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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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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听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睁开眼睛时天都亮了,而她躺在床上,申屠川却还坐在桌前。

    她瞬间清醒了, 忙起身小跑到他身侧, 一边拿笔一边问:“本宫怎么睡着了,你为何没叫醒本宫?”

    “殿下疲累, 申屠便没叫你, ”申屠川说着, 伸出手轻轻压住她的手腕,“扶云还在外头等着,说是皇上召见, 殿下还是先面圣吧,回来再抄也不迟。”

    季听顿时头疼,申屠川事忙, 先前白日里就没帮她抄过, 今日恐怕也不例外,她必须自己抄写才行……但若因为抄写经幡不入宫, 季闻怕是会起疑心, 那就有些本末倒置了。她纠结片刻, 到底叹了声气:“那好, 本宫先进宫一趟。”

    “好, 我等着殿下。”申屠川缓声道。

    季听抿了抿唇,本想拜托他抽空再抄些, 但到底没那个脸说,于是一脸忧愁的离开了。她本想着尽快应付完季闻,就回来补抄,结果在宫里一耗就耗到了晚上, 季闻还想留她住一晚,是她坚持要走才得以脱身。

    等回到马车上时,她扭头问扶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已经戌时了。”扶云担忧道。

    季听长叹一声:“还有四个时辰,这下是真的来不及了。”明日一早祭祀便开始了,她要亲自将经幡呈上去,怎么可能来得及。

    “殿下,不如将扶星扶月尿过的那些也呈上去吧,皇上定然会谅解殿下的。”扶云努力想法子。

    季听幽幽看了他一眼:“如今皇上正为京中四起的流言头疼,若我将被尿过的经幡呈上,他怕是只觉得我在暗示什么。”

    “暗示什么?”扶云不解。

    季听顿了一下,一字一句道:“暗示他德不配位,神佛不佑。”如果没流言这档子事,她早就拿着被尿过的经幡去卖惨了,然而现在却是不行,她必须缩起来,把自己和流言彻底划开界限。

    扶云张了张嘴,显然没想到这一层,半晌才憋出一句:“那该怎么办?皇上会怪罪你吗?”

    “……先去风月楼吧,把刚抄完的那些先拿回来。”季听长叹一声,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鼻梁。

    长公主府的马车直直朝着风月楼去了,季听一下马车便去了申屠川的厢房,一进门就看到他坐在桌前抄写,顿时愣了一下。

    “殿下来了?”申屠川抬头看向她。

    她迟疑的走到他身旁,看到他身上那件衣裳还是昨晚穿的,顿了一下问:“你一直在抄?”

    “还有三十份,若殿下肯陪我一同抄,两三个时辰就能抄完了。”申屠川眉目清浅,音色温柔。

    季听怔怔的看着他,半晌生出一分不解:“你为何这般帮我?就为了摆脱贱籍?”

    明明稍微意思意思做一下就行了,即便没抄几张,她也不能因此怪罪他,却偏偏要连命都不顾的帮忙,难道是怕做得不尽心,她便不帮他了?

    “申屠只是想对殿下好,无所谓贱籍,”申屠川说完停顿一瞬,耳尖微微泛红,“但贱籍的帽子还是要摘的,只有这样,申屠才能入长公主府。”

    季听眉头微蹙:“你为何要对本宫好,为何一定要入长公主府?”

    “殿下,时间不多了。”申屠川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便清浅的转移了话题。

    季听顿了一下,暂时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去,坐到他身侧后便要拿笔,余光却注意到他的手腕轻颤。

    “……你去歇着吧,剩下的本宫自己抄就行。”季听习惯了别人待她好,却不习惯申屠川待她好,总忍不住警惕的同时,还有那么一些别扭。

    申屠川唇角微勾:“殿下一个人抄,怕是要抄到天亮。”

    “那便抄到天亮。”季听心底有种不知名的烦躁。

    “可若是抄到天亮,殿下便无法陪我去逛庙会了。”申屠川缓缓道。

    季听愣了一下,茫然的看向他。

    “殿下忘了?您答应过的,”申屠川看着她道,“明日便是祭祀,今晚没有宵禁,庙会会一般到天亮才结束,咱们一同抄完,不耽误去走走。”

    季听看向他因长时间持笔、已经有些变形的手指,一时间有些一言难尽:“……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出去玩呢?”

    “时候不早了,殿下开始吧。”申屠川轻声催促。

    季听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拿笔沾了墨汁开始抄写,两个人都安静下来,厢房里只剩下灯烛还在晃动。

    因为时间紧迫,加上有人陪着写,这三十份完成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些,等到抄完时,也不过刚刚到丑时,比他们想的要早一些完成。

    申屠川写到最后一份的时候,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季听直接夺过他的狼毫,强行要他去休息,自己则把剩下的半张给抄完。

    等所有经幡都完成后,季听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觉得浑身上下如被石碾子压过一般。她只抄了几个时辰,便已经累成这样,也不知道申屠川有多难受。

    季听下意识的看向申屠川,恰好看到他端起茶盏要喝水,结果水还未到唇边,就因为手一直发颤而撒了大半。他蹙起眉头放下,打算用左手去端,然而左手也好不到哪去。

    季听实在看不过去了,大步走到他跟前,从他手里夺过杯茶盏。

    申屠川顿了一下:“殿下?”

    季听重新倒了一杯,亲手送到他唇边:“喝。”

    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怔愣,季听似乎也觉得自己冒失,咳了一声羞窘道:“你喝不喝,要是不……”

    还未说完,申屠川已经俯身弯腰,薄唇噙住了茶盏边缘,缓慢而优雅的开始喝水了。因着茶盏不大,季听的手指将其环绕,申屠川的下颌便贴在了她的手指上。

    她的手指被他抵着,莫名有种过电的感觉,叫她总忍不住想抽回手,但看到申屠川眼下的黑青,到底还是没动。

    申屠川将茶盏中的水喝得一点不剩,这才直起身道谢:“多谢殿下。”

    “不必,”季听看一眼茶盏,蹙了蹙眉问,“还要喝吗?”

    申屠川沉默一瞬:“要喝。”

    季听闻言便又给他倒了满满一杯,像方才那样送到他嘴边,申屠川跟上次一样喝得一干二净,季听失笑:“你到底是多渴?”

    “嗯,口渴。”申屠川的耳朵比刚才更红了些。

    季听有些迟疑:“那你还要喝吗?”

    “……要。”

    季听啧了一声,又是满满一杯,这回申屠川喝得明显慢了些,但还是都喝干净了。季听有些惊讶:“这么多水,你不难受?”

    “不难受。”申屠川眉眼带了些平日没有的温和,看起来确实不像难受。

    季听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一遍,想了想又问:“还喝吗?”

    “还嗝……不喝了。”申屠川本想说还要喝,喉间却忍不住溢出一个不太明显的嗝,原本就红的耳朵瞬间红透。

    季听没看出他的不对,只是听到他说不喝了之后,便将茶盏放到了桌子上,扫了一眼他脸上的疲色道:“你都将近两日两夜没休息了,今晚便睡下吧,本宫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便转身要走,不曾想直接被申屠川抓住了手腕。

    “殿下要食言?”他声音紧绷。

    季听想说没打算食言,只是想让他休息而已,结果一回头就对上他沉下的脸色,顿了顿后疑惑的问:“庙会到底有什么好玩的,至于你执着成这样?”

    “庙会不算好玩,但殿下答应过我,要同我一起去的。”申屠川一字一句道。

    季听无言以对,没想到他都累成这样了还能犯轴,再看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明显没有力道的手,她无奈的叹了声气:“既然你帮了本宫这么大一个忙,那本宫就随你去。”

    “多谢殿下。”申屠川周身的气压瞬间没那么低了,好像阴沉的天突然放晴了一般。

    季听又奇怪的看他一眼,觉得这一世的申屠川未免太情绪化了些。她收敛心绪淡淡道:“既然要去,那现在便去吧。”

    说完她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后意识到某人没跟上,不由得疑惑的回头,只见平日最是清冷的某人,此刻微微有些窘迫。

    季听不解:“怎么了?”

    “我想先去……如厕。”申屠川有些不敢看她。

    季听:“……”所以刚才为什么要喝那么多水?

    夜越来越深,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乘坐风月楼的马车出门了。

    “楼中马车不比公主府的平稳,殿下若是不舒服了,便挨着我。”申屠川出言提醒。

    季听慵懒的打个哈欠:“无妨。”

    “……殿下可以靠着我。”申屠川又说。

    季听扫了他一眼:“又不算远,若本宫真那么娇气,就不坐你这马车了。”

    申屠川顿时不说话了,只是垂下的眼眸中,有了一丝淡淡的失望。

    两个人到庙会时,许多把戏都已经收了,只有一些卖东西的摊贩还在,虽然没有宵禁,但大部分百姓都已经回家,大街上只剩下寥寥几人在逛,以及遍地随手丢弃的垃圾。

    季听看到这一幕,生无可恋的看向申屠川:“所以说,在家休息该多好。”

    “那边有糖炒山楂,殿下要吃吗?”申屠川没接她的话。

    季听顿了一下,也觉着有些饿了:“不吃,买些别的吃吧,本宫想吃肉。”

    “殿下每日都吃肉,不觉腻烦?”申屠川的唇角微勾。

    季听扫了他一眼:“谁会觉得肉腻烦?”

    “殿下说得是,那边有叫花鸡,不如去尝尝?”申屠川问。

    季听心头一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叫花鸡的摊子,于是点了点头。

    马车慢悠悠走到摊子前,申屠川扶季听下去时,在她耳边道:“百姓不知殿下身份,未免引起骚乱,还请殿下待会儿只当自己是寻常人。”

    季听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

    二人一下马车,摊主见是朝着自己这边来的,便立刻迎了上去:“两位客官要吃什么?”

    “一只叫花鸡,两碗米酿,”申屠川淡淡开口,“还有旁的吗?”

    摊主忙应声:“有有有,还有肉包子和甜糕,您二位要来点吗?”

    申屠川看向季听:“听听,要吗?”

    季听:“……”

    “这位夫人,咱们这儿的甜糕可是一绝,整个京都城都是有名的,您要是不尝尝那可真就太可惜了。”摊主笑着劝说。

    季听给了申屠川一个‘待会儿再跟你算账’的眼神,这才对摊主道:“那便上一份吧,肉包子也要一个。”

    “就要一个吗?您不给自家夫君也要一个?”摊主忙问。

    季听熬了一宿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夫君?谁?”

    她刚问出口,便注意到申屠川的唇角扬了起来,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不等她解释,就听到申屠川道:“那便要两个吧。”

    “好嘞!”摊主立刻去忙活了。

    小桌上瞬间只剩下两个人,季听眯起眼睛:“你好大的胆子,本宫的夫君也是你能冒认的?还有,谁准你唤本宫听听的?”

    “申屠日后成了殿下的侍夫,也算是殿下的夫君了,不算冒认吧。”小摊旁边的灯笼落下昏黄的光,照得他的脸仿佛也出现一丝暖意。

    季听斜他一眼:“侍夫是侍夫,充其量是个妾,夫君却是本宫唯一的驸马,你不会连这其中不同都不知晓吧?”

    申屠川顿了一下,目光清明的看向她:“那如何能做殿下的驸马?”

    “这个简单,本宫喜欢便可,你……”季听本想说你就别做梦了,但话到嘴边想起人家这次帮了大忙,便没把剩下的话说出口。

    她虽然没说,申屠川却听懂了未尽之意,沉默一瞬后垂眸:“原来如此,是申屠冒失了,至于唤殿下听听,是因为不想暴露殿下的身份,又不知该如何称呼您,只能出此下策了。”

    “这有何难,称呼本宫为小姐即可。”季听随口道。

    “是申屠思虑不周,”申屠川立刻道歉,然后话风一转,“只是此时贸然改称呼,怕是会引起摊主怀疑,所以还是用完膳再改吧。”

    自打先皇去了,这世上便无人敢唤她听听,季听自然不答应,只是还未开口,便听到申屠川道:“殿下,我的手似乎抽筋了。”

    “怎么回事?”季听的思绪迅速被牵走。

    申屠川将袖子拉起一些,将手和一截手腕都露了出来,摆在桌上对她道:“或许是抄得久了,现在很疼。”

    “那去看大夫?”季听皱眉。

    申屠川微微摇头:“不算什么大事,就不要扰人清梦了,若殿下……还是算了。”

    “你有话就说,不要留一半。”季听不悦。

    申屠川垂眸:“若殿下不介意,可否替我揉揉?”

    季听顿了一下,下意识便要拒绝,但不等她说,申屠川便已经将手收了回去:“罢了,是我抄写时手腕太用力,才会落下这些毛病,不敢劳驾殿下。”

    “……伸过来,本宫替你揉。”季听面无表情。

    申屠川顿了一下:“多谢殿下。”说完,便将手伸了过去。

    季听抿了抿唇,两只温热柔软的手便握住了他的胳膊,申屠川的耳根瞬间红了,整个人也紧绷起来。季听在握住他时,心里也闪过一点奇怪的感觉,只是不等细品,她便专注于帮他按摩了。

    她鲜少做这样的事,手法可以称得上胡闹,申屠川却觉得她是最好的良药,原先僵硬发木的手在她的照顾下,竟也轻快了不少。

    “菜来咯!”摊主端着叫花鸡过来,季听赶紧收回手,但还是被他看见了,于是他笑着打趣,“哟,您二位可真是恩爱,莫非是新婚?”

    季听立刻否认:“不是。”

    “那便是已经成亲几年了,可真是难得。”摊主夸了一句,便扭头就去忙活了,丝毫不再给季听解释的机会。

    季听:“……”

    申屠川看到季听憋屈的表情,顿了一下安慰:“无妨,殿下只当没听过,待走的时候我向他解释。”

    “算了,萍水相逢而已,还解释什么。”季听随口说了句,便拿了筷子等着。

    申屠川将菜一一试了毒,确定无事后才帮她拆肉夹菜,他做这些事也极不熟练,可以看出从未伺候过人,但照顾季听时,却不见有一点怨言。

    “行了,你自己吃吧,不必管我。”季听随口道。

    申屠川却不为所动:“申屠愿意。”

    季听顿了一下,一脸真诚的看向他:“今日天一亮,皇上便会宣布大赦天下的消息,还会准你赎身,此事已经定下,不会再有变动,你不必再如此巴结本宫。”

    “殿下觉得我在巴结你?”申屠川问。

    季听扬眉:“不然呢?”她不是傻子,申屠川明里暗里多次表示对她有意,她是能看得出来的,可也正是因为不是傻子,才会不信前世一直避她如蛇蝎的人,会突然转变了态度。

    这人若不是有什么阴谋,便是有什么毛病。

    “殿下一直看我做什么?”申屠川竟有些想避开她的目光。

    季听定定的看着他,半晌轻叹一声。但愿他只是有什么毛病。

    她垂眸用膳,当尝到甜糕的时候顿了一下,抬头问摊主:“你平日都在何处摆摊?”

    “平日都在南门那块,每日卯时出摊酉时收,若是赶上这样的集会,便在集会处一守一夜。”摊主乐呵呵道。

    季听颔首:“知道了。”

    摊主走后,申屠川问:“殿下喜欢他家吃食?”

    “嗯,甜糕做得不错。”季听随口道。

    申屠川眼神一凉,表情却还算克制:“我记得殿下不怎么喜甜。”

    “是不怎么喜欢。”可架不住家里有个喜欢的,算算日子,这两日也该回来了。

    申屠川不说话了,季听自顾自的吃着,眼皮越来越沉,就差要睡着时,申屠川突然站了起来,她也跟着惊醒。

    “再有一个时辰殿下就该进宫了,先回风月楼吧。”他神色淡淡道。

    季听顿了顿,蹙眉站了起来,跟着他一路往马车上走,等到了马车上后才问:“你因何生气?”

    “殿下不知?”申屠川看向她。

    季听沉默一瞬:“不知。”

    申屠川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硬邦邦开口:“申屠自认已经做到大度,但到底不是圣人,还请殿下日后慎言,莫在申屠面前提别的男人。”

    他说完顿了一下,又补充:“想也不行。”

    季听一听便知是在说褚宴,不由得一阵无语,这会儿困得不行,也懒得同他计较,干脆闭上眼睛假寐。

    申屠川等了半天没等到她的回应,正要问时,她便朝自己歪了过来,直接将全身的重量都加在了他身上。说是全身重量,其实也轻得很,明明这么轻的人,却偏偏又哪都是软的,叫人不知道她的肉都长在什么地方了。

    申屠川的脾气一下子便没了,认命的轻叹一声后,手臂从她身后揽过,将人半抱在怀里。

    夜色殆尽,庙会之上彻底无人了,燃着的灯笼也被人尽数带走,只留下一片空旷的大地,以及孤零零的一辆马车。

    季听是被申屠川强行叫醒的,醒来时一张脸完全埋在他的怀里,做足了耍赖不肯起的姿态。

    “殿下,再不进宫就晚了。”申屠川略为无奈。

    季听困倦的坐起来,只觉浑身像要散架一般,她闭着眼睛道:“送本宫回府,本宫得梳洗之后才能去。”

    “是。”

    停了几个时辰的马车总算动了起来,很快就到了长公主府门前,季听也彻底清醒了,待马车一停便往下走,申屠川及时叫住她。

    “还有何事?”季听回头问。

    申屠川默了默,才略微紧绷的开口:“殿下说了,今日皇上会准殿下为我赎身,对吗?”

    “嗯。”季听应了一声。

    申屠川眸光清明:“那今日申屠能否等待殿下?”

    季听顿了顿,迎着他的目光缓缓道:“若是结束得早,本宫便直接去,若是晚了……”

    “那申屠就一直等着。”申屠川打断她的话。

    季听看向他,半晌勾起唇角:“行吧,那就等着,本宫今晚不管多晚,都会去的。”

    申屠川定定的和她对视,末了露出一个清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