罗数据里。本初撑起上半身，感到身体里一阵阵的空乏，这意味着林悦余成功以他的身体为培养基提取出基础液。有哪里不一样了，过去那些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没有消失，对电子领域和电磁波的独特手段，似乎还可以延展到其他的方向。通过不间断的练习，他相信自己能做出更加神奇的事情。而身体内——他感觉到了，那股在血液里流动的暖流，随着血管网络分成无数分叉，被扩散，被吸收。可惜这么点营养液，只是杯水车薪。
一阵奇异的震动从外面的墙壁传来，转眼之间整个封闭室都颤动起来。机械臂被震动出间隙，恩佐顺着墙壁滑下，人偶一样摊在地上，彻底没了呼吸。林悦余捂着心口，脸上全无血色，本初也好不到哪去。两人对望一眼，都猜不出这是什么破门手段，但确定的是，对方破门的速度会比预想的要快的多。
“你走吧，祝你好运！”
林悦余向本初深深望了一眼，按下中控台下的隐藏开关。本初只觉身下一空，以自由落体的姿势向下坠去，眼前骤然只剩一片漆黑。手术台下藏着一扇一次性的开关门，开启时间只有0.5秒钟，只够平躺在台上的人穿过。当门开启过一次之后，就会自动高温熔断金属，将门户完全焊死。
她直接拔出光磁存储片，现在每一秒钟都是与死神赛跑，背叛乌豪并不代表她不怕死，她可没想要给恩佐陪葬。从地上拾起安全箱，它当然能辨别主人的身份，只是之前充能不足，也仅仅只有那一电之力而已。她根本没碰恩佐掉落的电弧枪，乌豪显然不是这种武器能够对付的人。林悦余打开安全箱，把小试管握在手心里——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她在另一道暗门的开关上按了一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又按了第二下、第三下，还是什么都没发生。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她没想过自己会死，可死亡竟然如此之近！
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这道暗门和封闭室的墙基有连接处，震动把暗门的传动装置破坏了。这该死的“精密设备”！是他妈的哪家供应商生产的？你们知道自己毁掉了多伟大的一位天才吗？从本初滚进暗门到现在，最多只有十秒钟，竟然就是人间和地狱的区别。
——呵呵！还真是造化弄人。
她狠狠攥紧手心里的试管，小小的试管暗藏压力传感器，中部探出一根细小的针，刺进她手心的血管里，把晶莹的液体一股脑推进去。
“轰”的一声巨响，乌豪以林悦余所能想象到的最拉风的方式破壁而入！
他赤手空拳，高强度合金墙壁呈犬牙交错之势，被从中撕裂开来。撕开的“伤口”倒卷着，有些地方还印着清晰的指痕，可以承受中等口径电磁炮三次分散轰击的封闭室，在他手里不过是个稍微难拆一点的玩具而已。
乌豪探出一只手，遥遥向林悦余抓来。她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撕扯自己，不由自主向着那只手靠近，滞闷的无法呼吸。试管从她手里滚落，“啪”的摔在地上，滚了几滚。
下一刻，乌豪还站在破门的地方，右手却掐着林悦余的脖子，把她悬空举起来。
他看见恩佐横在地上的尸体，显得相当平静。他看到在自己手里挣扎的林悦余，仍旧很平静。他看到地上滚落的小试管，左手向它伸去，试管如同投林乳燕，飞进他的掌心。管壁残留着肉眼难以辨认的菌群颗粒，他用两根手指捏碎试管，放在鼻子前面闻了一会儿，终于露出严肃的神情。
“这里应该还有一个人，你选中的那个实验体，他去哪儿了？”乌豪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如果你帮我把他找回来，我可以忘记你的背叛行为。”
林悦余感觉脖子上稍微松了些，让她能够说话，可还是有一种力，扯着她没有落在地上。她真的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我想就算有我帮忙，你也一定抓不住他。所以，我还是不告诉你了，免得最后你还是失望。”
乌豪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然后毫不犹豫的握紧手掌，看着林悦余在手里不停挣扎、窒息、直到毫无声息——
他就那么抬着手站着，像一个冷眼的旁观者，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手里走向死亡。没有任何暴戾，也没有丝毫怜悯，在杀人这件事上，他仿佛也缺少正常人的情感。
一转身，乌豪把林悦余像个布娃娃一样丢出封闭室。她的头枕在一根线缆上，眼睛还睁着，注视着曾属于自己的实验室。涨红的血色褪去后，她的脸呈现煞白的颜色，仿佛涂了一层劣质的粉。林悦余的离去，科学界会认为是一颗灼灼星辰的陨落，工业界会当成是汹涌的江河被断流。应当会有很多人悼念她，可此时此刻，她就那么躺在地上，和其他尸体没有什么不同。
没过多久，两个武装分子走进来，低着头等待乌豪的命令。
乌豪指着恩佐，“这具尸体处理掉。”然后又指着林悦余的，“这一具还有用处，在中央仓库找个低温柜。记住，把她收好。”
在他的计划里并没打算杀了林悦余，即使是他，也知道“众妙双姝”的存在。已经跑路了一个容小真，林悦余的地位也就更加凸显。根据资料，林悦余是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她的反叛完全在意料之外。直觉告诉他，即使今天留她一命，对未来的研究也不会产生正向帮助，她早晚会成为更大的麻烦。
等尸体被清理后，乌豪开始检查封闭室，内部面积不大，他很快就锁定在手术台上。
他用手指敲敲台面，判断着入口的厚度和结构。普通的碳钢材质，比不上墙壁的密集型合金钢，刚性和韧性都低了一个级别，但是厚度足足多了一倍。不过这里的结构不够紧密，存在很多缝隙，还残留余温，应该是触发了熔断，是只能使用一次的自毁结构。
双爪如钩，按在坚硬的台子上，整个手术台开始颤动，像是有多道混乱的压力同时作用。在这振动中，熔毁的内部结构开始变形，裂隙一级级放大，就连钢材本身的分子结构也开始松动、坍圮。乌豪双手猛地向两边高高扬起，带起两大块扭曲变形的铁坨子，手术台下露出封死的暗门。
乌豪一跃而下，穿过两米多的垂直通道后，双脚踏到实地上。在他面前，是有着三条道路的分岔口，他观察了一会儿，选择其中一条，毫不犹豫的冲出去。
恩佐看着林悦余打开封闭室，和她一起走进去，始终心怀戒备。只凭刚才路上她还能跟乌豪侃侃而谈，恩佐就不认为自己能把这女人安稳的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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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时间，他应该要醒了。”林悦余指着台上的本初说道。
“老实讲，实验还算顺利。虽然我手里所有的基础液库存全部耗尽，但是我已摸清完善β型的基础理论，并成功提取一个基本单位的β型基础液。我做了一个系列的实验，历时四十二天，所有操作日志和实验数据都在这个中控台里，你要不要检查一遍？”
“等等！你刚才说，提取出了β型基础液？”恩佐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林悦余仰着下巴说道：“没错，虽然还没有交叉验证，但根据我的经验，这就是基础液。”
“从他身上提取的？”恩佐指着本初。
“没想到恩佐先生对菌群很了解。”
“数据先不忙看，先把菌群给我！”
“菌群给你？”林悦余“嗤”的一笑，“那位乌豪阁下可没这么吩咐过，他只是让你来保护现场而已。”
“废什么话？”恩佐手腕一抖，一条二十厘米长的金属笔滑入手中，他把笔轻轻一挥，笔尖上就有蓝色的电弧“噼啪”作响。
“向乌豪阁下汇报是我的事情，而你的直属汇报对象，是我。”他手里的东西林悦余认得，微型电弧枪，只要对准目标用力甩出去，就能发射电弧，强度足够让人休克。
“那就按恩佐先生的意思来。”
林悦余走到中控台前，一束扫描光束打到她左眼瞳孔中，她轻轻说道：“开二号柜门。”旁边一扇小门上亮起绿色指示灯。
“等等！”
林悦余刚准备打开柜门，又被恩佐叫住，不由皱起眉头，疑惑的看着他。恩佐看了看柜门，又看了看她，一脸疑神疑鬼的神情。
林悦余有点儿不屑的说：“我看，还是等乌豪阁下来了再说吧。”
“哼！你让开，我来开门。”
林悦余耸了耸肩，刻意向后连退三步。恩佐走到柜门边，轻轻拉开柜门的同时，眼睛却一直盯着她，而另一只手中的电弧枪也始终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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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佐深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脏，“砰砰砰”越跳越快，他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是红的，因为血液都已冲到头顶。他把安全箱提在手中，发出虚脱一样的声音：“菌群，菌群，它是打开新世界的钥匙，也是罪恶横流的源泉！”
“我这里只是个实验室，又不是机关重重的龙潭虎穴，恩佐先生过度紧张了吧？”
“对活着的人来说，再多的谨慎都不算多余。”他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试剂里滚动着晶莹剔透的液体，每一滴都闪耀着比钻石还耀眼的光芒，仿佛液体本身就有种奇异的魔力。
“试剂我会亲手交给乌豪阁下，你很清楚，我再怎么大胆，也不可能私吞的。”
林悦余微笑道：“当然，我相信你会交出去，前提是能走出这里。”
“什么——”
背后传来“砰”的一记关门声，恩佐没有傻的回头去看，抬起手就准备挥出电弧，自己却先一步被一道电击命中。“啪、啪”两声，电弧枪和安全箱先后掉在地上，电击正是来自于安全箱的握手。
安全箱的电量不大，没法一击毙命，只能起到麻痹作用。恩佐的身体强度比一般人高不少，他努力往后退，企图拉开安全距离，最多三秒，他就能摆脱麻痹状态，擒获林悦余。
然而，林悦余并没有留给他重整旗鼓的机会。一样事物迎面而来，在他的瞳孔中极速放大，恩佐无法判断它的速度，只能勉强辨认出那是一段机械手臂。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撞上胸口，随着沉闷的声响，他被狠狠撞在封闭室的墙壁上。嘴里“嗬嗬”有声，恩佐却根本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词语，那只是空气被强行挤出肺部的声音。
“啊……哦。”这是他在世间留下的最后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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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余远没有她看起来的那么镇定，她暼了本初一眼，很没诚意的说了句：“恭喜你，你醒了。”然后匆匆坐到中控台前，她怕自己的状态不能胜任复杂的操作，甚至还调出已经铺满灰尘、许久不用的实体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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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初脸上的茫然还没完全褪去，旋即便用疑惑的神情看着她：“再怎么变天，也影响不到科研人员吧？而且，你可不像是会为谁殉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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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余楞了一下，然后有些自嘲的说道：“在别人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哈，你说的没错，只不过——谁都有不想回去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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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豪探出一只手，遥遥向林悦余抓来。她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撕扯自己，不由自主向着那只手靠近，滞闷的无法呼吸。试管从她手里滚落，“啪”的摔在地上，滚了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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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余感觉脖子上稍微松了些，让她能够说话，可还是有一种力，扯着她没有落在地上。她真的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我想就算有我帮忙，你也一定抓不住他。所以，我还是不告诉你了，免得最后你还是失望。”
乌豪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然后毫不犹豫的握紧手掌，看着林悦余在手里不停挣扎、窒息、直到毫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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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两个武装分子走进来，低着头等待乌豪的命令。
乌豪指着恩佐，“这具尸体处理掉。”然后又指着林悦余的，“这一具还有用处，在中央仓库找个低温柜。记住，把她收好。”
在他的计划里并没打算杀了林悦余，即使是他，也知道“众妙双姝”的存在。已经跑路了一个容小真，林悦余的地位也就更加凸显。根据资料，林悦余是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她的反叛完全在意料之外。直觉告诉他，即使今天留她一命，对未来的研究也不会产生正向帮助，她早晚会成为更大的麻烦。
等尸体被清理后，乌豪开始检查封闭室，内部面积不大，他很快就锁定在手术台上。
他用手指敲敲台面，判断着入口的厚度和结构。普通的碳钢材质，比不上墙壁的密集型合金钢，刚性和韧性都低了一个级别，但是厚度足足多了一倍。不过这里的结构不够紧密，存在很多缝隙，还残留余温，应该是触发了熔断，是只能使用一次的自毁结构。
双爪如钩，按在坚硬的台子上，整个手术台开始颤动，像是有多道混乱的压力同时作用。在这振动中，熔毁的内部结构开始变形，裂隙一级级放大，就连钢材本身的分子结构也开始松动、坍圮。乌豪双手猛地向两边高高扬起，带起两大块扭曲变形的铁坨子，手术台下露出封死的暗门。
乌豪一跃而下，穿过两米多的垂直通道后，双脚踏到实地上。在他面前，是有着三条道路的分岔口，他观察了一会儿，选择其中一条，毫不犹豫的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