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是奸是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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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刚要说话，一旁的张姨娘先开了口。
“我这里，倒是有几份首饰。那是我年少时陪着我入府的，当时不舍得，一直没用；而今年岁大了，也用不上了，想着给大小姐做做陪衬，也算是物尽其用了。东西年头虽长，但是不曾动用过，还望大小姐别嫌弃。”张姨娘说的是极为客气。还未待老太太和墨凝答应，便回身吩咐侍婢东升去取。
这下，站在朱氏后头本面无表情的赵月凝，有点沉不住气了。她略带焦急地瞥向张姨娘，无奈张姨娘根本不睬她。自己的亲娘本属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入了赵府成了姨娘，陪来那么多的财物首饰，连个“嫁妆”的名分都混不上，这些年全都打点出去了。娘亲这身份本身已连带着自己受委屈了，那些本来要给自己的首饰，而今却又打算分出一些给赵墨凝！这如何能让赵月凝不气？！她在一旁扭着手帕拼命地向着张姨娘使眼色，却见张姨娘不着痕迹地迅速白了自己一眼，未出口的话便噎在了喉咙里。
张姨娘回身招呼了一下，侍婢东升便从身后的丫头手中接过一个锦盒，变戏法一般，似是早有准备。东升将锦盒递给张姨娘，张姨娘起身离了座亲自送至墨凝面前。
墨凝看了看老太太，见老太太点头允许，这才接过了锦盒打开来瞧。
一开盒子，差点晃得睁不开眼。只见宝石蓝的绒布上，密集地陈列着数个首饰：雕玉片垂珠双展翅步摇，累丝嵌宝衔宝珠金凤步摇，累丝镶绿松石孔雀尾鎏金银簪，银鎏金镶玉嵌宝蝶赶花顶簪、挑心、小簪一套，梅兰花鸟各色金片花钿，嵌芙蓉石银项圈，錾金坠玉如意项圈，翡翠十八子手串，和田玉镯一对，玳瑁耳珰一副，明珠耳珰一副……
墨凝惊得张大了嘴巴，她抬头看了看张氏，心里叹着：这张氏还真的来头不浅啊。心里想着，嘴上却是羞赧推却：“不不，张姨娘礼物太过贵重了，墨凝实在不敢接受呀！”
张氏却是大方一笑，摆摆手道：“头先也说过，虽然未戴过，却也是有了一定年头的了，算不上贵重，大小姐不要嫌弃就好。”
“哪里敢嫌弃！”墨凝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巴巴地望了老太太两眼。这古代首饰精雕细琢，她确实是喜欢也想据为己有，可这般贵重的礼物一旦收受，以后保不齐会有什么麻烦，毕竟拿人家手短。
老太太却不这么认为。姨娘在家中地位本就低人一等，能有这么个好物件表忠心，那是她的福分。
见老太太默允，墨凝顺了心，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表面还是故作矜持，起身对着张氏盈盈一礼道：“那就多谢张姨娘关照了……”
张姨娘连忙上前拉住正要弯身的墨凝道：“大小姐可不敢！大小姐的婚事乃府内头等大事，我等能尽一份心，那是万般荣幸的事儿！”
这一番话说得相当真诚，十分得老太太心意。张姨娘说完看了老太太一眼，见老太太赞许地点头，便一笑，低着头退到一旁。
墨凝在老太太和张姨娘之间来来回回打量了几眼，就得出一个结论——这赵墨凝，是相当得老太太宠爱的，以至于谁对赵墨凝好，就能得老太太认同。换句话说，讨好墨凝便是讨好老太太的手段。只是现如今，老太太手里已经没有当家的实权，这张姨娘讨好老太太做什么？
聊了有个把时辰，众人才从福寿堂散了去。
墨凝携着桃红回到扶风轩，一进门便看见摆在堂屋正中的几匹布料。墨凝立刻两眼放光地扑了过去，一遍一遍摩挲着，滑不留手十分舒服。桃红和流芳还从未见过墨凝这般垂涎欲滴的样子，都是禁不住一笑。桃红吩咐屋里的丫鬟把布料收好，待明日裁衣房来取材量衣，又替墨凝收好了张姨娘赠的首饰。只是得了宝贝的同时，桃红也是有些担忧。
“小姐，这张姨娘的好意，倒是不敢不认。只是这好意背后，不知还夹着层什么意思，小姐可要用心些，别被人拿了把柄去。”桃红避开流芳，边整理首饰边悄声与墨凝说着。
墨凝点头，也是一脸不解：“我瞧这张姨娘，可不是个简单的妾。身世模样都不差，怎就入了府成了姨娘？再者，按说一个妾室打扮的这么高调，财力这般张扬，老太太怎就一句话也不曾说过呢？”
桃红也是皱了皱眉：“张姨娘入府时，只说是老爷在外头认识的，连轿子进门都走的角门，当时是相当的低调。老太太见她模样性子家世都不错，也没多说。虽然身份是个姨娘，例份也是按姨娘的给，但她可真是养尊处优，不必服侍太太，也不必做些杂七杂八的活计。但你看那上官姨娘，可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上官怎么了？”墨凝眼前浮现出上官姨娘那怯懦柔弱的模样。
桃红瞧了瞧四周，见无人注意这边，便低声道：“上官氏本是个通房，有了四小姐，才抬为姨娘。虽说成了半个主子，但免不了还是要服侍人。”
墨凝点点头，若有所思道：“难怪赵荷凝也不受重视。”
“过去一位少爷四位小姐，都是送到太太名下养着的。太太不敢说绝对地周到细致，但也不偏不倚，且大小姐平日里待四小姐好，四小姐一直念着这份情。”桃红说。
“我娘走后，朱氏抬正，她的儿女又收回去了？”墨凝追问。
桃红点头默认。
“还带收回去的！”墨凝啐了一句。
“朱氏当时就那么一双宝贝儿女，既然抬了正，岂有不要回去的道理？”桃红笑笑。
“虽赵府从商不从宦，但自古姨娘抬正便极为少见，朱氏是怎么做到的？”墨凝疑道。
桃红一愣，也是一脸茫然：“这——”她说着，又极其隐晦地低声道，“具体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当年为了此事，老太太与老爷闹得不可开交，后来竟不知怎地没了声音。”
“那朱氏娘家，可有什么来头？”墨凝追问。
“这——只是普通人家，不过却是京城人士。”桃红答道。
墨凝皱了皱眉，咬起了手指沉思起来。
正想着，裁衣房嬷嬷门外求见，来为墨凝量了身形尺寸，又取了些衣样让墨凝选。墨凝选了件圆领对襟儿褙子、百褶裙儿，便草草地将人打发走了急着休息。
倒也不是多么困倦，只是还有一大堆的问题要想，人多了难免不清净。
早上刚得了这十一间布号，契约在手着实是份板上钉钉的保障，可若这十一间号子只是挂着她的名儿却由着别人打理，终究不能算全盘到手，可若是给了自己，又该怎么做呢？况且这契约在手，难保朱氏不惦记着，回头再瞧着赵婉凝赵月凝，也不是省油的灯，何况今日来得了赵月凝娘亲的一套贵重首饰，只怕今后的日子，还是得在百般防范中过。
说到这首饰，还有这个沐阳城姨娘张氏玉芝，她虽是眉眼间极尽讨巧的笑意，但墨凝没来由的觉得，她的来头绝非这般简单，她赠与往来之间，所图的也绝非人缘、家庭地位这般浅显的事儿。可一切止于猜测，无证无据竟再无法向前进展，墨凝也完全理不出个头绪。
最重要的，还是婚嫁一事。闫家公子啊，闫家公子。
墨凝想着，脑海中肖宇与闫家公子那形似神不似的脸庞此起彼伏。说起肖宇，虽是恨，可这恨由爱而生，当时事情一出，她第一个想法不是怨谁报复谁，而是哪怕脸不要了，也要挽回肖宇。当然后来没有成功。而今见了闫家公子，她压制已久的那份不甘、怨怼和挂念不禁油然而生，交缠着盘旋在胸口，久久也不能散去。
想嫁，又不想嫁。想嫁是因为肖宇。不想嫁自然是因为那是个并不熟悉的闫家公子。
可是，他真的很像肖宇。虽然举止言谈个性均是反向而行。
墨凝辗转难眠，反复难眠，口中不自觉地轻叹。
桃红持了灯缓步走来。小小的烛火散发着暖融融的光芒，由远而近，照亮了墨凝的芙蓉帐。
“小姐，”桃红掀开帐子，轻柔道，“可是睡不着？不舒服？”
墨凝缓缓睁开眼睛，长出了口气，无奈地摇头：“不是。”
“那是有心事？”桃红又道，“我在外间，听着大小姐辗转了个把时辰了。”
“我没事，你睡去吧，我就是失眠，明天让厨房给我炖碗安神助眠的汤就得了。”墨凝转头笑笑道。
桃红闻言，放下心来，点点头，意欲离去。才转身走出几步的空，忽又听身后的墨凝叫住了她。
“桃红，”墨凝坐起了身，见桃红转头，本要问出口的话却卡在了喉咙。她张着嘴，不知该问与否，犹疑这几秒钟的时间，憋红了脸。
桃红一笑，转身又走了回来，拉开幔帐挂好，沿着床沿坐下，轻声道：“大小姐若是有什么想问的，直说就是了。夜已深，这里就你我主仆二人。”
墨凝难为情地转过头：“我心知问你也没用。桃红，你说这闫家公子，我是嫁还是不嫁呢。”
桃红自然是不知道肖宇这回事，只当墨凝是女儿家害羞或是不安。她倒是不知闫家头回来人提亲时，墨凝是为什么哭着回来喊着不嫁，但是上回在品绿园看见那闫家公子，也是高高大大一表人才，且就算是被墨凝扇了一巴掌，却还是彬彬有礼。桃红皱了皱眉，道：“大小姐，平心而论，这闫公子也算是一表人才。何况相比这赵府情况，嫁过去——”桃红顿了一顿，“不见得是坏事。”
墨凝抬头看看桃红，自然是明白她言下之意：赵墨凝在赵府的日子不好过，成日被朱氏、赵婉凝盯着，亲爹又顾不上她，可谓是前有杀手后有追兵。那闫府反倒是干干净净的，她若本本分分嫁过去，也不会被亏待。就算是闫家也有这不为人知的猫腻，她一新媳妇，只要一直能置身事外不去参与，倒也能控制险情。
可是——墨凝想起这事儿，脸又垮了下来——这闫公子有不举之症啊，嫁过去守一辈子活寡不说，传出去面子上也挂不住啊！
可是！自己又不是想要和他怎么样！墨凝转念一想，又宽了心。对啊，又不是真想嫁给他！
就算他长得像肖宇，也不能随意就嫁了。即便嫁，也绝不会假戏真做。绝对不会！
朱氏刚要说话，一旁的张姨娘先开了口。
“我这里，倒是有几份首饰。那是我年少时陪着我入府的，当时不舍得，一直没用；而今年岁大了，也用不上了，想着给大小姐做做陪衬，也算是物尽其用了。东西年头虽长，但是不曾动用过，还望大小姐别嫌弃。”张姨娘说的是极为客气。还未待老太太和墨凝答应，便回身吩咐侍婢东升去取。
这下，站在朱氏后头本面无表情的赵月凝，有点沉不住气了。她略带焦急地瞥向张姨娘，无奈张姨娘根本不睬她。自己的亲娘本属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入了赵府成了姨娘，陪来那么多的财物首饰，连个“嫁妆”的名分都混不上，这些年全都打点出去了。娘亲这身份本身已连带着自己受委屈了，那些本来要给自己的首饰，而今却又打算分出一些给赵墨凝！这如何能让赵月凝不气？！她在一旁扭着手帕拼命地向着张姨娘使眼色，却见张姨娘不着痕迹地迅速白了自己一眼，未出口的话便噎在了喉咙里。
张姨娘回身招呼了一下，侍婢东升便从身后的丫头手中接过一个锦盒，变戏法一般，似是早有准备。东升将锦盒递给张姨娘，张姨娘起身离了座亲自送至墨凝面前。
墨凝看了看老太太，见老太太点头允许，这才接过了锦盒打开来瞧。
一开盒子，差点晃得睁不开眼。只见宝石蓝的绒布上，密集地陈列着数个首饰：雕玉片垂珠双展翅步摇，累丝嵌宝衔宝珠金凤步摇，累丝镶绿松石孔雀尾鎏金银簪，银鎏金镶玉嵌宝蝶赶花顶簪、挑心、小簪一套，梅兰花鸟各色金片花钿，嵌芙蓉石银项圈，錾金坠玉如意项圈，翡翠十八子手串，和田玉镯一对，玳瑁耳珰一副，明珠耳珰一副……
墨凝惊得张大了嘴巴，她抬头看了看张氏，心里叹着：这张氏还真的来头不浅啊。心里想着，嘴上却是羞赧推却：“不不，张姨娘礼物太过贵重了，墨凝实在不敢接受呀！”
张氏却是大方一笑，摆摆手道：“头先也说过，虽然未戴过，却也是有了一定年头的了，算不上贵重，大小姐不要嫌弃就好。”
“哪里敢嫌弃！”墨凝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巴巴地望了老太太两眼。这古代首饰精雕细琢，她确实是喜欢也想据为己有，可这般贵重的礼物一旦收受，以后保不齐会有什么麻烦，毕竟拿人家手短。
老太太却不这么认为。姨娘在家中地位本就低人一等，能有这么个好物件表忠心，那是她的福分。
见老太太默允，墨凝顺了心，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表面还是故作矜持，起身对着张氏盈盈一礼道：“那就多谢张姨娘关照了……”
张姨娘连忙上前拉住正要弯身的墨凝道：“大小姐可不敢！大小姐的婚事乃府内头等大事，我等能尽一份心，那是万般荣幸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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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凝在老太太和张姨娘之间来来回回打量了几眼，就得出一个结论——这赵墨凝，是相当得老太太宠爱的，以至于谁对赵墨凝好，就能得老太太认同。换句话说，讨好墨凝便是讨好老太太的手段。只是现如今，老太太手里已经没有当家的实权，这张姨娘讨好老太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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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凝携着桃红回到扶风轩，一进门便看见摆在堂屋正中的几匹布料。墨凝立刻两眼放光地扑了过去，一遍一遍摩挲着，滑不留手十分舒服。桃红和流芳还从未见过墨凝这般垂涎欲滴的样子，都是禁不住一笑。桃红吩咐屋里的丫鬟把布料收好，待明日裁衣房来取材量衣，又替墨凝收好了张姨娘赠的首饰。只是得了宝贝的同时，桃红也是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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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红也是皱了皱眉：“张姨娘入府时，只说是老爷在外头认识的，连轿子进门都走的角门，当时是相当的低调。老太太见她模样性子家世都不错，也没多说。虽然身份是个姨娘，例份也是按姨娘的给，但她可真是养尊处优，不必服侍太太，也不必做些杂七杂八的活计。但你看那上官姨娘，可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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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红瞧了瞧四周，见无人注意这边，便低声道：“上官氏本是个通房，有了四小姐，才抬为姨娘。虽说成了半个主子，但免不了还是要服侍人。”
墨凝点点头，若有所思道：“难怪赵荷凝也不受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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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赵府从商不从宦，但自古姨娘抬正便极为少见，朱氏是怎么做到的？”墨凝疑道。
桃红一愣，也是一脸茫然：“这——”她说着，又极其隐晦地低声道，“具体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当年为了此事，老太太与老爷闹得不可开交，后来竟不知怎地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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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还是婚嫁一事。闫家公子啊，闫家公子。
墨凝想着，脑海中肖宇与闫家公子那形似神不似的脸庞此起彼伏。说起肖宇，虽是恨，可这恨由爱而生，当时事情一出，她第一个想法不是怨谁报复谁，而是哪怕脸不要了，也要挽回肖宇。当然后来没有成功。而今见了闫家公子，她压制已久的那份不甘、怨怼和挂念不禁油然而生，交缠着盘旋在胸口，久久也不能散去。
想嫁，又不想嫁。想嫁是因为肖宇。不想嫁自然是因为那是个并不熟悉的闫家公子。
可是，他真的很像肖宇。虽然举止言谈个性均是反向而行。
墨凝辗转难眠，反复难眠，口中不自觉地轻叹。
桃红持了灯缓步走来。小小的烛火散发着暖融融的光芒，由远而近，照亮了墨凝的芙蓉帐。
“小姐，”桃红掀开帐子，轻柔道，“可是睡不着？不舒服？”
墨凝缓缓睁开眼睛，长出了口气，无奈地摇头：“不是。”
“那是有心事？”桃红又道，“我在外间，听着大小姐辗转了个把时辰了。”
“我没事，你睡去吧，我就是失眠，明天让厨房给我炖碗安神助眠的汤就得了。”墨凝转头笑笑道。
桃红闻言，放下心来，点点头，意欲离去。才转身走出几步的空，忽又听身后的墨凝叫住了她。
“桃红，”墨凝坐起了身，见桃红转头，本要问出口的话却卡在了喉咙。她张着嘴，不知该问与否，犹疑这几秒钟的时间，憋红了脸。
桃红一笑，转身又走了回来，拉开幔帐挂好，沿着床沿坐下，轻声道：“大小姐若是有什么想问的，直说就是了。夜已深，这里就你我主仆二人。”
墨凝难为情地转过头：“我心知问你也没用。桃红，你说这闫家公子，我是嫁还是不嫁呢。”
桃红自然是不知道肖宇这回事，只当墨凝是女儿家害羞或是不安。她倒是不知闫家头回来人提亲时，墨凝是为什么哭着回来喊着不嫁，但是上回在品绿园看见那闫家公子，也是高高大大一表人才，且就算是被墨凝扇了一巴掌，却还是彬彬有礼。桃红皱了皱眉，道：“大小姐，平心而论，这闫公子也算是一表人才。何况相比这赵府情况，嫁过去——”桃红顿了一顿，“不见得是坏事。”
墨凝抬头看看桃红，自然是明白她言下之意：赵墨凝在赵府的日子不好过，成日被朱氏、赵婉凝盯着，亲爹又顾不上她，可谓是前有杀手后有追兵。那闫府反倒是干干净净的，她若本本分分嫁过去，也不会被亏待。就算是闫家也有这不为人知的猫腻，她一新媳妇，只要一直能置身事外不去参与，倒也能控制险情。
可是——墨凝想起这事儿，脸又垮了下来——这闫公子有不举之症啊，嫁过去守一辈子活寡不说，传出去面子上也挂不住啊！
可是！自己又不是想要和他怎么样！墨凝转念一想，又宽了心。对啊，又不是真想嫁给他！
就算他长得像肖宇，也不能随意就嫁了。即便嫁，也绝不会假戏真做。绝对不会！